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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夜色出来,房宇开车送了林博跟晓雨,“终于宽敞了!”我伸了个懒腰,转头迅速在房宇脸上亲了一下。

    “干嘛非礼我?”房宇笑问。

    “因为你不光帅,还特别聪明,不但聪明,反应还快,不但反应快,演技还特别的好!非礼你一下表示感谢!”

    房宇一把搂住我,也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把谢谢还你,明天早上陪我去接大堂哥!”

    八点半的时候,高铁站走出一个军官打扮的年轻人,身材挺拔,眉目俊朗,说不上跟房宇哪里像,但一看就是兄弟俩,房宇冲他挥了挥手,军官也冲他挥了挥手,回头拉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儿,那女孩儿是典型的江南姑娘,就像诗里说的,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她姓肖,单名一个伊字。

    看着他们一个清秀玲珑,一个俊朗挺拔,我扯了扯房宇,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房宇也笑,“那当然,我不也过不了你这一关。”他牵起我朝他们迎了上去,“嫂子好!”

    肖伊笑,“你就是房宇吧,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房宇楞了一下,挠了挠头,“我有这么出名吗?”

    “全国青年组格斗冠军!你大哥成天跟我念叨你。”

    我惊讶的看着房宇,这么厉害的吗?

    “运气好而已!”房宇又挠了挠头,“我哥才厉害,他在部队的格斗冠军才是实实在在。”

    房宇的大哥叫房青,他俩从小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志气相投,一个锅里吃饭,一个被窝里睡觉的感情让他俩有说不完的话,也有打不完的架,一进大门房宇就出拳猛的砸向房青面门,房青身体向右侧了侧,轻松躲过,顺手抄房宇的胳膊要来个过肩摔,房宇蹲身稳住下盘,迅速给了他一记扫堂腿,他俩出招奇快,你来我往便已经十几个回合,难分高低,棋逢对手,俩人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房宇甩手脱了外套,房青也撸了袖子。

    奶奶笑着拉着我跟肖伊进了屋里,“别管那两个臭小子,外面冷,快进来!”

    奶奶开始忙碌着张罗早饭,“西西,你陪肖伊姐姐坐回儿!”

    还没等我应声,肖伊已经脱了外套,“奶奶我帮你!”

    挽起袖子,肖伊就下手帮忙了,动作娴熟利落,那张清秀温柔的脸配上手中娴熟的动作,让我想起秀外慧中,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反正所有对中国优秀媳妇儿的描述,全部都体现在她身上,房青眼光可真不错!忍不住回头,房青拉着房宇的手撞了下肩,“臭小子,不错!”

    俩人并肩走进来,奶奶难掩满眼宠爱,嗔怪道,“还不快去洗手,都有媳妇儿的人了,还胡闹!”

    房青笑着一把抱住奶奶,“奶奶,你有没有想我,我可是想死你了!”

    “是想奶奶做的饼了吧,混小子!”

    房青笑,“奶奶,这孙媳妇儿你还满意吗?”

    奶奶笑容更深,连连点头,“满意,满意!”她拉着肖伊的手轻轻拍着,“肖伊,如果这臭小子敢欺负你,你告诉奶奶,奶奶给你撑腰。”

    “奶奶,您瞧您说的,咱家不是早有家训,不许惹媳妇儿生气,在家必须听媳妇儿的。您看看,爷爷,爸爸,二叔,姑父,咱家的男人哪个不是这样做的。”

    “你呀,有这个觉悟就好!可不能让我孙媳妇儿受委屈。”

    房青这次回来是举办婚礼的,肖伊不是本地人,我跟秦婷便在酒店陪她待嫁,布置房间我们义不容辞,没有在网上下单,事事亲力亲为,一点经验没有的俩人,不是少了这个就是落了那个,一趟趟跑去买,腿都跑软了。

    我坐在楼梯间用手捣着发软的腿,门突然被推开了,我抬起头,走进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儿,带着一身的仆仆风尘,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时,我突然想起刚来这个小城市的我,他那种灰噗噗的落寞,就连站在头上的发丝都写满了孤独,像极了当时的我,同病自是生怜,那时候的我渴望温暖,哪怕只是片刻,我从口袋里拿了一把糖放在他手里,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我姐姐的喜糖,给你沾沾她的喜气!”

    他看着手里的糖,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硬邦邦的说了声,“谢谢!”

    转身走上楼梯,逆光里的那道背影更显落寞。我呆呆的盯着他的背影,如果没有遇上房宇,我应该就是他这个样子吧!一只大手一把搂上我的腰,熟悉的味道沁入心脾,我把头靠在他肩上,房宇的声音从耳边滑过,“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帅哥!”我转头笑着看他。

    房宇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你捡点点儿,你可是有主的人了!”

    虽然每天早睡,但却从不保持早起,怎奈再好的睡眠也架不住喧天的锣鼓,给肖伊上妆的小姐姐把门拍的搧响,我揉了揉眼睛,极不情愿的起床,洗了把脸下楼,迷迷糊糊差点撞在餐厅门上,才看清八点才开放餐厅铜牌,裹紧衣服,走了两条街,终于有家早餐店营业中,总算能让肖伊吃上早餐了。

    回到酒店时,房间里已经一团乱,化妆的,摄像的,一堆人进进出出,我困的东弯西倒,推开楼梯间的门打算清净一下,就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哮喘发作?我寻声抬头,那人正趴在楼梯扶手上,努力的呼吸着,是昨天楼梯间碰到的他,我赶紧跑上去扶他坐下,让他靠在我身上,“有药吗?”

    他已经不能说话,眼睛看着落在远处的书包,我伸腿把书包勾过来,一眼便看见插在书包侧面兜里的沙丁胺醇,他难受的揪着胸口的衣服,我不敢耽搁,迅速抽出药瓶摇了摇几下,对着他的嘴巴压了下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脸,过了片刻,他冲我点点头,看着他的脸色渐渐开始好转,呼吸也趋于正常。我长长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

    他喝了几口,深呼吸了几次,黑漆的眼眸看向我,“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他那张严肃的脸,突然心血来潮,“干嘛?你可千万别说以身相许吓我,我很胆小的。”我拍着胸脯压惊。

    他终于不再面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冲他摆摆手,转身走下楼梯。

    他站起来趴在扶手上,“喂,谢谢你,小丫头!”

    我抬头看着,“不客气,请叫我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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