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备程
洛熙宁又问道：“那既是如此，你查到哪儿了？”
顾屹宸神色正了正，“我猜测绝大可能是何家，但是找不到证据。”
“找不到证据？”洛熙宁皱眉，“想要使顾家落没，单凭一个何家怕是不行，这其中必定牵扯其他世家。”
顾屹宸不可置否。
洛熙宁又继续说：“既然牵扯其他世家那么他们之间必定有书信来往。”
“不错，且何相这人疑心重，他手上绝大可能留着制衡其他世家的证据。”
对啊，这点洛熙宁和顾屹宸两人都能想到。可问题就是既然留着证据，不应该会找不到。
“何家的证据找不到，不妨试试其他世家。”洛熙宁忽然道。
顾屹宸眉梢一挑，“你是想从其他世家下手？”
洛熙宁一笑：“你找了这么多年的证据都没找到，要么是这何相藏的太深，要么就是他没留证据。”
“这二者，不管是哪种可能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不好办的，既如此，那还不如从其他人下手。”
洛熙宁自己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不经意间将他们归为“我们”了。顾屹宸举起茶杯抿了一口，以此来掩饰自己嘴角的上扬。
“那按你所说，又该从何人下手？”
洛熙宁低头一想：“当然是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盯着顾屹宸。
“怎么了？”
“你是不是一直在逗我玩？！”
“怎么？”顾屹宸皱眉。
“我都能想到的事，顾将军调整了这么多年会想不到？”
顾屹宸谄笑道：“那我自是不如公主聪慧。”
洛熙宁有些气急，“顾澜渊！我是在帮你想法子，你这样戏弄我有意思吗？！”
顾屹宸发现自己有些过了，连忙安慰道：“别气别气，我不是故意戏弄你，这不是见你有法子，所以想听你说说罢了。”
洛熙宁自己调整了呼吸，不理会顾屹宸了。
后者只能继续安慰，“你说的不错，这点我也想到了。但我绝不是为了戏弄你。我顺着何家查了不少人可至今未果，所以是想听听你有什么见解罢了。”
“当真？”
“当真！”
“你下次有什么事什么消息必须提前同我说。”
“好好好。”顾屹宸连忙应下。
“可我还是不信你。”洛熙宁笑了下，“拉勾吧，你若又反悔便是狗。”
“好。”顾屹宸伸出手和洛熙宁拉勾，但还是忍不住调侃，“多大人了，还玩这套？”
洛熙宁没理会他的调侃，等拉完勾用大拇指盖上章后，往木椅靠背上一靠，然后不怀好意地看向顾屹宸。
“这……什么眼神？”顾屹宸没看得莫名想笑，他咽了下口水。
“既然已经说好了所有消息都要同我说，那么，”洛熙宁眼里含着狡猾的笑意道：“便先同我说一说这安州吧。”
顾屹宸顿了下，然后摇头一笑，他知道自己又被这丫头诓了。
洛熙宁摇了摇小拇指，示意方才刚拉过勾呢。
没方法，只能宠着呗。
“为何想问安州？”
“安州若拿下了，云州和安州之间便可以建立起一条海上运输线，对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顾屹宸问：“你打算如何拿下？”
“我已经派了江婷前往安州，得知安州知州病重时日无多。”
“所以你想扶持新的知州上任？”
“是。”
“有人选了？”
洛熙宁淡淡道：“安州内存有一位大人叫蔡枫，此人多半就是谋害安州知州的真凶。”
顾屹宸看着洛熙宁，“你这是想养头虎？”
“不一定是养虎为患，蔡枫是个有谋略的，也是有胆子有野心的人，但他的谋略，胆子，野心在我这儿，”洛熙宁摇了摇头，“不足为患。”
“哦？何以见得？”
“他有胆也只是敢下毒伪造知州中风，他有谋略却能让我轻轻松松知道他做案的动机、过程以及目的，他有野心，也只是二十多年仅仅图谋一个知州的位置。”
她继续说：“像他这一类人只是想尝试当一当大人物的滋味，那我便成全他这一所求，而且不光如此，我让他傍一傍我这云州公主，并且给她更多的权力，可他若有不忠之心，那我也只能让他尝尝什么叫作物极必反。”
“你这可真是……”
“狠毒？”洛熙宁轻声笑了声。
“是狠，但我挺喜欢的，你若不狠毒没有谋略，那和洛阳内的管家小姐们又有何区别？”
“顾将军在我这儿亦是，倘若将军不是年少成名，若不是在我初来洛阳那天便夜探皇宫，那么，我也不会对将军刮目相看。”
