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盘问
两人扶着柳濮走到洞口，发现他们身在一处峭壁上，脚下就是江面，江的另一面峭壁上有条公路蜿蜒其上，能看到零星有些车辆经过。洞口离江面到是不高，应该只有二三十米，但是峭壁异常光滑，只有些灌木生长在峭壁石缝中，根本没有办法下到江面上。三人的手机早就进水损坏了，打不了电话求救，冉小文和明丽也尝试着朝对面国道上经过的车辆大吼示意，可是距离太远，根本没人听到。
“突突突，突突突。”就在柳濮烧得意识模糊，冉小文和明丽又开始绝望的时候，江面上经过一艘货船。冉小文赶紧趴在洞口朝下大喊，并不断挥手示意，可货船马达声音太响，船上的人听不到，他们也根本不会想到头顶悬崖峭壁之上还会有人朝他们求救。眼看着货船就要开走，明丽急中生智捡起一块石头朝船上扔去，可是她力量太小，石头掉进了江里。冉小文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捡起石头使劲往船上扔。终于，有一块石头打碎了船舱上的玻璃，船老大敞着衬衫骂骂咧咧地从船舱里探头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当他看到峭壁上冉小文和明丽不断朝他挥手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把船停下。
“你们几个瓜娃子啷个上去的哟？”船老大朝他们吼道。
“老师，你先救我们下去嘛。”冉小文说道。
“要的要的，我想哈办法。”船老大回应道。他从船上找了一捆绳子，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法把绳子抛给他们。这艘货船运的是沙子，明丽好几次都想让船老大把船倒回来一点，直接往船舱里的沙堆上跳，但毕竟这样做还是太危险，被冉小文劝了下来。
“牙刷儿，你们莫急，我打个电话喊人。”船老大说道。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一艘采砂船突突突突地开了过来，船老大让采砂船靠着峭壁抛锚停稳，操作采砂用的小型塔吊转到洞口，让三人沿着吊臂慢慢下到了采砂船上。然后船老大把船开到对岸，让冉小文三人上了岸。期间船老大一直在问他们是怎么进到那个洞子里的，明丽谎称他们是驴友，在山里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就进入了那个山洞，还好船老大是个粗人，只是和他们摆龙门阵，跟本没在意明丽的解释是否合理。上岸后，明丽留了船老大的联系方式，说是下次请他们喝酒，好好谢谢他，船老大笑呵呵地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上岸后，太阳都快下山了，冉小文看了看公路边的界碑，写着“S304”，柳濮这时稍微清醒了些，说是这条省道离彭水县城不远。三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拦了一辆从乡镇回县城的出租车，直接去了县人民医院。医院的急诊医生查看柳濮的伤口后，狐疑得朝冉小文和明丽看一眼，嘴唇动了动，但没多说什么，麻利地清洗了伤口，上药包扎后让柳濮住院观察三天，防止伤口感染。冉小文帮柳濮办理了住院手续，回到病房时，发现已经有两个警察在柳濮床前盘问明丽，应该是刚才医生查看伤口后起了疑心，报了警。
“你是他的什么人？他是怎么受的伤？”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的警察从口袋里掏出包烟，咬着烟蒂一边找打火机一边问道。另一个年轻点的警察推了推眼镜，从包里拿出个笔记本准备做记录。
“哎哎哎，这里不准抽烟！”还没等明丽回答，正在病房里查房的护士喝止了准备抽烟的警察，那警察讪讪地把烟了回去，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他向明丽自我介绍道：“呵呵，我姓吴，你可以叫我老吴，这是小史。”他指了指旁边一脸认真准备做记录的年轻娃儿，小史朝明丽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这是我表哥。”明丽煞有介事地撒着谎，眉头都不皱一下。“他这伤吧，就是不小心给弄的，怎么劳烦两位警察同志过问了。”
