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鬼族水官
屋里，冉小文和冷酷女人继续对峙着，不过可能也就冉小文这么觉得吧，他指节泛白，用力抓着镰刀的手甚至有点微微颤抖，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女人，生怕她又暴起伤人。可那个女人神情却很轻松，仍旧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她的匕首，嘴里哼着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偶尔抬眼看见冉小文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就更加明显，似乎完全没把冉小文放在眼里，认为对她没有任何威胁。
“你是谁？”冉小文再一次开口问道。
那个女人嗤笑一声：“这个问题你刚才已经问过了。”
“可你没有回答。”冉小文不依不饶。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他的”那个女人拿匕首指着柳濮说道，“知道我是谁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他是鬼...鬼族后裔，水...水官。”不知道柳濮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听到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说道。
“什么？鬼族？”冉小文诧异道。
柳濮挣扎着想坐起来，冉小文赶紧上前扶着他起身。柳濮捂着伤口，背靠在墙上，喘了口气，说道：“鬼族和我们土家族的祖先—巴族，世代毗邻而居。巴族助武王伐纣后，封巴子国，以江州为都，也就是现在的重庆主城。当时在合川一带，以至川中，是濮族居住地，濮族部落众多，有‘百濮’之称。而他们鬼族则在平都一带聚居，也就是现在的丰都，建立鬼国。”
“巴族伐纣有功，受到武王的扶持，国力日益强盛。而巴人本来就尚武，先是杀了濮王，兼并濮族。后来又灭了鬼国，驱逐了鬼族。所以，鬼族对我们有灭族灭国之恨。”
“可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冉小文实在不明白，有什么仇恨能够延续千年。
“当一个民族濒临灭绝的时候，能让他们凝聚并生存下来的，也就只是仇恨和宗教了。鬼族信仰鬼教，为鬼国国教。巴族灭鬼国后，鬼教幸存，一直秘密延续香火。宗教鬼教崇拜与人们日常生活和生产最紧密的天、地、水三种自然物，因此教中职司最高的三人就称为天官、地官和水官。你看她脖子上纹了一个水流符号，应该就是鬼教中的水官。”柳濮继续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鬼族的人，就凭她脖子上的纹身吗？”冉小文问道。
“我们三个人聚在一起是为了虎纹釜甑，刚查到点眉目的时候，她就出现了，还想要了我的命，再加上她脖子上的纹身。虽然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但也应该八九不离十。”柳濮解释道。
“啊？她们也对虎纹釜甑也感兴趣吗？”冉小文说道。
“嗯，我们梯玛除了为族人祈祷、通神、治病外，也负责记录族里的文化和历史。相传，破坏虎纹釜甑将切断巴族传承，让巴族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在我成为梯玛的时候，我的老师就告诫我要小心鬼族的报复。他认为鬼族一直想得到虎纹釜甑并且破坏它，以报千年前灭国灭族之恨。不过我内心一直不怎么相信这种想法，太虚无缥缈了。直到我遇到了你们。”柳濮看了一眼冉小文，说道。
“哈哈，你这个人看上去没什么脑子，到没想到还是挺聪明的啊。没错，我是鬼族，也是鬼教水官。你们可以就叫我水鬼，嘿嘿。”听柳濮说了那么多，那个女人终于开口了。
“不过，你身为巴族巫师，对于本族的圣器传承竟然如此不重视，甚至是怀疑，实在是该死。我身为鬼教水官，就是为了破坏你们巴族的虎纹釜甑而存在的。”水鬼朝着他们两人扬了扬匕首，“明天一早，你们几个带我一起进山洞里去，听见没有？”水鬼命令道。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明丽推门而入，一手托着一个盆子，看见柳濮已经做起来了，说道：“你怎么起来了，我找老乡宰了只鸡，还有几个馒头。冉小文，你喂柳濮喝点鸡汤吧，你自己也吃点。”明丽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朝水鬼说道：“哎，这里条件简陋，我没找到多的碗筷，你要吃你自己想办法吧。”水鬼没理他们，一手抓了一个馒头蘸些鸡汤，另一只手用匕首当作筷子在盆子里挑了几下，戳了块鸡肉自顾自吃了起来。
冉小文舀了些汤，想喂给柳濮喝，但柳濮一手就把碗接了过去，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因为时间比较仓促，鸡肉没有炖烂，汤也没什么味，可能明丽平常也不太下厨，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没人会在意这些，只要东西能吃就行。冉小文他们三人都边吃边盯着水鬼，都不知道她下一步想怎样，可水鬼自己到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好像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似的。明丽问了冉小文在她出去找吃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冉小文简要和她说了。明丽听完转头就朝水鬼质问道：“既然你的目标是虎纹釜甑，那你干嘛要杀柳濮，他是这里的梯玛，你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光靠我们两个和你自己可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没准备要他的命，我扎的那一刀可不是致命部位，只要处理得当，及时止血，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你瞧他现在不是好好的。”水鬼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你”，水鬼拿匕首指了指明丽，“一个女人”，“你”，水鬼指了指冉小文，“一个文弱书生”，“而只有他”，水鬼又指了指柳濮，“还算有点威胁，我往他肚子上戳那么一刀，不会要他的命，但也基本上把他废了。你们两人还要分神照顾他，多了个累赘，我办事岂不是更方便？哈哈。”
