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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风声进,时局乱

    说到吴醒,他因为有双灵在身,让黑灭藏于被单内露个头,冒充蛇头蒙混过了关。可此刻车厢内又多躺着两名醉妖,酒嗝子打得乒乓响,惊得他生生僵在里面不敢动。还没等他多喘匀几口气,透过飘飘荡荡的布帘子缝隙,见得已月上星空,更要命的是前头一大队军马正持火炬设岗拦路。

    那赶车的贾老板瞧这么一队凶神拦路,真是痛骂老天不开眼,屋漏偏逢连夜雨,霉事一桩又一桩。

    遇前头那一阵叫唤,月牙红和玉面险些跳了车,倒是六叶图这些人镇定自若,也不知是源于老练,还是有何锦囊妙计。

    很快,马儿扬蹄嘶鸣,车队被拦下。

    “来人全部下车,放下手中兵刃受降,违令者,杀无赦。”一排甲士里行出一名妖兵叫闹。

    听这话来意不善,贾老板嗅出味来,可这会儿再跑,恐被乱刀砍死,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差差爷,我是狂狮号的贾六,老熟人了。”

    “少他么废话,要么下车,要么让我手中刀请你下来。”叫阵妖兵喝怒,后头一排刀刃亮闪闪,多处奔袭脚步声传开,已将两车围堵。

    这阵仗要拼个你死我活呀,全部人手心出汗,眼光六路。赶车的盯前方,各自挑人选;藏起来的暗观退路。想来时已过多处关卡,退必被围,唯有前方水路可遁。

    一番思量迅速在各人心中掠过,至于吴醒藏于车内,捡短刃操戈已待,只等喊杀起,先抹了车厢内事前被灌醉那二妖脖子。

    “什么人这么大胆,我们都敢拦?”

    六叶门火离出了车厢是个信号,一番狂言让贾老板和吴醒听来就是在硬撑,死活要见血了。

    “谁人如此狂妄?我等接到命令,有人在港内行凶,杀了文副官,就是你等一伙所为,还不速速放下兵刃,随我回营地受罚?”

    “哼,指望你们办事,黄花菜都凉快了。”火离容颜不改,果是多经风浪人,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他快两步逼近一众妖兵,“你们来晚了。”说完,他也不废话,往妖兵脸上甩去一枚令牌。

    那车厢里吴醒是彻底服了,这份镇定,这一副嚣张气焰,换做他可做不来,就差出去五体投地叫声爷。

    外头贾老板贼眼闪烁四处瞧,想寻个破绽,在他看来,火离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伺机靠近,只待一声令下,便要爆起杀敌。正待他要动手之时,却是听领头的妖兵拿着令牌轻咦出声,“天兆征惊印!阁下是?”

    “我乃天兆军特邀密探,正将重犯押解回营。还不速速放开路口。”火离向他那辆车里一招手,多名被绑着的家伙鼠蹿出窝,一并被两名六叶图吆喝着押了下来。

    此情此景,惊得是赶车那月牙红和玉面老儿一身汗,均心中佩服,这伙贼子什么路数,何时做了此应对之策?

    “不行。令是不假,即便你身份也不假,此伙贼人杀害我水族副官,当由我等押解回去才是,不能交给你们天兆军。”妖兵蛮横,持兵刃拦住要拆去路障那火离。

    这下可把丧门星惹恼了,噼啪两声,抽得领头妖兵直打转,哑声一片。火离骂出声:“混账东西。天兆征惊印乃最高秘令,就连此处天兆军将领都可调动,你小小兵差,胆敢拦截本大人!回去告诉你们头子,这伙贼人与重案有关,必须由我天兆军关押,事后如何发落,再行通告。滚!”

