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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魂毒攻心七日卒,警钟已响五遍钟

    次日阳光明媚,云霄之巅王城沐浴在万丈金光之下更显金碧辉煌,随处可见雄兵操戈起舞,百万神风赫赫。

    也不知怎么回事,昨夜这妖猫突然要来百里语蓉房内戏耍,说是“再续姐妹情”之胡言,当时她也没多想,两个姑娘同居一室还能闹出事来?可没想到,今天一大早这猫就“病”了。

    她们没住在王城里,而是被安排在离王城偏东的接待馆内。要说贴心还非公主莫属,她一大早就听说百里语蓉在四处寻药师,便立即派了兵马将百里语蓉二人接入王城治疗。

    治疗期间,那兽医师神色可不大好看,施了大量名贵的药石之后才见妖猫悠悠醒转,后他才摇头说道,“姑娘病入膏肓非药石能医。老夫能力有限,只窥得病根埋神魂不出,种下邪根伏毒千里之长,难难难。”

    此话点得百里语蓉脸色急转色,心想:“蓝灵姐平日嬉闹不见有病患缠身,怎会突然得此绝症?”忽然她脑袋一灵光想到了“无常自来”,而自家这种神色立即被那兽医师瞧见,可没等她回答求个破解之法,那妖猫却是鬼灵精般朝她眨眨眼,示意别说!此地人生地不熟,切不能让他人掌握我们的短处。

    所谓有病不瞒医,兽医师见这两人藏觅羞涩也是无奈摇头走了。

    趁着无人在场这功夫,那妖猫赶紧起身又悄声知会百里语蓉万事小心,夜里她探得有人游走屋外,行监视之实,其心不轨。其实这意图并不难窥得,就在她俩七嘴八舌的悄声细谈中也让真相浮出了水面。

    一切祸端源自于吴醒千里迢迢送来的贺礼“王兽手骨”!王族想必早认出了“王骨”的来历,奈何遗骨不全,极难召回“祖王兽英灵”,他们定是怕消息泄露才要强行留住她们一伙。

    事情也坏在这点上,“送贺礼”是“关山迢递”给吴醒发布的“有尝”任务,奈何他们也不知其余的“遗骸”散落在哪地,如若将事情的难处如实道出,实换不来对方谅解,反而会立时引来杀身之祸。现下妖猫出个主意,得找到一个保命的“筹码”,以备不时之需。

    但百里语蓉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此刻藏在她挂坠之内的“雾邪”便是此地王族苦苦寻找的“祖王兽”。奈何此人脾气怪异不肯相认,同时她自己也清楚,如若王族真做了行凶杀人之事,可别指望“雾邪”能出面相助。然而,她自小在亲寡的山门内由“师姐”带大,没受到过红尘烟云烦恼,心自清明,沉吟有声:“人守信,不做忘恩负义之徒。”

    此刻“咚咚”两下敲门声,颇显得公主彬彬有礼。妖猫喜热闹,忽一时机灵思妙计,她又心怀不轨急出门相迎,原来是公主相邀游园观赏。这一路上,她们从天上聊到地下,全是公主不曾听闻过的外界风情,无形中拉近了几人之间的交情。同时,这也让百里语蓉二女意识到“侯门深似海,烦恼牵成丝”,倒不如那鸟儿飞入广圆任嬉戏来得痛快。

    园中忽有叽叽声,飞来百灵吱吱攀杏枝,它不住的打量着那颗青松枝上物,几个女子瞧着稀奇也顺着它的目光也在打量着此“碗”,其中妖猫甚觉奇怪,耶律王子府中怎会摆设这等景象?偏要用玉石雕刻矮松,还摆个碗在上头,要接老天撒尿。

    同时,不由得百里语蓉细想,那百灵鸟似见到了欢喜之物,忽振翅飞向石碗,许是碗中有图受“百鸟朝凤”所吸引。其图中风景山水秀丽,百鸟振翅,场面热热闹闹。

    鸟儿往碗中飞翔,“噗通”一声不见了!可让那妖猫看个欢喜,她急扑去观瞧,一人高的绿松石上枝上碗,其图中小有三千世界,万物忽复苏,百鸟嬉闹越上云霄,活灵活现!她揉了揉眼睛,使劲的看,对这空间法术的奥妙也没能瞧出个名堂来。