“嘿，大家都是女人，这么看不起人。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信不信我...”明丽噌一下站起来，抢过冉小文手里的镰刀就朝水鬼冲过去，可话还没说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早就消无声息地贴在了她喉咙上，明丽感觉脖子上的皮肤微微刺痛，一下子呆立在那，斜眼看着水鬼，不知如何是好。水鬼眯着眼人畜无害地笑了笑，淡淡得说道：“刚才说了，你就是个女人，对我没什么威胁。”“你...你不也是女人。”明丽还在嘴硬。“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我是鬼教水官。”
冉小文大着胆子慢慢走上去，一手拉着明丽，一手慢慢地用手上的筷子推开匕首，“大...大家有话好好说嘛。”他看水鬼没有进一步动作，就赶紧把明丽拉回床边。明丽摸了下脖子，一看手指上沾了些血，才知道喉咙已经被水鬼割开了道小口子，想到自己刚才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背上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吃饱了就在这里赶紧睡觉，明天一早带我去山洞里找东西。”水鬼又强调了一遍，仿佛就是几人的领队。
这时柳濮可能因为失血疲倦，喝了碗鸡汤就坐在床上背靠墙闭眼休息了。冉小文和明丽看柳濮应该没什么问题，就分别在他两边找个角落坐下。这时，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就只剩下水鬼拿匕首戳着桌子的嘟嘟声。冉小文一点睡意都没有，本来就是鬼使神差得和明丽到了这里，现在水鬼的出现把情况弄得更加复杂了，长这么大可从来没碰到过这种动刀动枪还见血的场面，他现在有点不知所措，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转头看了眼明丽，发现她也没有睡，双手环抱双腿，下巴搭在膝盖上，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脚边的地面，可能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把她吓到了。他再看看水鬼，发现水鬼也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只手仍旧握着匕首在桌子上乱划，发出难听的摩擦声。山村里本就供电不稳定，柳濮又一个人住在村子旁边，屋里的电灯昏暗，让他有点看不清她的表情。今天忙了一个白天，傍晚到现在又一直精神高度紧张，这会儿略微松弛坐下来之后，冉小文的眼皮实在是重得不行了，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你是谁？”冉小文再一次开口问道。
那个女人嗤笑一声：“这个问题你刚才已经问过了。”
“可你没有回答。”冉小文不依不饶。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他的”那个女人拿匕首指着柳濮说道，“知道我是谁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他是鬼...鬼族后裔，水...水官。”不知道柳濮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听到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说道。
“什么？鬼族？”冉小文诧异道。
柳濮挣扎着想坐起来，冉小文赶紧上前扶着他起身。柳濮捂着伤口，背靠在墙上，喘了口气，说道：“鬼族和我们土家族的祖先—巴族，世代毗邻而居。巴族助武王伐纣后，封巴子国，以江州为都，也就是现在的重庆主城。当时在合川一带，以至川中，是濮族居住地，濮族部落众多，有‘百濮’之称。而他们鬼族则在平都一带聚居，也就是现在的丰都，建立鬼国。”
“巴族伐纣有功，受到武王的扶持，国力日益强盛。而巴人本来就尚武，先是杀了濮王，兼并濮族。后来又灭了鬼国，驱逐了鬼族。所以，鬼族对我们有灭族灭国之恨。”
“可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冉小文实在不明白，有什么仇恨能够延续千年。
“当一个民族濒临灭绝的时候，能让他们凝聚并生存下来的，也就只是仇恨和宗教了。鬼族信仰鬼教，为鬼国国教。巴族灭鬼国后，鬼教幸存，一直秘密延续香火。宗教鬼教崇拜与人们日常生活和生产最紧密的天、地、水三种自然物，因此教中职司最高的三人就称为天官、地官和水官。你看她脖子上纹了一个水流符号，应该就是鬼教中的水官。”柳濮继续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鬼族的人，就凭她脖子上的纹身吗？”冉小文问道。
“我们三个人聚在一起是为了虎纹釜甑，刚查到点眉目的时候，她就出现了，还想要了我的命，再加上她脖子上的纹身。虽然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但也应该八九不离十。”柳濮解释道。
“啊？她们也对虎纹釜甑也感兴趣吗？”冉小文说道。
“嗯，我们梯玛除了为族人祈祷、通神、治病外，也负责记录族里的文化和历史。相传，破坏虎纹釜甑将切断巴族传承，让巴族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在我成为梯玛的时候，我的老师就告诫我要小心鬼族的报复。他认为鬼族一直想得到虎纹釜甑并且破坏它，以报千年前灭国灭族之恨。不过我内心一直不怎么相信这种想法，太虚无缥缈了。直到我遇到了你们。”柳濮看了一眼冉小文，说道。