“哼，医生说这是刀伤，从伤口的位置和形状判断，是被人从侧面刺入的，而且刺得很深，怎么可能是自己弄的？”老吴紧盯着明丽，拿着打火机敲着病床上的栏杆，不咸不淡地说道。
“嗨，警察同志，这伤确实是自己不小心弄的，说起来也不怕您笑话。我大哥是土家族梯玛，您应该知道梯玛有表演上刀山的习俗吧。这不马上就又要表演了，我大哥他就在家里绑刀山，才刚绑完一把刀，就把刀山靠在墙上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不知怎么脚下一个踉跄，就往刀山上了摔了过去，结果就伤成这样了。”明丽真是有急智，短时间内就胡诌了这么个理由。她看到冉小文正准备进病房，赶紧朝她摆手，不让进来。老吴和小史的注意力都在明丽身上，没发现门口的冉小文。
“医生说这伤口至少已经有一两天了，而且被水浸过。既然受了伤，为什么不马上到医院。”老吴又问道。
“我哥住在磨盘村，深山老林的，出村一趟实在不方便，他是梯玛，也是巫医，想着自己处理下就算了。可从昨晚上开始他一直发烧，我就让他到医院来看下。今天早上我们出发的时候，因为高烧了一晚上，他手脚没什么力气，头也晕，我扶着他走山路的时候，一不小心脚下没踩稳，掉进路边的山溪里去了。你看我的衣服现在都还是湿的呢。”明丽揪起自己的衣服说道。
“你说他是你表哥，对吧？可是我看不太像吧。”老吴用手勾起柳濮床尾的护理卡看了一眼，随口说道。
“呵呵，警察同志，您这话说得，他确实是我表哥。不过表亲嘛，有些表兄妹是长得不太像。”明丽赶紧解释道。
“我不是说长相，你别误会。”老吴习惯性地去摸烟，但突然想到病房里禁烟，便又马上缩了回来。“刚才我们例行检查你证件，你是韩裔华侨吧？一个韩裔华侨有一个住在彭水山村里的表哥？”老吴笑眯眯地问道。
“是啊。”明丽反应很快。“我妈受不了山里清苦，很早就出来打工了。后来认识了我爸，我爸当年是在重庆交流的韩国技术人员。两人结婚后，我爸交流期结束，我妈就跟我爸一起去韩国生活了，我也是在韩国出生的。”
“哦，是这样啊。”老吴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那今天就这样吧，我们互相留个电话，后面我们有什么想再问的，或者你们突然想起些事情想要向我们交待的，也好联系，好吧。”
“突突突，突突突。”就在柳濮烧得意识模糊，冉小文和明丽又开始绝望的时候，江面上经过一艘货船。冉小文赶紧趴在洞口朝下大喊，并不断挥手示意，可货船马达声音太响，船上的人听不到，他们也根本不会想到头顶悬崖峭壁之上还会有人朝他们求救。眼看着货船就要开走，明丽急中生智捡起一块石头朝船上扔去，可是她力量太小，石头掉进了江里。冉小文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捡起石头使劲往船上扔。终于，有一块石头打碎了船舱上的玻璃，船老大敞着衬衫骂骂咧咧地从船舱里探头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当他看到峭壁上冉小文和明丽不断朝他挥手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把船停下。
“你们几个瓜娃子啷个上去的哟？”船老大朝他们吼道。
“老师，你先救我们下去嘛。”冉小文说道。
“要的要的，我想哈办法。”船老大回应道。他从船上找了一捆绳子，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法把绳子抛给他们。这艘货船运的是沙子，明丽好几次都想让船老大把船倒回来一点，直接往船舱里的沙堆上跳，但毕竟这样做还是太危险，被冉小文劝了下来。