    听得那妖猫嘟嘟囔囔,公主笑步来说,“此非空间之法,实乃已失传的技艺,唤‘彩笔灵绘图’。要不了多久,那只百灵会带着百鸟遁飞而出,一场欢闹后复又归巢振翅,美妙至极。”

    神笔活物堪比鬼斧神工!妖猫眼珠转得厉害,若学会内里奥妙,自不比那指挥小弟探路的安一龙弱上一手,重点在于“省了饲料钱”!转而,她急切切拉着公主的衣袖恳求道,“送给本喵吧!”

    哪有这样子的,这贪财的小家伙!一时逗得旁侧二女嬉笑不止,而公主说,“给你可不成,本公主喜欢,还指着它苦寡之时多添一笔喜庆,解我心中烦忧。不过,王子好似对此道颇有钻研,你们要是能在他这府中找到信手绘来的藏品一二,本公主做主送于你们自玩耍。”

    正所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公主可打错算盘了,这猫绝对是寻物的能“手”,她急切切又拉着公主要往内院去,可惜不巧有婢女在亭外求见,原来是筹备婚礼的礼服款式需要公主定夺。为了不耽误“大事”,妖猫也不想打扰公主,反正她和百里语蓉对衣物不大讲究,便就拉着百里语蓉追着已飞出石碗的百灵往内院欢耍而去。

    应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百灵鸟不论怎么躲都没能逃出妖猫一双慧眼,她两人这就跑入了一出厅堂,门上挂有匾额“泥人斋”。可奇怪了,那百灵鸟分明是适才飞入碗中图的那只,却是在此刻如彩墨化去,害得妖猫跺足懊恼,跟自己较上劲了。

    百里语蓉抿嘴一笑,又拉了拉这妖猫的衣袖,让她好好看看周围,同时示意她别懊恼了,飞了一只鸟换来一窝宝嘛。

    厅内布景儒雅,楠木造的木架,那些宫格内摆件颇多,均是陶艺作品,个个造型饱满典雅。溜达了一圈,百里语蓉没找到与之前石碗一模一样的藏品,却是听得妖猫不知躲在哪里喊她,继而回头这功夫才发现,这猫果是“盗”家之流,这才多大功夫,就摸到了暗室所在。

    话说这门藏得也不够隐蔽,似开玩笑一般,于是她俩顺势摸进门去。进去那一刻更是佩服这设计者,四周灯烛送来柔光,好让她们将室内看个一清二楚。

    她们第一眼就看到了室中央有一颗雪梅,是玉石雕刻,其上也摆着一样物品,是个彩绘的酒杯!当即这猫就乐了,她哪在乎学习什么本领,纯粹是好奇心在作祟,重点在于寻宝的刺激过程。这不,趁着百里语蓉围着雪梅左右观瞧之际,她可痛痛快快的卖出了高明。

    “雪梅、绿松被非取之美意,乃是摄取地脉之气,永保杯中物的灵气不断,才有神妙存续,不过玩物而已。”

    学会省词卖高明了?瞧那猫这一副快夸夸我的欠揍样,逗得百里语蓉噗嗤笑来,同时觉得有趣她自己也要演个一本正经说,“夫子曾说:盗亦有道。蓝灵姐此行难如愿也。你想,什么物品能摆在暗室?非是寻常之物也。”

    妖猫瞧那小跟班作势要走,仅又浅浅一笑再弄高明说,“妹妹短了见识。暗门非秘室也!乃是依此处府邸构造而定,做个精美布局,摆些许长久不易遇光之古旧书画,同时也取个便利之名,主人家可就近、就手取来欣赏一番,品品滋味。”

