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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往事

    原来十环山和雾海寒潭中间还隔了个“西凉魔窟”,这事让吴大脑门听见之后大感不妙,但此刻若想退还得依着这五大马猴意向,眼下正说到五十年前此潭发生那一场大战。

    据说,方寸山下原有大湖为“紫罗兰妖王”领地!忽有那么一天,天降瑞兆砸落此湖,而当时正是十年之期已至,五派联盟大军正于西凉魔窟鏖战血尸旅祸兽群。

    谁成想,盟军打得热火朝天之际,远在西山那边也燃起战火,那动静连带整个魔窟都在震动。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自方寸山峰顶被削断而轰然倒塌那一刻,忽寒潮袭来瞬息间冰封万里,连远在魔窟这一片漫山遍野的血尸亦全数冻死。当然,五派联盟亦有伤亡在内。

    此事惊动了五派高层,当天纷纷派人前往西山探查。当他们赶到之际,唯雾中妖王现身亦不知在向天呵斥哪路人马,于纠纷之中零星叫人听得“瑞宝”二字。想之前那等大战也许就发生在这些人当中,而妖王能屹立天地间说明“瑞宝”可能已落在他手中。

    因人族与兽族有古约,此地又是百兽林地带,那路人马不占理只能曹曹了事。事后方寸山下大湖内飘起了雾海迷空,这一封已过去五十多年。

    天降瑞宝谁人不贪?况且已知其下落所在,更显蠢蠢欲动。

    其中,五派也动了心思,经由事后一番追查知晓最初与妖王发生冲突那路人马来自“天罡山”!再往后便是“人”与这片“雾海”断断续续形成拉锯战。岁月静好里,天罡山闯来的好汉们死绝了,五派门人也多数葬身于此,足见妖王威名。

    如今算算,这片雾海已有十来年未曾有人胆敢造访,实因那雾中有怪,它取人命而禁锢三魂七魄,从而截断六道轮回,永不超生,可谓让人闻风丧胆。

    总之惨哪,曾今的访客们如今已是妖王帐下马前卒,终身于此为奴!这便是胖道人最初做法超度的心结所在,因为他们刚才灭掉的都是五派门人之亡灵,罪过罪过。

    想想,三四十年来瑞宝出世等消息传遍这一带江湖,这么些年里来闯者又有多少人?岂又会是吴醒等人遇险时听到的那等震耳欲聋可比,足见此雾海内堪比兵家要塞。

    ……

    知晓妖王这等手段之后,想进犯十环山那批毒兽也不敢在此造次,如此五大马猴一番推论下来稳住了军心,倒坏了某人那等退逃大计。

    于旁人挂树静心调息之际,吴醒这心里却静不下来,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大凶煞齐聚百兽林西山相邻,却未咬起来,真乃天意冥冥善败兴。

    想“西凉魔窟,落英涧”成了五派心腹大患,往往依联军出动方可匹敌,足见血尸旅祸闹林那等规模并不比“雾海寒潭”这座要塞小。按理说“物竞天择”,两强相邻很容易会咬起来,可是一切却又那么偶然,竟被一颗“树”给平衡下来。

    铁树“天目”,独根独苗,五年萌芽,五年结晶,源于结果时道道霞光冲天,故而被世人称为“天目”。而其‘果’便是炼器必须品“天目晶石”,为各门各派一项财政及技艺传承,不可缺。

    简直成了绝症,据五派首次忽然遭遇血尸旅祸冲破山门及事后调查,这些鬼东西专食“天目晶石”,便有了五年开花五年结果整整十年之后便会兴风作浪,搅扰人间几近百载。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大自然很奇妙,那铁树“天目”恰恰生不得密林中。这东西性如烈火极霸道,善掠夺,一口气便要吞尽百丈内所有天地灵气。往往于它根部周边百丈内寸草不生、蚊虫绝迹。

    如此行径连口汤都不留给别人,若成规模栽入原始森林,简直是一场灾难,无异于隔三差五大火焚山那般惨烈。事关兽族食灵草而生,时逢这颗“天目”进林简直是眼中钉肉中刺,连各植被都不待见,统统拔除。

    在自然界中,铁树“天目”往往长在火山口内熔岩旁,命数极硬。却被世人看中其生命力之旺盛,便依此结晶研制出了炼器之道。一并移植山门内,又替代不得,弃之不得,毁之不得,毕竟法器灵宝自从问世以来已被公认为道家之左膀右臂,用得顺手,谁人愿舍。

    十年期瞒,血尸屡犯山门,除了首次尝到腥味以外,一次次受阻,一次次暴躁,多年以来没吃一顿饱饭,换做谁即便不为这口吃的,恐怕也要咬定五心山脉这座青山不松口,何况是那兽类。世仇世仇几乎就是这么来的。

