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这种纸人由特殊的竹子制作的竹条编成。身体、手指、脸等等五官都十分的立体。连接处以蹂制好的细绳相连，表面再糊上数层纸张。待阴干以后，又糊几层，这道工序要如此反复数次。一个纸人的胚胎这才算是完成，之后就是交给画师作画“阴妆”。总体而言，纸人制作简单，但是工艺耗时却很久。
随着微不可闻的落地声，似乎是因为双脚上的竹条多点，重量要更重一些，落地后的纸人都是稳稳的站立着的。
明明是白天，可随着纸人落地后，院子里瞬间万籁俱寂，仿佛有人在周围安装了消声器。
一只野鸟从院子上方飞过，叫声凄厉，可是等声音扩散到院子里时，却已经变得很小。但还是引起了纸人的注意，三个纸人将头抬起，面部只画了眼眶的双眼，瞬间“长”出了眼睛。纸做的脖颈居然如肉身一样跟着鸟转动起来，直至野鸟飞出四四方方的天空才低下头。
彼此对望了一眼，仔细听，可以听到它们不知道从身上哪里发出细碎的声响，似乎是在交流。接着，它们齐手并脚，踩着虚空，迈步朝汤家的内部走去。
这时，有一片叶子飘入院中。这叶子是隔壁院子里，梧桐树上的枯叶。金黄，带着些许虫咬的痕迹。最关键是叶面很大，形如鹅掌，带着一种大气与华美的气息。毕竟传说中有“凤凰非梧桐不落”的美名。
枯叶如蝴蝶翩翩而落，纸人见没什么异常，又收回了视线，准备继续前进。
相比起凡人家仆，汤员外更加信任这些纸人，它们才是汤家真正的眼线。
为首的纸人刚扭过头，一个手掌却在它的面前迅速放大。眼前一黑，纸人整张脸都像变了型的面团一样被抓在了一起！
随着空气中一声爆响！
噗！
紧接着手掌的，是一道右鞭腿横扫过来。这道攻击来势汹汹，一下子就将纸人的肚子踢得弯折，变成一个向后倒去的“巜”形，
奇怪的是明明都这样了，纸人的竹制“外骨骼”也没有断裂。并且它们体内支撑行动的气也没有喷出来。被踢得干瘪下去后，又迅速的充盈了起来。
反观偷袭之人得手后，另一只空着的手当即抓向后面的纸人。但此时，后面两个纸人经过最初的惊慌，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前面一个双臂化作长剑，后面一个双臂却甚是奇异，化作了狼牙棒的样式，但是由纸突起形成的尖刺极细极密，更像苍耳。
二者将兵器舞得虎虎生风，想要营救第一个纸人。而那纸人身躯震动，被手钳制住脸后就再也无法动弹，仿佛失去了自控能力。
一时间，偷袭者不停倒退。
局势瞬息万变。纸人的攻击随着轮动，攻势逐渐变老。而偷袭者经过一番惊险的躲避，也已经被逼到了墙边。
不过中途看似惊险，但是所有攻击，都没有碰到他的衣角。然而偷袭者随着闪避空间收缩，已经避无可避。双锤与双剑攻势更加凌厉。下一刻，就要将偷袭者锤成肉泥。
这时候，偷袭者猛的向右扑去，将手中的纸人抵挡在身前，企图避过攻击。两纸人见状同样中途变道，只听青砖碎裂的声响响起，走廊的地砖被纸人捶成了芥粉。画出来的眼睛跟着脑袋左右转动，偷袭者呢？
却原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看似是想要闪避的偷袭者身体猛的下沉，他的双脚跟吸盘似的死死抓在地面。让整个身躯如同狂风中的劲草一样，猛的一压之后，又高高的弹起。一前一后，两道狼牙棒如巨石一般从他的脑后呼啸而过，被偷袭者险险的避开。
这还不算，当偷袭者起身的同时，他猛地抓住双手化剑纸人的脚踝，将它连带着头重脚轻掀飞了起来。接着铁箍似的大手狠狠一抖，这个纸人的骨架就如同蛇一般被抖散，四肢瞬间耷拉了下去不说，手臂也恢复成原来的手臂。
这一大串的叙述其实没过去多久。
而这个时候，最后那个纸人才刚刚把狼牙棒从地砖中抽出来。看到前两个同伴被轻易的制服，这纸人没有选择继续上前，而是朝着院子通向内部的口子飞去。
只是它刚跑没两步，就被偷袭之人一个后踢，被巨大的力道踢了朝前扑倒在了地上。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脚下踩着一个！
