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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人世纷扰

    地球,人间。

    据上次西北大漠被大雪封山千万里已足足过去半年有余。

    某地,高空里,一架无人机嗡嗡旋转着机翼,空荡荡的驾驶室里镜面冷冰冰却映着一道人影,待摄影机将画面传回基地时,不知多少领导人同时起立,一并于室内炸了锅。

    “这是什么人?”

    “天哪!真有神仙!”

    “胡说!那人脚下所踩之物分明是个‘推进器’,却弄做剑身故弄玄虚,欺我科技民族眼拙,十分可恶!”

    “咱能不能别太迷信,那可是万米高空寒风疾!此人定是个外星物种,其外表实乃机甲无疑,却依光谱弄怪而披我族样貌做障眼法,十分狡猾!”这人眼镜一推,十足口沫横飞。

    ……

    某国,巍巍群山,青松绿林,其巅立有山门,随石门前小路蜿蜒一路向下望苍茫大地。正值此时有人孤身攀山登门,叫早已久候在此之白袍老人忙上前行礼,“旁系支脉,第三百三十一代掌门传人‘跃进’携同门拜见昆仑来使!”

    此音传天听,一应叫动门内小童等出门探头探脑去窥,一个个小眼乌溜洋溢着那份天真,何曾有过世俗烦恼,也叫来使观后微微一笑,似夸赞眼前旁系传人一颗道心不改,“无需多礼!此番为你等四代遗民先行打开域门分批而至,以免灭世之际弄个手忙脚乱大失体统。”

    “那世人……”

    “世人自有天命,无需多言。”

    闻来使之言如此决绝,老道人发自肺腑一声长叹,道不尽人命由天,自是各方高贤认定他人咎由自取,只得自食恶果。

    ……

    某城,某市。

    乱世将近,唯世间精英层早早收得消息,为谋后路活命也能先人一步。

    话虽如此,可是乱世之下,钱不如粮,势不如权,谋不如逆!想想也是,若依战事起,防空洞里容量有限,还得装粮装水,能塞进去几人犹未知。若真是战事还好,可惜天灾灭世当前,没有一个人是无辜者。

    这不,冲天大厦里那高级办公室中,一肥囊来回踱步难安,一并把坐于真皮沙发上那西装革履之年轻后生看个难为情,“侄儿能与上层牵上线而捷足先登,此事办得漂亮!只是此次为争得一纸船票,家底也花出去了,不知可否瞒住那玛尼集团及其他人?叔叔我一家子性命可不想吃枪子啊!”

    知道老叔紧张,更惧半年里各界杀手活跃,生怕一份名额暴露身份,受群狼虎视!于是,年轻人从怀中掏出打火机,再而起身前去伺候家叔手中那根怎么也点不着的雪茄。待吞云吐雾一声才舒在旁,他才将打火机重新装回大衣暗兜,却不慎从内衣里忽冒出刃尖尖,猛扑上去将自家叔叔抱个满怀,“叔!俺还年轻!他们,他们只给了三个名额!”

    “你个牲口嚼的!连连自家爹娘都不……不……”

    ……

    与此同时,地府黑石城外。

    月满星空照得城外小土包上人影长长,随耳闻破风声,此人也不回身便与来者一番讥讽,“哼,你倒有胆色,竟主动来寻本总兵。”

    “拜见赵大人,那夜小人不该月下窥言,但望大人念及小人乃无心之失,饶恕小人一次。”近日,总兵府中依然大庆,可却独独不见吴醒二人,如此王阔自知大祸将临,怕是当夜沾包之罪过跑不离,便主动约了赵异来见,“其实小人仰慕大人已久,还是如那天府中后院一面之缘,望求大人赏个机会。恕小人直言,那屠酒鬼庸才一个,本不是城主之料,若是……”

    “闭嘴!”闻此谋逆之言,赵异猛回身,一双鹰目昭昭望着下跪小儿,“你小儿在此‘言蜜’一哼一哈,当本总兵三岁孩童不成?”

