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霜天
沈计走出小吃店，微风拂过，葱绿的树木之上窸窸窣窣的，一些枯叶被吹落，落在了他的肩头。
“老板，你看看，这面里连叶子都有，你看看还能吃吗！”
红毛小子指着碗中的枯叶，恶狠狠的朝着老板说道。
面馆老板一脸为难，放在身前的双手揪在一起，碗里的面已经吃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些汤汁，而枯叶也是风吹落的。
可他却没法去辩解，一开始准备要账的说辞此时也是派不上用处。
“那这面今儿个不算你钱。”面馆老板咬了咬牙，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那怎么行，刚刚我们哥三吃了你这面，现在感觉肚子有点疼。”同来的蓝毛小子用牙签挑着牙缝的肉丝，撇了老板一眼，对他的处理方法很不满意。
这是，中年妇女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出来，双手紧紧抓住老板的臂膀，一脸担忧。
“没事没事，你先进去，我来处理。”
感受那紧紧揪着的手，老板轻轻拍了拍，安抚她的紧张神情，中年妇女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答应，目光落在那几人身上。
“那你们想要怎么处理？”
三人面面相觑，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红毛小子面色突然皱起，捂着小腹，似是很是痛苦，身子蜷缩成弯背。
蓝毛绿毛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红毛。
“你们看看，我哥吃了你们的面都成什么样了，你们是不是下药了，给我们赔两千块钱医药费，让我们哥去好好查一查，这事就这么算了。”
蓝毛脸色一沉，提出了要求，狠狠的瞪着老板夫妻。
“啊，这。”两人面色一僵，两千块钱对他们来说不是小数目，差不多相当于他们两三个月的生活开销了。
“今日拿不出来两千块钱，这事没完！”绿毛在一旁添了句，相比于蓝毛的演技他那脸上的喜悦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这吸引来了不少行人驻留，目光都落在红毛身上，指指点点，很显然，这对他们而言并不是第一次了。
看着事情愈演愈烈，老板低声和妇女说了两句，妇女一脸无奈，点了点头，然后走进内屋，手里拿着一叠皱巴巴的红票子走了出来，递给了老板。
见到红票子，三个混混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脸上浮现出变态的笑意，好似已经想到了晚上的风花雪月。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红票子，红毛顿时直起了身子，全然没有方才的痛状，三人就这么数着钱离开了。
“唉，真是可怜啊。”一名老太看着这一幕不禁感慨。
“是啊是啊，听说他们家天天被那些人赊账，这下还被敲诈了这么多钱，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有人附和道。
“他们为什么不报警呢？”
“报警？报警有用的话，那还会有这些人吗？”老太回头撇了眼身后发问的小伙，连连摇头。
“这些人都是恐吓，却不动手打人，警察来了也没办法，最多就是警告一声，可下次他们再来就不只是恐吓这么简单了。”
“这家人一直这么被欺负吗？”沈计微微低头，试图掩饰眼中的冷意。
“是啊，别家都有年轻小伙，那些混混也不敢去欺负别人，就这家人就夫妻两个，也没个子嗣，不欺负他们欺负谁啊。”
“谢谢。”沈计低声说了句，转身离开。
老太似是没有听清，回过头却没了沈计身影，不禁挠了挠脑袋。
......
