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火！
“白川经月火，大旱则斯举。
风吹巨焰作，河棹腾烟柱。
腥至焦长蛇，声吼缠猛虎。
青林一灰烬，云气无处所。”——“《火》申屠骥”
申屠骥的一把大火终是烧了起来，一团团红焰在夜风的呼啸声中瞬间连接成片，热浪冲天，白川万物生灵四散奔逃，浓烟滚滚，黑云压城…
城内的水龙车早就严阵以待，车上力士将厚重的石块用力下压，一道道水箭便从牛皮筒子之中喷射出去，浇灭落入城中的火焰…
“大火不足为惧！申屠骥是想用这黑烟将白川关死死封住，过了今夜，城中将再无可用之水！”
穆恪用一团厚厚的白布紧捂着嘴，整个人已经黑的看不出相貌，一颗颗豆大的黑汗不住下滴，整个白川城已经被大火蒸了个遍。
“大帅，如此浓烟，会熏死人的，还是快快疏散百姓出城吧，咳～咳！”
军司马被一口黑烟呛的不轻，甚是狼狈。
“如此大火，不烧个三天三夜是烧不完的，现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百姓们根本跑不出去。”
“传我军令，令各府打开所有粮仓地窖，供老幼妇孺避难，待明日天明时分批护送百姓出城，交由溯州五郡妥善安置。”
军司马得了军令，便捂嘴扯着嗓子喊白川刺史去了，这么大的烟，一个个都成了黑煤炭炭了，谁还认得谁呀。
穆恪与亲卫蒙住马眼套好马嘴，便嘱咐众人去找封闭场所睡觉，大火能封住白川城，也能封住敌军的进攻，现在只有尽量保留精力，才有实力去应付几日后的生死大战…
夏国，西京城，独孤公府。
“嘿！哈！”
独孤博赤着上身，大汗淋漓，小小的身板正挥舞着一杆长枪，向独孤雄连连刺去。
独孤雄单手持枪，只是几个侧身便轻轻闪过，而后双腿前后微屈，前脚发力，身形猛的一转，手中长枪便如同毒蛇一般横扫而出，一枪便将独孤博击倒在地。
独孤博哎呦一声便飞了出去，狼狈地爬起身子，双手发麻，方才老爹一枪打到自己的枪上，那力道，震的自己的铁枪不住颤抖，自己用尽全力也还是握不住。
“哈哈哈哈！博儿，咱们独孤家的枪法大开大合，化繁为简。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最适合军阵厮杀！”
独孤博嘿嘿一笑：“爹，你跟我娘谁更厉害呀？他们都说我娘文武双全，还老是跟你上战场杀敌呢！”
独孤雄一脸得意：“嘿嘿嘿，单打独斗，你爹我确实打不过你娘，你娘那一手子母双剑千变万化，能把你爹我活活打死，可要是到了战场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独孤博最喜欢听他老子讲这些打打杀杀的事，赶忙问道：“为啥到了战场上便要另当别论？”
独孤雄一手抄起儿子，双手掂了掂儿子最近的份量：
“战场上可不是在家里比武，哪有什么一对一，鼓声不停，你就得一直杀！尤其是像你爹这种当将军的树大招风，只要往那一站，那些个狗崽子就呜啦啦地全跑过来杀老子，这时候拼的就是一口血气！”
独孤雄滴溜一口酒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你娘聪慧，在武道上极具天赋，她的身法跟技巧就是段雁也比不上。可越是复杂的招式，消耗的体力就越大，更不要说你娘一介女子了。所以儿啊，将来你上了战场，一定不敢蛮干，每一招出去，都要用最合适的力气解决敌人。”
独孤博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一脸崇拜的看着老爹，啧啧啧，自己啥时候也能上战场上见见世面啊，自己身为将门子弟，不打仗那还叫年轻人吗？
独孤雄看着儿子的表情，心里开心的不得了，他早看出儿子是心高气傲的主儿，见神童儿子这么崇拜自己，他这个当爹的甚是自得。
正想着怎么再给儿子吹嘘一番自己在战场上的功绩，却听得一阵阵鼓声齐鸣。
独孤雄猝然一惊，连忙飞奔回屋：
“不得了咯！这是皇宫的点将鼓，儿子，快快给你爹批甲！”