    听言,百里语蓉转而看向周围,皆是风花雪月之物,看来“大工”猫倒猜得没错,可她不想行那“不问自取即为盗”的勾当,还是要走。

    起先这猫不让走只为调皮,要戏弄百里语蓉这副一本正经,可当她细细品过这雪梅枝上彩绘杯却又看出不同。

    杯中有名堂,其纹似古迹。描述的是一副古代祭奠的过程。其中一名着装规整的祭师手捧一方小鼎向天敬酒,周围跪倒小兽无数。

    关键在于这猫在图中跪拜的人群里认出了一个“人”,此人三目似牛郎!在她的记忆中,早年寻访古迹玩耍时就见过记载,此人乃是百兽林一带兽族中有名的“书记官”,专门记载历史大事,与江湖中“百晓生”乃是一路货色,喜揭人家老底,实为混账一枚。此人所过之地必有庙宇,存历史文献有迹。

    百里语蓉听得双目发亮,不过她也学聪明了,得辨一辨这猫是不是因贪玩故意逗人。待在见到这猫双目闪动精光,如在那佛身像里垂钓石棺那一刻,这猫就曾使过这种“瞳术”,叫她看得广宇浩瀚美艳绝伦,想此刻这猫话中之意应该不假。

    “祭师手捧小鼎中绘有天地图,也依此刻祭天场景一致,但地形更广,想是此处神秘祭坛所在的地形图无疑!”

    有了公主承诺在先,又因暗室所存非是重要之物,百里语蓉又更加迫切想找到兽族记载的历史文献,这样一来,她就被妖猫给带偏了,咬牙做下昧心之举。

    老话说“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们前脚刚离开大厅,迎面便撞见了这一头“刺”,大背头汤公兽正在门外背着手盯着她们呢。如此,可害得百里语蓉慌乱的小心神无处安放,只敢低头盯着脚丫子。倒是那妖猫大胆,拉着人楞要闯过去。

    “咳咳”!这两声咳嗽注定要把她们的后脚跟给留住的。事情不用说了,抓了个人赃俱获!起先妖猫还据理力争,说“是公主让她们这么干的”!这污蔑他人的本事一点不少!可随着汤公兽的举动和讲述,她野蛮的音调也渐渐低了下来。

    暗室内那颗雪梅枝上已完璧归赵,汤公兽边施宝物边动法,额头有汗显吃力,倒不是因彩绘酒杯灵气难补,他是生怕弄坏了这物件。

    耶律王子有一母,其母善酒道,喜绘彩,能活物,王子自小受其熏陶。一日,王母出游,遇妖魔作祟,但王母岂是等闲辈?她神功奇出,画北海游龙,布万道奇彩,奈何对方来得突然,身侧兵士又有限,可怜死于北海化龙潭,仅留下此“杯”,后王子得之。他夜夜悲泣,睹物思人不能自我。

    百里语蓉听得眼圈红红的,想王子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更为其母的遭遇感到难过,反而是那妖猫不见泪目,她心说:“夕王母羽泉灵液,乃是灵矿汇聚五十载一滴,想千年收集不足浅浅碗底,汤公兽这般浇于雪梅保此杯功效,实属过犹不及!该不是想害本喵‘还情’吧?可恶的刺头,休想动本喵的宝贝。”

    经由一番你推我让,汤公兽再次婉拒了百里语蓉的赔偿之意,这就更加深了妖猫的敌视,想必今日灾祸难避,可怜百里语蓉还那般尊崇。

    待得事了,汤公兽领着二女出去之时,他们迎面遇见了于亭中端坐且在百忙中的小公主,于是汤公兽上前几步指着公主挑选的礼服款式,突然一个脑瓜崩轻轻的赏了出去,又言语训斥着,“我的小祖宗,这件衣服不合乎规矩。”

    待得公主小舌头吐着,妖猫欲要求援,可汤公兽回望而来的眼神自告诉她“事未了”。

    随着一路往汤公兽的行宫走去,他瞧跟来那俩女子均不打话,心中且道个“识趣”二字,但他心中还有话:“幸好我在隔壁办差,否则她们非惹出祸端来呀。敲打敲打也好,此事怎可如此乱来。如今形势非我一家之言而定,小丫头想要一石二鸟,祸水东引,岂是这般容易。希望她日后不会乱来吧。”

