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两年
两年后，鲁港城演武场。
“嗥~~~”
金鹏厉啸，展翼高扬，须臾天上百里，转瞬俯落疾光。
地上，陆机不慌不忙，阵旗轻摇，平淡一声：
“结阵！”
七位长清门道袍弟子应了一声，各自站位，联结术法。一道道青色灵光从各自身上涌出，再与其他众人相成一体，恍惚之间，见到的不是七名形貌各异的弟子，而是一座小巧玄奥的特殊阵法。
“轰”的一声，天上金鹏携俯落之威，一爪击出，却未能如它所想，将眼前几个小辈撕成碎片，反而是被这阵法灵光挡在外边，阵中七人毫发无损。
它嘶吼着又出几爪，击得阵法青光一阵晃荡，轰隆作响。但饶是这样，阵法青光也只是稍显黯淡，未有破碎迹象。
“变。”
见得金鹏攻不破这阵，陆机再次轻摇阵旗。
七人连阵，瞬间由守转攻，各施道法，青木绵延，生息不绝。
金鹏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不敢恋战，飞羽作刃，斩落几道术法之后，再次展翼高飞天穹之上，伺机再攻。
妖兽心怯，七人自不会放过追击的机会。各自长啸一声，御剑而起，飞在空中与金鹏连番再战。
金鹏势强，则七人结阵自保。金鹏势弱，则七人结阵而攻。
双方彼此激战交锋，一炷香时间相持不下。
“精彩。”
演武场旁，传来一声由衷的赞赏。
衣袖轻扬，天上的金鹏为之一顿。随即便似是失了知觉，直直从天空落下，被场外早有准备的一众杂役弟子接住擒下，押送囚牢。
青袍女子解殷并未去管那金鹏妖兽，而是直直看着陆机，眼中的欣赏之意不言自明：
“陆道友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她笑道：“这只金鹏虽说弱了些，但也是堂堂金丹初期妖兽。道友竟能让七位筑基后期弟子结阵与之抗衡——即便是我，对这番手段也是闻所未闻。”
“城主谬赞了。区区金丹妖兽，城主翻手可擒，在下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哪入得了城主法眼？”
陆机耸耸肩。
还未待解殷回答，天上七名长清门弟子已然回到地上，七人容貌性别各异，脸上都是夹杂着庆幸、兴奋、后怕和不可思议的复杂神情。
他们几人并没有值得多说的，只是长清门中非常普通的筑基后期弟子而已。
甚至，比正常弟子地位都还差些，都是所谓的“薪柴”。
指寿元将近，突破无望，要想求变只能拿命去搏的弟子。
某种意义上说，无尽之海时期的云玲就是最典型的“薪柴”。区别只在于，所谓“薪柴”是长清门特有的，星河剑派不兴这一套。
能被叫做“薪柴”，那肯定不是什么天骄。换做平时，他们七人若是遇了这金丹初期的金鹏，给金鹏打牙祭都得被嫌肉质太柴。
今天他们却能和这金丹期的金鹏周旋一柱香时间不败，甚至还小占上风。其中关键，自不必多说。
解殷并不搭理这些人，只是每人予了一颗事前说好的“聚顶丹”，七人连连道谢之后便退去了，将场地留给陆机、解殷两人。
见两人独处，陆机脸色稍紧，向着解殷微微鞠躬，说道：“今天见了这阵法实战表现，在下认为还有几处可以继续改进。若城主别无要事，还请容在下告退。”
解殷轻笑，点了点头，但随之又摇了摇头。
“道友醉心阵道，让人敬服。但我今天找道友来却是另有一桩要事。”
“……还请城主明说。只要别是那些戏言，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放心，至少这次真不是邀你‘连接’。两天后，将有一位元婴境界的门派客卿来我鲁港城。到时，我希望道友能随我一起接待一二。”
陆机皱了皱眉：“城主门派之事，应与在下无关才是。”
这“客卿”一听就来者不善，他可不想惹麻烦上身。
解殷沉下眼神，传音给陆机：
“废话不多说，那人身份是门派供奉的阵法大师。这次来我这，名义上是帮助青州五座海港加固城防，暗地里却收受了清灵真君不少好处，专门找茬来的。他修为虽高，阵道境界据我估计应该不如你。你帮我落掉他和他身后清灵真君的颜面，我给你加算1点贡献值。”
——靠！你们门派勾心斗角别把我拉扯进去行不行！那可是元婴修士，你叫我个筑基小辈去落他面子？
陆机头皮发麻，但人在屋檐下，实在不敢说个不字。
