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母亲
“小铃兰，你住在萨卡兹那边对吗？”
“嗯。”
“那这些，今天就麻烦你把今天的份帮忙送过去可以吗？交给杰拉尔德大哥就好了。”
“抱歉…今天圣堂里的事情的确太多了…”
“好的。不过图娜姐姐也要注意身体啊…”
接过了福尔图娜递过来的袋子，铃兰担忧地看向了对方憔悴的脸。
“好啦…我没事的。”
努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显得精神些，福尔图娜揉了揉小铃兰的脑袋，挤出一个淡笑。
“快去吧。”
“好。”
看着铃兰踏着小步转身而去，福尔图娜也重新向着教堂走去。
正如铃兰所发现的那样，这位正值青春的少女缺乏睡眠。
她很困，但每次好不容易入睡，胃部传来的剧痛又会重新将其唤醒。
她太饿了。
如众人一样，给福尔图娜所分配的物资仅仅是让她能够一日能够吃上三顿，但如果需要吃饱，那就必须将一日的食粮在一餐吃个干净。
原先在家中贮存的干粮也已经所剩无几了，可物资依旧稀缺，她又能怎么样呢。
少女每日都会对着面前的圣像祈祷，可其心中的信仰却并未给予回应。
“好轻的袋子啊…明明萨卡兹都那么壮…为什么他们每天都只吃这么点呢…”
铃兰感受着手中的重量，很难想象这是给予二十来人的物资。
但单纯的思想使其也仅限于感叹，而并未产生过多的疑问。
……
“我可以选择跟你走吗？”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不，我的意思是，可以把我变成…那种海怪吗？”
“哦？”
奥卢斯有些意外地看着赫曼，他清楚的记得，这位“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甚至还在地下室偷取过不止一次存粮。
不过自从地下室添上了看门人，盗窃便没有发生了。
这次，对方绕过了守卫，又一次进到了这个地方。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了。
半年，亦或是经过了更长久的时间，自家老大的“软弱”，修道院中众人的排挤，以及在其看来可有可无，从未吃上一口的粮食，终于把这位“母亲”逼疯了。
“妈妈走了。”
两位熟睡的孩子，带走了母亲仅存的希望。
孩子已经安顿好，他们会去找那位名叫狄仁杰的哥哥，并让其带着他们去寻找那位不存在的“妈妈”。
他们跟着狄仁杰，不会再遭受冷眼，不会再受到排挤。
他们会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位没有希望的萨卡兹已经厌倦了这烂透了的，一眼望穿的生活了。
“当然可以，不过…”
“开始吧。”
“…好。”
奥卢斯行走在陆地上传教如此长的时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自己甚至没跟对方说上一句话，就主动找上门来的人。
金丝眼镜反射着烛火的光亮，和着夜色，在这昏暗的地下室内，深海主教向面前的萨卡兹递上一块面包。
“坐下来吧，放轻松，不出意外的话，整个过程不会太久。”
拉出桌旁的椅子，赫曼在奥卢斯的示意下坐下。
“成为海中的怪物，失去思维，会不会是另一种将自己从苦难中救赎出来的方法呢？”
郑重地咬下面包的一块，努力地咀嚼着，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有些发硬的面包中夹杂着的碎片。
吃力地将口中无法嚼碎的碎片咽下。
自己需要做的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静待着种族的转化。
看着暗蓝的鳞片与惨白的珊瑚状的枝桠从手臂生长而出，这位年轻的萨卡兹似乎卸下了所有的负担。
泪水从眼角滑落，嘴角挂起淡笑。
孩子啊，你们会跟着那位狄先生一起，过上忘忧的生活。
面部很快就被鳞片覆盖，笑意连同泪痕一起被新的肌肉组织所吞噬。
硕大的，泛着黄光的眼瞳出现，发丝化为暗蓝，疯狂伸展，直到将整个面部完全遮掩。
“欢迎你的加入，我的同胞。”
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赫曼，奥卢斯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开口。
他并不指望对方能够回答，倒不如说，大部分海嗣化的人都已经失去了发言的权利。
