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润了
虚影的拦截使得狄仁杰的逮捕失败，负伤的博士已然逃窜。
阿杰从空中落下，他还记得小铃兰在房间里等他回去。
蹒跚地走在楼道里，努力拧开门把，开门的一瞬间，阿杰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的腰腹，回过神来，少女已经紧紧抱住了他，将一张脸贴在了有了些许褶皱的长衫上。
“狄…狄大人…我…好担心…”少女的话语带着哭腔，早在看到狄仁杰被博士一拳轰退，心中的惊慌便已几乎无法控制。
环绕在腰间的手臂更加收紧了，微微的紧迫感使得阿杰有些难受。
“…我没事…小铃兰…”狄仁杰努力张了张嘴，可未等把话说完，滴滴殷红便顺着嘴角流落。
即使断掉的骨骼在神力流转下正在缓慢愈合，可终究是属于凡人的身躯，当时神力贯通身体自然不觉异样，如今才发觉疼痛之彻骨。
鲜血仿佛抑制不住般沿着衣衫向下流去，落在幼小的沃尔珀的头顶。
铃兰忽觉头顶一片温热，不由得一抓，摊开手却发现些许粘稠，一股冰冷从其尾部直窜上头顶。
她也曾见过血，但从未像今日这般如此慌张。
她慌了，跌跌撞撞地拉着阿杰到沙发上坐下，这一刻，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伤之人
她努力地回想华法琳曾教给她的那些急救手段，可本就不是医疗专业，加上在讲座上常常偷懒，所记得的皮毛对正涌着鲜血的狄仁杰并没有任何用处。
她感到无助了，忽地又开始妄想，要是…要是狄大人就这么草率地离开了…她…该怎么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活下去…
少女的脸色变得苍白，她能做的仅有将自己的手紧紧攥住对方的手，娇小的骨节发白，似乎这样，她能感觉到对方流逝地慢一些。
阿杰脸色有些古怪，虽说伤到了内脏，不过并没有大碍，但是这次的出血量却意外的多。
恢复了些许气力，阿杰抬起手，轻轻摸了摸铃兰的头顶，少女抬起了垂下的头，满是雾水的眼睛将眼眸的翠绿折射地很散。
看着少女已有些许绝望的神色，狄仁杰的玩笑话搭在嘴边，没有说出。
“我没事，小伤而已，歇歇就好。”狄仁杰抚着少女的耳朵，铃兰的脸再一次红了，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心焦。
“真…真的吗…那就好…”铃兰的牙齿有些发颤，怀着担忧注视着眼前的白发之人，直到感觉其确实好了些，才微微松了口气。
狄仁杰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忽然觉得怀中有些空虚。想想也是，几天下来不是铃兰抱着他，就是他抱着铃兰，而今已经近乎一天没有接触了，竟忽然间有些不适应。
窗外的月色已然将窗外淋了个通透，透过窗子还能看到外面的坑坑洼洼，那是与自己与博士留下的痕迹。
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念头出现在脑子里，他觉得有些离谱，但却没有阻止，任由身体把这句话说出。
“小铃兰。”
“我在……”
“我能抱抱你吗？”
“当然…诶？”
少女脑子有些短路，屋内的吊灯仿佛亮了许多，照得她有些晕乎乎的。
“可以…”没有等狄仁杰做些什么，铃兰径自起身，坐到了前者的腿上。
“狄大人…您…抱吧…”少女的微喃表现出内心的紧张，与果断的动作呈现出两个极端。身后离阿杰仅有咫尺的尾巴微微摆动，在两旁散开。
“嗯…”这次轮到阿杰犹豫了，但他还是揽上了少女的臂膀，将其拥入怀中。
相比于睡过一觉的小铃兰，这一次，狄仁杰率先累了。
他将头搭在少女的左肩，感受到下颚的阵阵刺痛，他微微一怔，但又马上释然，把头抬起放到了另一边。
少女的体香似乎还没有成型，仅有淡淡的一层。小家伙的身体宛若无骨，她安静地靠在怀中，可两旁不断颤动的尾巴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您…累了吗…”铃兰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略微开口。她感觉很好，狄大人的怀中一如既往的温暖。
“有些，不过…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狄仁杰散去了往日的不苟言笑，放松开来。