“哈哈，你这个人看上去没什么脑子，到没想到还是挺聪明的啊。没错，我是鬼族，也是鬼教水官。你们可以就叫我水鬼，嘿嘿。”听柳濮说了那么多，那个女人终于开口了。
“不过，你身为巴族巫师，对于本族的圣器传承竟然如此不重视，甚至是怀疑，实在是该死。我身为鬼教水官，就是为了破坏你们巴族的虎纹釜甑而存在的。”水鬼朝着他们两人扬了扬匕首，“明天一早，你们几个带我一起进山洞里去，听见没有？”水鬼命令道。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明丽推门而入，一手托着一个盆子，看见柳濮已经做起来了，说道：“你怎么起来了，我找老乡宰了只鸡，还有几个馒头。冉小文，你喂柳濮喝点鸡汤吧，你自己也吃点。”明丽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朝水鬼说道：“哎，这里条件简陋，我没找到多的碗筷，你要吃你自己想办法吧。”水鬼没理他们，一手抓了一个馒头蘸些鸡汤，另一只手用匕首当作筷子在盆子里挑了几下，戳了块鸡肉自顾自吃了起来。
冉小文舀了些汤，想喂给柳濮喝，但柳濮一手就把碗接了过去，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因为时间比较仓促，鸡肉没有炖烂，汤也没什么味，可能明丽平常也不太下厨，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没人会在意这些，只要东西能吃就行。冉小文他们三人都边吃边盯着水鬼，都不知道她下一步想怎样，可水鬼自己到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好像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似的。明丽问了冉小文在她出去找吃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冉小文简要和她说了。明丽听完转头就朝水鬼质问道：“既然你的目标是虎纹釜甑，那你干嘛要杀柳濮，他是这里的梯玛，你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光靠我们两个和你自己可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没准备要他的命，我扎的那一刀可不是致命部位，只要处理得当，及时止血，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你瞧他现在不是好好的。”水鬼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你”，水鬼拿匕首指了指明丽，“一个女人”，“你”，水鬼指了指冉小文，“一个文弱书生”，“而只有他”，水鬼又指了指柳濮，“还算有点威胁，我往他肚子上戳那么一刀，不会要他的命，但也基本上把他废了。你们两人还要分神照顾他，多了个累赘，我办事岂不是更方便？哈哈。”
“嘿，大家都是女人，这么看不起人。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信不信我...”明丽噌一下站起来，抢过冉小文手里的镰刀就朝水鬼冲过去，可话还没说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早就消无声息地贴在了她喉咙上，明丽感觉脖子上的皮肤微微刺痛，一下子呆立在那，斜眼看着水鬼，不知如何是好。水鬼眯着眼人畜无害地笑了笑，淡淡得说道：“刚才说了，你就是个女人，对我没什么威胁。”“你...你不也是女人。”明丽还在嘴硬。“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我是鬼教水官。”
冉小文大着胆子慢慢走上去，一手拉着明丽，一手慢慢地用手上的筷子推开匕首，“大...大家有话好好说嘛。”他看水鬼没有进一步动作，就赶紧把明丽拉回床边。明丽摸了下脖子，一看手指上沾了些血，才知道喉咙已经被水鬼割开了道小口子，想到自己刚才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背上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吃饱了就在这里赶紧睡觉，明天一早带我去山洞里找东西。”水鬼又强调了一遍，仿佛就是几人的领队。
这时柳濮可能因为失血疲倦，喝了碗鸡汤就坐在床上背靠墙闭眼休息了。冉小文和明丽看柳濮应该没什么问题，就分别在他两边找个角落坐下。这时，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就只剩下水鬼拿匕首戳着桌子的嘟嘟声。冉小文一点睡意都没有，本来就是鬼使神差得和明丽到了这里，现在水鬼的出现把情况弄得更加复杂了，长这么大可从来没碰到过这种动刀动枪还见血的场面，他现在有点不知所措，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转头看了眼明丽，发现她也没有睡，双手环抱双腿，下巴搭在膝盖上，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脚边的地面，可能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把她吓到了。他再看看水鬼，发现水鬼也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只手仍旧握着匕首在桌子上乱划，发出难听的摩擦声。山村里本就供电不稳定，柳濮又一个人住在村子旁边，屋里的电灯昏暗，让他有点看不清她的表情。今天忙了一个白天，傍晚到现在又一直精神高度紧张，这会儿略微松弛坐下来之后，冉小文的眼皮实在是重得不行了，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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