解殷口中的“贡献值”，名为奖励，实是威胁。
明人不说暗话，解殷给陆机的规矩很简单：不入长清门可以，给她赚取足够利益，陆机韩霖就能安全离开。
而多大利益算“足够”呢？贡献值说话。
帮她拿下此次“海兽狂潮”考核榜首，贡献值+3。
完成她派下的各种任务，根据任务难度同样加算贡献值。
3点贡献值可以换取人身自由。
在此基础上，额外支付2点贡献值可以交换来“解殷的庇护”，让陆机不用担心长清门主宗以及清灵真君一脉的发难。
再额外支付5点贡献值可以交换来“解殷的支持”，哪怕是天魔道那位修煞尊者神游太虚出关，那也由解殷和她背后的靠山来为陆机一力扛下。
一开始陆机还挺震惊，心说这解殷城主是个厚道人啊，化神老怪的压力也能扛？我还以为她打算事情结束后直接把我绑了送天魔道呢！
贡献值？这好说啊，我给您老人家现场编几个天阶大阵您看值几点贡献值啊？又或者，我出材料，叫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丹圣大师给您炼点好丹来交换贡献值？
然后他就傻眼了。
“
贡献值任务列表如下：
上交10份天元神丹，奖励1贡献值。
上交1份混元仙体丹，或者1份天命淬体丹，或者1份澄心塑魂丹，奖励1贡献值。
上交1份化劫丹，奖励3贡献值。
上交5把上品纯阳法宝，或者1把下品通天灵宝，奖励1贡献值。
……
在‘海兽狂潮’中取得突出战绩，帮助鲁港城取得榜首，奖励3贡献值。
在‘海兽狂潮’中独自击杀300头金丹妖兽，额外奖励1贡献值。
在‘海兽狂潮’中协助击杀10头元婴妖兽，额外奖励1贡献值。
……
韩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觉得“桀桀道人”这名头自己实在愧于自称，还是转赠给这位城主大人更加名副其实一点。
他丫的，自己明抢……自己“融资”都没这么过分的好吗！100份天元神丹交换10点贡献值？这都能买下一个化神大能当道侣了好吧！你就轻飘飘来一句“我罩你”就完事啦！？物价部门呢？管一下啊！
陆机表示“你俩一丘之貉少在这五十步笑百步”，顺带表示疑惑：
“你筑基小辈要真能掏出100天元神丹给化神老怪看，她只谋财不害命都算是宅心仁厚，愿意付钱那简直再世圣人，你哪来的底气说能买她当道侣？”
韩霖哼哼，表示“我说能买就能买”，于是两人又彼此鄙视一阵。
说归正题，陆机倒没觉得这位解殷城主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而是在用这么一出玩笑式的任务表来提醒自己一个很严峻的客观现实：
有人对自己的小命很感兴趣。
想活，很简单，三条路：要么当解殷的狗，要么用足够的利益买下解殷对陆机的庇护，或者，自己试着去面对化神老怪的怒火。
人在屋檐下，陆机别无选择。
“两天后，我会尽力。如果城主只是让我与那位前辈切磋阵道，我有信心。”
他无奈说道。
解殷笑着说道：“放心，元婴前辈也是要面子的，不会对你这样的小辈出手。你只负责切磋阵道就行。但切记，不要漏了我们的底，更不要——给我输了，把我面子给落了，明白？”
得，看样子确实来者不善。
陆机嘴上答应，心底撇嘴。
1点贡献值，哪可能这么好赚？这女人口中的1点贡献值可是等价10颗天元神丹，哪怕按市场价来算那都得是300万灵石打底的！
队友呢队友呢！救一下啊！
憋了一肚子火的陆机毫不犹豫决定迁怒于人，一回住处，直接一脚踹开韩霖房门，骂骂咧咧：
“韩霖，帮忙！”
却不想，房里那人比他还气。
“帮忙可以，等我收拾了这小丫头片子再说！陆机你丫的到底管不管你女儿了？她在我零食里下泻药你别给我说你不知情啊！”
韩霖一脸恼怒地提留着赵萍嫣的衣领，还冲着陆机这个“监护人”摇晃两下。
多年过去，赵萍嫣早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家家，早不是之前那个个头还没陆机腰子高的小女孩。她被韩霖揪在半空，先是收紧衣领不给看不该看的地方，随即倔着脾气说道：
“我半个月前已经出师了！一切行为都跟师父无关！”
韩霖呵呵一笑：“行啊，你跟陆机无关是吧？”
赵萍嫣：“⊙﹏⊙‖你……你想干嘛？喂、喂！别扒我衣服！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这样！师父别看啊啊啊啊！！！”
