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嗤的一声长长声响,“上车!”是个低沉的男声。

    车里已跳下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人,他下车迅速加入战局,闪电与追我的人缠斗在一起!

    我微楞,车上那人迅速说,“李策!”

    这样的峰回路转让我喜极而泣,李策一个迅速将车子掉头,“上来!”我跳上车,他加速朝着人群撞了过去,这帮亡命徒也是非常惜命的,停车的间隙,房宇抓着车窗跃了进来,尽管车开的快能起飞了,后面阿七的车还是紧紧咬着,李策撇了眼后视镜,“扶稳了!”

    他在十字路口急打方向盘,车子后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车身漂移,向相反的方向疾驰,这个十字路口路很窄,阿七的车因太快冲了过去,不得不倒车,李策迅速拐进小巷,同李策一起来接我的,是本地人,也幸好他是本地人,他指点着李策避过主街道的摄像头,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终于甩脱了京哥的车,我松了一口气,转身去看房宇,“季阳!”李策叫了一声,季阳迅速脱下T恤摁在房宇伤口。

    房宇轻轻拍拍我的手背,“没事,外伤而已!”

    我看着开车的李策,没等我开口,李策说,“小姐放心,这种程度的伤我能处理!”

    李策带着我们进了居民楼,季阳迅速坐在驾驶位,开着车不知道上哪绕去了,走到一户门前,门从里面打开了,李策迅速进门,朝着开门的人道:“去烧壶水来。”他让房宇坐在沙发上,“把衣服脱了!”

    李策冲烧好水拿出药箱的男生介绍道,“萧睿,特种兵!”他又回头,“休假结束!”

    “是!”萧睿帮着李策开始处理伤口,房宇裸着的上身到处都是血,背上的那个伤口居然从左肩胛一直到腰部,触目惊心,房宇看着我,“只是皮外伤,看着吓人而已,没多大事。”

    李策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我的心又悬在嗓子眼,很显然是李策对房宇的话不置可否,李策一边用纱布把伤口周围清理干净,一边告诉我另一个接我的叫季阳,也是在役特种兵,从药箱里拿了镊子,夹了一个酒精棉球,对着房宇说,“忍着点!”

    房宇朝他看了一眼,随即眼珠往我这边转了一下,在李策肩上拍了拍笑了笑,“多大点事,来吧!”

    棉球刚接触皮肤,房宇就疼的倒抽了口凉气,尽管他后来咬牙忍着一声不吭,但豆大的汗珠还是簌簌顺着脸颊而下。

    “小姐,拿条毛巾给他咬着。”李策朝着呆愣的我说了句。

    绕是李策手法娴熟,经验老到,伤口还是处理了好长时间,房宇满身是汗,松开咬着的毛巾,伸手抓着我的手,“酒精蛰的疼而已,现在已经不疼了。”

    我看着房宇发呆,第一次从脑海里冒出离开他的念头,心狠狠的扭了一下,李策拿着药箱蹲在我面前时,我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李策并不说话,他抬起我的左臂,我因疼痛猛然惊醒,不由啊的叫了一声。

    房宇皱了皱眉头,冲李策喊,“你轻点!”

    李策没有理会房宇,眉头深皱,“小姐,你动动胳膊。”

    我抬起胳膊,疼的我出了一身的汗。

    小臂肿的跟发面馒头一样,我忍着疼转了转胳膊,胳膊还能动,我抬头看看房宇,“骨头还能动,应该没啥事。”

    房宇受伤,他们首先盯的就是医院,我怎会忍心他们为我范险。

    李策在沙发前蹲下,“小姐……”

    “只是肿而已,真没事!”我坚持。

    季阳开门进来时,我们正僵持不下,他拿起电话播了号码,他的姐夫正好是外科大夫,“轻微骨裂!”

    他处理完我的胳膊,看了看房宇的伤口,嘱咐了几句,开了药拿回来,大家稍稍放心。

    早餐很丰盛,我没什么胃口,勉强往嘴里塞了几口,再也吃不下了,房宇一如既往的狼吞虎咽,却不再是往日的享受美食,我转头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李策说,“我们在这里待几天吧!”

