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追凶
“胸有不平事，挥刀荡尘埃”
石峰走回村子之时，天已近黑。没有了平日的鸡犬之声，看不到各家燃起的炊烟，石峰有些奇怪，怎么村口的守卫之人也不见了？
他有些慌乱，赶紧回快了脚步。突然一具尸首，出现在眼前，是巡更的张大伯，被人从后背一刀砍倒，鲜血流满了身旁。石峰连忙把肩头的豹子抛下，抽出长刀，快步的向村中跑去。
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尸首，两具、三具、四、五具，无数具尸体，暗红色的血液一路铺向村中的广场，放眼村中的房屋，已然是一片残垣断壁和一堆堆的焦炭。
“爹、娘！”石峰一声惊叫，飞奔着跑向家门。
这一声喊叫，惊到了院落中的盗匪。小头目看到了这个少年，朝着身边吩咐了一声：“你们三个，去把那小子宰了。”
“是你们，你们这群畜生！”石峰又目通红，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迎上三贼就是“唰、唰”两刀。三名贼人完全没有想到，这半大小子怎会如此凶狠。
一人正中面门，当场断气；一人回刀去挡，也被劈断了钢刀，在腹部开出一道大大的口子，已然受了重伤、生死不知了。最后一人吓傻了，连忙后退高喊：“点子扎手，快来帮忙！”石峰欺身上前一刀捅去，了结了此人。
只是片刻功夫，三贼皆已身死，等院落中的七人跑出来时，地上也多了三具尸首。小头目心中有些发毛，看着眼前这少年，一张稚气的脸容，比成年人略矮半分，料来不过十三、四岁。此时少年站在那，双眼赤红、隐隐有一股杀气透出，此等气势既能让他们这些杀人如麻的山贼，心生惧意。他怎会如此凶悍？
此时已不及多想：“大家一起上，宰了他！”小头目喊道。
四面八方兵器袭来，石峰冷冷的望着。天地在此刻突然宁静了，石峰又进入了那种奇特的状态，眼前贼人的刀兵既是如此的缓慢。
石峰挥刀一挡一扫，两名贼人便肠断肚烂而死；再一格一劈，又是一贼人身首异处。几声刀撞之声响过，就是三人身死结果。仅剩的四人当真怕了，几人刚想四散逃跑，石峰的刀又来了。
小头目见此情形转身就跑，身后传来“砰、砰、砰”几声倒地的声响。他转头一看，最后三人也死了，那少年正快速追来。
他拼了命的加速逃窜，可身后和声音却越来越近，几息过后，两人距离已不足三米。石峰用尽全力，一刀斩出，长刀仿佛燃起一股熊熊的火焰，如一道匹练从天而降。小头目心有所感，刚欲回头，一道白光从头至脚将他一分为二。
石峰斩尽最后一人，也瘫倒在地了。半晌过后，石峰恢复一些气力，身上无伤，只是精神疲惫、消耗的太多了。他慢慢的走向自家的院子。只见房子已经烧塌，却没有看到爹、娘和妹妹的身影。他又走到村中的广场，一具一具的翻看着尸首。看到村民们的惨死之状，石峰心痛欲裂。
在广场的中央之地，石峰终于看到了爹爹：双目怒睁，一只手已被斩断，身上插了四、五把刀剑。他也看到了村长爷爷：身上同样有无数的刀痕，尸首都快被斩碎了。石峰犹如双腿灌完水银一般，艰难的走了过去，小心的去整理爹爹和老村长的尸身。
“啊......为什么会这样？”石峰嘶吼着，像凶兽一般：“为什么会这样呀？......到底是谁做的？”愤怒到欲要颠狂的石峰早已忘记了留下活口，待到想要找人询问时，十名山贼早已死透了。
石峰坐在爹爹和老村长的身边，头脑中一片空白。片刻之后，他想起了还要找到娘亲与妹妹。他开始在村中一家一户的寻找，可惜再未能见到一个活人。石峰把村中所有可辩的村民尸首搬到了广场中。一具又一具，一共两百一十具，还有呢？还有七、八十人呢？是跑掉了，还是在火中化作了炭灰？
石峰没有找到娘亲、妹妹、孙先生和大牛他们的尸首。但他看到了二丫，这个从小就喜欢跟在他身后，总是“峰哥哥、峰哥哥，我长大了要做你的婆娘。”的丫头，被人用一根长枪，钉死在了门板之上。那张痛苦、绝望的脸上再也看不到曾经的美好了。
望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石峰心痛的无法呼吸，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这一夜，石峰就坐在广场中央，坐在亲人们之间，就这么坐了一夜。