不是吧，真要打仗了，还是点将鼓，看来阵仗不小啊，独孤博不敢耽搁，同一众丫鬟手忙脚乱的给爹爹披上战甲。
管家已经牵着战马早早在门外侯着了，独孤雄抄起头盔便跨马而去…
萧涟漪也是一脸正色，飞速穿好自己的特制的软甲，而后便组织家将集合。
独孤公府五百家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立于主厅外听令，萧涟漪端坐于主厅之上，台下数十位家臣分坐两侧。
“夫君已经进宫面圣，想必旨意马上就要下来了，今日响的乃是点将鼓，边关必有大变！如此大战，按惯例圣上必遣段公或夫君为帅，诸位做好准备，且在厅外候命，待夫君回来后听任。”
“诺！”
独孤博想要上前，却被管家死死拖住：“大少爷，万万不可过去，夫人正在与诸位家臣相议军机大事，除了家将，其余人等一律不得上前，您没看见丫鬟们都出来了吗？”
“赵叔，我也是咱家的男的，我也要去大厅议事！”
老赵一脸宠溺：“大少爷乖，您是家里的小主人，等大少年长大了，有的是仗打。现在老爷出征在即，夫人怕是也要随老爷出征，咱们全家就剩下您一个主心骨了，可不能在瞎跑出去玩了。”
独孤博也是十分紧张，爹娘说不定就要出征了，战场上不是闹着玩的，只恨自己年纪太小，帮不上爹娘。
西京城，皇宫，誉天殿。
李誉端坐龙椅之上，一脸怒色。
台下在京武将挤满了大殿：秦国公段雁、赵国公公孙止、翼国公独孤雄、梁国公张宝、襄国公秦恒、旗山王李恭、柳国公魏婴并排而立，身后各领一系将军。
中书省宰相，齐国公刘正庸，兵部尚书，韩国公齐晦，御史大夫，魏国公茅石立于一侧。
“北莽司空太极盟东帝汶太子申屠骥，发兵三十余万，险些攻破白川关，他们好大的胆子！段雁听令！”
“臣在！”
“朕命你为白川关大总管，领玄武军十二万兵援白川！”
“领命！”
“独孤雄听令！朕命你为白川关副总管，领肃州骑兵八万先行，火速支援！”
“领命！”
“刘相齐相，同公孙止负责一应后勤粮草事物，不得有误！”
“遵旨！”
风吹巨焰作，河棹腾烟柱。
腥至焦长蛇，声吼缠猛虎。
青林一灰烬，云气无处所。”——“《火》申屠骥”
申屠骥的一把大火终是烧了起来，一团团红焰在夜风的呼啸声中瞬间连接成片，热浪冲天，白川万物生灵四散奔逃，浓烟滚滚，黑云压城…
城内的水龙车早就严阵以待，车上力士将厚重的石块用力下压，一道道水箭便从牛皮筒子之中喷射出去，浇灭落入城中的火焰…
“大火不足为惧！申屠骥是想用这黑烟将白川关死死封住，过了今夜，城中将再无可用之水！”
穆恪用一团厚厚的白布紧捂着嘴，整个人已经黑的看不出相貌，一颗颗豆大的黑汗不住下滴，整个白川城已经被大火蒸了个遍。
“大帅，如此浓烟，会熏死人的，还是快快疏散百姓出城吧，咳～咳！”
军司马被一口黑烟呛的不轻，甚是狼狈。
“如此大火，不烧个三天三夜是烧不完的，现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百姓们根本跑不出去。”
“传我军令，令各府打开所有粮仓地窖，供老幼妇孺避难，待明日天明时分批护送百姓出城，交由溯州五郡妥善安置。”
军司马得了军令，便捂嘴扯着嗓子喊白川刺史去了，这么大的烟，一个个都成了黑煤炭炭了，谁还认得谁呀。
穆恪与亲卫蒙住马眼套好马嘴，便嘱咐众人去找封闭场所睡觉，大火能封住白川城，也能封住敌军的进攻，现在只有尽量保留精力，才有实力去应付几日后的生死大战…
夏国，西京城，独孤公府。
“嘿！哈！”
独孤博赤着上身，大汗淋漓，小小的身板正挥舞着一杆长枪，向独孤雄连连刺去。
独孤雄单手持枪，只是几个侧身便轻轻闪过，而后双腿前后微屈，前脚发力，身形猛的一转，手中长枪便如同毒蛇一般横扫而出，一枪便将独孤博击倒在地。
独孤博哎呦一声便飞了出去，狼狈地爬起身子，双手发麻，方才老爹一枪打到自己的枪上，那力道，震的自己的铁枪不住颤抖，自己用尽全力也还是握不住。
“哈哈哈哈！博儿，咱们独孤家的枪法大开大合，化繁为简。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最适合军阵厮杀！”