直到这时，才看清偷袭纸人的人，是一位年纪看上去很大的老者。脸上终年带着笑意，如同是将“慈祥”二字刻印在了脸上。面容富态，笑容阳光，不是寿伯还是谁。
这些随便一个拿出来，就让汤搏虎头疼欲裂的纸人，寿伯竟然轻而易举的就镇压了下去。
只是寿伯没能高兴多久，周围走廊上被勒着脖子悬挂着的纸人，开始不停颤动，随时都要掉到地上。这个时候，寿伯不慌不忙，张嘴念叨出了几句咒语。院内躁动不安的纸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寿伯这时把三个被他制住的纸人，变着花样的抡成一个个球体，然后取来早就放在墙角了陶瓮，依次将其塞了进去。抱着陶瓮，寿伯纵身一跃跳到了花圃里，将这些罐子放在了走廊抬升起来防潮的与地面间隔出的缝隙里。
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来。寿伯最后又在身上一掏，掏出几个连巴掌都不到的纸人。送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呼！”
然后手一丢，这几个纸人落地的同时迅速“膨胀”。直到变得与周围悬挂的纸人相同身高才停下。接着寿伯又把这些纸人拴上绳子，和其他那些悬挂的纸人，一样吊起来。完成以后，无论是远观近瞧，就都和之前那些一般无二了。
寿伯满意的点点头，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作品”。确认无误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寿伯彻底远去。那扇被汤搏虎一行关上的大门，又被从外面轻轻的推开。
可是诡异的是，的确是有人把门打开了，门开了，却没见到推门的人。
一息、两息，又过了一阵，一个不足人手掌大的袖珍纸人，如孩童一般小心翼翼的将“双手”搭在门槛上，撑起身子，冒出了半个“头”来。
随着微不可闻的落地声，似乎是因为双脚上的竹条多点，重量要更重一些，落地后的纸人都是稳稳的站立着的。
明明是白天，可随着纸人落地后，院子里瞬间万籁俱寂，仿佛有人在周围安装了消声器。
一只野鸟从院子上方飞过，叫声凄厉，可是等声音扩散到院子里时，却已经变得很小。但还是引起了纸人的注意，三个纸人将头抬起，面部只画了眼眶的双眼，瞬间“长”出了眼睛。纸做的脖颈居然如肉身一样跟着鸟转动起来，直至野鸟飞出四四方方的天空才低下头。
彼此对望了一眼，仔细听，可以听到它们不知道从身上哪里发出细碎的声响，似乎是在交流。接着，它们齐手并脚，踩着虚空，迈步朝汤家的内部走去。
这时，有一片叶子飘入院中。这叶子是隔壁院子里，梧桐树上的枯叶。金黄，带着些许虫咬的痕迹。最关键是叶面很大，形如鹅掌，带着一种大气与华美的气息。毕竟传说中有“凤凰非梧桐不落”的美名。
枯叶如蝴蝶翩翩而落，纸人见没什么异常，又收回了视线，准备继续前进。
相比起凡人家仆，汤员外更加信任这些纸人，它们才是汤家真正的眼线。
为首的纸人刚扭过头，一个手掌却在它的面前迅速放大。眼前一黑，纸人整张脸都像变了型的面团一样被抓在了一起！
随着空气中一声爆响！
噗！
紧接着手掌的，是一道右鞭腿横扫过来。这道攻击来势汹汹，一下子就将纸人的肚子踢得弯折，变成一个向后倒去的“巜”形，
奇怪的是明明都这样了，纸人的竹制“外骨骼”也没有断裂。并且它们体内支撑行动的气也没有喷出来。被踢得干瘪下去后，又迅速的充盈了起来。
反观偷袭之人得手后，另一只空着的手当即抓向后面的纸人。但此时，后面两个纸人经过最初的惊慌，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前面一个双臂化作长剑，后面一个双臂却甚是奇异，化作了狼牙棒的样式，但是由纸突起形成的尖刺极细极密，更像苍耳。