    百里语蓉二女离去不得,而室内谈话果然还是说到了“王兽手骨”之上,不过汤公兽表示可以重金购买消息渠道。

    这让那妖猫听了,她立即把贪财的罪名往吴醒身上一推,心里的罪恶感竟不翼而飞,当时她本要昧心应下收定金,却被百里语蓉把她伸出去的“魔爪”给打了回去。

    “此事还有待我家哥哥回来定夺,而且他这个人一向不让我等女人家冒险。”

    汤公兽立马领会了,两位姑娘不知内情,且自要那位当家的贪财的本性不改,一切好说。自从听说百里语蓉这姑娘喜欢考究历史,随即他开始露出了真正的意图,讲述了一段“康天师”的过往,说:“古有奇才,康师与天对弈已斗五百载至今未休,他人至壮年之际随缘来了天罡山脉……”

    当听到兽鸣顶那一战,此尸妖河神何等狠辣,那摄魂之法阴邪歹毒,连那位不弱于祖王兽的“战神百麒麟”也敌不过这等手段,不久便归天而去了,所以他留在王城中祭坛上的那柄“战斧”才有如此滔天战意。这一段着实把两位姑娘吓得不轻。

    同时,这一段讲述,这等用心,连一向对诡计懵懂无知的百里语蓉都听懂了,原来是汤公兽想找到这“藏”在峦志镇内的“尸妖河神”,一雪前耻。可妖猫却不同她这般认为,所谓“报仇雪恨”不过是迷雾罢了,连卦术通天彻地的康天师都险些被震死崖巅,他汤公兽何来的胆魄自寻烦恼?

    至此她俩才意识到误会了王族监视的用心,可汤公兽拐弯抹角的来打听消息,也把她俩的小心肝都给吓化了,据那汤公兽所言,战神百麒麟战后“七日便卒”!掰开手指算一算,自打她们夜里集体中招,离时限尚不足“三天”有余。

    同桌二位这等面白如纸正中下怀,汤公兽所料不差心发一笑,只欠其中利害,他说,“今早我听说蓝姑娘‘病’了?”

    此话可吓得妖猫一蹦三尺高,急得火上房,一时都忘了她路上给小公主下的“毒”……

    正当他们在室内密谈之际,王城里发生了一件轰动朝野之事,“王孙”找到了!那吴醒此刻要是在这儿肯定要跳出来骂人的,“天亡我也!敢情爷刚起个歹意,就有人敢坏我营生,谁家这么有来头?”

    还不是海妖立功了!这血妖于王城大殿内叩拜进言,“禀诸位大王,昨日人族鬼祟夜行,被我方发现蹊跷,尾随至东渡口,果见他们图谋,那牢中竟关押着王孙一人!我等一夜浴血奋战,不计伤亡之下终得善果。”

    随即,地上好一颗“人头”自地上滚个咕噜噜,歪把子脸,其貌如怪,世人难扮,果是童人杀首领一人!可害坏了诸位王族怒目睁睛,有人大骂此徒吃里扒外;有人却要闹上五邪峰;有人却是依昨日纷争,两派主张争雄不下,借此时机,欲邀海妖一同出兵踏平天罡山。

    ……

    斜阳天外光照千古,如此时日只欠贵宾登门。

    兽鸣顶上远在云霄之巅,架雾者成王者出巡队列,小有七八人,却个个是强手,紫瞳来客有威名。

    “魔使大人亲自前来,可见大人用心良苦,解我昆仑界危难之急,实乃君子风!”

    于此迎接之际,天地阁高层无一缺席,外带其他宗门人士,能站在崖巅者,均是能号令整片天罡山脉的一座座高山。一干人等中,那母夜叉自在那低眉沉目惴惴不安。

    忽有探子来报,白天师见几位掌权者正与魔使年浩尘聊得畅快不宜打扰,便就将人拦下问话。

    “昨夜东渡口事变,那‘海’家反水了。我等有些伤亡,但均无尸身留下,且把东西也都带了回来。”

    消息不错,白天师听了抚须舒眉沉吟,“逼一逼其形必现!好好好。‘金’者莫怪老夫背信,比之天下苍生,实乃逼不得已。不过你等也算机警,更是有备而来,果然狠辣。一经我等袭营夺‘王孙’,你等反手先奇速杀了童人杀首领,想必此刻定不留有后患了嘛。失了把柄,确实是老夫失策,但你等的态度还是要让老夫看一看的。此布局,希望能为我‘天罡山’留出十年空挡,助我等度过十年安危,只待‘禁地捷报’归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尽人间命数,妙妙妙!”