“牙刷儿，你们莫急，我打个电话喊人。”船老大说道。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一艘采砂船突突突突地开了过来，船老大让采砂船靠着峭壁抛锚停稳，操作采砂用的小型塔吊转到洞口，让三人沿着吊臂慢慢下到了采砂船上。然后船老大把船开到对岸，让冉小文三人上了岸。期间船老大一直在问他们是怎么进到那个洞子里的，明丽谎称他们是驴友，在山里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就进入了那个山洞，还好船老大是个粗人，只是和他们摆龙门阵，跟本没在意明丽的解释是否合理。上岸后，明丽留了船老大的联系方式，说是下次请他们喝酒，好好谢谢他，船老大笑呵呵地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上岸后，太阳都快下山了，冉小文看了看公路边的界碑，写着“S304”，柳濮这时稍微清醒了些，说是这条省道离彭水县城不远。三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拦了一辆从乡镇回县城的出租车，直接去了县人民医院。医院的急诊医生查看柳濮的伤口后，狐疑得朝冉小文和明丽看一眼，嘴唇动了动，但没多说什么，麻利地清洗了伤口，上药包扎后让柳濮住院观察三天，防止伤口感染。冉小文帮柳濮办理了住院手续，回到病房时，发现已经有两个警察在柳濮床前盘问明丽，应该是刚才医生查看伤口后起了疑心，报了警。
“你是他的什么人？他是怎么受的伤？”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的警察从口袋里掏出包烟，咬着烟蒂一边找打火机一边问道。另一个年轻点的警察推了推眼镜，从包里拿出个笔记本准备做记录。
“哎哎哎，这里不准抽烟！”还没等明丽回答，正在病房里查房的护士喝止了准备抽烟的警察，那警察讪讪地把烟了回去，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他向明丽自我介绍道：“呵呵，我姓吴，你可以叫我老吴，这是小史。”他指了指旁边一脸认真准备做记录的年轻娃儿，小史朝明丽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这是我表哥。”明丽煞有介事地撒着谎，眉头都不皱一下。“他这伤吧，就是不小心给弄的，怎么劳烦两位警察同志过问了。”
“哼，医生说这是刀伤，从伤口的位置和形状判断，是被人从侧面刺入的，而且刺得很深，怎么可能是自己弄的？”老吴紧盯着明丽，拿着打火机敲着病床上的栏杆，不咸不淡地说道。
“嗨，警察同志，这伤确实是自己不小心弄的，说起来也不怕您笑话。我大哥是土家族梯玛，您应该知道梯玛有表演上刀山的习俗吧。这不马上就又要表演了，我大哥他就在家里绑刀山，才刚绑完一把刀，就把刀山靠在墙上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不知怎么脚下一个踉跄，就往刀山上了摔了过去，结果就伤成这样了。”明丽真是有急智，短时间内就胡诌了这么个理由。她看到冉小文正准备进病房，赶紧朝她摆手，不让进来。老吴和小史的注意力都在明丽身上，没发现门口的冉小文。
“医生说这伤口至少已经有一两天了，而且被水浸过。既然受了伤，为什么不马上到医院。”老吴又问道。
“我哥住在磨盘村，深山老林的，出村一趟实在不方便，他是梯玛，也是巫医，想着自己处理下就算了。可从昨晚上开始他一直发烧，我就让他到医院来看下。今天早上我们出发的时候，因为高烧了一晚上，他手脚没什么力气，头也晕，我扶着他走山路的时候，一不小心脚下没踩稳，掉进路边的山溪里去了。你看我的衣服现在都还是湿的呢。”明丽揪起自己的衣服说道。
“你说他是你表哥，对吧？可是我看不太像吧。”老吴用手勾起柳濮床尾的护理卡看了一眼，随口说道。
“呵呵，警察同志，您这话说得，他确实是我表哥。不过表亲嘛，有些表兄妹是长得不太像。”明丽赶紧解释道。
“我不是说长相，你别误会。”老吴习惯性地去摸烟，但突然想到病房里禁烟，便又马上缩了回来。“刚才我们例行检查你证件，你是韩裔华侨吧？一个韩裔华侨有一个住在彭水山村里的表哥？”老吴笑眯眯地问道。
“是啊。”明丽反应很快。“我妈受不了山里清苦，很早就出来打工了。后来认识了我爸，我爸当年是在重庆交流的韩国技术人员。两人结婚后，我爸交流期结束，我妈就跟我爸一起去韩国生活了，我也是在韩国出生的。”
“哦，是这样啊。”老吴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那今天就这样吧，我们互相留个电话，后面我们有什么想再问的，或者你们突然想起些事情想要向我们交待的，也好联系，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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