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所谓白月光
空地旁的小土山上是个城中村，榕树湾村，隶属于蜀山市。
之所以叫榕树湾，颜古猜测是因山顶那棵百年老榕树而得名。
老榕树的旁边有一块百十来坪的平坦土地，上面矗立着一座白色的三层小楼房，那正是颜古的家，也是胡耀口中的“魔窟”。
望着颜古的背影消失在通往山顶的小路上，孩子们久久没有离开。在他停留的这段短暂的时间里，空气里似乎留下了某种神奇的物质。
这物质他们无法描述，也叫不出名字，如果非要给它取个名字，大概只能称它为“活着”。
已经小学三年级的燕子文艺病发作般做起了诗：“颜古哥哥是这人世间最为干净清冽的空气，又如那最为纯净清澈的山泉，沁人心脾。”
大部分孩子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不耽误他们全部对颜古滋生出一种难言的迷恋。
这样名为“活着”的神奇物质，胡耀也感受到了，甚至于他的感受比孩子们还要来得更直观。
如同吸血鬼比人类对鲜血更加敏感，他几乎能用肉眼看到那层包裹着颜古的、名为“活着”的物质，哪怕他是一个思维混乱的疯子。
噬血的渴望在神经病人混沌的意识里悄然发芽。
“终于出现了，我看你还能隐藏多久？嘿嘿嘿……”
胡耀意味含糊地发出一阵阴笑，迷蒙的眼眸中，乍泄出几缕不属于神经病的睿智和冷酷，随即又回复到一片茫然。
颜古顺着山间的石板路一路向上，直达山顶。
站在灰褐色的大门前，他竖耳聆听了片刻，一切平静如常。
“还没有出来吗？”颜古自语了一句，吐出一口气，也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失望。
拿出钥匙，“咔嚓”一声打开防盗门，随着“吱嘎”一响，颜古推开大门，快速走进去，反手迅速关上房门。
他的身影霎时被黑暗吞噬。
正堂里没有窗户，一旦合上严丝合缝的防盗门，房间里就如同一片漆黑的暗夜。
颜古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侧墙边，“啪嗒”一声按下开关。客厅里的节能灯瞬间带来光明。
没有“惊喜”藏在黑暗里。
“快了，真的快了。”他喃喃自语，“至少那个女人已经蠢蠢欲动了。能力都是各种各样的，不可能完全都跟我一个样。
“万一她能隐身呢？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千万不能马虎，再繁琐也得做，不能出任何纰漏。”
颜古一边自语，一边例行公事般依次打开卧室、厨房、卫生间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很安静。
他迅速上到二楼，三楼，依次打开每个房间的房门，一一查看，确认里面没有藏着任何人影，又将所有房门都关好。
颜古回到一楼，走进自己的卧室，再反手关好门。
卧室的厚纱帘这几个月来从未拉开过，哪怕是正午，房间的光线仍旧显得有些昏暗。
衣柜旁边的墙壁上安装了一块很大的落地镜，房间里的所有事物都映照在镜子里面，这使得整个空间仿佛凭空增加了一倍，而昏暗的光线也使得房间看起来更加的幽深。
颜古径直走向落地镜，镜子里的他迅速从小变大，整个影像犹如荒古幽灵。
不过他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像，反而如同自杀一般，一头朝着镜面直直地撞了上去。
预料之中镜子破碎的声音并没有响起，以为会出现的头破血流的画面也没有出现。
颜古就这么直挺挺地走进了镜子里面，那镜面如同划开一片水幕，彻底将他淹没，却没有激起浪花，只是闪动了几圈涟漪，一切恢复平静。
颜古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回来，也没有在房间里出现过一般。
……
颜古穿过落地镜走进一片神秘之地，刚一落脚，一只手猛地抓住他的左手腕，同时他的右臂也被另一只手很大力地捏住。
这双手开始疯狂摇晃他的身体。
正在对颜古“施暴”的这双手，葱白细软，煞是好看，不禁令人感叹，好一双纤纤玉手！
而这双手的主人，恰是一个美丽娟秀得足以媲美影界小花儿，平日里总是笑颜妍妍的女孩儿。
颜古低头看着女孩儿，看到
她漂亮的脸庞上写满了惶惑，也听到了她的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她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这个疯子！”
女孩儿尖叫的同时，一片如无影脚幻影般密集的拳头砸落在颜古的胸膛上。
颜古的除了眉头微蹙，那仿佛被定格般温柔疏离的表情，完全没有更进一步的变化。
女孩儿的言行，他既不阻止，也不回应。