    “天师想什么呢?老早就听闻您的大名,只憾未能一见。”魔使年浩尘寻目问来。

    “年大人过奖了。十年前刚巧是老夫出外踏青游乐之期,你我错失相遇,今日有幸得见,老夫一定要向年大人多多讨教几招。”

    天地阁自号天罡宗门之首,自献出了大殿议事。当得年浩尘看过“镇守使”这将死不死的伤势后也是摇头,同时害得底下一众长老们惴惴不安,想是此人没救了吧?不过年浩尘既没施法救治,也没宣告此人的死期,就更让大伙弄不清情况了。

    当然,白天师这一干风云人物自然心知肚明,如今禁地开启迫在眉睫,就在一两日之间,救治怕是来不及了。而此次主事者非魔使“年浩尘”莫属,他出任主事正合了诸位天官们的心意,想十年前他们出兵助过魔使一回,此次讨些人情应当不难。

    七情六欲,欲为首。不管在哪里从不失圆滑献媚之人。当六叶门火离说出那大头娃“神兽”献计之策,一听到“还阳之人”四字,年浩尘忽然仰头大笑,笑得所有人心里都没底了,他们想当然似的均认为世上哪有还阳人,可恶小贼夸海口,昧心欺了天地阁,拿了珍宝吞雷灵。

    “魔使大人,我等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六丁城内家族让出些名额,我天罡山众将士自愿赴死开路,保‘天命’一路平安,完成界域大阵的重器对接一事。”

    “蒋元你哪来的胆子敢自作主张?本座可没同意你等计划。”

    “混账!本长老怎么说也是你师叔辈,你这女子竟敢直呼本长老名讳,好无礼数。”

    “有何不可?今早师尊已传召,本座至今日开始正式掌管命坞门。难道本掌门还要自降身份尊你为师叔?哼。‘一航’掌门,不是本座要无理取闹,此事咱们四派早有约定,魔剑谷没有拿出定夺之前,谁都不许动我天罡精锐。谁要乱来,小心本座翻脸,不认你一家人。”

    年浩尘独坐高台,充耳不闻别家事,他目光追入殿外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低下的小长老们早议论开了,燕座掌管命坞门了?有人当场贺喜;有人当即烦忧。难道今日大事,也要像早前一般闹得不欢而散?

    有些事不经念叨,说曹操曹操到!殿外一道鸿光闪来,落地便见到这双怒目,害得众人均辨不出“剑魔”掌门怒从何来?难道是为这燕妖妇撑场面来了?那站在他身后的小伙子又是谁人?后生这般唯唯诺诺不似是从血海埋葬里修出来的弟子门生。

    “在我山脚下,灭我门人子弟者,杀无赦。今日道人我来此是向各位讨个面子,烦恼天罡宗教众于各镇中搜出此‘三人’,本道人倒要见识见识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一言惊破天,众长老忽远眺长空,思九星灾祸,头一道降在了魔剑谷头上;更是使“九离”、“八宝”等几位天官忽想起昨夜白天师之言“星灭将殒”,如今真是送来“剑魔归心”;也害得母夜叉局促不安,如今形势大不利,同时她自是清楚,能害得左道人发了雷霆大怒,只有那位不归乡的“浪子”了。如此之下,她想要借助魔剑谷将对持的局面持平怕已无力回天。

    司马云乃左道人长孙,自幼聪慧,小小年纪却将魔剑谷绝学学会七成有余,并挤身天阶强手之列,甚得左道人欢心,所有人都知道魔剑谷未来掌门之位非此子莫属,连他老爹都得先排队。可惜此子却随了左道人年轻那般江湖习性太重,其心又自比天高,不愿走天罡山耗费大量心血窥得的“称帝之路”,自小离乡在外闯荡去了。

