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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小猴小美

    大唐建国一千年整,石城,刚下过一场细雨,雨后的石城天空这时候非常的蔚蓝。这场细雨,是石城今年来的第一场雨,也可能是石城今年的唯一一场雨。

    石城,位于大唐帝国广阔疆域的西北角,这是大唐最边缘的管辖岛屿之一。这里虽然是大唐的边境,但石城却是大唐链接极北之地异族的重要据点,石城所在的石岛也是大唐排的上号的大岛之一,面积有近万平方公里,唯一的就是人口略少,约百万众,其中近一半,也都是来自周围的其它族群。

    石岛不产粮食,石城里有的也就是商人。石城的三个方向几乎对于大唐汉人来说,都是外族的栖息地,但因为石城属于唐国的管辖范围,所以石城周边的各个强大势力,都不敢侵犯这里,既然不敢明抢,那就正常的贸易好了,所以这个只有石头的岛,经过几百年的发展,石城终于成为了人口过五十万的中型城市了。

    既然有城市,那就三教九流都会有。在石城里,大唐的律法在这里其实也不咋好使,也许有人会说,法律够不着的地方,那一定会很混乱,烧杀抢掠必然是不少的,但偏偏,石城的治安却非常的好,几乎是没有凶杀案发生的,有纠纷,很多商人不找官方,却去找剑阁联络处理论。

    剑阁,人类最大的修行圣地之一,刚好也位于大唐的西北,离石岛的距离也不过三小时的标准航程。而石岛,恰恰是来剑阁学艺的各方少年的聚集之地。要想进入剑阁修行,首先是要通过设在石城的联络处初步考核,才能进入剑阁所在地,藏剑岛进行下一步删选。

    石城里,非但有过来想投入其门下的青少年才俊,也有满怀仇恨的,有想来挑战剑阁权威的各式江湖人士,不一而足。但是在石城,真正闹事的人却几乎没有,至于原因,高人们分析的太多也没个结果。

    石城的街道上,戏蛇的,耍猴的,算命的,胸口碎大石的各是江湖人士非常的多,多到大富豪来了这里,打赏都要花光积蓄的节奏。

    在石城这个地方,你如果没有什么真本事,想要活下去,尤其的难,而且石城的百姓们,对超凡的事,见惯不惯了,能打赏的也只有些外来的旅客。

    就如现在石城的一条大街道边,一个耍猴的中年人,耍了半天猴,那猴也耍了半天棍,最后换来的却只有五枚铜币,这五枚铜币还是一个小女孩泛滥了同情心,见不得中年人殴打小猴,才打赏的。从这五枚铜币的打赏中也可以看出,这小女孩其实也没什么钱。

    小猴倒是非常的感激,朝着这七八岁的小女孩连连鞠躬。在这一刻,在这小猴的眼里,这个小女孩是如此的闪亮。小猴的主人见表演再也没了什么收益,便收了摊,牵着小猴施施然的离开了街道。

    石城的悦来客栈,就是这耍猴中年人的落脚之地。悦来客栈,在石城来说,也是个比较高档的旅馆,在石城,客栈里它排前十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能够住在悦来客栈的,多少还是有点钱的。

    耍猴中年人还要了两间房间,他自己住一间,他的猴子也住了一间。按照常理,中年人要一间房就够了。悦来客栈的伙计也很闷逼,不过既然这中年人都预先付了钱住几晚,伙计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天色渐晚,到了晚饭时间这中年人也只是叫伙计把吃的送到他的房间去,小猴子也是一样的待遇。

    小猴子在自己的房间里呆呆的坐了很久,直到伙计把晚饭送进了房间。这些个他已经习惯了,就等着吃呢,不过吃晚饭前,先把身上的猴衣给脱下。是的,小猴子是人,一个披着猴皮的小男孩。

    随着猴衣的脱下,一个一米左右高的小男孩露了出来,显得非常的瘦小。脱了猴衣,小男孩浑身赤裸裸着,一个人的房间,也没必要避讳着什么,至于为什么里面不穿内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身石城白天就是个非常炎热干燥的地方,多穿了,不热死才怪,要不是这小男孩的忍耐力超好,估计在表演中就倒下了。

    小男孩的随身衣物也是有的,刚想穿,却听房间窗口传来嘻嘻的笑声,小男孩也没过多惊诧,对着窗看了一眼说道:“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走吧!要不是你,我早就关窗了!”