    火离两眼喷火要吃人哪!吓得众妖兵身子一矮,倒拖兵刃拔腿逃。天兆军在港口内有兵权,如今来了这名掌权人,不是那么一众小兵能应付的,得赶紧回去禀报才是,硬撑着不走,还得多吃几下大耳贴,把自家脑袋扇下来可不划算。

    这一番智斗,可谓兵不见血刃,憋得人血脉逆流,吴醒呛着嗓子从车厢伸头出来喘口气,期间他按着贾老板双肩,低声说,“喂,你我可是犯刀子的货,那令牌没那么好糊弄,该不会是一路带着神仙去上香吧?别到了假戏真做。”

    此话也吓了贾老板一跳,他一看月牙红和玉面纷纷下车帮忙给弟兄们松绑,又迎那满面春风的火离,一番称夸真诚又恳切。他不想靠过去,就坐车上问,“火长老手面宽,路子更广,不知使个何等法术,唬得妖兵们浑浑噩噩。”

    “贾老板也别拿话绕老夫,只需记住,你我是一路人。令牌仿制品而已,雕虫小技尔尔。往年你可听说过有人胆敢在六丁城里劫狱的?哼,没有金刚钻,怎敢揽这瓷器活!”火离一番言论倒是让在场的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吴醒此番才知道,原来醉宾楼外街斗是“天罡六叶门”这伙人干的。当即,他恨恨寻向老想躲着人那玉面老儿,这死老头一路躲躲藏藏,半个字也不透露,枉他俩相识一场。还有,那越狱的矮个子倒是演得一手若即若离,那伙人在船偏偏不与六叶图三人一道,导致他灌了一路糊涂汤。

    眼下不是动的时候,被人一眼认出,定是有人向妖兵通风报信。内鬼!是相当危险的因素。

    在此胡乱猜忌期间,吴醒不理火离和贾老板几人围在那咬耳朵,他不想当个糊涂虫,于是跳下车去找玉面老儿问个清楚,以解心中之疑惑:这老儿到底是被谁从醉宾楼里捞出来的?说是六叶图劫的狱,当是被他们所救。然而上了船,玉面老儿却是和月牙红混在一块,反而与火离他们生分得很。思来想去,这贼窝也太乱了些,耗儿打个洞都没那么复杂。

    这会儿够乱的,都互相躲着人,都怕被人咬个满嘴血。

    说话间,吴醒快几步寻车尾找那猫起来的玉面老儿,可一转过,没找着人,却是撞到了月牙红和矮个子。刚才这两人嘴还张着,见他来了立马收了声,演足了猫腻。这可够乱,他这脑子不够用,便试探性的问出声,“师兄这是认识吧?”

    “嗨,吴兄弟糊涂话。”月牙红说着指了指旁站着的矮个子,“这怎么能不认识。吃了人家一路的水煮鱼嘛!”

    “两位不在前面听信,怎猫后头聊起来?”

    吴醒这么一问却是惹了矮个子,这家伙街斗时就是个狠角色,此番质问的口吻怎叫他不恼,刚要跨步上去与人来个脸对脸,比狠!却是被月牙红提前挤到两人中间,微笑成个解说员,“看吴兄弟说的。方才这位铁兄弟自缚双臂英雄壮举,南城街斗又是神勇一将,我只是来表达一下敬意而已。哦对了,还未介绍。”

    说着,月牙红向两人左右一示意,“这位是我万家兄弟,这位是铁头铁兄弟。”待两人放下芥蒂,点头当是见过面时,他又问,“对了,吴兄弟不在车内看守妖兵,怎有空寻到此处?”

    听这通左兜右饶是问不出来了,看这家伙充个老好人,实则头有些低,吴醒索性直奔主题,“来找老儿。”说着他让开两人,饶过车尾,一看车轱辘边蹲一人,“嘿,老小子躲得够隐蔽,来来来,有话跟您说。”

    紧着这一刻,吴醒刚拉走玉面,火离那边就传来了信。

    “依我看不用查了。能在刀口上滚的兄弟都在这,犯的都是死罪,不存在什么内鬼。恐是来时露了风声,才招妖兵来堵。”

    至于这边,玉面老儿支支吾吾没肯说,吴醒一听火离说露了风声,想起货巷那会儿闪过的影子,心叫坏事,是自家放走了鱼虾,没敢做声。

    随机,吴醒再看玉面这铁鸭嘴,是问不出啥来了,索性他清了清嗓子走过去,想看看火离他们是怎么合计的。可他一听那月牙红张嘴,心骂这货是个死心眼,对万家忠心可嘉呀!那边都说撤了,他还想着那批货呢?

