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从文弱书生到沙场女将（四）
秦清安实在拒绝不了来自乖软女儿的投喂，硬着头皮将莲子放进了嘴里。
她想着，大不了就先含在嘴里，现在哄笙儿开心最重要。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那捏起来坚硬的莲子，进了嘴后竟然完全是另一副状态，上下牙齿轻轻一碰就碎裂开来。
“娘，再吃个甜杏脯甜甜嘴。”
还没等她仔细感受舌尖属于莲心的苦涩，芙蕖已经十分上道地捏着一块果脯递了过来。
她知道自己的莲心比寻常莲子的要苦上不少。
秦清安一边从善如流地将甜杏脯含在嘴里，一边温柔地将芙蕖揽在怀里。
“真是娘的乖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随着舌尖那股苦涩感慢慢淡化，最近总觉得有些滞涩淤堵的身体变得轻松了许多。
“娘，剩下的两颗一个晚上睡前吃，一个明天早上吃。”
芙蕖叮嘱道。
这三颗莲子下去，那些毒素就会彻底排干净。
其实也可以让秦清安一下子把莲子吃完，但三颗一起吃会造成类似话本子里所说的“洗精伐髓”的效果，出一身黑色的“臭汗”，别到时候吓坏了她。
解决了秦清安的问题，芙蕖就把目光放在了紧跟在身后的小白兔身上。
黎漾忽闪着一双小鹿一般又大又圆又水润的漂亮眼睛，肉肉的圆脸蛋，头顶两侧各梳着一个鼓鼓的小发包，可爱到芙蕖眼睛都看直了。
此时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如今也是一个差不多的可爱形象。
秦清安笑看着这一双玉雪可爱的女儿，心里的满足溢于言表。
“卿卿，为夫回来了！”
一道带着喜悦的男声从门外传来，伴随着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材高挑，儒雅英气的男人迈步走了进来。
感受到身旁黎笙灵体情绪上的波动，芙蕖便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正是她这个世界的便宜爹，黎振方。
见到他，秦清安的神色明显也愉悦了起来，白皙姣好的脸颊上一片绯红。
“哎呦，爹爹的心肝宝贝们也在啊。笙儿，漾儿，快过来让爹爹好好瞧瞧！”
看着笑得一脸慈爱的黎振方，芙蕖感觉有些新奇。
这便是“父亲”吗？
一双温暖的大手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
这满是疼爱的举动让芙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感受着这一刻情绪上的满足。
……
休沐日结束，芙蕖带着黎笙回到了鹿鸣书院。
此时的黎笙已经不再无所依地飘飘荡荡，芙蕖给她捏了一个藕人娃娃，作为她的栖身之所。
在没有外人时，她甚至可以操控着藕人娃娃的身体走路、蹦跳。
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惊喜。
书院里，黎笙看到了曾经的同窗们。
他们正端坐在书案前，认真地温习着学过的功课。
她犹记得夫子问他们未来的理想时，有人曾一脸认真地回答“为百姓请命，为君王分忧，为国保太平”。
而日后，他们也真的为了这一点而不畏生死。
她想起了芙蕖说要拐带他们参军的规划，突然很好奇他们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
陆远目瞪口呆地看着芙蕖，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庞上满是茫然。
庞圆、陈靖和晏齐也是同款表情，小小的脑袋里大大的疑惑，不明白自己的同窗好友怎么突然有了这样奇怪的念头。
参军？
别开玩笑了，别的先不提，瞧瞧他们现在这小胳膊腿，这小身板子，怕还没有长枪高！
“黎笙，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陆远觉得或许是黎笙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是参军，听别人说起便来了兴趣，他打算把这点兴趣的小苗头从根源上掐断。
“陆远，你觉得，咱们国家现在形势如何？”
芙蕖没有直接回答，又甩出了另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察到今天的黎笙有些不一样。
但此刻更吸引他们的，是芙蕖刚刚提出的问题。
能来鹿鸣书院读书的，除了成绩特别优异的寒门学子，多半是世家子弟。
而他们往往有着寻常人接触不到的信息网，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事。