陆机捂脸，表示自己丢不起这人，任韩霖折腾萍嫣这丫头去了。
他们住在一起后，陆机并没有隐瞒——对韩霖，对赵萍嫣，都没有隐瞒。
赵萍嫣的生父赵大方，因桀桀道人而死。
韩霖当时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悔过”、“道歉”啥的更是与她绝缘。但看得出来，她在心底是有些愧对萍嫣的。
而赵萍嫣的反应则更让陆机印象深刻。
她在陆机、韩霖面前什么都没说，既不哭闹，也不咆哮。反而是后面跑到了寄小妹的房间里，在寄小妹怀里大哭了一场。
随后，她变得更加勤奋，更加拼命在“炼器”一道上。如今已经能熟练打造“符器”级别的装备，正在练习锻造“法器”。
除此之外的空余时间，则孜孜不倦在给韩霖捣乱。
韩霖闭关悟道，她就去隔壁房间破掉隔音阵后开始吵闹。
韩霖开炉炼丹，她逮到机会就给炉子来上一脚。
至于说今天这种偷摸给韩霖下药，更是基操，每天至少三次，皆坐。
但就是这种恶作剧式的玩闹，才更让人毛骨悚然。
“你到底管不管你女儿了！”
狠狠收拾赵萍嫣一顿后，韩霖跑出房间，跟陆机单独神识传音起来：“她再这样下去会出大问题你知不知道！”
陆机怅然：“孩子长大了，管不了了。”
“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丫头片子太可怕了，装作是在若无其事的恶作剧，实际上次次都是奔着要我命来！”
“孩子闹着玩的。”
“屁！分明是因为她知道你和你媳妇现在需要我帮忙，所以才强忍着心底的杀意，改成了这些无关痛痒的恶作剧！
陆机，我可警告你，我是感觉很愧对那孩子没错，愿意陪着她胡闹一阵也没错。但再这样下去，要么她自己被自己心底的恨意给逼疯掉，要么忍不住真对我动手，然后被我反杀！
哪种结局你都不想看到吧！
不想走到那种结局就给我好好疏导一下你女儿的心理问题啊喂！”
——头大。
陆机心底叹气。
工作工作不顺利，孩子孩子闹叛逆。
这日子没法过了，累了，毁灭吧。
“嗥~~~”
金鹏厉啸，展翼高扬，须臾天上百里，转瞬俯落疾光。
地上，陆机不慌不忙，阵旗轻摇，平淡一声：
“结阵！”
七位长清门道袍弟子应了一声，各自站位，联结术法。一道道青色灵光从各自身上涌出，再与其他众人相成一体，恍惚之间，见到的不是七名形貌各异的弟子，而是一座小巧玄奥的特殊阵法。
“轰”的一声，天上金鹏携俯落之威，一爪击出，却未能如它所想，将眼前几个小辈撕成碎片，反而是被这阵法灵光挡在外边，阵中七人毫发无损。
它嘶吼着又出几爪，击得阵法青光一阵晃荡，轰隆作响。但饶是这样，阵法青光也只是稍显黯淡，未有破碎迹象。
“变。”
见得金鹏攻不破这阵，陆机再次轻摇阵旗。
七人连阵，瞬间由守转攻，各施道法，青木绵延，生息不绝。
金鹏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不敢恋战，飞羽作刃，斩落几道术法之后，再次展翼高飞天穹之上，伺机再攻。
妖兽心怯，七人自不会放过追击的机会。各自长啸一声，御剑而起，飞在空中与金鹏连番再战。
金鹏势强，则七人结阵自保。金鹏势弱，则七人结阵而攻。
双方彼此激战交锋，一炷香时间相持不下。
“精彩。”
演武场旁，传来一声由衷的赞赏。
衣袖轻扬，天上的金鹏为之一顿。随即便似是失了知觉，直直从天空落下，被场外早有准备的一众杂役弟子接住擒下，押送囚牢。
青袍女子解殷并未去管那金鹏妖兽，而是直直看着陆机，眼中的欣赏之意不言自明：
“陆道友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她笑道：“这只金鹏虽说弱了些，但也是堂堂金丹初期妖兽。道友竟能让七位筑基后期弟子结阵与之抗衡——即便是我，对这番手段也是闻所未闻。”
“城主谬赞了。区区金丹妖兽，城主翻手可擒，在下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哪入得了城主法眼？”
陆机耸耸肩。
还未待解殷回答，天上七名长清门弟子已然回到地上，七人容貌性别各异，脸上都是夹杂着庆幸、兴奋、后怕和不可思议的复杂神情。