“大哥真是机智啊，哈哈哈哈。”蓝毛簇拥着红毛，吹捧道。
红毛很是受用，不禁昂着脑袋，点了点头，“不费吹飞之力，今晚带你们去金瀚城好好快活一下。”
蓝毛绿毛闻言，脸上的笑意难以掩盖，露出猥琐的笑容。
一双手伸出，在三人肩上拍了拍，三人脸上笑容一僵，回过头来，瞧见一位年轻男子站在身后，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三位，有笔生意想和你们谈谈。”沈计掏出一张红票子递给了他们，以示诚意。
看到钱，三人眼睛都直了，一把接过，连连点头，“你有什么生意想谈，直说便是。”
“这里不方便聊，我们换个地方。”沈计上前揽住红毛蓝毛的肩膀，露出一个‘你懂的’神色。
三人连忙点头，很明显，他们把沈计当成了以往的‘客户’，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报酬却很丰厚。
一行四人走在街头，在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拐了进去，小巷没有出口，一面墙壁封住了去路。
“这里没人了，快说说，什么生意？”红毛搓着手问道，心里已经急不可耐了。
沈计微微一笑，在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将几人往前推了推，自己则是后退两步。
“送你们上路的生意。”
“霜天！”
同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天空之上响起。
嗡的一声，似是闷雷作响。
空气中的水分肉眼可见的被蒸发，水蒸气往上漂浮，此地就像是身处蒸笼里一样，只是缺少了温度。
丝丝缕缕的水蒸气笼罩在几人的头顶，聚集在一起，像是一朵白色云朵，其中可见丝丝投着寒气的冰锥，犹如一柄柄悬在三人头顶的利剑。
三人惊疑的脸色浮现惊恐，如同‘神迹’的一幕发生在眼前，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想要离开此地，可已经为时已晚，一缕缕水汽萦绕在他们的脚边，缓缓凝固，最后冻结成冰，成了一双冰之囚牢。
“哥，这是什么东西啊！”蓝毛一脸惊恐。
红毛此时心里也没多镇定，炎炎夏日，竟无端的可以结冰，这一切，说是闹鬼都不为过。
随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沈计身上，是这家伙把自己这些人带到这的，那么这些也定然是他搞的鬼，随即一脸恶狠的看着他警告道。
“小子，快放开我，不然我非得把你揍个鼻青脸肿。”
沈计脸上在笑，只是这笑冰寒刺骨，犹如深冬里的寒夜，让人感到浑身冰冷。
“你们好像还没意识到，现在并不是你们不放过我，而是我没想过让你们活着。”
“如果你们的罪恶光明审判不了，那么黑夜骑士将代替他执行裁决。”
头顶的云朵犹如镜子一般破碎，幻化成无数冰霜飘落而下，落在了三人的头顶，肩头，口鼻...
三人张着嘴巴还想说些什么，那落在他们脸上的霜花犹如蛛网一般张开，将他们的嘴冻了起来，他们只能用惊恐的表情看着沈计，像是临死之前的最后哀求。
如果世间有罪，那么他们的罪不该致死，只是很不幸，他们遇到了一个自私的审判罪恶的使徒。
落下的霜花越来越多，如同一场大雪，已经将他们大半个身子覆盖，为他们套上了一身冰雪铸成的铠甲。
苏叶从沈计的身后走来，很显然这些都是她的手笔，沈计看到这仿若神迹般的手段，面色镇定，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波动。
他仿佛已经渐渐习惯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扮演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个角色。
“他们还能活吗？”沈计缓缓开口问道。
“五分钟。”苏叶回道。
沈计知道五分钟的意义并不是活下去要五分钟，而是代表他们生命的终点，只剩下五分钟。
“可惜两千块钱了，他们的命就值那一百的。”
沈计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没有去问善后的处理，他相信这位夜队资深队长会处理的干干净净，就犹如他们来时一样，不带走一片云彩，死去，也不允许他们带走任何云彩。
那三人虽然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但是意识还算清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全身上下也就眼睛和耳朵可以动了，听着两人的交谈，纷纷面露惊恐，只有当死亡摆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他们才会明白生命诚可贵的道理，只是很可惜，他们的命在沈计这里一文不值。
沈计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巷拐角，身后的冰雕也彻底凝固而成，然后，这座巨大的冰雕裂开了一道缝隙，不，准确的说，是冰雕之中的人裂开了。
“咔嚓，咔嚓，咔嚓...”
伴随着声音响起，冰雕彻底破碎开来，裂成了一块块冰块，随后这些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去，成了一滩冰水。
死后，他们没能带走一丝云彩。
......