少女能够感受到从右肩上不断滑落的呼吸，她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下，就这样，让狄大人一直抱着自己。
“对了小铃兰，和我讲讲你的病…和你家乡的故事吧。”狄仁杰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在病历中见到了得了魔鳞病之后的惨状，想到少女肩上的结晶，不禁出声。
“好呀…不过我不要只有我讲，您也要讲讲您的故事。”少女眸中闪着好奇，将身躯又往身后之人微微靠近，握住了狄仁杰挽在自己腰间的手，缓缓出声。
夜色为两人的叙述无声地伴奏，一个白发的女孩缓缓落在窗边，织起秋千，一同听着两人的故事。
“…你小子…”狴犴感受到狄仁杰怀中的少女，在脑中出声。
“我知道，她还小，你知道的，一位孩子对我也不会有任何吸引力。”阿杰听出了狴犴的意思，在脑中辩解。
“…注意节制…”
……
一切都是如此温馨，两人互相倾诉着自己的过往，一人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阿毛迪沉浸在博士的离去中，患者们早已回到病房睡去。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忘了一件事，那个在地下室中，在手术台上，已经陷入晕厥的阿尔伯兹。
……
两人对彼此的理解再次加深，羁绊也变得越来越深，两人沉浸在温柔乡中许久，狄仁杰终于想起来地下室的那个孩子。
……
“保持乐观，众生在神明的注视下应心存希望，万不可放弃治疗。”
墙壁上的标语不断闪过，阿杰和小铃兰来到地下室。倒不是狄仁杰想带着少女见识血腥的场景，而是哪怕劝说许久，少女也已经不再愿意和她的狄大人分开。
两人来到地下，少女依旧没有醒来，除开天花板上的洞和角落的残肢，一切都过分的整洁。
“把她交给我吧……”正当狄仁杰思考着如何安置这位少女，一道人影从虚空中冒出，狄仁杰下意识的打出一道令牌，却在少女的一抹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应该能看出，我并无恶意。”少女微微开口，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阿杰的头顶。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纳西妲，唔…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吉祥小草王。”少女眨眨眼，说要带走台上的少女，但似乎有碍于某些东西，迟迟没有出手。
“照你这么说……你就是……须弥现任的草神吗？”狄仁杰散去些许戒备，有些疑惑得打量着眼前的“神明”和一旁的小铃兰。
虽然不像作假，但好歹也是个神啊，怎么跟铃兰一样，都是小孩子啊……
“是哦。”似乎是因为眼前之人认识自己，和铃兰一般高的少女有些高兴。
“不过我是以意识的方式出来的，无法将其带走……”纳西妲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能请你帮我将她带到须弥城吗？异界的旅人……们？”
阿杰听到自己的身份被道出没有太过惊讶，倒是一旁的铃兰有些紧张，将怀中狄仁杰的手臂又抱紧了些。
“当然，不过我需要一份地图……”狄仁杰开口道。
“没问题。”纳西妲手指轻点，带有注释的地图便浮现在狄仁杰的脑中，包含着整个须弥，以及璃月的层岩巨渊。
“对啦，这个虚空终端给你，带上它，也许对你在须弥行程有很大帮助哦。”少女掏出两个绿色的如人耳般的装置，示意其带在耳朵上。
“那么，我会在须弥城等着你们的，再见啦。”白发的少女摆了摆手，打出一道草印没入少女体内，似乎有什么急事，并没有选择逗留，匆匆的踏入虚空离开了。
狄仁杰望着少女离开的方向，他没理由拒绝神明的请求，但多带一个人的负担……他说不准。
“哎，带上她，一起走吧。”阿杰叹了口气，将手从少女怀中抽出，缓缓抱起台上的少女，走出了地下室。
铃兰因忽然失去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但意识到事情之后却无法将其重新拿回，只得带着幽怨，牵住了狄仁杰的长衫，一起离开地下。
