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次交锋
洛熙宁是暂居宛如宫的。
洛阳不比云州，此时的云州是银装素裹，而洛阳虽冷却并未下雪。
洛熙宁此时正坐在铜镜前，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少女的脸圆圆的，尚有几分稚气未褪，一双杏眼炯炯有神，可眼眸中尽是冷漠，没有丝毫属于少女的灵动。鼻头略尖，颊中带有微微粉色，嘴巴小小的，唇瓣却十分红润。
“公主，奴婢来为你梳妆。”开口的是洛熙宁的丫鬟楉沅。她和桃兮是洛熙宁的贴身丫鬟。本次和洛熙宁一同来到洛阳，可她们和芷沫不同。
她们是服侍洛熙宁生活起居的，而芷沫更像是洛熙宁的下属。
洛熙宁从鼻子里“嗯”了声。
楉沅从桌子上拿起梳子开始给洛熙宁梳头。
洛熙宁的头发顺滑又有光泽，太阳光照上显得熠熠生辉。
楉沅很快为洛熙宁梳好发髻，梳的是凌云髻，带着红宝石头面，斜插着一支白玉海棠嵌珠翠玉簪，显得富贵却又不粗俗。楉沅又为洛熙宁挑了件玫红海棠金丝袄裙，披上一件云丝边金狐裘。
洛熙宁这一身看上去极为喜庆，若不是洛熙宁的眸中十分冷漠，旁人还以为这是哪家刚过门的新媳妇。
她从书案上的匣子里取出一个鎏金球，这个鎏金球的做工十分精巧，球中放有香料。洛熙宁将鎏金球挂在腰间。
“出去看看吧。”她说。
宛如宫算得上皇宫之中比较偏僻的宫殿了。
少女站在一棵海棠树下，此时的海棠花并未开花，树上只是一些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带你来洛阳了，只是时机不好，并未赶上海棠花开。实在是对不住了。”洛熙宁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宛如宫是洛熙宁自己挑的，皇宫中有她的人，在皇后何蓉姝给三洲之人筹备宫殿时，洛熙宁的人便在其中周转，让洛熙宁住进了宛如宫。
洛熙宁住在这里有三个原因：其一，此宫是各宫之中唯一一座带有海棠树的。其二，此处偏僻，极少有人路过。其三，此处离宫门较近，方便行事。
洛熙宁抬头望着那棵海棠树，眼眸中的冷漠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凉和惋惜。没有人看见她的眼眶中早已湿润，一行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划过脸颊。
许是天气寒冷让脸颊上的泪痕带有微微刺痛感，这才时洛熙宁的思绪回来。她从袖子中取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泪痕。
洛熙宁转过身垂眸，等在抬眼时，眼中的悲凉不复存在，依旧是冷漠。
“走吧，去找‘蛇’。”
......
将军府中，顾屹宸正坐在书房中看着兵书。
“将军，婧安公主去了长乐宫。”泽忱道。
“哦？”顾屹宸轻笑了声。“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了？”
顾屹宸没有抬头看泽忱，而是继续看着书。
“会不会是凑巧？”泽忱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可是位公主？”
“或许吧，但这位云州来的小公主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或许说她比宫中的所有人都有城府。”
“可......”泽忱犹豫着。
顾屹宸仿佛看出他的心思般：“可别小瞧女子，有话说仙鹤顶上红，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顾屹宸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那接下来如何？”
“继续盯着，这次主要盯着这位婧安公主。”
泽忱称是后离开了书房。
顾屹宸放下手中的兵书，只见说上赫然写着几个字“引蛇出洞”。
洛熙宁来到长乐宫。
她站在长乐宫的大门外，桃兮上前告诉门口的侍女，洛熙宁来给皇后请安。
侍女抬头看了一眼洛熙宁，只见少女带着笑，面如春风般看了她一眼，只因这一眼，侍女便慌了神，连忙低下头向洛熙宁行了一礼：“公主稍等，奴婢这就去禀报。”
洛熙宁颔首。
长乐宫的凉亭中，何蓉姝正坐在凉亭中喝着茶。她今日穿着橙黄墨绒如意云纹缎拖尾裙，头戴鎏金凤冠，凤冠之下还斜插着一支吉祥如意簪。