“我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沈计微微顿步，停下等苏叶走上前来，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的开口。
毕竟那可是三条人命啊，虽然他们不是自己亲手杀死的，但是与他却脱不了干系，就好比苏叶是受他指使，而他就是主谋。
“世间的万物运转都会有自己的规律，当违背规律去干扰时，必将会受到制裁，但是很可惜，手握制裁利剑的人是我们，而他们只是被降罪即将奔赴刑场的罪人。”
“所以哪怕他们罪不至死，可当命运选择了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生命早也宣告着结束，与你与我都没有关系，毕竟，这是命运审判的结果。”
“老板，你看看，这面里连叶子都有，你看看还能吃吗！”
红毛小子指着碗中的枯叶，恶狠狠的朝着老板说道。
面馆老板一脸为难，放在身前的双手揪在一起，碗里的面已经吃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些汤汁，而枯叶也是风吹落的。
可他却没法去辩解，一开始准备要账的说辞此时也是派不上用处。
“那这面今儿个不算你钱。”面馆老板咬了咬牙，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那怎么行，刚刚我们哥三吃了你这面，现在感觉肚子有点疼。”同来的蓝毛小子用牙签挑着牙缝的肉丝，撇了老板一眼，对他的处理方法很不满意。
这是，中年妇女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出来，双手紧紧抓住老板的臂膀，一脸担忧。
“没事没事，你先进去，我来处理。”
感受那紧紧揪着的手，老板轻轻拍了拍，安抚她的紧张神情，中年妇女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答应，目光落在那几人身上。
“那你们想要怎么处理？”
三人面面相觑，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红毛小子面色突然皱起，捂着小腹，似是很是痛苦，身子蜷缩成弯背。
蓝毛绿毛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红毛。
“你们看看，我哥吃了你们的面都成什么样了，你们是不是下药了，给我们赔两千块钱医药费，让我们哥去好好查一查，这事就这么算了。”
蓝毛脸色一沉，提出了要求，狠狠的瞪着老板夫妻。
“啊，这。”两人面色一僵，两千块钱对他们来说不是小数目，差不多相当于他们两三个月的生活开销了。
“今日拿不出来两千块钱，这事没完！”绿毛在一旁添了句，相比于蓝毛的演技他那脸上的喜悦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这吸引来了不少行人驻留，目光都落在红毛身上，指指点点，很显然，这对他们而言并不是第一次了。
看着事情愈演愈烈，老板低声和妇女说了两句，妇女一脸无奈，点了点头，然后走进内屋，手里拿着一叠皱巴巴的红票子走了出来，递给了老板。
见到红票子，三个混混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脸上浮现出变态的笑意，好似已经想到了晚上的风花雪月。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红票子，红毛顿时直起了身子，全然没有方才的痛状，三人就这么数着钱离开了。
“唉，真是可怜啊。”一名老太看着这一幕不禁感慨。
“是啊是啊，听说他们家天天被那些人赊账，这下还被敲诈了这么多钱，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有人附和道。
“他们为什么不报警呢？”
“报警？报警有用的话，那还会有这些人吗？”老太回头撇了眼身后发问的小伙，连连摇头。
“这些人都是恐吓，却不动手打人，警察来了也没办法，最多就是警告一声，可下次他们再来就不只是恐吓这么简单了。”
“这家人一直这么被欺负吗？”沈计微微低头，试图掩饰眼中的冷意。
“是啊，别家都有年轻小伙，那些混混也不敢去欺负别人，就这家人就夫妻两个，也没个子嗣，不欺负他们欺负谁啊。”
“谢谢。”沈计低声说了句，转身离开。
老太似是没有听清，回过头却没了沈计身影，不禁挠了挠脑袋。
......
