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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疑窦再起

    无忌点头道:“是的。所以我们早晚会离开。但是,眼下正是魏国丧期,而且魏圉还没有正式登基,羽翼未丰,还需要我的支持,是不会动手的。”看着莵绒一脸的担忧,他又解释道:“至于乔诡,你放心,现在祀纮和藤莉没了踪影,楼庳或者乔诡会更疑心他们。我正好可以趁机把他们的视线转移到祀纮和藤莉身上去。”

    “呵,那我与你一起回洛邑吧?”听他这么说,莵绒的心思活了起来。

    “你在乔诡那里已经挂上了号,现在祀纮失踪,你一旦出现,他会盯着你不放,太危险了。”无忌摇头,瞅着他道:“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大梁吧,陪我娘在家好好过日子。”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在洛邑免不了与无忌卿卿我我,被乔诡盯上是很可能的事情,莵绒不吱声了,叹了一口气。

    “唉,意外的事情实在太多,很多时候必须后脑长眼睛。”瞅她叹气,他无奈地道:“知道么?我这几天一直在回忆与祀纮交往的点滴……”

    莵绒很奇观地瞅着他:“他都死了,你还回忆这个干啥?”

    无忌懊恼地道:“你不知道,在太子府他多次针对我,每次都要至于我死地。现在看,他针对我的目的,是要保住自己的情报渠道。但是,我却以为他怀疑我是墨色联盟的,在刻意防范我、针对我。”

    “你想多了吧?”莵绒不以为然:“他级别比你高,要整死你,不比掐死一个臭虫难。应该有其他原因。”

    “确实,他级别比我高多了。但是,他很忌惮我。因为太子府幕僚长楼庳很器重我,却没有向他透露过器重我的原因。所以,他一定想多了,处处对我加以防范。”无忌醒悟地道。

    “楼庳为什么器重你?”莵绒也觉得纳闷。

    无忌笑了起来:“为了移花接木行动,楼庳把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在没完成对我的甄别行动之前,除了乔诡,没有人知道有这个行动计划。”

    “所以,他总是觉得你身上罩着神秘的面纱,他对你起疑心了?”莵绒理解了。

    “是。他像魏圉一样有疑心病,两人是一脉相承。他一定怀疑我在挖他的底细。所以故意将秦国在大梁的间谍小组暴露给魏国禁卫军,陷我于死地。好不容易,我躲过一劫回到洛邑,他又向阳卫戍军举报了我,把我抓紧卫戍军监狱,指证我是夜莺小组的惊蝉。关键时候,我暗示他,我手里有他出卖秦国情报的证据,如果他继续咬着我不放,就把这些向卫戍军和盘托出。他这才出面,无奈地澄清了我身上的疑点。但是,从此,我与他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这次,他见我在大梁出现,心里的梗就更大了,便与藤莉串通迷翻我,要对进行审讯,挖出我身上的秘密。不想,却被你误打误撞地救下,反手将他拿下了,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其实,他若事先向魏圉请示一下再行动,就可以避免这样的误会的……”

    “你是说,我下手太快了?”莵绒很敏感,盯着他问道。

    “他也是该死,”无忌瞅着莵绒摇头道:“是自作自受,是他自己的多疑杀了他。”

    他很忐忑,幸亏莵绒的果断,就这么要了祀纮的命。当时魏圉听自己报信后立马就翻了脸,拘禁了自己。显然易见,魏圉信任祀纮,一心一意要维护的人也是祀纮,如果祀纮不死,自己的下场还真是不好说了,魏圉是不会顾兄弟情的。

    “什么意思啊?”她糊涂了。

    无忌怏怏地道:“我分析,以魏圉疑神疑鬼的性格,他不会向任何人透露祀纮的身份,包括我的父王。而我父王死前才告诉魏圉我的存在。从时间上来说,魏圉还没来得及向祀纮透露我的身份,祀纮也根本没有察觉我是魏公子。否则,他就不会下手迷翻我。”

    莵绒楞了一下,嘻嘻地笑了:“是哦。如果他知道你也是魏国的间谍,由你收集情报,他负责掩护,那太子府就成了魏国的情报站了。可惜了。”说着她有了沮丧:“唉,我不该急着动手杀他的,导致你在魏圉面前陷入困境。”