    抬望间,未识得杀意缠身,似有周旋余地,王阔又识成年人之抱负,便急叩首,“谢大人提携!小人明白,小人知道该怎么做。”

    ……

    次日,魔界赤火营内光芒一闪,传送阵里独独行出一手持令牌之人,正是王阔。可守将无暇接待这等官僚做派,实因战事紧急,营外硝烟四起,营内正紧急调兵。

    但见那营外风火雷电,黄土之下尽尸骸,随天顶法阵运转,一声炸响之下,浓烟里蹿出密密麻麻不知名鬼物,一应齐齐卷入正面战场与魔叫板……

    风萧萧兮易水寒,烈日余辉洒下,青松旁立苗刀威威,荫下倒卧人儿余温犹存,其眸中恨不得装下整片蔚蓝天地、祥云瑞兆,只可惜故人来访靴影长长而去,一切也断了生机。

    ……

    血月无边,无间修罗!

    黄土坡上一道身影落步僵直,随长风吁一声,忽拖地长刀扬沙卷雾,与其同行者已血溅三尺,恨不能骂:混小子,血月还未睁睛,您倒是老实些!个牲口,甭让大爷在别处撞见你,老实人!

    随风徐徐,无主孤魂踏遍原野沉沉浮浮,回归野兽本性,尽情施展平生恶行,永享无间轮回……

    ……

    地府人间好热闹,虚空尘埃也不差,星辰风暴掀四海,七灾碎孽绝魂地。

    “年公子,你有没有搞错,将我等带来这等绝地。”

    “少抱怨,此次呼延博赶在这个时候出关于我等是个大麻烦,而九狱桩的收回工作绝不容失。大伙都咬咬牙吧,依法图所指,东西应该就在附近,都找找。”

    这话音才刚落,只闻得眼前众星斑闪动十分绚烂,却是有人大叫“逃命”!一晃眼,竟是雷神灭世,鼓雷海滔天,仅一眨眼已吞十人有余,叫动黑暗里银弧暴乱,赛一曲七界至尊震怒:哪家小贼敢来犯我家门?滚回去,叫你家主子出来。

    余下之人谁还敢进前?来此者哪个不是高能之辈,遇难者竟连此尘埃一个喷嚏均未能挺过,均慌慌而逃,看来此行十分不顺,有待后续增兵再议。

    ……

    岁月无度,一晃无数年,梦回无间。

    某处沼泽地,来人擒一双冷目无情,如噬人妖魔,但此刻神情却有不同,只因眼前乌山似曾相识,是远古记忆唤回了人的意识,叫那吞人冷眸中萌发点点人性,可惜只闪动了一瞬间而已,如同失了气的打火机闪一时火花无用,正是无间囚笼一生。

    时间不大,本能驱使着脚步往山顶裂缝而去,在途中留下几具尸首之后,来人稳稳跃入裂沟中,但本能在此再次褪去,因身前四外石壁过于陌生,而杀意重新占领一切,只是他持黑白双刀站定在此并未离去。

    这一站,三年又三年……

    时日匆匆,不知岁月几何,但在这里时间毫无意义,也许百年,也许已过千年。

    某一日,无情者猛抬望眼,见一乌山倒悬天钟映入眼帘,与脚下之山石一模一样,却是上方山巅裂沟之内山石焕发阵阵法文,如同封门绝阵!霎时间,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其势不可挡,尽数点亮无情冷眸,脑海里响彻一记惊雷,“乌鸦岭!”

    良久,笑声低沉,似叫你四外石壁还不现形?道爷此番弃城欺天出行千年,已然看破玄机!随山门洞开,再也挡不住来人脚步。

    洞内空间不大,仅十余丈,落目便是两盏长明灯间立一牌位:十一届阎罗王奉先之墓!

    再而目运墙角有小小一块灵土稀松似被刨过,想是种植灵药之处,却是不见一株灵根,不知怎的,来人嘴角竟掀起淡淡笑意,似乎还记得那凤炎果滋味,咬上一口崩人门牙!

