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小队的过往
返程的车上，‘扳手’在颠簸中悠悠醒来。
他先是惊恐地看向四周，发觉自己躺在厢型车的后座上，才缓了一口气。
“本大爷怎么睡着了？”他坐直身体，拍拍自己的脸颊，口腔里呛人的清凉味道让他皱起眉头，昏昏沉沉的头脑立即清醒。
“呸呸呸。”他吐了半天，没有吐出任何东西，清凉的味道似乎粘在他的黏膜上。
前座的‘电线’扔过来一瓶水，砸在他的两腿中间：“喝点水漱漱口。”
‘扳手’打开瓶盖含着一口水，咕噜几下咽下，清凉的感觉直冲食道。
现在这车慢慢悠悠，歪七扭八地拐着道，时不时和马路旁边的道路碰一下。
还好空旷的路面上没人没车，不过就算有人有车也不一定敢和涂着‘夜之城警卫队’的车辆碰一碰。
‘扳手’不满地拍着椅子后背吼道：“谁啊？会不会开车？这么肉？踩脚油门！”
前座上的‘电线’有气无力地说道：“还能是谁，新来的小黑客呗。他竟然不会开车。”
“现在这辆车正在平稳运行中，没有出现交通事故。”驾驶座上的安悠冷静地回答道。
他确实不太会开车，特指需要用方向盘的这种。
过往在寰宇，自动驾驶的电动汽车代替了绝大多数车辆，并不需要驾驶员动脑或者动手。
仅需知会电动汽车目的地，车辆自会沿着自动规划的路线行驶。
而到了夜之城，蹭车才是核心。先是蹭瓦莱莉的车，再是蹭帕南的车。
安悠虽然有驾照，明白红灯停绿灯行，油门刹车在那里，但缺乏实战的他只能求稳慢慢行驶。
‘电线’迷迷糊糊不能开车，而‘队长’，就更不适合了。
安悠再次看向车内后视镜中‘队长’，她咬着下唇，阴云密布的脸上阴沉无比，环抱着手臂坐在车内，宛如木偶。
从生物科技的工厂中回来，她就是这个表情，除了上车时命令安悠开车外，一句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两个会开车的不开，安悠只能赶鸭子上架凑合着。
“停车！你开得不行，让本大爷来！”‘扳手’吵闹着，从后座上弯腰站起，却又感觉一阵眩晕，还未打直的双腿又软了下去。
他扶着车座，坐回原位，嘴里还不依不饶：“这次给你锻炼机会。”
安悠从车内后视镜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问道：“‘扳手’，你当时有什么感觉？”
‘扳手’面色一红，不知是因为拍的还是激动的：“那个什么‘阿塔斯小姐’走上前来，我闻到一阵香味，甜甜蜜蜜的，记忆就断片了。”
“是‘阿特拉斯’，不是‘阿塔斯’。”安悠纠正了他的发音，继续问道：“现在呢？你对‘阿特拉斯小姐’有什么印象？”
“嘿嘿嘿，他好漂亮。。。”‘扳手’立即露出了纯真的傻笑。
安悠叹了口气，现在和‘扳手’讲，他当时说自己是‘阿特拉斯小姐的狗’，恐怕他会欣然接受。
‘笔友’伊芙，聊过虫群的集群式意识才是高效的，由精英指挥下属的‘虫子’，实现无争议的虫巢意识，才是人类的目标。
正如几百块芯片计算后，可以绘出人类感到‘美’的图像一样，芯片不需要意识，只需要执行。
她还在信中一再强调，成为精英，而不是‘虫子’，应当是所有人奋斗的方向。
安悠起初只觉得这是扯淡，他不太能接受也不能理解。
但今天一见，伊芙好像还真整出来了点东西，真不知道她从哪做出来的这种类似‘信息素’的香水。
单是心控方面，他就知道导师拉奇-巴特莫斯，早就可以做到类似的事情。赛博控制论，每个巨头公司都在研究。
无论是荒坂株式会社，军用科技有限公司，欧若联合，甚至是寰宇，全在探寻相关知识。
如果不是因为系统扫描和生物芯片全提醒他，一切正常，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也算是被‘控制’的一员。
陷入沉思的安悠许久未说话，全靠个人芯片‘星启’规划路线，机械式地操作。
‘队长’松开嘴唇，取出一瓶水，喝了一小口。
“安，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们为什么会参与这些公司间的破事？”‘队长’打破了沉默，缓缓说道。
安悠连连摇头：“别，我不想知道。”
现在自己早就被卷进荒坂株式会社和寰宇的斗争中，‘队长’一开口，就冲着军用科技去的。
‘队长’怔怔地看着水瓶：“那些被杀死的人，是被清算的。当初在京都，我们也被清算过。不过，我们是想反抗公司，他们，则是单纯的斗争失败了。”
队长不甘心地长舒一口气，闭上眼，仿佛在回忆过去。