在一阵失智般的发泄以后，女孩儿的拳头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直到拳头敲击在胸膛上发出的“咚咚”声彻底消失。
女孩突然蹲到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这个骗子，你欺骗了我，我被你骗了！我不要再待在这个鬼地方，再也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
“米雪莉，你答应过我的。”这是颜古冷静平淡的回答。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后悔了。你放我出去，立刻，马上！”米雪莉不依不饶的回答。
是的，这个女孩儿，正是胡耀今天故事里的主角，米雪莉。
颜古平淡地看着米雪莉，对她的要求无动于衷，他回答：“从你来到这个地方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知道，那不可能。”
“这个地方，对！这个地方！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个什么样见鬼的地方？为什么我在这里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月亮星星，周围就那么四四方方一个方框，我除了在这方框里，哪里也去不了？为什么？为什么？”
“这些我晚点再跟你解释。下午还有课，我得赶紧去做饭，不然来不及了。”
在米雪莉看来，颜古这纯粹就是在推诿，在敷衍她，她再次急眼了。
不过这次她换了一种反击的方式。
只见她腾地从地上站起来，刚刚哭过的、湿漉漉的大眼睛，媚眼如丝的盯着颜古，却面含讥翘地嘲讽道：“怎么？这是你为了囚困我专门开辟的空间？是地道？还是一个庞大的密室？你倒是煞费苦心啊。
“颜古，你以为把我关起来天天跟你单独相处，天长日久下来我就会喜欢上你？——你做梦！
“颜古，别说我不喜欢你，就算我喜欢你，你用这样的方式对待我，最后得到的也只会是我的厌恶和鄙视。别想着得到我的身体生米煮成熟饭，如果你敢越雷池半步，我就死给你看。
“你知道吗？如果非要我在你和胡耀当中选一个人，我宁可选他，也不会选你！”
犹如困兽的米雪莉用她尖利的獠牙咬住了颜古的弱处，原本以为不会再被任何言语伤害到的颜古，终究还是因为她的话，心头泛起了一丝苦涩。
是啊，胡耀，哪怕他已经疯了，米雪莉也愿意为了治疗他的疯病，甘愿被颜古利用，既而被骗到了这个地方。
虽然心头黯然不已，但与之截然相反的是，颜古的脸上绽放出璀璨的笑容，“米雪莉，你想得有点太多了。我承认，我确实喜欢你，你应该算是我的初恋。也许正如那些中二的文艺青年所说的那样，你大概是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白月光。”
听到颜古突然的告白，米雪莉陷入一阵错愕，她那因半真半假的激动引起颤动的面部肌肉，突然就恢复了平静。
她安静地抬起眼眸，凝视他的眼睛。
颜古继续说道：“你很漂亮，却不是那种明艳照人的大美人。你有娇媚，也有清纯，更有能让男人血脉喷张的好身材。你聪明伶俐，智商过人。总之你有许许多多的优点。然而——”
说到这里，颜古顿了一下。米雪莉的脸上好奇和疑惑也加深了几分。
颜古并没有制造什么悬念的想法，于是很快说道：“然而这些都不是我真正爱上你的理由。你知道我真正爱上你是在什么时候吗？——是在＇以后＇！
“当有一天，你戴着枷锁，拖着沉重的脚步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当你顶着一张麻木苍白的漂亮面孔，对我说＇杀了我＇的时候；当你那双被绝望折磨得失去了所有夺目光彩的眼睛，凝望我的时候，在那一刹那，我的心仿佛被闪电击中，痛到不能呼吸。就是在那一刻，我爱上了你！我想要保护你，也想要拯救你。”
颜古闭上双眼，一向没什么多余表情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沉痛的神色。
米雪莉大概跟紫霞仙子一样，猜到了故事的开端，却没有料到结尾，结尾竟是如此荒诞可笑，她真要被气笑了。“颜古，你就是个疯子。而我，却是个傻子。我居然相信一个疯子有办法治疗另一个疯子，大概我也是疯了。”
“是，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颜古回答道，“可我说的是事实，我不会欺骗你。”
“呵呵。”米雪莉冷笑连连，“不会欺骗我。那你告诉我，你所谓的＇以后＇到底是什么时候？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以后的事情的？别告诉我你有预测未来的能力！更别告诉我你从未来重生到了现在！如果你网络小说看多了，中毒了，求你自己一个人发疯好吗？别带着我，求放过！”