“您好…主教大人…”
生涩的声音从椅子上的萨卡兹，或是海嗣体内传出。
意料之外的，赫曼踉跄地站起了身，即使坚硬的肌肉已经不允许其挺直脊梁，她还是站了起来。
“相当坚韧的意志…不得不说，这是一次出色的转化。”
奥卢斯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他发现，即使对方面部的鱼鳍已经出现，甚至脑袋上也长出了枝桠。
但，在其头上最显眼的地方，那一只象征着萨卡兹这一种族的角仍然存在，在一众海嗣的器官中显得尤为突兀。
“你的转化还没有进行完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可以先待在地下室。等到转化完全结束，我会带你离开。”
“放心，不会有人来这里的。”
“好的…”
已经不再是萨卡兹的赫曼似乎更加温和了，只是有些呆呆地点了点头，又回到了先前的座位上坐下，便没有了动静。
大群的意志自转化开始便不断地在其脑海中回响。
阵阵的呼唤不断消磨着其已经僵硬的神志。
“想必这段时间不会太久。”
……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
看着已经趴在窗台上等着自己的小铃兰，狄仁杰笑着开口。
往常都必须得等到饭点，小铃兰才会带着小艾伦和小艾斯回来，像今天这样，太阳还没下山就回家的情况，可不多见。
“今天帮图娜姐姐给萨卡兹送了粮食，所以就早些回来啦。”
“不过…”
“怎么？”
“萨卡兹明明长的都这么大个，但是吃的东西却好少…而且狄大人每天都跟他们一起吃…”
“我每天都够吃的，要不我把我的一份分一些给您吧…”
铃兰拿过了今天的粮食，摆在狄仁杰面前。
“不用，小铃兰，他们…的确，吃的很少，甚至和他们一起吃也总能有剩下的。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吃得很多？”
“你还在长身体呢，一定要吃饱，知道吗？”
“乖…”
摸着小铃兰的头，狄仁杰慢慢说着。
“好吧…”
似乎是相信了狄仁杰的话，小铃兰重新把手中的袋子放到一旁。
“啊，还有，小艾伦说…他们的妈妈…今天…好像不见了…”
“嗯。”
“那这些，今天就麻烦你把今天的份帮忙送过去可以吗？交给杰拉尔德大哥就好了。”
“抱歉…今天圣堂里的事情的确太多了…”
“好的。不过图娜姐姐也要注意身体啊…”
接过了福尔图娜递过来的袋子，铃兰担忧地看向了对方憔悴的脸。
“好啦…我没事的。”
努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显得精神些，福尔图娜揉了揉小铃兰的脑袋，挤出一个淡笑。
“快去吧。”
“好。”
看着铃兰踏着小步转身而去，福尔图娜也重新向着教堂走去。
正如铃兰所发现的那样，这位正值青春的少女缺乏睡眠。
她很困，但每次好不容易入睡，胃部传来的剧痛又会重新将其唤醒。
她太饿了。
如众人一样，给福尔图娜所分配的物资仅仅是让她能够一日能够吃上三顿，但如果需要吃饱，那就必须将一日的食粮在一餐吃个干净。
原先在家中贮存的干粮也已经所剩无几了，可物资依旧稀缺，她又能怎么样呢。
少女每日都会对着面前的圣像祈祷，可其心中的信仰却并未给予回应。
“好轻的袋子啊…明明萨卡兹都那么壮…为什么他们每天都只吃这么点呢…”
铃兰感受着手中的重量，很难想象这是给予二十来人的物资。
但单纯的思想使其也仅限于感叹，而并未产生过多的疑问。
……
“我可以选择跟你走吗？”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不，我的意思是，可以把我变成…那种海怪吗？”
“哦？”
奥卢斯有些意外地看着赫曼，他清楚的记得，这位“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甚至还在地下室偷取过不止一次存粮。
不过自从地下室添上了看门人，盗窃便没有发生了。
这次，对方绕过了守卫，又一次进到了这个地方。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了。
半年，亦或是经过了更长久的时间，自家老大的“软弱”，修道院中众人的排挤，以及在其看来可有可无，从未吃上一口的粮食，终于把这位“母亲”逼疯了。
“妈妈走了。”
两位熟睡的孩子，带走了母亲仅存的希望。
孩子已经安顿好，他们会去找那位名叫狄仁杰的哥哥，并让其带着他们去寻找那位不存在的“妈妈”。