“哈，但我们成功了！毕竟本大爷很强！”‘扳手’洋洋自得地笑道，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电线’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谎言：“得了吧，当初是谁窝在集装箱里瑟瑟发抖的？还不是荒坂赖宣大哥捞了我们一把。”
“那真是太冷了！海水太冷了，对，海水很冷。”‘扳手’语无伦次地吼着。
听到‘荒坂赖宣大哥’，‘队长’神情缓和了。
“夜之城，是荒坂和夜氏公司的角斗场。”‘队长’笑道。
“但现在，要加上军用科技了。”安悠分析道：“他们明显还未完成收购，就急着出现在这里，必定有所图。”
“不错。”‘队长’点点头，“我们希望夜之城不要乱起来。”
安悠在心底叹息，‘队长’他们为夜氏公司干活，而夜之城，还是那个夜之城。他来这里一星期，枪战是日常，混乱是主题。
“你一定觉得我的话很可笑。”‘队长’轻轻说道，她摇了摇头，“对，夜之城是挺烂的，我们也是暴恐机动队，疯子组成的队伍。
可在这烂地块中，还有什么能阻拦疯子呢？”
‘电线’和‘扳手’停下了吵闹，静静地看着‘队长’。
‘扳手’挠了挠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说道：“本大爷不太懂。但比他们更疯才行。”
“不聊这些过往了。一说就和老太太似的。你的报酬先结了，选货，我让‘绷带’先给你准备着。”‘队长’传输给安悠一份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列着诸多义体和植入物的列表。
安悠对瓦莱莉的升级计划早有预备：“有寰宇出品的神经加速套件吗？柔和的天罡系列最好。地煞那种廉价产品也行。”
他知道自己是狮子大开口，天罡地煞系列神经加速套件，是女娲实验室的招牌，基本不对外公开售卖。
‘队长’脸色又阴沉了下去：“廉价？这俩系列全部只有定制货！夜之城警卫队只有实验室级的量产货，你就说要不要吧。”
“我只要寰宇出品的。”安悠再次强调。
“有，不过只是‘廉价’的勇将系列。”‘队长’在清单上一划，长长的清单瞬间只剩下几项了。
“好，就它们了。”安悠作出了选择。
“那这单就结了。”‘队长’翘起二郎腿，恢复到了轻佻的状态：“一起喝酒不？小黑客。”
“我要回去见V。”安悠此心不动，他拒绝了这个提议。
‘队长’信心满满地抬起了头：“V？她已经在来生酒吧了。走！陪姐姐喝酒！”
他先是惊恐地看向四周，发觉自己躺在厢型车的后座上，才缓了一口气。
“本大爷怎么睡着了？”他坐直身体，拍拍自己的脸颊，口腔里呛人的清凉味道让他皱起眉头，昏昏沉沉的头脑立即清醒。
“呸呸呸。”他吐了半天，没有吐出任何东西，清凉的味道似乎粘在他的黏膜上。
前座的‘电线’扔过来一瓶水，砸在他的两腿中间：“喝点水漱漱口。”
‘扳手’打开瓶盖含着一口水，咕噜几下咽下，清凉的感觉直冲食道。
现在这车慢慢悠悠，歪七扭八地拐着道，时不时和马路旁边的道路碰一下。
还好空旷的路面上没人没车，不过就算有人有车也不一定敢和涂着‘夜之城警卫队’的车辆碰一碰。
‘扳手’不满地拍着椅子后背吼道：“谁啊？会不会开车？这么肉？踩脚油门！”
前座上的‘电线’有气无力地说道：“还能是谁，新来的小黑客呗。他竟然不会开车。”
“现在这辆车正在平稳运行中，没有出现交通事故。”驾驶座上的安悠冷静地回答道。
他确实不太会开车，特指需要用方向盘的这种。
过往在寰宇，自动驾驶的电动汽车代替了绝大多数车辆，并不需要驾驶员动脑或者动手。
仅需知会电动汽车目的地，车辆自会沿着自动规划的路线行驶。
而到了夜之城，蹭车才是核心。先是蹭瓦莱莉的车，再是蹭帕南的车。
安悠虽然有驾照，明白红灯停绿灯行，油门刹车在那里，但缺乏实战的他只能求稳慢慢行驶。
‘电线’迷迷糊糊不能开车，而‘队长’，就更不适合了。
安悠再次看向车内后视镜中‘队长’，她咬着下唇，阴云密布的脸上阴沉无比，环抱着手臂坐在车内，宛如木偶。
从生物科技的工厂中回来，她就是这个表情，除了上车时命令安悠开车外，一句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两个会开车的不开，安悠只能赶鸭子上架凑合着。
“停车！你开得不行，让本大爷来！”‘扳手’吵闹着，从后座上弯腰站起，却又感觉一阵眩晕，还未打直的双腿又软了下去。
他扶着车座，坐回原位，嘴里还不依不饶：“这次给你锻炼机会。”
安悠从车内后视镜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问道：“‘扳手’，你当时有什么感觉？”
‘扳手’面色一红，不知是因为拍的还是激动的：“那个什么‘阿塔斯小姐’走上前来，我闻到一阵香味，甜甜蜜蜜的，记忆就断片了。”