“那夜之人果然是你的。”顾屹宸语气虽然是惊讶，但表情却丝毫不像。
“彼此彼此，我还未同顾将军算泽忱杀我手下人的账。”
顾屹宸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行了行了，安州的消息别藏着掖着了，你绝对有。”
顾屹宸也不再伪装，“这安州的内部消息并不麻烦，真正麻烦的是这知州。”
“刘南时日已经不多。”
“话虽如此不错，可你以为这样便简单了去了吗？要知道，刘南知州的位置也是他自己拼出来的。”
……
安州知州府。
“禀大人，王大人和张大人以及一众大人闹上门来了。”
蔡枫将茶杯狠狠一摔，怒吼道：“谁给他们的胆子敢上门闹事？！”
“大人息怒，王大人叫嚷着说……”
“说什么？！”
“说刘大人根本不是什么中风之兆，而是被人暗害的。”
“放屁！”蔡枫气急，一把揪起侍卫的衣领，“去，将王明给我抓起来，若有人要和他一起闹便都给我抓起来！”
“是是。”侍卫应下，刚准备出门就被人拦下来了。
“大人不可。”
蔡枫一转头发现拦人的正是那医女。
“你谁啊你？敢拦我？！”
“大人，你若是将其他诸位大人都抓了，恐怕不仅不会压下此事还会引起百姓的风言风语。”
“我怕他们？”
江婷皱眉，“大人要知，得民心者方得天下，大人要成为知州，决不能少了百姓的拥戴。”
蔡枫这才发觉不对，“你……你究竟是何人？”
“大人不用在意我是何人，只用知晓，派我来之人想予大人一个安州知州的位置。”
“谁派你来的？”
江婷莞尔，“过几日大人便知。”
蔡枫坐下身来，抬头盯着江婷，“我如何能信你？”
江婷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大人前些日子就已经被我下了五常散，此毒七日便会融进血液沁入心脏，若无解药就只有死路一条。”
蔡枫立刻按住自己的喉咙，“你……你……”
“大人只要选择听我的话，便不会有事。”江婷将药瓶收回自己的衣袖中后立刻取出一把匕首冲侍卫一指，侍卫想上前抢药的步子便被制止了。
“大人放心，我背后的那人并不想让大人死。”
蔡枫干呕了几下发现没用，这才颤声道：“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大人莫要忘了，这知州府刚遭了贼，随后王大人就找上了门来闹事，这事蹊跷的很呐。”
“你是说王明就是那贼人？”
“八九不离十，所以大人不若开门，来一招瓮中捉鳖。”
蔡枫思索一番后转头对侍卫道：“去，请人进来。”
她说完之后看了江婷一眼，而江婷正面迎上这目光浅浅一笑。
笑得十分人畜无害。
“你背后那人多久才到？”
“大人不急，等到了我自然会为大人引荐的。不过大人也别打什么歪心思，我背后那人不是大人能惹得起的。”
蔡枫哽住，一时身上传来一阵寒颤。
……
“你要去安州？”顾屹宸有那么几分惊讶。
“是，顾将军不也是要去吟州吗？”
“哼。”顾屹宸哼笑一声，“那行呗，一起？”
“我明日就启程。”
顾屹宸眉头一挑，“这么急？都安排好了？”
洛熙宁点头，“我还有别的安排，只能明日走。”
“行啊。”顾屹宸站起身来，“那我也回去收拾行装了。”
“明日是朝贡的最后一天，也是弘韵出嫁之日，到时候我们可以混在人群里出城。”
顾屹宸一笑，“听公主安排。”
他说完刚走几步就被叫住。
“等等。”
“嗯？还有何事？”
“顾老将军和顾夫人一事，将军可以去探探白家。”
“白家？”顾屹宸皱眉。
“白家二房和三房。”
“行，知道了。”说完他淡淡一笑就抬步离开了。
回了顾府，顾屹宸就叫来了容瑾。
容瑾到了后就打了一个哈欠。
他道：“昨日傍晚梦见你要去吟州，这一场噩梦导致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顾屹宸“明日我要去吟州”的话到嘴边了硬生生呗咽了回去。
他疑惑道：“为何是噩梦？”
容瑾对他翻了个白眼，“你也没睡好头脑都不清醒了？”他说，“吟州的事情还没个着落，再写杜韦昌背后之人不仅没有线索，或许人家就盯着吟州的动向，你若是去了吟州不就是给人家送上门吗？”
顾屹宸摸了摸鼻头，讪讪开口道：“我明日要去吟州一趟。”
容瑾朝顾屹宸走的途中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