    “说什么呢?”无忌皱起了眉头:“我都说了你没有杀错他,是救了我。因为祀纮得到情报并没有表明移花接木行动的针对目标是魏遫,而魏遫已经死了。所以,他认为移花接木行动的针对目标是魏圉,所以,他应该向魏圉发出了警示。

    这与魏圉得到的移花接木行动目标是不一致的。你说,魏圉会相信谁?肯定是相信祀纮的。他一定以为我会杀了他而继承王位,达到篡取魏国王位的目的。所以,焦虑之下,他一定会杀了我。”

    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莵绒还是心有余悸,后怕地道:“我杀祀纮,是因为你担心他这个烫手山芋不好处理,就是想帮你脱困。看来我是做对了。可是,我看你现在依然很忐忑,看来是祀纮的阴魂不散哦。”

    “唉,我向魏圉报告祀纮这个人时,流露出他在祀纮面前泄露了我的身份、有点怪他的意思。”无忌叹息着补充道:“是我武断了。你想,魏圉蒙受冤屈,一定很愤懑。国君的愤懑意味着血腥报复。他一定会杀我的。”

    莵绒忐忑地点了点头,国君确实得罪不起。

    说到这里,无忌忽然有了忐忑:魏圉既然怀疑自己怀有二心,自己留在大梁只能给他留下陷害自己的机会,要救赎自己就必须离开大梁。

    说行动就行动,他再一次进宫了,再次向魏圉表达了忠心,表示不等魏遫葬礼结束了,明天就回咸阳候正府去。

    魏圉对他决定很满意,假惺惺地挽留一番后,同意他回洛邑,并再三关照他要掩饰好身份。于是与魏圉约定了情报交接的办法便告辞了回公子府了。

    虽然明知魏圉对自己的关心是假惺惺的,无忌还是感觉暖烘烘的。

    翌日,子青租了一辆马车,一个人回了洛邑。

    在回洛邑太子府前,他去每个死信箱都看了一下,分别与马辛、饶溪、叶斯见了面。他们都答应改投在魏国公子无忌的门下,成为魏无忌的门客。

    事情很顺利。接下来,就该去见瞿茼了,他很期待。

    进了紫街洛邑秦国太子府,踏进廊道,他感觉一切如旧。

    间谍所的郭淳和荒沣、绪烬、苌牝等人听闻他回来,都在廊道里恭候他。

    郭淳首先跑上来笑吟吟地向他弓腰作揖。看他热情的样子,子青判断他应该知道自己回太子府了。

    子青亲热地朝他们一一作揖回礼,同时向他们身后的郝娀、泣紫和瞿茼连连弓腰作揖。

    但是,他只是瞥了瞿茼一眼,便若无其事地去了乔诡书亭。

    由于楼庳和祀纮现在都不在太子府,所以乔诡就是当家人。他对子青的回归一点也不感觉意外。子青明白,他一定与候正府管家温狞谈过了。

    乔诡对移花接木行动胎死腹中很是遗憾和沮丧。但是,一切已经无可奈何花落去,叹了一番“可惜”之后,他们谈起了祀纮。

    无忌声称向咸阳候正府汇报了祀纮的嫌疑,楼庳候正和温狞大人都要求对他进行详细调查。

    乔诡听了很是意外。

    候正府温狞管家来太子府时直接说是来见祀纮的,却没有见到祀纮。

    但是,他没有提及对祀纮的怀疑。而凭自己长期以来与楼庳共事和观察,楼庳对祀纮是很信任的。候正府两个大佬都没有真正地怀疑过祀纮,子青凭什么说他们要求太子府对祀纮进行详细调查?

    他疑窦顿起,怀疑子青知道祀纮的下落不明的事情。

    祀纮是在子青去咸阳后不久,携藤莉离开了太子府的,直到现在也没有归来。

    子青是随温狞执行移花接木行动去的,温狞管家一直与他在一起,连温狞也不知道祀纮下落不明的事情,子青怎么能察觉到呢?

    他疑窦顿起,瞅着子青故意埋怨道:“哎呀,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分身无术,我不是要执行移花接木行动么?”子青无奈地叹气:“行动终止后,管家温狞急于到洛邑来,他让我留下监视大梁的动向,交待我以后回归洛邑太子府所属,接受你的领导。他还说会当面向太子府副幕僚长核实他身上存在的疑点。

    他与祀纮面谈了吗?”