    如今这般噩耗传来,魔剑谷怕是要血洗各大城镇,不敢轻饶恶徒。天地阁想要拉拢左道人,甚至都动用了“秘堂”的弟子,迅速将左道人带来的三幅“画影图形”颁布了下去。只是有一点难处,画像中三人均似雾中蒙眬,面貌难辩,怕是各镇内相似者都要遭灾,不过“八宝”长老有妙招,能窥人梦境,恐怕这也是左道人来此的另外一个目的。

    不巧,那来自茶农之乡的小伙子却在这节骨眼上把线索给截断了,他突然吐血倒地把左道人脸色都吓白了,这位自称是他乖孙的徒儿牵连着重大的悬案,如今这脉象一探已绝了生机!

    左道人何等雄才,有他一路护持,自不可能被人暗中下了毒手,但白天师这一探脉,从地上一摊血渍之中看出了蹊跷。

    “血中有异,赤红无腥味,伴有阵阵淡香,是绝情花!此物产自坤域。”

    此物无毒世人皆知,乃是男女情爱未断之际,任哪方服下此花茶,便会渐渐淡忘情种不在复燃。但它是个双刃剑,若是情更深丝难断,便会促使服用者产生强烈的“殉情”意念,这位后生是“自杀”而亡。可在场的没人敢拿异样的眼光看待左道人,崩坏伦理钢常之事又有谁人敢开口?

    “情和义皆在六欲之中。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恩义难抉择,也会使人夭折。司马兄不必发愁,线索还是有的。若叫老夫断来,此子必与行凶之人相熟,奈何恩义难断,才命断绝情花之手。自要找到他乡,左右打探必有收获。”白天师款款道来,他为了拉拢左道人,连一向不轻易动用的“卦术”都搬了出来,因术术有禁忌,窥天可欺,窥人损德,终无善果。

    左道人原名司徒定鼎,他取“左”为道号,意蕴左右生死之意,可见其性情之狂。难怪一向自号首座的天地阁在做决定之前也要先看看此人的眼色行事。

    如今碍事的小长老们全都被差退了,因他们均在说些不着边际之事,吵得人不得安宁。

    正当母夜叉上前慰问之际,一航掌门携六叶门文掌门也不避讳,说,“天师算得,这场九星灾祸过后,我天罡山脉气运参半,但也是天门打开的时机,如若能抓住这场福祸掺半之机,也许我等离苦苦追寻的‘帝秘’就不远了。”

    如今的形势不站在母夜叉这边,况且她与左道人有些交情,也不宜在此扰乱他人思绪,唯留下阵阵担忧。

    神魔禁自有它的恐怖之处。为什么禁地外围无一“国”甚至无一“宗派”立足呢?非是禁地之怪扰民不休,而是因人的野心太大。人总以自命不凡自居,不惧鬼邪忧,均想着开拓山河,追寻那些神秘的存在,后生生将一国、一宗尽数搭了进去。

    昆仑界中央四大神魔禁域,它们外围疆土何其之广,如今连只耗儿都难以寻见,难道如此前车之鉴之下还不能让人铭记于心吗?

    天地阁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只因五心山脉中的一场惊变,凭着一句“猜测”要将天罡山半数精锐尽数葬送在神魔禁地之中。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如今左道人点头,也预示这命坞门也将扛起旗号,将门中大量的中流砥柱送入这场豪赌之中。

    之所以需要这么多的兵力,因他们所去的地方是“上古中域”,也就是昆仑界十大板块中央的那一块无人进出的神秘地带,它乃是“神兽”的来源地,也是活了三世的“罗刹”扬言要杀回去的“人族故地”,更是祖兽王“麒麟”殒命之地。

    别看三家已在票数上占优,可母夜叉也不是等闲之辈,在众人惊目中,她竟大胆地登上殿内高台,弓身与魔使相谈,“魔使大人,小女子知道镇外通缉令中,那人是上界下的密令,如若拿此交换,是否能满足小女子一个请求。”

    “禁地十成疆土,直至今日我族镇守使所探之处尚不足一成,也许正有如白天师的猜测一般,难道你这女子不想要?”