“诶，慢点，没人追你。”
容瑾猛地抬起头盯着顾屹宸，“你……你刚才说你要去哪儿？？？？？你要去吟州！！！？？？你疯了！”
顾屹宸“啧”了声，“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你现在是在和何家相斗，你若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该当如何？”
容瑾气不打一出来，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你说你去吟州作甚？”
顾屹宸一时哑言，是啊，他去吟州作甚？
好了，又被洛熙宁那丫头蒙进去了。
顾屹宸眉头一皱。
容瑾看着他这个样子更加来气，“你连你去吟州做什么都不清楚，你冒这个险干嘛？！”
“我会注意的。”
“注意什么？”
“不被人发现身份。”
容瑾恨铁不成钢，气得原地踏步。
“你这是非去不可了？”
“是吧。”
“云州那丫头也去？”
“她去安州。”
容瑾怒道：“我就知道！你说说你，平日里俨然不是个为情所困的样子，怎么这刚开窍，到了洛丫头这儿就成了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昏君。”
顾屹宸嗤笑道：“你可真敢说，这万一府里有皇上的人，这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我们的命还要不要了？”
容瑾也知道是自己口无遮拦，但他还是气。“明日就走？”
“是。”
“怎么走？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明日是朝贡的最后一天，诸位使臣在这一天都会离开洛阳。”
“知道。”
顾屹宸道：“可以混在随行队伍中出城。”
“这是云州公主的主意吧？”
“嗯。”
“她可以，你怎么混，你这张脸洛阳哪个人会不识得？”
“放心，我自有法子。”
容瑾见劝不动顾屹宸也就作罢，“我和你们一起。”
这是顾屹宸没有想到的，但不见得是个什么不好的事，就答应了。
顾屹宸神色正了正，“我猜测绝大可能是何家，但是找不到证据。”
“找不到证据？”洛熙宁皱眉，“想要使顾家落没，单凭一个何家怕是不行，这其中必定牵扯其他世家。”
顾屹宸不可置否。
洛熙宁又继续说：“既然牵扯其他世家那么他们之间必定有书信来往。”
“不错，且何相这人疑心重，他手上绝大可能留着制衡其他世家的证据。”
对啊，这点洛熙宁和顾屹宸两人都能想到。可问题就是既然留着证据，不应该会找不到。
“何家的证据找不到，不妨试试其他世家。”洛熙宁忽然道。
顾屹宸眉梢一挑，“你是想从其他世家下手？”
洛熙宁一笑：“你找了这么多年的证据都没找到，要么是这何相藏的太深，要么就是他没留证据。”
“这二者，不管是哪种可能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不好办的，既如此，那还不如从其他人下手。”
洛熙宁自己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不经意间将他们归为“我们”了。顾屹宸举起茶杯抿了一口，以此来掩饰自己嘴角的上扬。
“那按你所说，又该从何人下手？”
洛熙宁低头一想：“当然是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盯着顾屹宸。
“怎么了？”
“你是不是一直在逗我玩？！”
“怎么？”顾屹宸皱眉。
“我都能想到的事，顾将军调整了这么多年会想不到？”
顾屹宸谄笑道：“那我自是不如公主聪慧。”
洛熙宁有些气急，“顾澜渊！我是在帮你想法子，你这样戏弄我有意思吗？！”
顾屹宸发现自己有些过了，连忙安慰道：“别气别气，我不是故意戏弄你，这不是见你有法子，所以想听你说说罢了。”
洛熙宁自己调整了呼吸，不理会顾屹宸了。
后者只能继续安慰，“你说的不错，这点我也想到了。但我绝不是为了戏弄你。我顺着何家查了不少人可至今未果，所以是想听听你有什么见解罢了。”
“当真？”
“当真！”
“你下次有什么事什么消息必须提前同我说。”
“好好好。”顾屹宸连忙应下。
“可我还是不信你。”洛熙宁笑了下，“拉勾吧，你若又反悔便是狗。”