    “没有。”乔诡摇了摇头。

    “怪了,怎么就没有面谈呢?”子青的脸立刻显出了疑云。

    “他没有见到祀纮。”乔诡摇头遗憾地解释道:“或许是移花接木胎死腹中吧,他急于回咸阳,等不及与祀纮见面了。除了传达候正府任命我担负太子府副幕僚长和让你回归洛邑太子府担任间谍所博士,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就急匆匆地回咸阳了。”

    子青很是不解:“也怪,他怎么就这么急呢?澄清祀纮身上的疑点也是大事啊……”

    乔诡低头思索了一会,瞅着子青道:“看来,他对移花接木胎死腹中有很大的疑窦,所以急于赶回候正府向候正大人报告,无暇其他了。他会有什么样的疑窦呢?”

    “我也不清楚。但是,他应该对祀纮透露过什么秘密。不然不会说,要在太子府当面向祀纮核实他身上的疑点。”子青疑惑地望着乔诡:“祀纮不会是得知温狞要来太子府,故意避开了吧?”

    “什么啊?你去咸阳后不久,祀纮就离开太子府了。他根本就不可能预见温狞会来找他。”乔诡皱了一下眉头,忽然醒悟:“我明白温管家担心什么了,他怀疑祀纮是墨色联盟的人,出卖了我们在魏国王宫中的鼹鼠!”

    “啊?乔诡大人,你这说法太让我震惊了。”子青对乔诡的说法很忐忑。但他不认可乔诡的判断,道:“祀纮不可能知道候正府的秘密,没法出卖大梁王宫中的鼹鼠。但是,祀纮此时碰巧离开太子府,确实不同寻常。”

    “祀纮有什么急事,非要在昭王死前的关键时刻、在移花接木正要展开的时候‘碰巧’消失呢?”乔诡不以为然,对子青强调道:“子青,别忘了祀纮已经与藤莉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获得了藤莉的绝对信任。他是有可能通过藤莉获悉移花接木行动的。因为此次配合候正府执行移花接木行动的卫戍军正是范彝的卫戍军。而范彝对藤莉完全不设防的,她从范彝那里探听到一些机密情报是完全可能的。”

    子青楞了好一会,乔诡是怀疑祀纮知晓了移花接木计谋,赶去邯郸通风报信了?

    他装起将信将疑的表情。

    但是,目前藤莉也去向不明,她是王亲国戚,一旦她出事,事情就严重了。虽说她不会做危害秦国的事情。可是,一旦祀纮利用了她的轻信,诱骗她做出格的事情,也是可能的。

    乔诡心慌了。但是,楼庳还没有回洛邑,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决定还是去卫戍军,把他们俩失踪的事报告给范彝将军。

    他招呼子青一起去见了范彝。

    范彝的书亭就是原先浦宗的那一间。

    他听乔诡介绍了情况,对祀纮与藤莉的失踪非常意外、他满脸疑惑地让人把卫戍军间谍所博士叫了过来,问道:“趶燮,你对祀纮的行踪了解么?他去哪里了?”

    趶燮朝他躬腰作揖道:“他的行踪我不了解。但是,祀纮与藤莉关系密切。自将军率卫戍军主力出本部以后,藤莉再也没有在卫戍军本部出现过。算时间有二十日了。”

    “那祀纮是什么时候离开太子府的?”范彝瞅着乔诡问道。

    乔诡想了一下道:“差不多也有二十日。”

    范彝点点头:“这就对了,他们俩应该是一起离开的。趶燮,那个时点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么?”

    趶燮摇头:“阳和洛邑情况正常。乔诡大人,太子府有异常情况么?”

    乔诡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道:“没有。候正府指示,那段时间内除了监控魏国间谍活动,其他行动都暂停。”

    范彝瞅着他道:“也就是说,祀纮不可能因为公务而离开洛邑,是吧?”

    乔诡点头:“是这样。他没有向任何人留言就离开了,弄得太子府群龙无首,连候正府的管家来访也吃了闭门羹。”

    “这太奇怪了。”范彝疑窦顿起:“候正府既已经下令一切行动暂停,祀纮有什么要紧事一定要离开?”

    “或许他有非出洛邑的理由。”子青幽幽地道:“而且是火烧眉毛的事。”

    “有话就说,不要支支吾吾的。”范彝不满地瞅着他,言语变得冷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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