他们几人并没有值得多说的，只是长清门中非常普通的筑基后期弟子而已。
甚至，比正常弟子地位都还差些，都是所谓的“薪柴”。
指寿元将近，突破无望，要想求变只能拿命去搏的弟子。
某种意义上说，无尽之海时期的云玲就是最典型的“薪柴”。区别只在于，所谓“薪柴”是长清门特有的，星河剑派不兴这一套。
能被叫做“薪柴”，那肯定不是什么天骄。换做平时，他们七人若是遇了这金丹初期的金鹏，给金鹏打牙祭都得被嫌肉质太柴。
今天他们却能和这金丹期的金鹏周旋一柱香时间不败，甚至还小占上风。其中关键，自不必多说。
解殷并不搭理这些人，只是每人予了一颗事前说好的“聚顶丹”，七人连连道谢之后便退去了，将场地留给陆机、解殷两人。
见两人独处，陆机脸色稍紧，向着解殷微微鞠躬，说道：“今天见了这阵法实战表现，在下认为还有几处可以继续改进。若城主别无要事，还请容在下告退。”
解殷轻笑，点了点头，但随之又摇了摇头。
“道友醉心阵道，让人敬服。但我今天找道友来却是另有一桩要事。”
“……还请城主明说。只要别是那些戏言，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放心，至少这次真不是邀你‘连接’。两天后，将有一位元婴境界的门派客卿来我鲁港城。到时，我希望道友能随我一起接待一二。”
陆机皱了皱眉：“城主门派之事，应与在下无关才是。”
这“客卿”一听就来者不善，他可不想惹麻烦上身。
解殷沉下眼神，传音给陆机：
“废话不多说，那人身份是门派供奉的阵法大师。这次来我这，名义上是帮助青州五座海港加固城防，暗地里却收受了清灵真君不少好处，专门找茬来的。他修为虽高，阵道境界据我估计应该不如你。你帮我落掉他和他身后清灵真君的颜面，我给你加算1点贡献值。”
——靠！你们门派勾心斗角别把我拉扯进去行不行！那可是元婴修士，你叫我个筑基小辈去落他面子？
陆机头皮发麻，但人在屋檐下，实在不敢说个不字。
解殷口中的“贡献值”，名为奖励，实是威胁。
明人不说暗话，解殷给陆机的规矩很简单：不入长清门可以，给她赚取足够利益，陆机韩霖就能安全离开。
而多大利益算“足够”呢？贡献值说话。
帮她拿下此次“海兽狂潮”考核榜首，贡献值+3。
完成她派下的各种任务，根据任务难度同样加算贡献值。
3点贡献值可以换取人身自由。
在此基础上，额外支付2点贡献值可以交换来“解殷的庇护”，让陆机不用担心长清门主宗以及清灵真君一脉的发难。
再额外支付5点贡献值可以交换来“解殷的支持”，哪怕是天魔道那位修煞尊者神游太虚出关，那也由解殷和她背后的靠山来为陆机一力扛下。
一开始陆机还挺震惊，心说这解殷城主是个厚道人啊，化神老怪的压力也能扛？我还以为她打算事情结束后直接把我绑了送天魔道呢！
贡献值？这好说啊，我给您老人家现场编几个天阶大阵您看值几点贡献值啊？又或者，我出材料，叫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丹圣大师给您炼点好丹来交换贡献值？
然后他就傻眼了。
“
贡献值任务列表如下：
上交10份天元神丹，奖励1贡献值。
上交1份混元仙体丹，或者1份天命淬体丹，或者1份澄心塑魂丹，奖励1贡献值。
上交1份化劫丹，奖励3贡献值。
上交5把上品纯阳法宝，或者1把下品通天灵宝，奖励1贡献值。
……
在‘海兽狂潮’中取得突出战绩，帮助鲁港城取得榜首，奖励3贡献值。
在‘海兽狂潮’中独自击杀300头金丹妖兽，额外奖励1贡献值。
在‘海兽狂潮’中协助击杀10头元婴妖兽，额外奖励1贡献值。
……
韩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觉得“桀桀道人”这名头自己实在愧于自称，还是转赠给这位城主大人更加名副其实一点。
他丫的，自己明抢……自己“融资”都没这么过分的好吗！100份天元神丹交换10点贡献值？这都能买下一个化神大能当道侣了好吧！你就轻飘飘来一句“我罩你”就完事啦！？物价部门呢？管一下啊！
陆机表示“你俩一丘之貉少在这五十步笑百步”，顺带表示疑惑：
“你筑基小辈要真能掏出100天元神丹给化神老怪看，她只谋财不害命都算是宅心仁厚，愿意付钱那简直再世圣人，你哪来的底气说能买她当道侣？”
韩霖哼哼，表示“我说能买就能买”，于是两人又彼此鄙视一阵。
