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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各家各忙各家事

    建武十三年,新年前的除夕夜,沧南城灯火通明,真可谓“万家灯火春风陌,十里绮罗明月天”。

    薛七此刻正坐在二皇子府里的一座高楼上,旁边是来到沧南已有三月的程梦怡。看着灯火通明的沧南城,薛七满是感慨,这繁华的表面掩盖不了大炎朝的腐败。

    “这‘近仙楼’不愧是二皇子赋予的名字,恐怕整个沧南城都没有比它高的建筑了吧?”程梦怡倒是没薛七想的那么多。

    薛七转头看了看她,说道:“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近仙二字确实名副其实,只是当初二皇子取的并不是这个名字,‘近仙’是后来改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话到这里,薛七还故意卖了个关子。只是程梦怡却没如他想象般的那样迫切想要知道,薛七只好自问自答:“之前二皇子给这座楼取名‘揽月’二字,意欲‘欲上青天揽明月’,只是与大炎第一酒楼‘揽月楼’撞名,只好改名‘近仙’。却不是沧南第一高楼,仅次于太祖皇帝的那座‘万年楼’。不过即便只是沧南城第二高楼,也足以看遍沧南城所有地方了。”

    程梦怡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后轻声道:“对了,老师让我给你的那封信,你送到皇上手中了吗?”

    薛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信让二皇子送去了,但是却让赵贤给拦下了,不过赵贤却出人意料地向皇上禀报了此事,想来皇上召回潘先生的旨令也快下来了。”

    听到此话,程梦怡很是开心,离开老师已经快三个月了,这段时间跟着薛七快逛遍了整个沧南城。但一旦无事可做时,就会格外想念豫州那个小学堂,还有住在里面教学的那个老人。虽然沧南城让人流连忘返,但这会儿听见老师要到沧南城来,心情顿时更好了。

    不过薛七却没那么乐观,赵贤既然知道潘良有重返沧南的想法,但他却没有阻止,反而将此事上报皇帝,说明他的自信,也说明了现在整个朝堂恐怕再无人能与他抗衡,所以对于潘良重返朝堂的事他并不放在心上。

    这几个月,薛七想方设法想要避开赵贤的眼线将信送到皇帝手中,可惜一直没有什么机会,无奈之下委托二皇子,可惜还是没能避开赵贤,不过赵贤这番行动却是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日,新年第一天,沧南城内热闹非凡,闭关许久的皇帝陛下终于出关了。出关后下达了三道旨意,第一道旨意,召回前任太子太师潘良;第二道旨意,带新年之后举行庆典,庆祝大炎建立二十五年;第三道旨意,待庆典结束,便会定下太子之位。

    这三道旨意一出,整个沧南城暗流涌动,明里暗里都在着手准备,朝廷党派都在犹豫如何站队,选择大皇子还是二皇子或许才是这些人该考虑的。

    只是心细之人便会考虑皇帝这三道旨意背后更深层次的事。第一,召回潘良,无疑是为了朝堂上扶持一派能够与大监赵贤抗衡的势力,只是此时或许会很难。第二,庆典之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不然也不至于新年才过接着便是庆典,而以往的庆典都在端午时节,如今提前几个月,只怕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没有人能猜到皇帝的心思。第三,立储之事,这是朝堂各派的一个机会,或许能借此机会更进一步,当然也是皇帝陛下的一个机会,皇帝或许会借此机会敲打敲打一些不安分的人。

    不少人已经逐渐动了起来,官员们借着新年的由头互相串门,商量着如何站队,不过有一些聪明的,未急着表明自己的态度。这让本就热闹非凡的沧南更加热闹起来。

    二皇子府,太师蓝玄来的光明正大,说是拜年来了。这让私底下不少官员暗暗猜测,或许太师要站队二皇子?那么他的学生大皇子萧晨风呢?这让不少想要站队大皇子的人犹豫起来。

    萧暮雨向蓝玄行了个礼,然后恭敬的问到:“先生如何看待父皇的旨意?是真心实意还是借此机会巩固自己的位置?”

    蓝玄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想着。萧暮雨也没有打扰他,而是恭敬地等着。大约一刻钟之后,蓝玄开口了:“我想到的恐怕你也想到了,我也不过多重复了。对于你来说,猜测皇上的心思不是第一,争夺太子之位才是最重要的。我今天来你这里是表明态度,让朝中那些犹豫不决的官员即刻作出选择,虽说赵贤那个太监没有表明态度,但我的态度也足以让不少官员站队。还有就是,我今天的作为,不仅会传到大皇子那里,还会传到皇上那里,如何应对得看你自己了。”

    萧暮雨回道:“学生清楚,只是此举不会对老师造成麻烦吧?”

    蓝玄摆了摆手,没有正面回答,“好了,在你这呆了一会儿了,该怎样去猜去选择就看着吧,对了,你亲自送我,做个样子。”萧暮雨点了点头。

    此时太师蓝玄进二皇子府议事的消息传遍沧南城。皇帝陛下听着下方之人的禀报,没有任何表示。

    大监赵贤听到此消息,倒是笑了笑:“蓝玄这是要逼我站队?可他凭什么觉得他有资格让我站队?”而无人敢接他的话。

    大皇子萧晨风摔碎了花瓶,暴怒道:“他是我的老师,为何选择萧暮雨而不是我萧晨风?”而一旁之人则是急忙道:“大皇子不必着急,太师到二皇子府也不一定是表明态度,即便他选择了二皇子,我们也可以争取大监的支持,不一定会输。”此话一出,萧晨风便冷静下来,然后说道:“备驾,我要去见大监。”

    此刻沧南城除了百姓还忙于新年之事,一些大家族和官员都开始着手准备新年之后的事。而对于立太子之事,不少人已经站队,不少人还在观望,似乎想确认蓝玄的态度,也想打探大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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