“大哥真是机智啊，哈哈哈哈。”蓝毛簇拥着红毛，吹捧道。
红毛很是受用，不禁昂着脑袋，点了点头，“不费吹飞之力，今晚带你们去金瀚城好好快活一下。”
蓝毛绿毛闻言，脸上的笑意难以掩盖，露出猥琐的笑容。
一双手伸出，在三人肩上拍了拍，三人脸上笑容一僵，回过头来，瞧见一位年轻男子站在身后，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三位，有笔生意想和你们谈谈。”沈计掏出一张红票子递给了他们，以示诚意。
看到钱，三人眼睛都直了，一把接过，连连点头，“你有什么生意想谈，直说便是。”
“这里不方便聊，我们换个地方。”沈计上前揽住红毛蓝毛的肩膀，露出一个‘你懂的’神色。
三人连忙点头，很明显，他们把沈计当成了以往的‘客户’，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报酬却很丰厚。
一行四人走在街头，在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拐了进去，小巷没有出口，一面墙壁封住了去路。
“这里没人了，快说说，什么生意？”红毛搓着手问道，心里已经急不可耐了。
沈计微微一笑，在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将几人往前推了推，自己则是后退两步。
“送你们上路的生意。”
“霜天！”
同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天空之上响起。
嗡的一声，似是闷雷作响。
空气中的水分肉眼可见的被蒸发，水蒸气往上漂浮，此地就像是身处蒸笼里一样，只是缺少了温度。
丝丝缕缕的水蒸气笼罩在几人的头顶，聚集在一起，像是一朵白色云朵，其中可见丝丝投着寒气的冰锥，犹如一柄柄悬在三人头顶的利剑。
三人惊疑的脸色浮现惊恐，如同‘神迹’的一幕发生在眼前，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想要离开此地，可已经为时已晚，一缕缕水汽萦绕在他们的脚边，缓缓凝固，最后冻结成冰，成了一双冰之囚牢。
“哥，这是什么东西啊！”蓝毛一脸惊恐。
红毛此时心里也没多镇定，炎炎夏日，竟无端的可以结冰，这一切，说是闹鬼都不为过。
随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沈计身上，是这家伙把自己这些人带到这的，那么这些也定然是他搞的鬼，随即一脸恶狠的看着他警告道。
“小子，快放开我，不然我非得把你揍个鼻青脸肿。”
沈计脸上在笑，只是这笑冰寒刺骨，犹如深冬里的寒夜，让人感到浑身冰冷。
“你们好像还没意识到，现在并不是你们不放过我，而是我没想过让你们活着。”
“如果你们的罪恶光明审判不了，那么黑夜骑士将代替他执行裁决。”
头顶的云朵犹如镜子一般破碎，幻化成无数冰霜飘落而下，落在了三人的头顶，肩头，口鼻...
三人张着嘴巴还想说些什么，那落在他们脸上的霜花犹如蛛网一般张开，将他们的嘴冻了起来，他们只能用惊恐的表情看着沈计，像是临死之前的最后哀求。
如果世间有罪，那么他们的罪不该致死，只是很不幸，他们遇到了一个自私的审判罪恶的使徒。
落下的霜花越来越多，如同一场大雪，已经将他们大半个身子覆盖，为他们套上了一身冰雪铸成的铠甲。
苏叶从沈计的身后走来，很显然这些都是她的手笔，沈计看到这仿若神迹般的手段，面色镇定，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波动。
他仿佛已经渐渐习惯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扮演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个角色。
“他们还能活吗？”沈计缓缓开口问道。
“五分钟。”苏叶回道。
沈计知道五分钟的意义并不是活下去要五分钟，而是代表他们生命的终点，只剩下五分钟。
“可惜两千块钱了，他们的命就值那一百的。”
沈计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没有去问善后的处理，他相信这位夜队资深队长会处理的干干净净，就犹如他们来时一样，不带走一片云彩，死去，也不允许他们带走任何云彩。
那三人虽然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但是意识还算清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全身上下也就眼睛和耳朵可以动了，听着两人的交谈，纷纷面露惊恐，只有当死亡摆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他们才会明白生命诚可贵的道理，只是很可惜，他们的命在沈计这里一文不值。
沈计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巷拐角，身后的冰雕也彻底凝固而成，然后，这座巨大的冰雕裂开了一道缝隙，不，准确的说，是冰雕之中的人裂开了。
“咔嚓，咔嚓，咔嚓...”
伴随着声音响起，冰雕彻底破碎开来，裂成了一块块冰块，随后这些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去，成了一滩冰水。
死后，他们没能带走一丝云彩。
......
“我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沈计微微顿步，停下等苏叶走上前来，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的开口。
毕竟那可是三条人命啊，虽然他们不是自己亲手杀死的，但是与他却脱不了干系，就好比苏叶是受他指使，而他就是主谋。
“世间的万物运转都会有自己的规律，当违背规律去干扰时，必将会受到制裁，但是很可惜，手握制裁利剑的人是我们，而他们只是被降罪即将奔赴刑场的罪人。”
“所以哪怕他们罪不至死，可当命运选择了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生命早也宣告着结束，与你与我都没有关系，毕竟，这是命运审判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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