说归正题，陆机倒没觉得这位解殷城主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而是在用这么一出玩笑式的任务表来提醒自己一个很严峻的客观现实：
有人对自己的小命很感兴趣。
想活，很简单，三条路：要么当解殷的狗，要么用足够的利益买下解殷对陆机的庇护，或者，自己试着去面对化神老怪的怒火。
人在屋檐下，陆机别无选择。
“两天后，我会尽力。如果城主只是让我与那位前辈切磋阵道，我有信心。”
他无奈说道。
解殷笑着说道：“放心，元婴前辈也是要面子的，不会对你这样的小辈出手。你只负责切磋阵道就行。但切记，不要漏了我们的底，更不要——给我输了，把我面子给落了，明白？”
得，看样子确实来者不善。
陆机嘴上答应，心底撇嘴。
1点贡献值，哪可能这么好赚？这女人口中的1点贡献值可是等价10颗天元神丹，哪怕按市场价来算那都得是300万灵石打底的！
队友呢队友呢！救一下啊！
憋了一肚子火的陆机毫不犹豫决定迁怒于人，一回住处，直接一脚踹开韩霖房门，骂骂咧咧：
“韩霖，帮忙！”
却不想，房里那人比他还气。
“帮忙可以，等我收拾了这小丫头片子再说！陆机你丫的到底管不管你女儿了？她在我零食里下泻药你别给我说你不知情啊！”
韩霖一脸恼怒地提留着赵萍嫣的衣领，还冲着陆机这个“监护人”摇晃两下。
多年过去，赵萍嫣早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家家，早不是之前那个个头还没陆机腰子高的小女孩。她被韩霖揪在半空，先是收紧衣领不给看不该看的地方，随即倔着脾气说道：
“我半个月前已经出师了！一切行为都跟师父无关！”
韩霖呵呵一笑：“行啊，你跟陆机无关是吧？”
赵萍嫣：“⊙﹏⊙‖你……你想干嘛？喂、喂！别扒我衣服！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这样！师父别看啊啊啊啊！！！”
陆机捂脸，表示自己丢不起这人，任韩霖折腾萍嫣这丫头去了。
他们住在一起后，陆机并没有隐瞒——对韩霖，对赵萍嫣，都没有隐瞒。
赵萍嫣的生父赵大方，因桀桀道人而死。
韩霖当时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悔过”、“道歉”啥的更是与她绝缘。但看得出来，她在心底是有些愧对萍嫣的。
而赵萍嫣的反应则更让陆机印象深刻。
她在陆机、韩霖面前什么都没说，既不哭闹，也不咆哮。反而是后面跑到了寄小妹的房间里，在寄小妹怀里大哭了一场。
随后，她变得更加勤奋，更加拼命在“炼器”一道上。如今已经能熟练打造“符器”级别的装备，正在练习锻造“法器”。
除此之外的空余时间，则孜孜不倦在给韩霖捣乱。
韩霖闭关悟道，她就去隔壁房间破掉隔音阵后开始吵闹。
韩霖开炉炼丹，她逮到机会就给炉子来上一脚。
至于说今天这种偷摸给韩霖下药，更是基操，每天至少三次，皆坐。
但就是这种恶作剧式的玩闹，才更让人毛骨悚然。
“你到底管不管你女儿了！”
狠狠收拾赵萍嫣一顿后，韩霖跑出房间，跟陆机单独神识传音起来：“她再这样下去会出大问题你知不知道！”
陆机怅然：“孩子长大了，管不了了。”
“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丫头片子太可怕了，装作是在若无其事的恶作剧，实际上次次都是奔着要我命来！”
“孩子闹着玩的。”
“屁！分明是因为她知道你和你媳妇现在需要我帮忙，所以才强忍着心底的杀意，改成了这些无关痛痒的恶作剧！
陆机，我可警告你，我是感觉很愧对那孩子没错，愿意陪着她胡闹一阵也没错。但再这样下去，要么她自己被自己心底的恨意给逼疯掉，要么忍不住真对我动手，然后被我反杀！
哪种结局你都不想看到吧！
不想走到那种结局就给我好好疏导一下你女儿的心理问题啊喂！”
——头大。
陆机心底叹气。
工作工作不顺利，孩子孩子闹叛逆。
这日子没法过了，累了，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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