黎明时分，石峰来到了竹林，砍倒了大片竹子后便开始挖坑。就这么不眠不休的挖了三日，石峰便开始送爹爹和村民们入土为安。所有知道、认识的人，石峰就用竹片为他们立了个碑，有些不认识的人，就只能简单的堆个坟冢了。
石峰做完这一切就去找了些食物和水，在爹爹和村长爷爷的墓旁边住了下来。一连几天，石峰就守着他们，说说话。
“爹爹，孩儿学了本事，却没有与您一起保卫村庄，如今娘亲他们也生死未知，峰儿不孝呀！您放心，无论天南地北，我一定会找到娘亲与妹妹，我也一定要找到屠我村子的人，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村长爷爷，当年您教我本事时，就是让我守护石村的。可是我却没有做到，您一定生我气了吧？你们怎么不等等我呀！哪怕和你们一同战死，也好过如今剩我一人在此呀！对不起，我不该外出的，我不该走那么久！”
七日后的清晨，石峰走出了村子，他想到处去找找看，是否有娘亲和妹妹的消息。
走出村口时，石峰想起了丢在这里的豹子，但只看到了几截被咬断的藤索。“也好，让它回家吧！野兽何辜、沦为口食；乡民为辜、视为刍狗。”石峰默默的想着，为什么会这样？善良的村民难道在有些人的眼里，就只是和待宰的羔羊一般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弱肉强食？不该这样、不能这样呀！
“浩浩昊天，不骏其德。舍彼有罪，既伏其辜。”老天不公，为什么作恶的人，你不去惩罚，却要降罪在这些善良、无辜的人身上？石峰想不通。
一路向南走了三十里地，石峰看到了一个村子。走进去才发现，也和石村一样，全村被屠，没有一个活人。他又转向西面，五十里外又有一个村子被屠，到底是谁做下了这等禽兽不如之事呀？
几日下来，还是没有见到一个活人，石峰决定回村，明日再换个方向试试。
次日他又早早出发，向着石村以北而去。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人了，二名山匪似在寻找些什么？石峰飞跃而出，一脚踹翻一人；一刀压在另一人的肩上。
“少侠，饶命！”被刀胁迫之人，赶忙求饶，另一人痛得也不敢乱动。
“你们鬼鬼祟祟在此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坏事呀，前些天山里发生了大事，我们只是到处打探一点消息，找找看是否有活人。”
“近日来，黑山到底发生什么大事？”石峰冷静的问道。
“少侠问得可是，前阵子多处村寨被屠之事？“
“可是你们所为？”石峰问道。
“少侠，冤枉啊！我俩乃是二十里外双峰山之人，和周边村寨都有些山货往来。寨中兄弟也有些林下村、松溪村之人。前几日我们来村中收取山货才知此事。”
“此话当真？”石峰问道：“我们可还知晓些什么？”
“后来寨中兄弟探查后，才发现已有五个村子、近千人被屠。”山匪回答道。
“既然不是你们所为，那可曾知道是谁人下的手？”石峰忍着情绪，接着追问道。
“黑山中，数十年来从未发生如此事情，寨中头领们也很震惊。除了派些人出来找人，各山寨之间也都相互探听了，确实无人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而且近些日子也没发现有蛮军进入的痕迹呀！”那山贼说话到也老实。
“那可有发现活人？”石峰听着有些灰心了。
“林下村，好像有十几人逃去了宁城，别的村子就不知道
了。”
“只有林下村吗”石峰有些丧气。
“少侠勿忧！”似乎看出了石峰寻人的失望，那人接着说道：“也许少侠要找之人也去了宁城呢！山中应当是没有走散了山民了。”
“少侠可否放过我二人？”山匪小心翼翼的问道。
石峰看着此人，他也算帮了自已，就不用再造无谓的杀戮了。“今次谢过你了，你们走吧！”说完，石峰就准备回村修整一下去宁城了。
回村后的石峰，收拾了一些食物和水，找到了几两碎银钱。他将这些日子在外探查的情况，在爹爹的墓前诉说了一番。然后便拜别了爹爹和老村长，向着东边而去。听大人们说，宁城在东面一百里外，石峰只是听人讲起，却从未去过，现在只能且行且问了。