    按某人此刻肚子里诽谤他人那番言论,却是不能怪罪五派高层无智昏庸。实因血尸旅祸不知何物种何来历,既无智,又无王者领导调遣,如此一来“以天目为主的贸易通商”这一套互利互惠根本行不通。

    而若把天目晶石匀些出来打发叫花子,五派高层心疼啊,况且那血尸漫山遍野皆是嘴,这等“喂食”会把五派啃得泰山不见土,根基尽毁。

    如此一来,“抵抗”便成了唯一选择,况且几近百载以来五派盟军未尝一败,誓不与牲口妥协。

    ……

    以上信息将将归总,而今却怪事频发。真个云开雾散草木退,寒潮袭来冰湖现,罗兰紫瓣金芯浮碧波,蝶舞轻歌采蜜方歇,好一片紫湖冰心连幽梦。

    一时间唬得某人大张嘴,如是先人英灵白日现形一般,“我了个亲娘,移山填海多大本事?”

    “这才是雾海寒潭之真容:地如薄冰,一失足成千古恨;草木真义,幻化无穷神通!哎,冰湖已现,这般错过时令,叫你我‘炎丁堡’之行岂不要引火烧身?”

    “师兄,咱跟这小子说得着嘛?”五尺差半寸壮牛汉这是要咬定某人,谁让那家伙方上树就直拿怪眼看他,熟不知那等责备夺来实损人“本事不足,不堪重用”。

    树梢上,小猴不招老猴们待见,而闻白袍剃刀胡唉声叹气时,左右人等神色变化却没逃过吴醒那双流氓般的眼睛。实因“错失良机”旁人并无情绪低落到何等地步,却是“俏佳人”急别脸避开了自家师弟投去的目光,多少有那么一种扭扭捏捏之间带着一丝丝惭愧之意,看来这里间事不小,而那湖有怪。其中,“炎丁堡”这个地名十分刺耳,因它就标记在百兽林外西南方“六丁城”之内,何其之巧。

    在此微妙间,实不知情者“吴大插班生”反射弧有些慢,索性就是脑瓜子装了太多玩意,瞅瞅上边他在琢磨个什么。直至这会儿,他这才大感意外,那雾里洞天本主“紫罗兰妖王”明显是朵妖花,而剃刀胡小哥一直盯着湖中紫花两眼冒贼光,是个傻子才猜不着这些人想干嘛,“诸位来此不为挣些银两、磨炼武艺,却敢打妖王的主意?几颗脑袋!”

    瘦道人骆英看起来不苟言笑却是个热心肠,他这样与人打气,还把某人说个脸红,“史师弟也不用太悲观,此‘时令’还有段时间,那‘木灵’可以再等上一等。至于这位小哥也要收收性子,少言语。”

    当下,五人之中还是那位胖道人心性好,他这样挂树盘膝做表率,自掏干粮啃面饼已是表态:五派同心同德共进退,咱死等。

    坏事了,左右这伙人真要与妖王走上一招试试手气,竟还敢继续招惹那只大肚鬼。且不管这些人总提什么“时令”等问题,更不管这些人有何真实目的,吴醒躁火上来是万般不愿上贼船,关键是这些人说话还‘藏头露尾’快把他憋死了,“我我说几位,那木灵嗓门凶,临死还招兵买马掀人天灵盖,小爷不想再见到它。”

    此话一出真个笑话,瞧大伙投目望人之神色中无不是在说:木灵再狠能狠过你?全然不问青红皂白,照面就给人家超度喽,那黄粱门能把你招进门才叫瞎了眼。

    其实,五大马猴来此守株待兔已有半月,再经由适才一战更显疲惫,此刻正需静心调息以保证最佳状态应付后事,压根无暇兼顾旁事,而话也懒得多说。

    然而天意不随人愿,身侧却飞来只“小八哥”叽叽喳喳的实恼人清静。未免这厮左右问个不住,大伙一致投目此行领队“俏佳人”,让她出面摆平对方那张嘴,灭了这厮一身活力。

    随之美人一声叹,不知是仙人掐指一算已识败局,还是烦恼某人,这样不带善面与人说,多显对方是累赘,“听好,此冰湖无极,地势常变幻不定,寒潮造雾生烟四面皆是入口,唯湖水中心一扇生门,人到门自开。你呢凭这点拳脚也莫再装个身份,就算不在此处,那段玉良也不是活菩萨,我等才是。”

    “真是如此,那那还等个屁呀?师弟有师门要务在身这就别过,多谢诸位菩萨指点迷津。”听言,才不管这些人接下来有何行动,吴醒逃离险地之心有多强烈,观他与人抱拳施礼拜得多使劲便知,好真诚。