独孤博嘿嘿一笑：“爹，你跟我娘谁更厉害呀？他们都说我娘文武双全，还老是跟你上战场杀敌呢！”
独孤雄一脸得意：“嘿嘿嘿，单打独斗，你爹我确实打不过你娘，你娘那一手子母双剑千变万化，能把你爹我活活打死，可要是到了战场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独孤博最喜欢听他老子讲这些打打杀杀的事，赶忙问道：“为啥到了战场上便要另当别论？”
独孤雄一手抄起儿子，双手掂了掂儿子最近的份量：
“战场上可不是在家里比武，哪有什么一对一，鼓声不停，你就得一直杀！尤其是像你爹这种当将军的树大招风，只要往那一站，那些个狗崽子就呜啦啦地全跑过来杀老子，这时候拼的就是一口血气！”
独孤雄滴溜一口酒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你娘聪慧，在武道上极具天赋，她的身法跟技巧就是段雁也比不上。可越是复杂的招式，消耗的体力就越大，更不要说你娘一介女子了。所以儿啊，将来你上了战场，一定不敢蛮干，每一招出去，都要用最合适的力气解决敌人。”
独孤博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一脸崇拜的看着老爹，啧啧啧，自己啥时候也能上战场上见见世面啊，自己身为将门子弟，不打仗那还叫年轻人吗？
独孤雄看着儿子的表情，心里开心的不得了，他早看出儿子是心高气傲的主儿，见神童儿子这么崇拜自己，他这个当爹的甚是自得。
正想着怎么再给儿子吹嘘一番自己在战场上的功绩，却听得一阵阵鼓声齐鸣。
独孤雄猝然一惊，连忙飞奔回屋：
“不得了咯！这是皇宫的点将鼓，儿子，快快给你爹批甲！”
不是吧，真要打仗了，还是点将鼓，看来阵仗不小啊，独孤博不敢耽搁，同一众丫鬟手忙脚乱的给爹爹披上战甲。
管家已经牵着战马早早在门外侯着了，独孤雄抄起头盔便跨马而去…
萧涟漪也是一脸正色，飞速穿好自己的特制的软甲，而后便组织家将集合。
独孤公府五百家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立于主厅外听令，萧涟漪端坐于主厅之上，台下数十位家臣分坐两侧。
“夫君已经进宫面圣，想必旨意马上就要下来了，今日响的乃是点将鼓，边关必有大变！如此大战，按惯例圣上必遣段公或夫君为帅，诸位做好准备，且在厅外候命，待夫君回来后听任。”
“诺！”
独孤博想要上前，却被管家死死拖住：“大少爷，万万不可过去，夫人正在与诸位家臣相议军机大事，除了家将，其余人等一律不得上前，您没看见丫鬟们都出来了吗？”
“赵叔，我也是咱家的男的，我也要去大厅议事！”
老赵一脸宠溺：“大少爷乖，您是家里的小主人，等大少年长大了，有的是仗打。现在老爷出征在即，夫人怕是也要随老爷出征，咱们全家就剩下您一个主心骨了，可不能在瞎跑出去玩了。”
独孤博也是十分紧张，爹娘说不定就要出征了，战场上不是闹着玩的，只恨自己年纪太小，帮不上爹娘。
西京城，皇宫，誉天殿。
李誉端坐龙椅之上，一脸怒色。
台下在京武将挤满了大殿：秦国公段雁、赵国公公孙止、翼国公独孤雄、梁国公张宝、襄国公秦恒、旗山王李恭、柳国公魏婴并排而立，身后各领一系将军。
中书省宰相，齐国公刘正庸，兵部尚书，韩国公齐晦，御史大夫，魏国公茅石立于一侧。
“北莽司空太极盟东帝汶太子申屠骥，发兵三十余万，险些攻破白川关，他们好大的胆子！段雁听令！”
“臣在！”
“朕命你为白川关大总管，领玄武军十二万兵援白川！”
“领命！”
“独孤雄听令！朕命你为白川关副总管，领肃州骑兵八万先行，火速支援！”
“领命！”
“刘相齐相，同公孙止负责一应后勤粮草事物，不得有误！”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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