    其实室内左右立着两大石碑最为醒目,奈何来人将它们屈于第三,而今才来会一会那无字碑。

    石碑上大体无字,却在左下角落一尾款:渺渺大道,谁主沉浮。本王集毕生心力自创虚空法经,现立碑于此,望后世小儿随缘来取。

    也不废话,来人掌按右碑试缘测运,一番等待之下,奈何毫无反应;再而迈开步掌按左碑,竟很快闪出字体模模糊糊,一时间只看清首行“九转”二字,意识及记忆却突然中断……可惜右边石碑也正缓缓浮出字体“星空幻海”……

    “天灾灭世之相已有九年了吧?今晚紫微星真亮。”地府白雾岭火山群中,一公子哥摇扇望星空,他看似自言自语,实则是在问熔岩底下老真龙,一应叫动一对星辰宝刀于火海力游云不定。

    没一会儿,忽山摇地动,于东北方向乌鸦岭处一道幽光冲天而起,激起漫天杀意,搅动风云变色,无鬼不惊。可是公子哥好似没看见这一切一般,却与老友聊到星座命数,“古有荧惑凶星遮祥瑞,不立规矩可不成,您说呢老火?”

    “野马脱缰,续上便是,留得野性,方得真义,否则怎驾驭屠刀,迎个朗朗乾坤。”

    “您赌得好大,这一次可别再独一人苦苦抚刀躁动,枉费唤她渡舟而来。”

    ……

    数日之后。

    六道轮回内,四面钟鸣不歇,五彩云霞翻涌,充示着整个空间,就在那正中处坐着一人,是吴醒独一人在此闭目调息,也不知他哪来的权限能进入此地。实又因此处乃造魂之地,忽五彩云霞里拱出一猪头,惊扰他人轻咦,“哟!是利奇呀!大吉大利。”

    待棒打猪头一通吆吆赶走烦恼之后,记忆里那篇经文忽翻动哗哗响响。

    最初因幽冥果之故,导致吴醒魂体不符难以修炼神功,此次重生固本培元终于有机会窥得开天辟地之大神通,不错,正是那部金页页“九转轮回决”!

    翻开记忆观总纲:九转轮回,抽魂炼精。天地初劈,混沌化为二气。阴阳乃万物之源,负阴而抱阳,是为和。万物皆有阴阳,融于天地之气相辅相成,可崩山裂石,非善之善者也。然,守气而归元,为万物之母,混沌也,为善之善者也。天地分化,而万物阴阳二气不足,不可调也。欲化混沌,散气而归元,似生非生,似死非死。

    “五色混沌母气为六道轮回之核心所在,造魂之源,难怪藏经阁许老儿说:唯有地府才能为此功打下根基!”一连斟酌十遍,他还是翻开了功法第一层人之篇:化气。

    化气:混沌之气不为生灵所用,摄入者阴阳混乱,必死无疑。初始,混沌一清一浊分化为天地,造就阴阳,从而限制生灵窥得大道本源,需散尽阴阳二气。阴阳乃魂之根本,缺一不可。若欲散去,以金针激发人体三十六处死穴,从而将二气一次性逼出,破而后立。

    失阴阳者魂不复,可依“轮回丹”相辅相成,固守魂源。再依轮回法决引渡天地自成混沌母气入身,经“肝心脾肺肾”,五大华藏运转七七四十九周天,而后归灵台之上,化气成。

    “灵台既是丹田。灵池便是元神。经中所著‘固守魂源’,小爷虽无轮回丹,但元神之中却有大补之物,正好一举两得。哈哈,想吃小爷?而今谁是狼谁是羊!”想到得意处人发狂笑,似乎又引得骂言在耳,自是不理,一应翻掌取来金针三十六枚。

    当得三十六金针刺入死穴,吴醒立时七窍溢血,才知苦难将启。同时,也逼得元神内黑莲摇拽翻动黑海滚滚,却是有铁树于四方发来锁链将其牢牢困住,随金光盖顶,似有五色烈阳浮生降于黑海,直叫人咒骂不休,“煞灵!给本王记住,来世必灭了你。”

    大话无用,与一阴曹死鬼言及来世报应?可笑可笑。

    ……

    地球,人间。

    昆仑山以南山脉,巍巍群山原始丛林,今日原本晴空万里却忽然变得乌云滚滚,狂风发,雷鸣做,却也压不住九天外坠来之叫骂,“造孽呀,七七四十九周天踏入三十六洞鬼门关,仅一番还阳就这样没了?你个老儿竟谎骗如此诚实之人?小爷不服,还我神功。”