何蓉姝的身旁还有位少女，看着也就豆蔻之年。少女一双凤眼玲珑，肤色白皙，唇色红润。少女身着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还披着一件金丝云烟柳明披风，披风略大了些，显得她整个人都娇小了。这便是弘韵公主。
何蓉姝和弘韵公主正笑着喝茶聊天。此时刚才在门外的侍女禀报：“皇后娘娘，弘韵公主。”侍女朝两人行了礼，两人的目光也闻声投来。“婧安公主来了。”
何蓉姝嘴角的笑容淡了些，随后对侍女说道：“去请。”
侍女听到此话便退下了。没过多久，何蓉姝便看见侍女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红衣女子，女子行为举止，气度不凡。她的每一步都迈的稳稳当当的。这不是洛熙宁，还能是谁？
等等！这是什么！
何蓉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刚从洛熙宁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仇恨和冷漠。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洛熙宁，她怎么会有仇恨？
洛熙宁走到凉亭，看着何蓉姝不解的眼神，她就知道了，成了。
她刚来的时候抬眼与何蓉姝对视了一眼，只是一眼，她故意将眼中的恨意流露出，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她就是要这么做，这叫打草惊蛇。
不过，她是故意的。
“婧安，给皇后娘娘请安。”洛熙宁在接风宴上被皇上赐下尊号“婧安”，所以她不必在报自己的名讳。
“免礼吧。”何蓉姝从疑惑中缓过神来，但她并不认为是自己看错了，她能坐上皇后这个位子，这种眼神并不少见，眼中充满恨意和敌意，她不会看错，可这怎么会出现洛熙宁这种十几岁的孩子身上。
何蓉姝仔细打量着洛熙宁，身旁的弘韵公主也在打量着她。
弘韵自诩样貌不凡，放眼洛阳城中，也没有几个能比的上她的，可眼前这位来自云州的公主，样貌却是比她好太多了，和他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这使她看洛熙宁的眼神带了不少的敌意。
“婧安来了，快坐吧。”
洛熙宁看了眼那个空位，对何蓉姝笑了笑后，走到空位坐了下来。
弘韵看洛熙宁的眼神更暗了些，因为洛熙宁长得好也就罢了，为何就连身姿都这般轻柔。她暗自绞了绞手中绣有兰花的帕子。
洛熙宁甫一坐下，何蓉姝便对她说：“婧安，这位是弘韵，按年纪算是你的妹妹。”
洛熙宁闻言看了眼弘韵，又将视线转回何蓉姝身上：“皇后娘娘说笑了，我父王和母后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何来的什么妹妹。”
何蓉姝闻言脸色一沉，看着洛熙宁的目光不似先前般柔和。
弘韵绞帕子的动作更重了些。她本不想认洛熙宁做什么姐妹，可是这不代表洛熙宁可以这般说她，好似她配不上云州一样。
洛熙宁见何蓉姝面色如土，心情便好了大半，她也不继续纠缠那个话题，改口道：“婧安此次是特意来瞧皇后娘娘的，上次宴会人多，瞧得不大真切。”
何蓉姝闻此话有些诧异，她不明白洛熙宁为何要开瞧自己？
但她还是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是么，那以后要多开长乐宫坐坐。”
洛熙宁轻轻一笑，并没有回应她的话。
这使一旁的弘韵心中更加不爽，洛熙宁多开长乐宫自己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才和皇后娘娘熟络，怎能被洛熙宁轻易抢去风头。
随后她想起自己是洛阳第一才女的称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洛熙宁在那偏远的云州之地，自是才艺不佳。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婧安姐姐，弘韵曾听闻姐姐琴艺高超，妹妹想趁着今日请教一二。”
洛熙宁本不想搭理她，可此时不宜多树敌，可这弘韵实在是烦人的紧，她想先将着小鱼小虾收拾了，随后再来钓大鱼。
“弘韵公主，本宫不曾走过妹妹，还请慎言。”
弘韵闻这话一下子便恼了起来，还未等她说什么，就听洛熙宁又开口道：“弘韵公主刚说的请教琴艺，可惜本宫只同琴艺好的人论教，公主若是有雅兴，不如到乐坊中去，那里自是会有人和公主请教。”
洛熙宁这话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弘韵留。