“好。”顾屹宸伸出手和洛熙宁拉勾，但还是忍不住调侃，“多大人了，还玩这套？”
洛熙宁没理会他的调侃，等拉完勾用大拇指盖上章后，往木椅靠背上一靠，然后不怀好意地看向顾屹宸。
“这……什么眼神？”顾屹宸没看得莫名想笑，他咽了下口水。
“既然已经说好了所有消息都要同我说，那么，”洛熙宁眼里含着狡猾的笑意道：“便先同我说一说这安州吧。”
顾屹宸顿了下，然后摇头一笑，他知道自己又被这丫头诓了。
洛熙宁摇了摇小拇指，示意方才刚拉过勾呢。
没方法，只能宠着呗。
“为何想问安州？”
“安州若拿下了，云州和安州之间便可以建立起一条海上运输线，对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顾屹宸问：“你打算如何拿下？”
“我已经派了江婷前往安州，得知安州知州病重时日无多。”
“所以你想扶持新的知州上任？”
“是。”
“有人选了？”
洛熙宁淡淡道：“安州内存有一位大人叫蔡枫，此人多半就是谋害安州知州的真凶。”
顾屹宸看着洛熙宁，“你这是想养头虎？”
“不一定是养虎为患，蔡枫是个有谋略的，也是有胆子有野心的人，但他的谋略，胆子，野心在我这儿，”洛熙宁摇了摇头，“不足为患。”
“哦？何以见得？”
“他有胆也只是敢下毒伪造知州中风，他有谋略却能让我轻轻松松知道他做案的动机、过程以及目的，他有野心，也只是二十多年仅仅图谋一个知州的位置。”
她继续说：“像他这一类人只是想尝试当一当大人物的滋味，那我便成全他这一所求，而且不光如此，我让他傍一傍我这云州公主，并且给她更多的权力，可他若有不忠之心，那我也只能让他尝尝什么叫作物极必反。”
“你这可真是……”
“狠毒？”洛熙宁轻声笑了声。
“是狠，但我挺喜欢的，你若不狠毒没有谋略，那和洛阳内的管家小姐们又有何区别？”
“顾将军在我这儿亦是，倘若将军不是年少成名，若不是在我初来洛阳那天便夜探皇宫，那么，我也不会对将军刮目相看。”
“那夜之人果然是你的。”顾屹宸语气虽然是惊讶，但表情却丝毫不像。
“彼此彼此，我还未同顾将军算泽忱杀我手下人的账。”
顾屹宸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行了行了，安州的消息别藏着掖着了，你绝对有。”
顾屹宸也不再伪装，“这安州的内部消息并不麻烦，真正麻烦的是这知州。”
“刘南时日已经不多。”
“话虽如此不错，可你以为这样便简单了去了吗？要知道，刘南知州的位置也是他自己拼出来的。”
……
安州知州府。
“禀大人，王大人和张大人以及一众大人闹上门来了。”
蔡枫将茶杯狠狠一摔，怒吼道：“谁给他们的胆子敢上门闹事？！”
“大人息怒，王大人叫嚷着说……”
“说什么？！”
“说刘大人根本不是什么中风之兆，而是被人暗害的。”
“放屁！”蔡枫气急，一把揪起侍卫的衣领，“去，将王明给我抓起来，若有人要和他一起闹便都给我抓起来！”
“是是。”侍卫应下，刚准备出门就被人拦下来了。
“大人不可。”
蔡枫一转头发现拦人的正是那医女。
“你谁啊你？敢拦我？！”
“大人，你若是将其他诸位大人都抓了，恐怕不仅不会压下此事还会引起百姓的风言风语。”
“我怕他们？”
江婷皱眉，“大人要知，得民心者方得天下，大人要成为知州，决不能少了百姓的拥戴。”
蔡枫这才发觉不对，“你……你究竟是何人？”
“大人不用在意我是何人，只用知晓，派我来之人想予大人一个安州知州的位置。”
“谁派你来的？”
江婷莞尔，“过几日大人便知。”
蔡枫坐下身来，抬头盯着江婷，“我如何能信你？”
江婷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大人前些日子就已经被我下了五常散，此毒七日便会融进血液沁入心脏，若无解药就只有死路一条。”
蔡枫立刻按住自己的喉咙，“你……你……”
“大人只要选择听我的话，便不会有事。”江婷将药瓶收回自己的衣袖中后立刻取出一把匕首冲侍卫一指，侍卫想上前抢药的步子便被制止了。
“大人放心，我背后的那人并不想让大人死。”
蔡枫干呕了几下发现没用，这才颤声道：“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大人莫要忘了，这知州府刚遭了贼，随后王大人就找上了门来闹事，这事蹊跷的很呐。”