    窗外的人正是打赏他的那个小女孩,那小女孩没走,而是直接跳入他的房间说道:“我猜的不错啊,小猴子真是人扮的,不过我不会揭穿的哦,快穿衣服啦,你们男孩子好丑啊!”

    小男孩无语了,赶忙穿好衣服,他也是个男的,光着身子被女孩子这么注视,他也是很难为情的,穿好衣服说道:“既然知道了,那你还在这干嘛?我要吃晚饭了,你要不要吃一口啊,五个铜板哦,请你吃点我也不亏!”

    “嘻嘻,我还真没吃晚饭呢,那我就不客气了,喂?你叫什么啊?我叫聂小倩,聂小倩的聂,聂小倩的小,聂小倩的倩!”这个自我介绍叫聂小倩女孩说道。说完还大大咧咧的坐到桌旁椅子上,拿起个鸡爪啃了起来。

    小男孩倒也不在乎风小姑娘吃他的晚饭,少吃点也饿不死人,有同龄人陪他说话他也很高兴,“我叫齐小天,齐小天的齐,齐小天的小,齐小天的天!至于扮猴子,只是这么多年习惯了,表演下,赚点赏钱,我觉得自食其力没错,师父他其实对我很不错得,你也看见了,除了表演时对我苛刻点外,其它都是非常好的。其实我赚的这几个铜板,连付这顿晚饭钱的零头都不够。”说完,穿好衣服的他也做到了桌边,开始大块剁颐的吃起肉来。

    聂小倩也是自来熟,或许两人都是没有童年玩伴的缘故,两人边吃边聊,也是非常的其乐融融。从聂小倩的述说里,齐小天知道她是来参加剑阁一年一度的考核的,她的理想就是考入剑阁,成为剑阁弟子的一员,能够在剑阁习得上乘的修行功法,成为剑阁的一代圣女。

    齐小天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儿,师父虽然教了他很多的修行功法,但偏偏他一样都没办法使他能够修行。按照常理,他就是个不能修行的普通人。不能修行其实很正常,在人类里面,能够修行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但偏偏他的师父却从没放弃,齐小天自己却已经对修行不抱希望了。

    吃饱喝足,聊天两人都已经聊得累了,聂小倩见夜已经深了,便也回去了,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进来是翻窗,出去她也是翻窗,她有修行基础,哪怕这是悦来客栈的三楼,对于她来说,和平地没有什么区别。

    聂小女孩走后,齐小天也睡下了,却久久的不能入眠,和师父一起生活的七八年来,这是他唯一的美好的夜晚。平时师父对他很严厉,扮猴戏耍其实是小事,在江湖行走谋生,这算不了什么。师父也从来没有亏待虐待过他,反之倒是一有时间,师父会把自己的一身本领教导给他,哪怕现在的齐小天不能修行,但他的师父却不这么认为,他的师父常常对他说:“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西北的后半夜其实很冷,齐小天蜷缩在薄薄的被窝里,似乎快要睡着了,这时候,窗户又被打开了,一个娇小的身躯翻窗而入,然后对着齐小天说道:“我想陪你睡!”说完随手关了窗,没等齐小天从迷糊中醒来搭话,便脱了外衣,直接钻进他的被窝里,紧紧和齐小天贴在了一起。

    迷糊的齐小天听声音知道来人是聂小女孩,便没有了什么戒备之心,任由聂小倩挤到了他的被窝里。开始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齐小天原本是背对着聂小倩的,这时转过身来,正面对着聂小倩,同时手臂伸出,轻轻的搂住了她。

    都是小孩子,一晚除了相拥而睡,其它什么都没发生。第二天一大早,齐小天还没完全醒来的时候,聂小倩便离去了,走的时候还吻了下齐小天的嘴唇,还低语的说:“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将来长大了,我会找你哦!小猴子,不许忘了我!”

    齐小天和老师在石城呆了三天,因为这三天是剑阁遴选弟子的日子,老师很是安稳,没让齐小天去街头卖艺,只是安静的呆在客栈里,安静的有如暴风骤雨要来的样子。

    自从那一晚聂小倩来过之后,齐小天就再也没见过她,哪怕白天他去街上,去剑阁考核的地点去找,都再也没有见到这个小姑娘,这让他感到非常的失落。而且这几天,师父也只是呆在客栈的房间里,不再管他。师父这反常行为,他觉得将有大事发生,至于要发生什么大事,才八岁的他,也无从猜测他师父的想法和要做什么。

    直到剑阁遴选弟子结束,齐小天的师父才把他叫到身边说:“明天,我们去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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