弘韵听到洛熙宁说的话，脸是青了白，白了青的，很是精彩。
“你！你竟敢羞辱我！”弘韵一下子便坐不住了，站起来冲洛熙宁吼着。
“弘韵！坐下！”说话的是何蓉姝，她严厉训斥着弘韵。
弘韵听到这话，心中很是委屈，但她只能乖乖地坐下，她将一切都归结于洛熙宁，愤怒瞪着她。
可洛熙宁正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对弘韵的怒视视若无睹。
何蓉姝也诧异地看向洛熙宁，她的样子使何蓉姝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也是这般对一切仿佛都不甚在意。
不会！那个人已经死了，是她亲手下的蛊毒，绝不会活着。
洛熙宁用余光瞥了眼她，将她眼中的阴鸷尽收眼底。
洛熙宁的嘴角微扬了起来，可她正喝着茶，茶杯遮住了她的嘴角。
她站起身来，缓缓地看向何蓉姝：“皇后娘娘，婧安想起初到洛阳还有些行李尚未收整，便不再讨扰了，先行告退。”
何蓉姝收回思绪：“退下吧。”
洛熙宁向她微微屈身，算是行礼，准备离开凉亭。
洛熙宁从何蓉姝身旁走过是，何蓉姝瞧见了洛熙宁腰间中的鎏金球，她猛地一惊，那是那个人的鎏金球，她不会认错的。
可当她回头叫洛熙宁时，洛熙宁已经走出凉亭，少女一身红衣如火，步伐虽快却轻若蜉蝣。
她像极了那个人，不，就是那个人，是她回来了！
何蓉姝胸口一阵闷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溢出口中。
旁边的弘韵和侍女惊慌着：“来人！快来人！快传御医！”
弘韵的呼喊声落在洛熙宁耳中，她没有回头，径直往外走。
此刻她心中高兴极了，嘴角也不在压着，弯弯地扬起。
这只是开始便已经招架不住了吗？
但还不够，她要让这些人全都付出该有的代价，伤害了“她”的人一个也别想逃过，动手的，没动手的都一样！
洛阳不比云州，此时的云州是银装素裹，而洛阳虽冷却并未下雪。
洛熙宁此时正坐在铜镜前，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少女的脸圆圆的，尚有几分稚气未褪，一双杏眼炯炯有神，可眼眸中尽是冷漠，没有丝毫属于少女的灵动。鼻头略尖，颊中带有微微粉色，嘴巴小小的，唇瓣却十分红润。
“公主，奴婢来为你梳妆。”开口的是洛熙宁的丫鬟楉沅。她和桃兮是洛熙宁的贴身丫鬟。本次和洛熙宁一同来到洛阳，可她们和芷沫不同。
她们是服侍洛熙宁生活起居的，而芷沫更像是洛熙宁的下属。
洛熙宁从鼻子里“嗯”了声。
楉沅从桌子上拿起梳子开始给洛熙宁梳头。
洛熙宁的头发顺滑又有光泽，太阳光照上显得熠熠生辉。
楉沅很快为洛熙宁梳好发髻，梳的是凌云髻，带着红宝石头面，斜插着一支白玉海棠嵌珠翠玉簪，显得富贵却又不粗俗。楉沅又为洛熙宁挑了件玫红海棠金丝袄裙，披上一件云丝边金狐裘。
洛熙宁这一身看上去极为喜庆，若不是洛熙宁的眸中十分冷漠，旁人还以为这是哪家刚过门的新媳妇。
她从书案上的匣子里取出一个鎏金球，这个鎏金球的做工十分精巧，球中放有香料。洛熙宁将鎏金球挂在腰间。
“出去看看吧。”她说。
宛如宫算得上皇宫之中比较偏僻的宫殿了。
少女站在一棵海棠树下，此时的海棠花并未开花，树上只是一些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带你来洛阳了，只是时机不好，并未赶上海棠花开。实在是对不住了。”洛熙宁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宛如宫是洛熙宁自己挑的，皇宫中有她的人，在皇后何蓉姝给三洲之人筹备宫殿时，洛熙宁的人便在其中周转，让洛熙宁住进了宛如宫。
洛熙宁住在这里有三个原因：其一，此宫是各宫之中唯一一座带有海棠树的。其二，此处偏僻，极少有人路过。其三，此处离宫门较近，方便行事。
洛熙宁抬头望着那棵海棠树，眼眸中的冷漠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凉和惋惜。没有人看见她的眼眶中早已湿润，一行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划过脸颊。
许是天气寒冷让脸颊上的泪痕带有微微刺痛感，这才时洛熙宁的思绪回来。她从袖子中取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泪痕。
洛熙宁转过身垂眸，等在抬眼时，眼中的悲凉不复存在，依旧是冷漠。
“走吧，去找‘蛇’。”
......