    “贾老板,你我不能白忙活。我那阵旗、阵盘还有一堆原料还未到手呢,你看……”月牙红一副老忠奴嘴脸,言语恳切。

    火离抬头望天,一副舍财还是舍命的态度。眼下妖兵刚走,很快就会有追兵到来,这要是找到董管事,再调头回货舱,怕是大伙都走不掉。

    眼看大伙都想走,贾老板倒是笑极,又道是妙也,说,“不妨事,不妨事。来时路,遁时桥,皆在‘颜如玉’!到时还得仰仗火长老。”

    “好说好说。只要你能将事办妥就成。可惜了我等一番美意,还未见水乡庐山真面目,就要打道回府。”火离此话用意很深,似乎又是刻意说给旁人。里间意思再明显不过,说是他们劫营救人并约好将人安全送来玉盘水乡,却始终不见委托人身影,更不见半分酬劳,恐牺牲掉的弟兄们死不瞑目。

    ……

    一路人架车开道,有了火离的令牌,路上畅通无阻,说话“颜如玉”就到。

    这里兵将、客商不少,酒馆张灯结彩,形形色色多醉翁,门前多有醉鬼倒卧。他们一行人下了马车,留了望风的,寻了酒馆门口一拥而入。

    贾老板打头阵,六叶图来压阵。他老熟人了,一进去呼朋唤友,有那长得规矩的举杯相邀,有那邋遢海盗风张嘴贼言贼语,妙谈哪处发了财,海里如何叱咤风云!

    这些均可一笑而过,贾老板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头戴官帽披长袍的大水妖,“董管事”!边上落个总兵金甲夜不脱。于是,他快几步上前施礼求见。

    这两水妖喝了多少酒,人家饮酒论杯,它们提桶干!左搂右抱娇水妖,看着怪磕碜人,见那贾六来求见,招手唤他来身侧,站着说话。

    那边全是官面话,不提也罢。且说吴醒这边,他和玉面老儿刚走进舞池,两人脸上汗如泉涌,手脚一阵冰凉,呆如木鸡像被点了穴!只因他们正面雅座上,坐着一尊“神”!漆黑的眸子里正映照出他两使劲咽口水的惊恐状,是那黑豹统领。

    一入颜如玉,如坠鬼门关,吴小爷心里哭着叫:“出门忘拜哮天犬!”

    在逃要犯什么罪名?吴醒还好,若是顶着胖头来,自可在舞池里神龙摆尾搂着美人腰,如今只恨世间不卖后悔药。

    然而玉面老儿大不同,他两张脸,一面白须原生态,一面玉面小后生,于此情此景之下,两面均都做不得人,整个人被吓尿了也不为过。

    黑豹!四平八稳坐在那,玩味的盯着舞池中那两人儿。说起来,他边上一名精壮大汉正给两个娃娃点吃的。

    此人牛眼、直鼻、血红络腮胡,胸前一撮大红毛,挪威森林里藏着一条三头蛇,此乃蛇陀峰五当家,且身后站着三名大护法,鹰膦虎视。

    这会儿,长案坐正中那男娃捡个苹果啃,忽指着舞池叫唤,“是道长!我爹爹来喽。”说完手舞足蹈,导致边上三岁女童也跟着闹。

    这真是五雷轰顶,玉面老儿恨不得一头撞死当场,心骂自己糊涂啊糊涂,当初逗个小娃,干嘛拿个面具唬他?这回好,阴曹鬼差全到齐了,今晚大劫。与其说他惊那黑豹突然现身,不如说他更怕坐在边上那位蛇陀峰五当家。

    对面那七岁男娃指着玉面老儿直乐呵显然不大不妙,吴醒刚勉力挪动一步,却视那黑豹深锁眉头。这回完蛋,他借着小厮端酒上桌领黑豹掏钱打赏这空隙,大喘气急眺望贾老板那处,求神拜佛快办妥,脚底抹油逃生天。

    男娃一认人,听他喊爹爹要来,蛇陀峰五当家愁上心头,急思一想观那玉面人,说,“哦!这人面生,身形倒是挺贴切。”他又想黑豹当初提出的条件,心里一盘算:“那边既急着要人,这名老奴护主跟着去也无妨。瞧他急急切切的模样,定不知其中缘由。哼,两个小娃娃就更不知道什么秘密了,爹都死了还不知。如此甚好,送他们走,卖个好价钱,把最后这点麻烦解决掉,我蛇陀峰日后才可在玉盘水乡高枕无忧!”

    正当蛇陀峰五当家一番算计时,边上黑豹脑海里拨云见日,豁然开朗,他试问男童,“小少爷认得此人?老奴未曾接到家主要来此地的密信,少爷怎知?”