    “我师尊今早已归天而去!”母夜叉神色伤悲,此话也振得在座的掌门心神惧振,“她老人家留下一言:不知足者之忧,终生不解。小女子仅是听命行事罢了。天道万千道,不只一条路可走,若叫空山无薪,日后怎‘厚积薄发’!”

    “好一个‘厚积薄发’!白天师,此结你打算如何‘解’呀?当日押运期间本使虽欠你等人情,但也不愿见到豪杰具殒的局面。一世道法不易修啊。天罡山脉今后‘用人’之处还有很多。四方禁外魔妖进犯日渐频繁,这次我从魔都回来也是因此事所扰;二是把这‘天命’小娃一并带回,开启禁地之旅。”

    “魔使大人且安心。燕掌门你也过虑了。小胜会中,老夫已命‘康府’贵小儿寻来秘图一张,日后禁地内行军多少有些助力,况且‘近忧不除,难远图’,还得劳烦燕掌门辛劳。来人呐!”白天师转而吩咐下去,门外立时抬进来了一个个大木箱,一目望去,院外堆积的数量怕是三间大屋装不全,内藏昨夜在东渡口劫来的五合精灵石,“燕掌门剑指山河的雄心从不曾与我等背心离德,大家有目共睹。毒瘴山一役,就让我天地阁‘堂’字辈首当先锋,灭他兽王威名一时,十年内不叫他人窥我基业。”

    这次“游方”要在禁地游战十年,等待下一轮禁地开启,到时不知多少英雄血流尽!母夜叉还有翻盘的机会,他知道有“一个人”更加重要,到时去与不去还不是魔使大人一句话的事情,毕竟此次禁地入口由魔使掌管。

    “大胆!谁人窥眼?”一航掌门不愧是天官高手,这声大吼,震得殿外石亭崩裂。

    ……

    说话间已到正午悬阳,峦志镇有个怪风俗,晌午这顿得出去吃!谁叫它这镇子通南北,走货商贸富流油,远道而来之客自在馆子下榻了嘛,各家主要为听消息而来,如今流行哪样货品贵贱啦等等。

    镇内地广,馆子也多,天地阁掌舵的饭馆也有不少,就在那次南风与平家公碰面的“有客来”门前急急走来一人。

    “哟!这不是云老夫子嘛!这该死的老天这般闷热,害得您这般满头大汗。来来来快快请进,南大爷久候多时啦!“门外堂官眼力准瞧出是常客,他立马弓身让位将人店内引,可有些店员呸不长眼了,”二狗子你这懒货大白天发梦,还不快准备凉茶。懒东西光知道吃。”

    楼上,待得云老夫子落座后,见南风斟茶这态度不急不慢赛比世外仙人,却听老者牢骚一句,“花茶虽好,常饮伤胃啊。”

    “苦涩是一种态度,如这花葬在水中,饱饮知甘甜,神清气爽。如若花凋零,徒增伤悲泣,乱人心神。”说着,南风别脸观瞧窗外景,见一名“鸳鸯笑”急匆匆奔过店门前。

    “竟说胡言。春去春又来,如要花更艳,不如投桃报李,转嫁它枝,不展愁容。”

    “花非花,叶非叶,已不是往时滋味。唯有‘心中花’百年长青,又不知花谢在何方。”南风再言。

    “佛有菩提,也能成花,不如摘枝一试?”

    “佛说结善缘得善果!不知起‘因’,怎得善果?”南风回问。

    堂官在边上伺候着,他听得迷雾缠心万分不解,心说:“两位爷犯花痴呢吧?咱这只有凉茶,没得花茶吃。”

    谈话期间,二老于楼上见到一名“短脸汉象背男”鬼鬼祟祟往对面药铺钻,他一把扯走了那名正在柜台前四处打听的“鸳鸯笑”,正巧街东头正有一队着装规整的修士大马金刀掠来,是那天罡山宗门子弟,好似是那六叶门旗下鹰犬“井中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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