陆远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你是说，参军不是你一时的心血来潮？”
芙蕖摇了摇头。
“我觉得，这是我们目前最需要做的。相信你们比我还要清楚如今的朝堂究竟被渗透到了什么地步，有那些人在，以后走科举入仕途这条路会很难，出头也难。”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但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我会十分荣幸。”
“黎笙，让我们考虑一下。”
陆远认真打量着芙蕖，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人一般。
芙蕖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要去找夫子。
鹿鸣书院的教育氛围不错，原主对这里感情很深。
离开书院于情于理都要去和院长和夫子们说一声，做个告别。
黎笙被芙蕖装进荷包里挂在腰间，随着芙蕖的步幅有节奏地晃动着，思绪万千。
她其实不舍离开书院，但又明白，离开是更好的选择。
炎国如今内忧外患，距离分崩离析也没有几年，也许参军这条路，真的能够改变它吧。
陆远回到家，直奔书房。
陆怀忠如今已经退休在家颐养天年，没事就喜欢待在书房里，看看书，逗逗蛐蛐，自己一个人下下棋。
见到飞奔而来的长孙陆远，他乐呵呵笑出了声。
“远儿，这急急忙忙的跑什么？”
“阿爷，阿爷。”
陆远气喘吁吁地站在陆怀忠跟前，努力平复着呼吸。
“阿爷，我们炎国如今形势如何？”
“啪”的一下，陆老爷子手里的书打在了陆远额头上。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好好读你的书便是。”
陆远看出自家阿爷在避重就轻，不愿和他谈这个话题，便意识到了什么。
“阿爷，我不想读书了。”
“嗯？你说什么？你个臭小子，你是想气死我？！”
陆老爷子立马吹胡子瞪眼，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最喜欢的长孙。
“阿爷，其实您不说我也知道，炎国如今……我想参军，我想保护炎国。”
陆怀忠猛地抬起头。
他看到，不过十一岁的长孙那带着少年气的脸上，此时满是认真。
看着纤弱单薄但腰背挺直的少年，陆怀忠轻轻笑了，笑声里透着欣慰，又掺杂着道不尽的心酸。
她想着，大不了就先含在嘴里，现在哄笙儿开心最重要。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那捏起来坚硬的莲子，进了嘴后竟然完全是另一副状态，上下牙齿轻轻一碰就碎裂开来。
“娘，再吃个甜杏脯甜甜嘴。”
还没等她仔细感受舌尖属于莲心的苦涩，芙蕖已经十分上道地捏着一块果脯递了过来。
她知道自己的莲心比寻常莲子的要苦上不少。
秦清安一边从善如流地将甜杏脯含在嘴里，一边温柔地将芙蕖揽在怀里。
“真是娘的乖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随着舌尖那股苦涩感慢慢淡化，最近总觉得有些滞涩淤堵的身体变得轻松了许多。
“娘，剩下的两颗一个晚上睡前吃，一个明天早上吃。”
芙蕖叮嘱道。
这三颗莲子下去，那些毒素就会彻底排干净。
其实也可以让秦清安一下子把莲子吃完，但三颗一起吃会造成类似话本子里所说的“洗精伐髓”的效果，出一身黑色的“臭汗”，别到时候吓坏了她。
解决了秦清安的问题，芙蕖就把目光放在了紧跟在身后的小白兔身上。
黎漾忽闪着一双小鹿一般又大又圆又水润的漂亮眼睛，肉肉的圆脸蛋，头顶两侧各梳着一个鼓鼓的小发包，可爱到芙蕖眼睛都看直了。
此时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如今也是一个差不多的可爱形象。
秦清安笑看着这一双玉雪可爱的女儿，心里的满足溢于言表。
“卿卿，为夫回来了！”
一道带着喜悦的男声从门外传来，伴随着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材高挑，儒雅英气的男人迈步走了进来。
感受到身旁黎笙灵体情绪上的波动，芙蕖便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正是她这个世界的便宜爹，黎振方。
见到他，秦清安的神色明显也愉悦了起来，白皙姣好的脸颊上一片绯红。
“哎呦，爹爹的心肝宝贝们也在啊。笙儿，漾儿，快过来让爹爹好好瞧瞧！”
看着笑得一脸慈爱的黎振方，芙蕖感觉有些新奇。
这便是“父亲”吗？
一双温暖的大手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
这满是疼爱的举动让芙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感受着这一刻情绪上的满足。