阿杰从空中落下，他还记得小铃兰在房间里等他回去。
蹒跚地走在楼道里，努力拧开门把，开门的一瞬间，阿杰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的腰腹，回过神来，少女已经紧紧抱住了他，将一张脸贴在了有了些许褶皱的长衫上。
“狄…狄大人…我…好担心…”少女的话语带着哭腔，早在看到狄仁杰被博士一拳轰退，心中的惊慌便已几乎无法控制。
环绕在腰间的手臂更加收紧了，微微的紧迫感使得阿杰有些难受。
“…我没事…小铃兰…”狄仁杰努力张了张嘴，可未等把话说完，滴滴殷红便顺着嘴角流落。
即使断掉的骨骼在神力流转下正在缓慢愈合，可终究是属于凡人的身躯，当时神力贯通身体自然不觉异样，如今才发觉疼痛之彻骨。
鲜血仿佛抑制不住般沿着衣衫向下流去，落在幼小的沃尔珀的头顶。
铃兰忽觉头顶一片温热，不由得一抓，摊开手却发现些许粘稠，一股冰冷从其尾部直窜上头顶。
她也曾见过血，但从未像今日这般如此慌张。
她慌了，跌跌撞撞地拉着阿杰到沙发上坐下，这一刻，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伤之人
她努力地回想华法琳曾教给她的那些急救手段，可本就不是医疗专业，加上在讲座上常常偷懒，所记得的皮毛对正涌着鲜血的狄仁杰并没有任何用处。
她感到无助了，忽地又开始妄想，要是…要是狄大人就这么草率地离开了…她…该怎么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活下去…
少女的脸色变得苍白，她能做的仅有将自己的手紧紧攥住对方的手，娇小的骨节发白，似乎这样，她能感觉到对方流逝地慢一些。
阿杰脸色有些古怪，虽说伤到了内脏，不过并没有大碍，但是这次的出血量却意外的多。
恢复了些许气力，阿杰抬起手，轻轻摸了摸铃兰的头顶，少女抬起了垂下的头，满是雾水的眼睛将眼眸的翠绿折射地很散。
看着少女已有些许绝望的神色，狄仁杰的玩笑话搭在嘴边，没有说出。
“我没事，小伤而已，歇歇就好。”狄仁杰抚着少女的耳朵，铃兰的脸再一次红了，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心焦。
“真…真的吗…那就好…”铃兰的牙齿有些发颤，怀着担忧注视着眼前的白发之人，直到感觉其确实好了些，才微微松了口气。
狄仁杰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忽然觉得怀中有些空虚。想想也是，几天下来不是铃兰抱着他，就是他抱着铃兰，而今已经近乎一天没有接触了，竟忽然间有些不适应。
窗外的月色已然将窗外淋了个通透，透过窗子还能看到外面的坑坑洼洼，那是与自己与博士留下的痕迹。
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念头出现在脑子里，他觉得有些离谱，但却没有阻止，任由身体把这句话说出。
“小铃兰。”
“我在……”
“我能抱抱你吗？”
“当然…诶？”
少女脑子有些短路，屋内的吊灯仿佛亮了许多，照得她有些晕乎乎的。
“可以…”没有等狄仁杰做些什么，铃兰径自起身，坐到了前者的腿上。
“狄大人…您…抱吧…”少女的微喃表现出内心的紧张，与果断的动作呈现出两个极端。身后离阿杰仅有咫尺的尾巴微微摆动，在两旁散开。
“嗯…”这次轮到阿杰犹豫了，但他还是揽上了少女的臂膀，将其拥入怀中。
相比于睡过一觉的小铃兰，这一次，狄仁杰率先累了。
他将头搭在少女的左肩，感受到下颚的阵阵刺痛，他微微一怔，但又马上释然，把头抬起放到了另一边。
少女的体香似乎还没有成型，仅有淡淡的一层。小家伙的身体宛若无骨，她安静地靠在怀中，可两旁不断颤动的尾巴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您…累了吗…”铃兰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略微开口。她感觉很好，狄大人的怀中一如既往的温暖。
“有些，不过…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狄仁杰散去了往日的不苟言笑，放松开来。
少女能够感受到从右肩上不断滑落的呼吸，她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下，就这样，让狄大人一直抱着自己。