    说走就走,而某人扒着树杈这屁股刚起来,欲跳向湖面来个蜻蜓点水遁去,却是发觉身后有好几双眼睛正盯着自家背门!那一刻直觉教人下意识回过头去,也不知这些人是否及时收走了怪貌,唯那位“五尺差半寸”幸灾乐祸不见收敛像是在怂恿他人:跳嘛,你跳一个给爷看看。

    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一试之下,那老实人自己把底细全露,不仅应了俏佳人那句“段玉良与你不熟”,更是说明此人压根没进过百兽林,那么这身黄粱门道袍及十环山变故是真是假也难说。看来他们自始至终都拿旁人当个外人看待,难怪言及此行目的总要“去头舍尾”,不说全话。

    情绪这个东西要藏起来并不容易,特别是年轻人受骗之后表现出那等敌意,可是吴大插班生何尝不是受了骗呢?当然他并不知道旁人有何心思,只冲着对方此刻投来那股情绪便够了,他老爷们这脾气一上来恐要闹个无法无天,“几位这是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正值冰湖退去黄土浮生,众人身在险地唯恐暴露万妖中,却招那厮高嗓门嚷得左右榆木沙沙作响!真个一石激起千层浪,才让五大马猴记起来:这厮惹祸手段狠,最初又胡乱闯踏薄冰未能落个湖中魂,漏船载酒气运足,是个能舍一身剐的主!若再试下去恐累己身,不妥不妥。

    嘿,还真错有错着,真个无心插柳柳成荫。

    遇这种情况,老好人一般都会先出面,谁先张嘴谁便是,“这才刚提醒过,吴师弟怎好再次鲁莽,好歹把话听完嘛。”

    “骆英师兄此话怎讲?不是‘生门落在湖中心,人到门自开’吗?这回好,黄土填湖又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师弟我真有要务在身。”

    “你幸亏给耽搁了。”俏佳人不似年貌轻浮,她不愧是此行领头人,把话一兜楞把人套得死死的,“你以为这些黄土地貌从何而来?那湖中立有一颗‘真shi之眼’,能差动湖岸边众多‘千目妖’,随意便可号令万千妖灵,你适才若跳入湖中必被它发现。”

    想起最初骚动那会儿,“大肚客”崩墨汁之际,确实有万千“腥目”第一时间投来战场处。照此指哪打哪协调作战之机敏程度,若想闯过此湖这简直是个炸碉堡之攻坚战役,他吴大胆再神勇也做不得烈士们那等气魄,一时间碉堡内各种火蛇齐吞吐那场面实渗人,“诸位莫拿师弟开心,哪有过个湖还上升到战役级别?若如此,有湖中那盏‘照明灯’在,你我几个一齐上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岂不困死雾海中?”

    兴许是出于同坐一条船的缘故,虽认定这厮是个累赘,但五大马猴不得不把紧要处交代交代,以免节外生枝。

    “‘木灵’就是此地解数,可做一惠岸行者渡我等过湖。”

    “善哉善哉!纵有罪过,我辈英灵与天争命不该受此责罚。哎,那妖王法力通天也算仁义,布下此局教我等‘解铃还须系铃人’,送英灵转世。”

    人世间最难驯服者便是“嘴”,吴醒看不出来胖道人有此菩萨心肠也无那本事,可他还是要问,却不问正题,实有私心,“诸位当真仁义,湖中亡灵千千万,若能超度,实乃功德无量。”

    可惜,五大马猴并不愿透露此行目的,任旁人如何巧言试探,他们就是不言声,连动动嘴皮子就能接过对方递来的仁义也不乐意要,看似防人之心极重,难为这同盟之谊有轻有重。

    瞧瞧,这就是人性,毫无包容之心。指点指点、提拔提拔后辈您要死啊?楞要抱着传承入黄土。无奈何,万事靠自己,不说是不是?吴大爷要来莽来的了。他撸起袖管就要飞蟒跃树,期间还演得挺热情回头招呼招呼,“走,找那木灵去!”

    “你可别乱来!”且不管旁人反应有多大,瘦道人骆英离得近,他一把急扯住这厮那腰板,一并扬臂示意这厮抬头瞧瞧枝上果,“没有这些铜钱,你降不住那‘木灵’!”