……
休沐日结束，芙蕖带着黎笙回到了鹿鸣书院。
此时的黎笙已经不再无所依地飘飘荡荡，芙蕖给她捏了一个藕人娃娃，作为她的栖身之所。
在没有外人时，她甚至可以操控着藕人娃娃的身体走路、蹦跳。
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惊喜。
书院里，黎笙看到了曾经的同窗们。
他们正端坐在书案前，认真地温习着学过的功课。
她犹记得夫子问他们未来的理想时，有人曾一脸认真地回答“为百姓请命，为君王分忧，为国保太平”。
而日后，他们也真的为了这一点而不畏生死。
她想起了芙蕖说要拐带他们参军的规划，突然很好奇他们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
陆远目瞪口呆地看着芙蕖，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庞上满是茫然。
庞圆、陈靖和晏齐也是同款表情，小小的脑袋里大大的疑惑，不明白自己的同窗好友怎么突然有了这样奇怪的念头。
参军？
别开玩笑了，别的先不提，瞧瞧他们现在这小胳膊腿，这小身板子，怕还没有长枪高！
“黎笙，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陆远觉得或许是黎笙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是参军，听别人说起便来了兴趣，他打算把这点兴趣的小苗头从根源上掐断。
“陆远，你觉得，咱们国家现在形势如何？”
芙蕖没有直接回答，又甩出了另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察到今天的黎笙有些不一样。
但此刻更吸引他们的，是芙蕖刚刚提出的问题。
能来鹿鸣书院读书的，除了成绩特别优异的寒门学子，多半是世家子弟。
而他们往往有着寻常人接触不到的信息网，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事。
陆远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你是说，参军不是你一时的心血来潮？”
芙蕖摇了摇头。
“我觉得，这是我们目前最需要做的。相信你们比我还要清楚如今的朝堂究竟被渗透到了什么地步，有那些人在，以后走科举入仕途这条路会很难，出头也难。”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但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我会十分荣幸。”
“黎笙，让我们考虑一下。”
陆远认真打量着芙蕖，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人一般。
芙蕖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要去找夫子。
鹿鸣书院的教育氛围不错，原主对这里感情很深。
离开书院于情于理都要去和院长和夫子们说一声，做个告别。
黎笙被芙蕖装进荷包里挂在腰间，随着芙蕖的步幅有节奏地晃动着，思绪万千。
她其实不舍离开书院，但又明白，离开是更好的选择。
炎国如今内忧外患，距离分崩离析也没有几年，也许参军这条路，真的能够改变它吧。
陆远回到家，直奔书房。
陆怀忠如今已经退休在家颐养天年，没事就喜欢待在书房里，看看书，逗逗蛐蛐，自己一个人下下棋。
见到飞奔而来的长孙陆远，他乐呵呵笑出了声。
“远儿，这急急忙忙的跑什么？”
“阿爷，阿爷。”
陆远气喘吁吁地站在陆怀忠跟前，努力平复着呼吸。
“阿爷，我们炎国如今形势如何？”
“啪”的一下，陆老爷子手里的书打在了陆远额头上。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好好读你的书便是。”
陆远看出自家阿爷在避重就轻，不愿和他谈这个话题，便意识到了什么。
“阿爷，我不想读书了。”
“嗯？你说什么？你个臭小子，你是想气死我？！”
陆老爷子立马吹胡子瞪眼，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最喜欢的长孙。
“阿爷，其实您不说我也知道，炎国如今……我想参军，我想保护炎国。”
陆怀忠猛地抬起头。
他看到，不过十一岁的长孙那带着少年气的脸上，此时满是认真。
看着纤弱单薄但腰背挺直的少年，陆怀忠轻轻笑了，笑声里透着欣慰，又掺杂着道不尽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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