他们跟着狄仁杰，不会再遭受冷眼，不会再受到排挤。
他们会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位没有希望的萨卡兹已经厌倦了这烂透了的，一眼望穿的生活了。
“当然可以，不过…”
“开始吧。”
“…好。”
奥卢斯行走在陆地上传教如此长的时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自己甚至没跟对方说上一句话，就主动找上门来的人。
金丝眼镜反射着烛火的光亮，和着夜色，在这昏暗的地下室内，深海主教向面前的萨卡兹递上一块面包。
“坐下来吧，放轻松，不出意外的话，整个过程不会太久。”
拉出桌旁的椅子，赫曼在奥卢斯的示意下坐下。
“成为海中的怪物，失去思维，会不会是另一种将自己从苦难中救赎出来的方法呢？”
郑重地咬下面包的一块，努力地咀嚼着，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有些发硬的面包中夹杂着的碎片。
吃力地将口中无法嚼碎的碎片咽下。
自己需要做的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静待着种族的转化。
看着暗蓝的鳞片与惨白的珊瑚状的枝桠从手臂生长而出，这位年轻的萨卡兹似乎卸下了所有的负担。
泪水从眼角滑落，嘴角挂起淡笑。
孩子啊，你们会跟着那位狄先生一起，过上忘忧的生活。
面部很快就被鳞片覆盖，笑意连同泪痕一起被新的肌肉组织所吞噬。
硕大的，泛着黄光的眼瞳出现，发丝化为暗蓝，疯狂伸展，直到将整个面部完全遮掩。
“欢迎你的加入，我的同胞。”
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赫曼，奥卢斯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开口。
他并不指望对方能够回答，倒不如说，大部分海嗣化的人都已经失去了发言的权利。
“您好…主教大人…”
生涩的声音从椅子上的萨卡兹，或是海嗣体内传出。
意料之外的，赫曼踉跄地站起了身，即使坚硬的肌肉已经不允许其挺直脊梁，她还是站了起来。
“相当坚韧的意志…不得不说，这是一次出色的转化。”
奥卢斯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他发现，即使对方面部的鱼鳍已经出现，甚至脑袋上也长出了枝桠。
但，在其头上最显眼的地方，那一只象征着萨卡兹这一种族的角仍然存在，在一众海嗣的器官中显得尤为突兀。
“你的转化还没有进行完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可以先待在地下室。等到转化完全结束，我会带你离开。”
“放心，不会有人来这里的。”
“好的…”
已经不再是萨卡兹的赫曼似乎更加温和了，只是有些呆呆地点了点头，又回到了先前的座位上坐下，便没有了动静。
大群的意志自转化开始便不断地在其脑海中回响。
阵阵的呼唤不断消磨着其已经僵硬的神志。
“想必这段时间不会太久。”
……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
看着已经趴在窗台上等着自己的小铃兰，狄仁杰笑着开口。
往常都必须得等到饭点，小铃兰才会带着小艾伦和小艾斯回来，像今天这样，太阳还没下山就回家的情况，可不多见。
“今天帮图娜姐姐给萨卡兹送了粮食，所以就早些回来啦。”
“不过…”
“怎么？”
“萨卡兹明明长的都这么大个，但是吃的东西却好少…而且狄大人每天都跟他们一起吃…”
“我每天都够吃的，要不我把我的一份分一些给您吧…”
铃兰拿过了今天的粮食，摆在狄仁杰面前。
“不用，小铃兰，他们…的确，吃的很少，甚至和他们一起吃也总能有剩下的。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吃得很多？”
“你还在长身体呢，一定要吃饱，知道吗？”
“乖…”
摸着小铃兰的头，狄仁杰慢慢说着。
“好吧…”
似乎是相信了狄仁杰的话，小铃兰重新把手中的袋子放到一旁。
“啊，还有，小艾伦说…他们的妈妈…今天…好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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