石峰走回村子之时，天已近黑。没有了平日的鸡犬之声，看不到各家燃起的炊烟，石峰有些奇怪，怎么村口的守卫之人也不见了？
他有些慌乱，赶紧回快了脚步。突然一具尸首，出现在眼前，是巡更的张大伯，被人从后背一刀砍倒，鲜血流满了身旁。石峰连忙把肩头的豹子抛下，抽出长刀，快步的向村中跑去。
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尸首，两具、三具、四、五具，无数具尸体，暗红色的血液一路铺向村中的广场，放眼村中的房屋，已然是一片残垣断壁和一堆堆的焦炭。
“爹、娘！”石峰一声惊叫，飞奔着跑向家门。
这一声喊叫，惊到了院落中的盗匪。小头目看到了这个少年，朝着身边吩咐了一声：“你们三个，去把那小子宰了。”
“是你们，你们这群畜生！”石峰又目通红，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迎上三贼就是“唰、唰”两刀。三名贼人完全没有想到，这半大小子怎会如此凶狠。
一人正中面门，当场断气；一人回刀去挡，也被劈断了钢刀，在腹部开出一道大大的口子，已然受了重伤、生死不知了。最后一人吓傻了，连忙后退高喊：“点子扎手，快来帮忙！”石峰欺身上前一刀捅去，了结了此人。
只是片刻功夫，三贼皆已身死，等院落中的七人跑出来时，地上也多了三具尸首。小头目心中有些发毛，看着眼前这少年，一张稚气的脸容，比成年人略矮半分，料来不过十三、四岁。此时少年站在那，双眼赤红、隐隐有一股杀气透出，此等气势既能让他们这些杀人如麻的山贼，心生惧意。他怎会如此凶悍？
此时已不及多想：“大家一起上，宰了他！”小头目喊道。
四面八方兵器袭来，石峰冷冷的望着。天地在此刻突然宁静了，石峰又进入了那种奇特的状态，眼前贼人的刀兵既是如此的缓慢。
石峰挥刀一挡一扫，两名贼人便肠断肚烂而死；再一格一劈，又是一贼人身首异处。几声刀撞之声响过，就是三人身死结果。仅剩的四人当真怕了，几人刚想四散逃跑，石峰的刀又来了。
小头目见此情形转身就跑，身后传来“砰、砰、砰”几声倒地的声响。他转头一看，最后三人也死了，那少年正快速追来。
他拼了命的加速逃窜，可身后和声音却越来越近，几息过后，两人距离已不足三米。石峰用尽全力，一刀斩出，长刀仿佛燃起一股熊熊的火焰，如一道匹练从天而降。小头目心有所感，刚欲回头，一道白光从头至脚将他一分为二。
石峰斩尽最后一人，也瘫倒在地了。半晌过后，石峰恢复一些气力，身上无伤，只是精神疲惫、消耗的太多了。他慢慢的走向自家的院子。只见房子已经烧塌，却没有看到爹、娘和妹妹的身影。他又走到村中的广场，一具一具的翻看着尸首。看到村民们的惨死之状，石峰心痛欲裂。
在广场的中央之地，石峰终于看到了爹爹：双目怒睁，一只手已被斩断，身上插了四、五把刀剑。他也看到了村长爷爷：身上同样有无数的刀痕，尸首都快被斩碎了。石峰犹如双腿灌完水银一般，艰难的走了过去，小心的去整理爹爹和老村长的尸身。
“啊......为什么会这样？”石峰嘶吼着，像凶兽一般：“为什么会这样呀？......到底是谁做的？”愤怒到欲要颠狂的石峰早已忘记了留下活口，待到想要找人询问时，十名山贼早已死透了。
石峰坐在爹爹和老村长的身边，头脑中一片空白。片刻之后，他想起了还要找到娘亲与妹妹。他开始在村中一家一户的寻找，可惜再未能见到一个活人。石峰把村中所有可辩的村民尸首搬到了广场中。一具又一具，一共两百一十具，还有呢？还有七、八十人呢？是跑掉了，还是在火中化作了炭灰？
石峰没有找到娘亲、妹妹、孙先生和大牛他们的尸首。但他看到了二丫，这个从小就喜欢跟在他身后，总是“峰哥哥、峰哥哥，我长大了要做你的婆娘。”的丫头，被人用一根长枪，钉死在了门板之上。那张痛苦、绝望的脸上再也看不到曾经的美好了。
望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石峰心痛的无法呼吸，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这一夜，石峰就坐在广场中央，坐在亲人们之间，就这么坐了一夜。
黎明时分，石峰来到了竹林，砍倒了大片竹子后便开始挖坑。就这么不眠不休的挖了三日，石峰便开始送爹爹和村民们入土为安。所有知道、认识的人，石峰就用竹片为他们立了个碑，有些不认识的人，就只能简单的堆个坟冢了。