    “黑叔别看我年纪小,我知道的可多了。道长会变脸,可好玩啦!”男童搂着女娃摇摇晃晃,尽显得意之色,“道长是我家客卿,时常追随父亲左右,有他在,父亲必到。”

    小娃一番话,引得两名大人心思各不同,但他们眼神上的交流,均不同意此刻将舞池下的道人引上来。

    蛇陀峰五当家想的是别在此时露了风,那人看着面生,但身形极像左家主身边那名道长。此刻要是让他主仆相见,怕是把天捅露了,而小娃得知左家已灭,还不闹个天翻,嚎个地灭。招来兵将,恐今时难安。

    而黑豹却是在心中分析:“男童不知左家已被诛,此刻闹僵起来必遭这伙贼人狗急跳墙。当以计擒拿,且看兵塔如何行动,我先稳住他们。这道人与禁地动荡牵连甚秘,十有八九是他干的。但要动兵,必须先掌握他如何施展的方法,否则水族一听禁地又要动乱,非与天兆军闹翻不可。蛇陀峰,果然事不少,左家主果是高瞻远瞩,早一年前已将两童娃送往他乡。这伙蛇陀峰往日与左家有交情,探了口风,一路追查,又将两娃领了回来。只不知绑了两人,是要送给背后哪家金主?恐是盯上了开启禁地的秘法,委实可恶。”

    正当这两人心中拿计,火离眼观六路,眼看这黑豹在场,今时绝不好收场。于是,他在斟酌是否该亮出杀手锏时,酒馆门口忽奔入望风人,在他耳边细语一声,如今这事态坏到极点,骂了声该死的瘟神,尽坏本长老大事。

    ……

    “行”字港兵营,隆隆脚步声,沉闷而又肃杀,刀兵亮堂堂,一队水妖军冲锋疾行,剑指‘颜如玉’。哪知尘土飞扬,轰隆落下一座两丈兵铁塔,他亮了令牌,说明来意,要喝退妖兵。

    “天兆军如此阻拦军务,你不怕军法从事吗?”

    “呵呵,白副统领见谅。我军正部署秘密行动,此刻不宜惊扰贼人,待得将狂徒捉拿归案,再行告罪。”

    “哼,兵塔,别忘了打人的可是你们天兆军的人,杀人的是这伙贼人,事办砸了,你掂量掂量。此刻把路放开,我等把人拿下,你我两不相干。”

    结果,兵塔硬是拦着不放,白副统领官低他两级,此刻不敢越权,差人回禀将帅,收兵却不走远,还待军令再杀回马枪。

    ……

    酒馆里,火离支着耳朵,半天没听到刀兵声,心里吃不准,他差人再探。

    贾老板那边刚谈妥,总兵答应放行了。董管事喝高也该告退,正好回货舱取货,可要死不死,全撞一块了。方才火离刚差人去探,大门边晃晃悠悠,钻进来两名满身酒气的妖兵,它俩脚步打颠,迷迷糊糊扑到往外撤的贾老板身上。

    “诶!贾六,好,好,好酒!哈哈,哈哈……”说着就要烂泥倒哇。

    “啊!是是两位差爷,怎醒了!”贾老板心也跳,皮也抖,急接着两妖扶上座。

    董管事醉得也厉害,一时没认出这两是他差去找蛇头的妖兵,扶着贾老板直打酒嗝。

    可其中一名妖兵虽醉,但喝得浅,酒劲过去睁眼就要醒,它指着贾老板就骂,“贾六,你唬我是不是,蛇头呢?让你吃喽?”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只怕旁人当了真,而贾老板听妖要人,惊得眼皮跳,嘴也抖,果然周遭又嚷嚷,“是啊!月上高空,那蛇头不是说好喝到天明嘛!人呢?”

    “贾六,是不是你将蛇头灌醉了?”

    “哦对呀,娘希匹,老子还有一船货等这蛇头开路呢!妈了个巴子,跑这跟你这伙海盗喝个什么劲。”

    “喂贾六,你把蛇头藏哪去了?个混蛋,竟敢调戏我儿媳妇,看我不打得他窝出屎来。”

    转眼间,一堆人将那贾老板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堆在里头赔了笑,哈了腰,摇头晃手不知该怎么办为好。瞧他那眼神幽怨直盯着火离,如是在找后账,如是在说:都怨你怨你,惹大祸了吧!都说那蛇头不能杀不能杀,这回怎脱身?