    恰在此时,天坠孤魂吊丧嚎,引动正下方“尸骸”猛睁睛急仰天大吼,如遇天敌,一应惊飞林中鸟。而在其侧卧一猛虎,却在此刻两耳耷拉不见山中之王威,看似十分畏惧这具半人半尸之怪。

    疾风压劲草,魂与体未及来上一出命运之对视,忽耳边“仓朗朗”大作,凭空里钻出七条七彩铁链,根本不容人反抗,一应打入灵池元神中!

    突发状况不容多想,正值吴醒奋力欲将七彩拔出脑壳之际,忽天地风云动,原有乌云滚滚现惊得一丝也无,似乎是因天外遁来一对星辰宝刀而起!天象变动实非眼力可及,那等星辰砸来无声无响,唯耳边“呯”声连响七段,而钻人脑壳之七彩铁链应声崩断,更是于重伤之下十分惧怕那等刀力,惊如蛔虫见缝钻洞完全没入他人元神中,才使得被控小儿得以脱身。

    一连串变故之后,天照放晴,吴醒一幅十足不服气之状欲望天寻人撒气,没成想,寻人未成,却是见得天外一座七彩宝塔隐隐而去,惹得他十分大胆迎风一口黄痰赏了过去,“呸!挨了刀才学乖,小爷不是新生儿,不可欺懂吗?滚远些。”

    重拾肉身,魂体归位,这种感觉说不出的舒畅,也把适才一番变故完全抛之脑后,索性吴醒高兴之余一拍卧虎脑门急招呼,随之望山狂奔,“老妈妈,抓紧把姑娘们给爷备齐喽!”

    ……

    与此同时,昆仑山巅有道人,正值迎客间,忽雪崩隆隆激起漫天寒雾,也叫一帮来客十分意外,想这里是昆仑山,万年冰封之地,怎敢叫雪山提裙羞得脸红红?

    而在旁随行者里好似也有不少小道童,一个个挤到崖边望下方松雪滚滚崩腾,忽有人指着极远处那风口浪尖叫嚷,“快来看,冰天雪地竟有人光腚狂奔,好洒脱!”

    “哈哈,怕是山中猎户被狼欺,家伙事全丢,这会儿急着回家上炕呢吧!”

    来此者皆是修道中人,也只有孩童们顽心未褪,而修身者自不会如此玩笑,其中就有好几位女儿家。

    瞧那师姐听言之后花容失色,她忙上前捂住自家小姑娘双耳,也不让小家伙上前凑热闹,看似护得紧。

    说起来,师姐年芳二十出头已是这等姿色,可她怀中小姑娘更是绝妙,如此白色直裾汉服亭亭玉立,腰束紫色雕花宽腰带已显婀娜,再长个十年必有如兰气质,难怪别派门人对她们这处关注最多。这会儿闻听掌门遥声唤,师姐便领着小家伙一同前去拜会来使。

    来使一见此三人,头一个把目光落在那小姑娘身上,知其气息在如此海拔高山却四平八稳,识得此女身怀不凡功,便夸,“好好好!如此几近绝灵之地,才十岁根骨竟已快要打破幽冥,看来老掌门道场所在是一派祖地了,不似在场个别门派摸着石头过河呀。”

    “来使慧眼,我派确实发于地球幽山,后为向道之本真而迁入昆仑界,往年也发回些灵石灵药,才叫我这山中儿郎们不至于太过发愁。而今有些状况,还望来使行个方便。实因宗门发来书信,告言不宜近日将祖地儿孙派回本宗,想要推辞些时日,如此便不能响应号召,还望来使海涵。”

    “既不方便,也不强求。只是错过了今年,来年这道域门可就要封住了。再要往来,怕是你等要等到最后时刻方能进去。如若今年内有得空闲,还是尽早做个打算为好。”