石峰做完这一切就去找了些食物和水，在爹爹和村长爷爷的墓旁边住了下来。一连几天，石峰就守着他们，说说话。
“爹爹，孩儿学了本事，却没有与您一起保卫村庄，如今娘亲他们也生死未知，峰儿不孝呀！您放心，无论天南地北，我一定会找到娘亲与妹妹，我也一定要找到屠我村子的人，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村长爷爷，当年您教我本事时，就是让我守护石村的。可是我却没有做到，您一定生我气了吧？你们怎么不等等我呀！哪怕和你们一同战死，也好过如今剩我一人在此呀！对不起，我不该外出的，我不该走那么久！”
七日后的清晨，石峰走出了村子，他想到处去找找看，是否有娘亲和妹妹的消息。
走出村口时，石峰想起了丢在这里的豹子，但只看到了几截被咬断的藤索。“也好，让它回家吧！野兽何辜、沦为口食；乡民为辜、视为刍狗。”石峰默默的想着，为什么会这样？善良的村民难道在有些人的眼里，就只是和待宰的羔羊一般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弱肉强食？不该这样、不能这样呀！
“浩浩昊天，不骏其德。舍彼有罪，既伏其辜。”老天不公，为什么作恶的人，你不去惩罚，却要降罪在这些善良、无辜的人身上？石峰想不通。
一路向南走了三十里地，石峰看到了一个村子。走进去才发现，也和石村一样，全村被屠，没有一个活人。他又转向西面，五十里外又有一个村子被屠，到底是谁做下了这等禽兽不如之事呀？
几日下来，还是没有见到一个活人，石峰决定回村，明日再换个方向试试。
次日他又早早出发，向着石村以北而去。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人了，二名山匪似在寻找些什么？石峰飞跃而出，一脚踹翻一人；一刀压在另一人的肩上。
“少侠，饶命！”被刀胁迫之人，赶忙求饶，另一人痛得也不敢乱动。
“你们鬼鬼祟祟在此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坏事呀，前些天山里发生了大事，我们只是到处打探一点消息，找找看是否有活人。”
“近日来，黑山到底发生什么大事？”石峰冷静的问道。
“少侠问得可是，前阵子多处村寨被屠之事？“
“可是你们所为？”石峰问道。
“少侠，冤枉啊！我俩乃是二十里外双峰山之人，和周边村寨都有些山货往来。寨中兄弟也有些林下村、松溪村之人。前几日我们来村中收取山货才知此事。”
“此话当真？”石峰问道：“我们可还知晓些什么？”
“后来寨中兄弟探查后，才发现已有五个村子、近千人被屠。”山匪回答道。
“既然不是你们所为，那可曾知道是谁人下的手？”石峰忍着情绪，接着追问道。
“黑山中，数十年来从未发生如此事情，寨中头领们也很震惊。除了派些人出来找人，各山寨之间也都相互探听了，确实无人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而且近些日子也没发现有蛮军进入的痕迹呀！”那山贼说话到也老实。
“那可有发现活人？”石峰听着有些灰心了。
“林下村，好像有十几人逃去了宁城，别的村子就不知道
了。”
“只有林下村吗”石峰有些丧气。
“少侠勿忧！”似乎看出了石峰寻人的失望，那人接着说道：“也许少侠要找之人也去了宁城呢！山中应当是没有走散了山民了。”
“少侠可否放过我二人？”山匪小心翼翼的问道。
石峰看着此人，他也算帮了自已，就不用再造无谓的杀戮了。“今次谢过你了，你们走吧！”说完，石峰就准备回村修整一下去宁城了。
回村后的石峰，收拾了一些食物和水，找到了几两碎银钱。他将这些日子在外探查的情况，在爹爹的墓前诉说了一番。然后便拜别了爹爹和老村长，向着东边而去。听大人们说，宁城在东面一百里外，石峰只是听人讲起，却从未去过，现在只能且行且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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