之所以叫榕树湾，颜古猜测是因山顶那棵百年老榕树而得名。
老榕树的旁边有一块百十来坪的平坦土地，上面矗立着一座白色的三层小楼房，那正是颜古的家，也是胡耀口中的“魔窟”。
望着颜古的背影消失在通往山顶的小路上，孩子们久久没有离开。在他停留的这段短暂的时间里，空气里似乎留下了某种神奇的物质。
这物质他们无法描述，也叫不出名字，如果非要给它取个名字，大概只能称它为“活着”。
已经小学三年级的燕子文艺病发作般做起了诗：“颜古哥哥是这人世间最为干净清冽的空气，又如那最为纯净清澈的山泉，沁人心脾。”
大部分孩子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不耽误他们全部对颜古滋生出一种难言的迷恋。
这样名为“活着”的神奇物质，胡耀也感受到了，甚至于他的感受比孩子们还要来得更直观。
如同吸血鬼比人类对鲜血更加敏感，他几乎能用肉眼看到那层包裹着颜古的、名为“活着”的物质，哪怕他是一个思维混乱的疯子。
噬血的渴望在神经病人混沌的意识里悄然发芽。
“终于出现了，我看你还能隐藏多久？嘿嘿嘿……”
胡耀意味含糊地发出一阵阴笑，迷蒙的眼眸中，乍泄出几缕不属于神经病的睿智和冷酷，随即又回复到一片茫然。
颜古顺着山间的石板路一路向上，直达山顶。
站在灰褐色的大门前，他竖耳聆听了片刻，一切平静如常。
“还没有出来吗？”颜古自语了一句，吐出一口气，也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失望。
拿出钥匙，“咔嚓”一声打开防盗门，随着“吱嘎”一响，颜古推开大门，快速走进去，反手迅速关上房门。
他的身影霎时被黑暗吞噬。
正堂里没有窗户，一旦合上严丝合缝的防盗门，房间里就如同一片漆黑的暗夜。
颜古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侧墙边，“啪嗒”一声按下开关。客厅里的节能灯瞬间带来光明。
没有“惊喜”藏在黑暗里。
“快了，真的快了。”他喃喃自语，“至少那个女人已经蠢蠢欲动了。能力都是各种各样的，不可能完全都跟我一个样。
“万一她能隐身呢？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千万不能马虎，再繁琐也得做，不能出任何纰漏。”
颜古一边自语，一边例行公事般依次打开卧室、厨房、卫生间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很安静。
他迅速上到二楼，三楼，依次打开每个房间的房门，一一查看，确认里面没有藏着任何人影，又将所有房门都关好。
颜古回到一楼，走进自己的卧室，再反手关好门。
卧室的厚纱帘这几个月来从未拉开过，哪怕是正午，房间的光线仍旧显得有些昏暗。
衣柜旁边的墙壁上安装了一块很大的落地镜，房间里的所有事物都映照在镜子里面，这使得整个空间仿佛凭空增加了一倍，而昏暗的光线也使得房间看起来更加的幽深。
颜古径直走向落地镜，镜子里的他迅速从小变大，整个影像犹如荒古幽灵。
不过他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像，反而如同自杀一般，一头朝着镜面直直地撞了上去。
预料之中镜子破碎的声音并没有响起，以为会出现的头破血流的画面也没有出现。
颜古就这么直挺挺地走进了镜子里面，那镜面如同划开一片水幕，彻底将他淹没，却没有激起浪花，只是闪动了几圈涟漪，一切恢复平静。
颜古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回来，也没有在房间里出现过一般。
……
颜古穿过落地镜走进一片神秘之地，刚一落脚，一只手猛地抓住他的左手腕，同时他的右臂也被另一只手很大力地捏住。
这双手开始疯狂摇晃他的身体。
正在对颜古“施暴”的这双手，葱白细软，煞是好看，不禁令人感叹，好一双纤纤玉手！
而这双手的主人，恰是一个美丽娟秀得足以媲美影界小花儿，平日里总是笑颜妍妍的女孩儿。
颜古低头看着女孩儿，看到
她漂亮的脸庞上写满了惶惑，也听到了她的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她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这个疯子！”
女孩儿尖叫的同时，一片如无影脚幻影般密集的拳头砸落在颜古的胸膛上。
颜古的除了眉头微蹙，那仿佛被定格般温柔疏离的表情，完全没有更进一步的变化。
女孩儿的言行，他既不阻止，也不回应。
在一阵失智般的发泄以后，女孩儿的拳头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直到拳头敲击在胸膛上发出的“咚咚”声彻底消失。