    “多谢来使提醒!老身这便告辞告辞。”老掌门也干脆,他拜别来使之后,实不想与别派门人有过多接触,毕竟此番乃天灾,不是论经讲道,真怕被昆仑界里的江湖风气带进来而惹出个华山论剑,于是招呼二女回山,还特别嘱咐那小姑娘,“语蓉,你小小学徒适才不该与旁人论道,切记切记。”

    “是!蓉儿谨记。”

    ……

    数日之后,山脚下芭蕉叶蒲扇那么大,吴醒就在此地看着脚下小村庄良久,仿佛这山里山外的空气不是一个味儿一般,竟能让人如此陶醉,继而将手中旧报纸扬去,十分干脆,“十年光阴,十年梦!十年蹉跎,十年牢!人间十年,炼狱千年,小爷又回来了!”

    如此笑声惊出土里泥虫不少,也教在旁猛虎耷拉着脑门十分认同,还真能听懂人言?不枉费充了十年劳力,供食那半人半怪任劳任怨。

    “天意难测,虽一切因你而起,但物竞天择。小爷不能怨天尤人,你自去逍遥吧。”

    此番还阳吴醒惨哪,规规整整一套长袍不知多体面,结果鹰坠之际被雷把裤子劈爆,剩下上身长袍孤零零成了睡衣,泳池派对专用!也没想到,自家肉身长居山林活出野人相,浑身光溜溜,一块破布无有,比他一死鬼还欠,索性还得把上半截捡回来,聊胜于无。

    这些都不算什么,更可气的还是枉费了一番苦功,谁也没料到,他一幅鬼躯竟有碍还阳,似乎是地府要收回这样东西,不让他人在阳间领着两幅肉身多造罪孽,如此连新修成的“九转轮回决第一层功力”也给逼着散去,途中随四溅肉泥入土为安了。

    眼下还有新情况,因魂离魄时日太久,直接造成还阳人魂体不符、百脉不通、气血淤结,连元神灵池内是否受到冲撞犹未知,但吴醒记得功散保命之际,原安于灵台母气随魂召令入了灵池地,想如此霸道之物在里间扎根,适才因七彩宝塔所发之七条泥鳅钻入元神怕是没个好果子吃。

    索性这些麻烦先压一压,毕竟是往届六道轮回投魂人间所发状况,那七彩之物实非他如今一届凡人能左右,还是任由混沌母气镇压一时,待日后魂魄归一再行想辙解决。

    另有一件憾事,那愣子还是吃了瓜落,在年浩尘大闹阎罗道场之后,地府发兵于魔界东南边陲,自家这位弟兄却在此战中遭人毒手!好在地府仁义,鬼族消亡自可投胎而去,只是茫茫人海何处寻觅?一切随缘吧。

    想多了无用,当前为了“体面”该造孽一番,山脚下吴大爷光腚摇进农家院,惊了鸡鸭,呵斥老狗,摇身一变又是好汉一条。可惜他肚儿空空很是老实,此孽未绝,便眼盯鸡笼,却寻狗儿咬,同时手也没闲着,抓个鸡毛乱飞,“不错!千万别出声,吃它总好过吃你吧?”

    很快,附近山卡卡里炊烟燃,一口三只鸡,连吃带打包,差些没给人家院里鸡鸭闹个绝户!吃干抹净之后,吴大爷穿新衣启程了,此番还阳人间就该纵横逍遥。

    据生前记忆,村子离城里不算远,大马路边吴醒蹲得跟个农民工似的,正盼那面包车赶紧过来。待上了车见到乘客才知自家乡巴佬了:这是什么情况?好么,小爷特意顺套衣裳,生怕被路人当做神经病。可他们倒好,自个儿把古装先扮上!怎么地,十年不见世面,他们捡回个祖宗?不是百无禁忌吗?可是车里车外这一幅幅面相,怎么看都比十年前更加群魔乱舞、妖孽横行。哎,言行不改,品性不端,光换张皮有何用?真个欺人欺心。

    小车奔奔,一路所见,自是心里话罢了,这要是说出去,同车大爷大妈菜叶子甩死你,更别提那些个精神小伙,想必嘴上功夫十分了得,时刻欠一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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