将军府中，顾屹宸正坐在书房中看着兵书。
“将军，婧安公主去了长乐宫。”泽忱道。
“哦？”顾屹宸轻笑了声。“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了？”
顾屹宸没有抬头看泽忱，而是继续看着书。
“会不会是凑巧？”泽忱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可是位公主？”
“或许吧，但这位云州来的小公主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或许说她比宫中的所有人都有城府。”
“可......”泽忱犹豫着。
顾屹宸仿佛看出他的心思般：“可别小瞧女子，有话说仙鹤顶上红，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顾屹宸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那接下来如何？”
“继续盯着，这次主要盯着这位婧安公主。”
泽忱称是后离开了书房。
顾屹宸放下手中的兵书，只见说上赫然写着几个字“引蛇出洞”。
洛熙宁来到长乐宫。
她站在长乐宫的大门外，桃兮上前告诉门口的侍女，洛熙宁来给皇后请安。
侍女抬头看了一眼洛熙宁，只见少女带着笑，面如春风般看了她一眼，只因这一眼，侍女便慌了神，连忙低下头向洛熙宁行了一礼：“公主稍等，奴婢这就去禀报。”
洛熙宁颔首。
长乐宫的凉亭中，何蓉姝正坐在凉亭中喝着茶。她今日穿着橙黄墨绒如意云纹缎拖尾裙，头戴鎏金凤冠，凤冠之下还斜插着一支吉祥如意簪。
何蓉姝的身旁还有位少女，看着也就豆蔻之年。少女一双凤眼玲珑，肤色白皙，唇色红润。少女身着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还披着一件金丝云烟柳明披风，披风略大了些，显得她整个人都娇小了。这便是弘韵公主。
何蓉姝和弘韵公主正笑着喝茶聊天。此时刚才在门外的侍女禀报：“皇后娘娘，弘韵公主。”侍女朝两人行了礼，两人的目光也闻声投来。“婧安公主来了。”
何蓉姝嘴角的笑容淡了些，随后对侍女说道：“去请。”
侍女听到此话便退下了。没过多久，何蓉姝便看见侍女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红衣女子，女子行为举止，气度不凡。她的每一步都迈的稳稳当当的。这不是洛熙宁，还能是谁？
等等！这是什么！
何蓉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刚从洛熙宁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仇恨和冷漠。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洛熙宁，她怎么会有仇恨？
洛熙宁走到凉亭，看着何蓉姝不解的眼神，她就知道了，成了。
她刚来的时候抬眼与何蓉姝对视了一眼，只是一眼，她故意将眼中的恨意流露出，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她就是要这么做，这叫打草惊蛇。
不过，她是故意的。
“婧安，给皇后娘娘请安。”洛熙宁在接风宴上被皇上赐下尊号“婧安”，所以她不必在报自己的名讳。
“免礼吧。”何蓉姝从疑惑中缓过神来，但她并不认为是自己看错了，她能坐上皇后这个位子，这种眼神并不少见，眼中充满恨意和敌意，她不会看错，可这怎么会出现洛熙宁这种十几岁的孩子身上。
何蓉姝仔细打量着洛熙宁，身旁的弘韵公主也在打量着她。
弘韵自诩样貌不凡，放眼洛阳城中，也没有几个能比的上她的，可眼前这位来自云州的公主，样貌却是比她好太多了，和他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这使她看洛熙宁的眼神带了不少的敌意。
“婧安来了，快坐吧。”
洛熙宁看了眼那个空位，对何蓉姝笑了笑后，走到空位坐了下来。
弘韵看洛熙宁的眼神更暗了些，因为洛熙宁长得好也就罢了，为何就连身姿都这般轻柔。她暗自绞了绞手中绣有兰花的帕子。