二者将兵器舞得虎虎生风，想要营救第一个纸人。而那纸人身躯震动，被手钳制住脸后就再也无法动弹，仿佛失去了自控能力。
一时间，偷袭者不停倒退。
局势瞬息万变。纸人的攻击随着轮动，攻势逐渐变老。而偷袭者经过一番惊险的躲避，也已经被逼到了墙边。
不过中途看似惊险，但是所有攻击，都没有碰到他的衣角。然而偷袭者随着闪避空间收缩，已经避无可避。双锤与双剑攻势更加凌厉。下一刻，就要将偷袭者锤成肉泥。
这时候，偷袭者猛的向右扑去，将手中的纸人抵挡在身前，企图避过攻击。两纸人见状同样中途变道，只听青砖碎裂的声响响起，走廊的地砖被纸人捶成了芥粉。画出来的眼睛跟着脑袋左右转动，偷袭者呢？
却原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看似是想要闪避的偷袭者身体猛的下沉，他的双脚跟吸盘似的死死抓在地面。让整个身躯如同狂风中的劲草一样，猛的一压之后，又高高的弹起。一前一后，两道狼牙棒如巨石一般从他的脑后呼啸而过，被偷袭者险险的避开。
这还不算，当偷袭者起身的同时，他猛地抓住双手化剑纸人的脚踝，将它连带着头重脚轻掀飞了起来。接着铁箍似的大手狠狠一抖，这个纸人的骨架就如同蛇一般被抖散，四肢瞬间耷拉了下去不说，手臂也恢复成原来的手臂。
这一大串的叙述其实没过去多久。
而这个时候，最后那个纸人才刚刚把狼牙棒从地砖中抽出来。看到前两个同伴被轻易的制服，这纸人没有选择继续上前，而是朝着院子通向内部的口子飞去。
只是它刚跑没两步，就被偷袭之人一个后踢，被巨大的力道踢了朝前扑倒在了地上。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脚下踩着一个！
直到这时，才看清偷袭纸人的人，是一位年纪看上去很大的老者。脸上终年带着笑意，如同是将“慈祥”二字刻印在了脸上。面容富态，笑容阳光，不是寿伯还是谁。
这些随便一个拿出来，就让汤搏虎头疼欲裂的纸人，寿伯竟然轻而易举的就镇压了下去。
只是寿伯没能高兴多久，周围走廊上被勒着脖子悬挂着的纸人，开始不停颤动，随时都要掉到地上。这个时候，寿伯不慌不忙，张嘴念叨出了几句咒语。院内躁动不安的纸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寿伯这时把三个被他制住的纸人，变着花样的抡成一个个球体，然后取来早就放在墙角了陶瓮，依次将其塞了进去。抱着陶瓮，寿伯纵身一跃跳到了花圃里，将这些罐子放在了走廊抬升起来防潮的与地面间隔出的缝隙里。
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来。寿伯最后又在身上一掏，掏出几个连巴掌都不到的纸人。送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呼！”
然后手一丢，这几个纸人落地的同时迅速“膨胀”。直到变得与周围悬挂的纸人相同身高才停下。接着寿伯又把这些纸人拴上绳子，和其他那些悬挂的纸人，一样吊起来。完成以后，无论是远观近瞧，就都和之前那些一般无二了。
寿伯满意的点点头，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作品”。确认无误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寿伯彻底远去。那扇被汤搏虎一行关上的大门，又被从外面轻轻的推开。
可是诡异的是，的确是有人把门打开了，门开了，却没见到推门的人。
一息、两息，又过了一阵，一个不足人手掌大的袖珍纸人，如孩童一般小心翼翼的将“双手”搭在门槛上，撑起身子，冒出了半个“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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