女孩突然蹲到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这个骗子，你欺骗了我，我被你骗了！我不要再待在这个鬼地方，再也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
“米雪莉，你答应过我的。”这是颜古冷静平淡的回答。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后悔了。你放我出去，立刻，马上！”米雪莉不依不饶的回答。
是的，这个女孩儿，正是胡耀今天故事里的主角，米雪莉。
颜古平淡地看着米雪莉，对她的要求无动于衷，他回答：“从你来到这个地方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知道，那不可能。”
“这个地方，对！这个地方！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个什么样见鬼的地方？为什么我在这里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月亮星星，周围就那么四四方方一个方框，我除了在这方框里，哪里也去不了？为什么？为什么？”
“这些我晚点再跟你解释。下午还有课，我得赶紧去做饭，不然来不及了。”
在米雪莉看来，颜古这纯粹就是在推诿，在敷衍她，她再次急眼了。
不过这次她换了一种反击的方式。
只见她腾地从地上站起来，刚刚哭过的、湿漉漉的大眼睛，媚眼如丝的盯着颜古，却面含讥翘地嘲讽道：“怎么？这是你为了囚困我专门开辟的空间？是地道？还是一个庞大的密室？你倒是煞费苦心啊。
“颜古，你以为把我关起来天天跟你单独相处，天长日久下来我就会喜欢上你？——你做梦！
“颜古，别说我不喜欢你，就算我喜欢你，你用这样的方式对待我，最后得到的也只会是我的厌恶和鄙视。别想着得到我的身体生米煮成熟饭，如果你敢越雷池半步，我就死给你看。
“你知道吗？如果非要我在你和胡耀当中选一个人，我宁可选他，也不会选你！”
犹如困兽的米雪莉用她尖利的獠牙咬住了颜古的弱处，原本以为不会再被任何言语伤害到的颜古，终究还是因为她的话，心头泛起了一丝苦涩。
是啊，胡耀，哪怕他已经疯了，米雪莉也愿意为了治疗他的疯病，甘愿被颜古利用，既而被骗到了这个地方。
虽然心头黯然不已，但与之截然相反的是，颜古的脸上绽放出璀璨的笑容，“米雪莉，你想得有点太多了。我承认，我确实喜欢你，你应该算是我的初恋。也许正如那些中二的文艺青年所说的那样，你大概是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白月光。”
听到颜古突然的告白，米雪莉陷入一阵错愕，她那因半真半假的激动引起颤动的面部肌肉，突然就恢复了平静。
她安静地抬起眼眸，凝视他的眼睛。
颜古继续说道：“你很漂亮，却不是那种明艳照人的大美人。你有娇媚，也有清纯，更有能让男人血脉喷张的好身材。你聪明伶俐，智商过人。总之你有许许多多的优点。然而——”
说到这里，颜古顿了一下。米雪莉的脸上好奇和疑惑也加深了几分。
颜古并没有制造什么悬念的想法，于是很快说道：“然而这些都不是我真正爱上你的理由。你知道我真正爱上你是在什么时候吗？——是在＇以后＇！
“当有一天，你戴着枷锁，拖着沉重的脚步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当你顶着一张麻木苍白的漂亮面孔，对我说＇杀了我＇的时候；当你那双被绝望折磨得失去了所有夺目光彩的眼睛，凝望我的时候，在那一刹那，我的心仿佛被闪电击中，痛到不能呼吸。就是在那一刻，我爱上了你！我想要保护你，也想要拯救你。”
颜古闭上双眼，一向没什么多余表情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沉痛的神色。
米雪莉大概跟紫霞仙子一样，猜到了故事的开端，却没有料到结尾，结尾竟是如此荒诞可笑，她真要被气笑了。“颜古，你就是个疯子。而我，却是个傻子。我居然相信一个疯子有办法治疗另一个疯子，大概我也是疯了。”
“是，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颜古回答道，“可我说的是事实，我不会欺骗你。”
“呵呵。”米雪莉冷笑连连，“不会欺骗我。那你告诉我，你所谓的＇以后＇到底是什么时候？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以后的事情的？别告诉我你有预测未来的能力！更别告诉我你从未来重生到了现在！如果你网络小说看多了，中毒了，求你自己一个人发疯好吗？别带着我，求放过！”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