“是‘阿特拉斯’，不是‘阿塔斯’。”安悠纠正了他的发音，继续问道：“现在呢？你对‘阿特拉斯小姐’有什么印象？”
“嘿嘿嘿，他好漂亮。。。”‘扳手’立即露出了纯真的傻笑。
安悠叹了口气，现在和‘扳手’讲，他当时说自己是‘阿特拉斯小姐的狗’，恐怕他会欣然接受。
‘笔友’伊芙，聊过虫群的集群式意识才是高效的，由精英指挥下属的‘虫子’，实现无争议的虫巢意识，才是人类的目标。
正如几百块芯片计算后，可以绘出人类感到‘美’的图像一样，芯片不需要意识，只需要执行。
她还在信中一再强调，成为精英，而不是‘虫子’，应当是所有人奋斗的方向。
安悠起初只觉得这是扯淡，他不太能接受也不能理解。
但今天一见，伊芙好像还真整出来了点东西，真不知道她从哪做出来的这种类似‘信息素’的香水。
单是心控方面，他就知道导师拉奇-巴特莫斯，早就可以做到类似的事情。赛博控制论，每个巨头公司都在研究。
无论是荒坂株式会社，军用科技有限公司，欧若联合，甚至是寰宇，全在探寻相关知识。
如果不是因为系统扫描和生物芯片全提醒他，一切正常，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也算是被‘控制’的一员。
陷入沉思的安悠许久未说话，全靠个人芯片‘星启’规划路线，机械式地操作。
‘队长’松开嘴唇，取出一瓶水，喝了一小口。
“安，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们为什么会参与这些公司间的破事？”‘队长’打破了沉默，缓缓说道。
安悠连连摇头：“别，我不想知道。”
现在自己早就被卷进荒坂株式会社和寰宇的斗争中，‘队长’一开口，就冲着军用科技去的。
‘队长’怔怔地看着水瓶：“那些被杀死的人，是被清算的。当初在京都，我们也被清算过。不过，我们是想反抗公司，他们，则是单纯的斗争失败了。”
队长不甘心地长舒一口气，闭上眼，仿佛在回忆过去。
“哈，但我们成功了！毕竟本大爷很强！”‘扳手’洋洋自得地笑道，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电线’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谎言：“得了吧，当初是谁窝在集装箱里瑟瑟发抖的？还不是荒坂赖宣大哥捞了我们一把。”
“那真是太冷了！海水太冷了，对，海水很冷。”‘扳手’语无伦次地吼着。
听到‘荒坂赖宣大哥’，‘队长’神情缓和了。
“夜之城，是荒坂和夜氏公司的角斗场。”‘队长’笑道。
“但现在，要加上军用科技了。”安悠分析道：“他们明显还未完成收购，就急着出现在这里，必定有所图。”
“不错。”‘队长’点点头，“我们希望夜之城不要乱起来。”
安悠在心底叹息，‘队长’他们为夜氏公司干活，而夜之城，还是那个夜之城。他来这里一星期，枪战是日常，混乱是主题。
“你一定觉得我的话很可笑。”‘队长’轻轻说道，她摇了摇头，“对，夜之城是挺烂的，我们也是暴恐机动队，疯子组成的队伍。
可在这烂地块中，还有什么能阻拦疯子呢？”
‘电线’和‘扳手’停下了吵闹，静静地看着‘队长’。
‘扳手’挠了挠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说道：“本大爷不太懂。但比他们更疯才行。”
“不聊这些过往了。一说就和老太太似的。你的报酬先结了，选货，我让‘绷带’先给你准备着。”‘队长’传输给安悠一份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列着诸多义体和植入物的列表。
安悠对瓦莱莉的升级计划早有预备：“有寰宇出品的神经加速套件吗？柔和的天罡系列最好。地煞那种廉价产品也行。”
他知道自己是狮子大开口，天罡地煞系列神经加速套件，是女娲实验室的招牌，基本不对外公开售卖。
‘队长’脸色又阴沉了下去：“廉价？这俩系列全部只有定制货！夜之城警卫队只有实验室级的量产货，你就说要不要吧。”
“我只要寰宇出品的。”安悠再次强调。
“有，不过只是‘廉价’的勇将系列。”‘队长’在清单上一划，长长的清单瞬间只剩下几项了。
“好，就它们了。”安悠作出了选择。
“那这单就结了。”‘队长’翘起二郎腿，恢复到了轻佻的状态：“一起喝酒不？小黑客。”
“我要回去见V。”安悠此心不动，他拒绝了这个提议。
‘队长’信心满满地抬起了头：“V？她已经在来生酒吧了。走！陪姐姐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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