洛熙宁甫一坐下，何蓉姝便对她说：“婧安，这位是弘韵，按年纪算是你的妹妹。”
洛熙宁闻言看了眼弘韵，又将视线转回何蓉姝身上：“皇后娘娘说笑了，我父王和母后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何来的什么妹妹。”
何蓉姝闻言脸色一沉，看着洛熙宁的目光不似先前般柔和。
弘韵绞帕子的动作更重了些。她本不想认洛熙宁做什么姐妹，可是这不代表洛熙宁可以这般说她，好似她配不上云州一样。
洛熙宁见何蓉姝面色如土，心情便好了大半，她也不继续纠缠那个话题，改口道：“婧安此次是特意来瞧皇后娘娘的，上次宴会人多，瞧得不大真切。”
何蓉姝闻此话有些诧异，她不明白洛熙宁为何要开瞧自己？
但她还是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是么，那以后要多开长乐宫坐坐。”
洛熙宁轻轻一笑，并没有回应她的话。
这使一旁的弘韵心中更加不爽，洛熙宁多开长乐宫自己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才和皇后娘娘熟络，怎能被洛熙宁轻易抢去风头。
随后她想起自己是洛阳第一才女的称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洛熙宁在那偏远的云州之地，自是才艺不佳。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婧安姐姐，弘韵曾听闻姐姐琴艺高超，妹妹想趁着今日请教一二。”
洛熙宁本不想搭理她，可此时不宜多树敌，可这弘韵实在是烦人的紧，她想先将着小鱼小虾收拾了，随后再来钓大鱼。
“弘韵公主，本宫不曾走过妹妹，还请慎言。”
弘韵闻这话一下子便恼了起来，还未等她说什么，就听洛熙宁又开口道：“弘韵公主刚说的请教琴艺，可惜本宫只同琴艺好的人论教，公主若是有雅兴，不如到乐坊中去，那里自是会有人和公主请教。”
洛熙宁这话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弘韵留。
弘韵听到洛熙宁说的话，脸是青了白，白了青的，很是精彩。
“你！你竟敢羞辱我！”弘韵一下子便坐不住了，站起来冲洛熙宁吼着。
“弘韵！坐下！”说话的是何蓉姝，她严厉训斥着弘韵。
弘韵听到这话，心中很是委屈，但她只能乖乖地坐下，她将一切都归结于洛熙宁，愤怒瞪着她。
可洛熙宁正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对弘韵的怒视视若无睹。
何蓉姝也诧异地看向洛熙宁，她的样子使何蓉姝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也是这般对一切仿佛都不甚在意。
不会！那个人已经死了，是她亲手下的蛊毒，绝不会活着。
洛熙宁用余光瞥了眼她，将她眼中的阴鸷尽收眼底。
洛熙宁的嘴角微扬了起来，可她正喝着茶，茶杯遮住了她的嘴角。
她站起身来，缓缓地看向何蓉姝：“皇后娘娘，婧安想起初到洛阳还有些行李尚未收整，便不再讨扰了，先行告退。”
何蓉姝收回思绪：“退下吧。”
洛熙宁向她微微屈身，算是行礼，准备离开凉亭。
洛熙宁从何蓉姝身旁走过是，何蓉姝瞧见了洛熙宁腰间中的鎏金球，她猛地一惊，那是那个人的鎏金球，她不会认错的。
可当她回头叫洛熙宁时，洛熙宁已经走出凉亭，少女一身红衣如火，步伐虽快却轻若蜉蝣。
她像极了那个人，不，就是那个人，是她回来了！
何蓉姝胸口一阵闷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溢出口中。
旁边的弘韵和侍女惊慌着：“来人！快来人！快传御医！”
弘韵的呼喊声落在洛熙宁耳中，她没有回头，径直往外走。
此刻她心中高兴极了，嘴角也不在压着，弯弯地扬起。
这只是开始便已经招架不住了吗？
但还不够，她要让这些人全都付出该有的代价，伤害了“她”的人一个也别想逃过，动手的，没动手的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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