“你是说王明就是那贼人？”
“八九不离十，所以大人不若开门，来一招瓮中捉鳖。”
蔡枫思索一番后转头对侍卫道：“去，请人进来。”
她说完之后看了江婷一眼，而江婷正面迎上这目光浅浅一笑。
笑得十分人畜无害。
“你背后那人多久才到？”
“大人不急，等到了我自然会为大人引荐的。不过大人也别打什么歪心思，我背后那人不是大人能惹得起的。”
蔡枫哽住，一时身上传来一阵寒颤。
……
“你要去安州？”顾屹宸有那么几分惊讶。
“是，顾将军不也是要去吟州吗？”
“哼。”顾屹宸哼笑一声，“那行呗，一起？”
“我明日就启程。”
顾屹宸眉头一挑，“这么急？都安排好了？”
洛熙宁点头，“我还有别的安排，只能明日走。”
“行啊。”顾屹宸站起身来，“那我也回去收拾行装了。”
“明日是朝贡的最后一天，也是弘韵出嫁之日，到时候我们可以混在人群里出城。”
顾屹宸一笑，“听公主安排。”
他说完刚走几步就被叫住。
“等等。”
“嗯？还有何事？”
“顾老将军和顾夫人一事，将军可以去探探白家。”
“白家？”顾屹宸皱眉。
“白家二房和三房。”
“行，知道了。”说完他淡淡一笑就抬步离开了。
回了顾府，顾屹宸就叫来了容瑾。
容瑾到了后就打了一个哈欠。
他道：“昨日傍晚梦见你要去吟州，这一场噩梦导致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顾屹宸“明日我要去吟州”的话到嘴边了硬生生呗咽了回去。
他疑惑道：“为何是噩梦？”
容瑾对他翻了个白眼，“你也没睡好头脑都不清醒了？”他说，“吟州的事情还没个着落，再写杜韦昌背后之人不仅没有线索，或许人家就盯着吟州的动向，你若是去了吟州不就是给人家送上门吗？”
顾屹宸摸了摸鼻头，讪讪开口道：“我明日要去吟州一趟。”
容瑾朝顾屹宸走的途中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
“诶，慢点，没人追你。”
容瑾猛地抬起头盯着顾屹宸，“你……你刚才说你要去哪儿？？？？？你要去吟州！！！？？？你疯了！”
顾屹宸“啧”了声，“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你现在是在和何家相斗，你若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该当如何？”
容瑾气不打一出来，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你说你去吟州作甚？”
顾屹宸一时哑言，是啊，他去吟州作甚？
好了，又被洛熙宁那丫头蒙进去了。
顾屹宸眉头一皱。
容瑾看着他这个样子更加来气，“你连你去吟州做什么都不清楚，你冒这个险干嘛？！”
“我会注意的。”
“注意什么？”
“不被人发现身份。”
容瑾恨铁不成钢，气得原地踏步。
“你这是非去不可了？”
“是吧。”
“云州那丫头也去？”
“她去安州。”
容瑾怒道：“我就知道！你说说你，平日里俨然不是个为情所困的样子，怎么这刚开窍，到了洛丫头这儿就成了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昏君。”
顾屹宸嗤笑道：“你可真敢说，这万一府里有皇上的人，这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我们的命还要不要了？”
容瑾也知道是自己口无遮拦，但他还是气。“明日就走？”
“是。”
“怎么走？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明日是朝贡的最后一天，诸位使臣在这一天都会离开洛阳。”
“知道。”
顾屹宸道：“可以混在随行队伍中出城。”
“这是云州公主的主意吧？”
“嗯。”
“她可以，你怎么混，你这张脸洛阳哪个人会不识得？”
“放心，我自有法子。”
容瑾见劝不动顾屹宸也就作罢，“我和你们一起。”
这是顾屹宸没有想到的，但不见得是个什么不好的事，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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