    酒馆一下乱了套,跟那蛇头有牵连的不少,大部分都是来求人办事的,正等着呢。而总兵大人也在等着送来抽成。一堆人头乱糟糟,吵吵闹闹,满楼酒气,满楼怨言。

    舞池里弥红灯闪烁,点上一曲“醉无眠”,吴醒和玉面老儿挤着挤着,忽猫着腰,低着身,还真让他俩溜了出来。

    人头一乱,黑豹见目标不见了,他刚起身却被一人按回了座上,是那蛇陀峰五当家笑得奸猾,“嘿嘿嘿,黑兄哪去?眼下总兵点头放行,你可别耽误喽。”他怕黑豹真找到那人,到时拔起萝卜带出泥,他跟左家干那勾当,那是杀头的罪,绝不能露。

    想到这,五当家又让身后三护法附耳听音,悄声说,“狂狮号要撤,这伙不知死活的家伙敢劫我蛇陀货源,还将两小娃又带回了水乡,险些惹来杀身之祸。听着,水乡里不宜动武,招呼兄弟们多准备火器,多上几条船,盯好了,等出了海,一并做了!”

    当前首犯在逃,还从自家眼皮子遛去,那黑豹擒目于人群中找不着人头看脚面,仍然不见人,他心绪反而镇定:“兵塔想必已收到书信,那两货一离开酒馆必遭围堵,不妨事。倒是我别露了风,让这伙匪盗瞧出身份来。”于是,他按兵不动,又与蛇陀峰五当家谈笑风生。

    “誒誒,大家伙,都别高声,听我一句。”贾老板许是被挤出了才智,扬手喝止多人喧哗,“瞧给你们给闹的,忘了个干净。蛇头刚才酒醒,与我安排船舰去了,它就在码头上。“说着,他借机扶起两名妖兵,担上肩就要走,”来来来,两位差爷,你我一并寻到蛇头。各位暂且好生欢饮,待我喊蛇头回来陪大家喝个一醉方休。”

    酒劲上头,哪管你说了个啥,有人起哄,那就跟着闹呗!醉汉怕了谁,王母娘娘都敢搂!多人也没见拦着,任贾老板一伙溜出酒馆。

    在外边,他们见那董管事醉成烂泥,急招呼外面人拉来马车,将人送回货舱,而贾老爷一咬一跺脚,那么些货不要了,逃命要紧。到了这个时候,那月牙红也没出言反对,只怪今夜走背字。

    两辆马车扬鞭鼓沙尘,马不停蹄冲往船舰停靠处,可隔岸还有一鹰盯着呢!

    “铁大,黑豹书信说这伙是重犯,我这就拿下他们。”火凤说着要遁空走。

    “不忙,有人盯着呢。黑豹这块才是重头戏。”

    ……

    少顷,两辆马车风风火火,未到岸边便勒马扬尘,车上两妖兵被掀了个筋斗翻,从车头滚进车厢里去,刚要出声骂,却是白刃掠颈,立时毙命。随即,吴醒和贾老板收走兵刃藏尸身,出了车厢未架车继续走,却是玉面相继驾车急音来,“等死呢?快走啊。”

    “臭,走不了了。老鸭反水!”说着,贾老板急让车辆躲到阴暗处,指着水路上的船舰又说,“早先下船,我知会老鸭将船从‘封’字港开往此处。可此刻不见船身,周遭碧波寂静,必有藏兵。”

    “你这二道贩子回家耕田去吧,找的什么手下?小爷就说那黑汉看人不过三秒,一对招子亮闪闪,似个反骨仔。恐怕那黑豹能在此出现,也是他放出海鱼传的信。要不然上界仙班,必列有嗅风鼻一大仙将!”吴醒骂这贾老板做事不稳妥,屁股没擦干净就来黑道搅浑水。

    “这能怪我吗?他是用了很久的好手,哪知他藏得如此之深。”贾老板眼看推不掉责任,闹骂下去不是办法,急寻到火离,“火长老,劳烦请出令牌,我等遁官道货运离去。”

    然而,火离摇头叹息,“那令牌糊弄妖兵还成,进了军营得有口令。试问你我一路皆是毛和尚,跑庙里冒充真佛,长几颗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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