    他看向萧睿,萧睿马上说,“食物药品够用!”

    我跟房宇回了房间休息。房宇侧躺着一会儿就睡着了。我睁着眼睛睡不着,盯着房宇的脸发呆,一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他,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旁边的房宇似是要翻身,我赶忙拽住他,房宇一下挣开眼,笑,“二师兄都没睡着?”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房宇嬉皮笑脸,“哪里也疼,你过来亲亲我!”

    虽然房宇身体素质很好,可夜间,还是烧的浑身滚烫,他咬着牙关,眉头紧蹙,季阳拿了冰块裹了给他枕在头下,李策又给他注射了一针抗生素,轻轻拍拍我的肩,“发烧是很正常的事,他的伤口长但都不深,伤口用了粘合剂,四五天就能愈合。放心!”

    李策性子沉稳,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我冲着他点点头,可悬着的心却怎么都放不下来,房宇睡的一点不安稳,怕他乱动碰到伤口,轻轻跟他说着话,他似乎能听到,又似乎听不到,倒是不乱动了。

    一个小时后,房宇终于没那么烫了,他似乎是醒了,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嘴里含糊了叫了我一声,我笑着应了他一声,他嘴角向上提了提,又沉沉睡了过去。天光乍有微亮时,烧终于退下来了,我松了口气,小心的给他喂了几口水,房宇昏昏沉沉间睁了一下眼,头偏了偏,又沉沉睡了过去。

    李策进来,小心的拆开房宇身上的绷带,看了看房宇的伤口,又给房宇注射了一针抗生素,回头说,“他身体素质极好,伤口恢复不错,小姐放心!”

    我伏在床边,闻着他身上淡淡血腥味发呆,房宇就这样醒醒睡睡,倒是比夜里睡的安稳了些,烧起来也没那么烫了,我稍微放心些。

    李策蹲下来看了看我的胳膊,换了药说,“你去休息会儿,我看着他!”

    “不用,反正我睡不着!你去休息吧!”

    李策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关上门出去了。我试了试房宇的额头的温度,还好。我也不知道干点什么,就坐床边盯着房宇发呆。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房宇悠悠醒了,这一觉睡得又长又安稳,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我冲他笑了笑,“有没有哪里疼?”

    “你胳膊怎么样?”房宇同时出口。

    我俩同时笑,房宇眼光落在我胳膊上看了半天。

    晚饭季阳弄了好几个菜,尽管手艺一般,可两三天没怎么正经吃东西,房宇吃的尤其多,看他精神好,我也食欲大开,李策,季阳,跟萧睿的饭量也是一个赛一个,一大锅米饭一桌子菜差点不够吃,季阳调侃,“还以为能省点事,下顿不用做,这差点把盘子都吃了。”

    吃完晚饭,李策又给房宇换了次药,“不错,伤口没有感染,大部分已经开始结痂了!”

    这样又过了一天,李策没有再注射抗生素,改为口服,房宇不再发烧,李策说伤口愈合的特别好,我也放心的睡了个安稳觉。醒来时便是一室的饭香,季阳跟房宇在厨房忙碌,李策收拾着药箱,我冲他笑笑,他点点头,看着房宇忙碌的背影,从跟他认识到现在,总是这样,舍不得让我吃一点苦。

    听到动静,房宇回过头来,一张阳光而温柔的笑脸映的满室生辉,我的心生疼,我不忍他再受哪怕一丁点的伤害,他本不必如此。

    “马上就好!”房宇说完,回头专注炒菜时,我坐在李策身边,轻声仔细的询问房宇的情况。

    这顿饭,房宇做了满满一桌子,“来吧,敞开吃,管够!”

    李策只是笑了笑,萧睿超级话少,倒是季阳直爽,“哥们儿,看不出还有这手艺,厉害啊!”

    房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祖上是御厨,家传!”

    我坐在桌边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胡扯,就心绞的难受。

    午夜,我借着窗外的灯光盯着房宇熟睡的脸,把脸贴在他的脸上,这是最后一次跟他这么亲密了,房宇,唯愿你一生再不受到一点伤害,平安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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