“对了小铃兰，和我讲讲你的病…和你家乡的故事吧。”狄仁杰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在病历中见到了得了魔鳞病之后的惨状，想到少女肩上的结晶，不禁出声。
“好呀…不过我不要只有我讲，您也要讲讲您的故事。”少女眸中闪着好奇，将身躯又往身后之人微微靠近，握住了狄仁杰挽在自己腰间的手，缓缓出声。
夜色为两人的叙述无声地伴奏，一个白发的女孩缓缓落在窗边，织起秋千，一同听着两人的故事。
“…你小子…”狴犴感受到狄仁杰怀中的少女，在脑中出声。
“我知道，她还小，你知道的，一位孩子对我也不会有任何吸引力。”阿杰听出了狴犴的意思，在脑中辩解。
“…注意节制…”
……
一切都是如此温馨，两人互相倾诉着自己的过往，一人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阿毛迪沉浸在博士的离去中，患者们早已回到病房睡去。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忘了一件事，那个在地下室中，在手术台上，已经陷入晕厥的阿尔伯兹。
……
两人对彼此的理解再次加深，羁绊也变得越来越深，两人沉浸在温柔乡中许久，狄仁杰终于想起来地下室的那个孩子。
……
“保持乐观，众生在神明的注视下应心存希望，万不可放弃治疗。”
墙壁上的标语不断闪过，阿杰和小铃兰来到地下室。倒不是狄仁杰想带着少女见识血腥的场景，而是哪怕劝说许久，少女也已经不再愿意和她的狄大人分开。
两人来到地下，少女依旧没有醒来，除开天花板上的洞和角落的残肢，一切都过分的整洁。
“把她交给我吧……”正当狄仁杰思考着如何安置这位少女，一道人影从虚空中冒出，狄仁杰下意识的打出一道令牌，却在少女的一抹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应该能看出，我并无恶意。”少女微微开口，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阿杰的头顶。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纳西妲，唔…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吉祥小草王。”少女眨眨眼，说要带走台上的少女，但似乎有碍于某些东西，迟迟没有出手。
“照你这么说……你就是……须弥现任的草神吗？”狄仁杰散去些许戒备，有些疑惑得打量着眼前的“神明”和一旁的小铃兰。
虽然不像作假，但好歹也是个神啊，怎么跟铃兰一样，都是小孩子啊……
“是哦。”似乎是因为眼前之人认识自己，和铃兰一般高的少女有些高兴。
“不过我是以意识的方式出来的，无法将其带走……”纳西妲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能请你帮我将她带到须弥城吗？异界的旅人……们？”
阿杰听到自己的身份被道出没有太过惊讶，倒是一旁的铃兰有些紧张，将怀中狄仁杰的手臂又抱紧了些。
“当然，不过我需要一份地图……”狄仁杰开口道。
“没问题。”纳西妲手指轻点，带有注释的地图便浮现在狄仁杰的脑中，包含着整个须弥，以及璃月的层岩巨渊。
“对啦，这个虚空终端给你，带上它，也许对你在须弥行程有很大帮助哦。”少女掏出两个绿色的如人耳般的装置，示意其带在耳朵上。
“那么，我会在须弥城等着你们的，再见啦。”白发的少女摆了摆手，打出一道草印没入少女体内，似乎有什么急事，并没有选择逗留，匆匆的踏入虚空离开了。
狄仁杰望着少女离开的方向，他没理由拒绝神明的请求，但多带一个人的负担……他说不准。
“哎，带上她，一起走吧。”阿杰叹了口气，将手从少女怀中抽出，缓缓抱起台上的少女，走出了地下室。
铃兰因忽然失去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但意识到事情之后却无法将其重新拿回，只得带着幽怨，牵住了狄仁杰的长衫，一起离开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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