    “什么意思?有钱能使鬼推磨?”瞧瞧吴醒此刻被阻而回首之头脸,里间藏不住扬鞭吆吆又挤不出那么一句多得意:嘛揍性你。

    “吴师弟一片好心还需稍作等待。”俏佳人已顶着火,她事办不顺已够烦心,如今还要防着这小子惹是生非,生生害得她柳眉倒竖就没舒展开过,一应以目光警告旁人:你长得老实而人却十分可恶,乖乖随队行事,保你安然无恙,如若不然,我等齐力即刻将你投入湖中。

    “呵呵,吴师弟不要着急,瞧瞧偌大林海无穷广简直大海捞针,实拿不准那‘木灵’神出鬼没,易招来千目妖窥探。等等吧,自要那木灵现身,它拾了树上铜钱如意,自会拿去上缴千目妖邀功。届时,我等尾随其后便可避开真shi之眼,亦能寻到走出雾海迷宫内唯一那条生路,而不是状个胆气硬闯湖面万妖阵。“

    “善哉善哉!妖王布下此局本就是一场游戏,也是让往届受困于此的亡灵自谋生路。而我等只需等待千目妖收缴铜钱之后,它会打开生门引导木灵化烟升天重入轮回。抓住这个时机越过去,便能踏上冰湖中唯一那块陆地,否则湖水碧波荡漾暗藏妙法真义,谁人分得清哪座冰岛是真是假?一失足恐成千古恨。”

    经由“悟心派”胖瘦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把事讲清了,全然不似“弦门”那三个师姐弟那么刻薄,此无不让吴醒感慨万分:女人当家房倒屋塌!还是老祖宗悟得透,牛啊。

    其中,某人一点就通,能做得个举一反三:难怪剃刀胡最初担忧错过‘时令’失机缘!记得来时正值阳春三月,三月里紫罗兰花开、榆木结果,若失了树上铜钱一串串,恐旁的时令闯来此处,那真叫个有来无回。嘿,老妖花耍个“赏罚分明”,叫世人敬畏之下,自谋出个“年假”来,好清闲。可恨那臭娘们总与人眉来眼去,若能知晓他们谋个什么,那么此趟前往“六丁城送信”期间,爷们也能备个齐整自去“炎丁堡”赠广见闻耍一番!哼,臭娘们心眼真小。

    眼下能说的都说了,五大马猴可算迎来个耳根清净,可是他们这样一边休息一边有吃有喝的,而某人那肚皮却禁不住。他天生就不是啃干粮的主,入了林子那是要什么野味使劲烤,如今被困此地亦不知何时能逃出生天,这身上除了遮羞布再无其它,往后岂不是要学猴啃树叶度日?这可不行,得立马找辙。

    “你这人怎么回事?屡教不改,还越说你越做。”俏佳人仿佛被五尺差半寸那位传染了一般,她这火气一上来楞把干粮捏个粉碎,硬是欲依这幅唇红齿白咬死那厮,真怒这人坐不安稳,上蹿下跳拉钢丝做甚。

    “美师姐不要动怒嘛。”本着吃不着嗟来之食,吴醒与人嬉皮洗脸万般不触那等霉头。他依做实事使个四两拨千斤欲封人口舌,顺便医好自家肚皮,便急翻动掌心亮出一枚‘樟脑丸’示众,“那娃肚皮大吃得多,适才泼洒铜钱退敌已耗去许多,师弟是想跃到别处多备些回来。其二嘛,说不准还能顺道把那娃诱出来。”

    “你有何妙方?”

    “山人自有妙计!”吴醒于人前再次晃了晃那枚“樟脑丸”,那等成竹在胸不言而喻。说着也不顾旁人是否反对,他便拉动钢丝直接跳到对面那颗树上去了,且万分不敢沾地,生怕踩破湖面,而水里是真有鬼祟拉人脚。

    其实这颗“樟脑丸”便是地府赤火营所配发的“魂力丹”,它不好吃却是亡魂用于疗伤之物,补品也!眼下既雾海里皆“孤魂野鬼”,那这些丸子便能派个“投食问路”之妙用。

    修道之人对天地之灵嗅觉敏锐,对于灵丹自不陌生,而适才那老实人所出示丹丸无有半分灵气,倒是散发着一股怪味,不知是哪路偏方,叫这一路同盟们摸不着头脑。

    旁人自然知道什么叫“诱饵”,可前辈们用血与泪早就试过了这招不灵。当然前辈们也没富裕到拿灵丹当种子一样播撒进雾海,而视那枚怪丸不是真丹,或许量变会有奇效也说不定,所以他们几个没在第一时间拉住那小子。

    然而,胖道人忽然开口,这预示着他们防人太紧,可能会闯出大祸,“糟啦!适才咱们好像没与那小子交代过‘黑木灵’那档子事!哎,你等且留下观望,我前去支应着。”说完,他倒是挺佩服那小子够机灵知道留着钢丝好引路归巢,这便踩上去纵身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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