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千秋令牌

    “老夫人您这话是何意?”

    大夫人刚才听得这门被踢开,险些以为是老爷回来了。但是见到是府里的二公子和那贱人生的女儿,心底的不安减少了。

    她只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行,老夫人对于府里的事情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姨娘都只剩一口气了,徐氏,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死,我可不糊涂。”

    老夫人拄着手里的拐杖,猛地砸地。

    这些年自己那儿子糊涂,把府里的主事大权都交给了徐氏,徐氏做些处置下人欺压姨娘打骂孩子的事情,她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今日却私自动刑,是越发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老夫人,这可不是苏姨娘,您认错了。”

    大夫人心里憋着气,到底还没在面上显露出来,但是手上捏紧的帕子却是显现了她的怒气。这老不死的,这么多年自己好吃好喝的供着,如今她还要这般呵责自己,让她这大夫人的脸面尽失。

    她还是一口咬定这不是苏楣那个贱人。

    “徐氏,你的意思是说我老眼昏花了,当不了这个家吗?”老夫人当了一辈子的家,而今老了才交出了掌家大权,也算得是兢兢业业无功无过。

    被徐氏这样一说,刻意在下人面前指责她老眼昏花,老夫人脸上自然是挂不住了,连带着身子微微颤抖呼吸也急促起来。一旁的婢女见状,急忙扶着她去一旁歇息。

    “这回真是踢到铁板了。”

    阮画眠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大夫人如此沉不住气,真是让人有些失望,只是可怜了苏姨娘。

    苏姨娘正躺在地上,微微睁着眼,看着的方向正是阮四小姐。虽然她现在极其虚弱,但还是尽力强撑着,她也不知这阮四小姐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不是,老夫人,我只是说苏姨娘偷了我的首饰,那是先前老爷送我的,极其贵重。”

    徐氏刚只是气急了,便说出了些这老夫人不喜欢听的话。现下恢复过来了,自然也清醒许多了,将由头转到偷首饰上,她记得老夫人是最忌讳偷盗的。

    当年也正是因为府里的偷盗,才将那贱丫头送到了外祖家,只可惜那丫头命大,没死在路上。

    “别给我扯这些,徐氏,你是当家主母,偷盗一事自有我来查明,动用私刑当真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见多了这些技俩,一眼便识出了。

    偷盗这事无非是栽赃嫁祸,自己没本事抓不住男人的心思反而去打压小妾,连大夫人的气度都没了。

    “老夫人,苏姨娘怕是撑不住了,我带她回去,给她找个大夫,若是闹出了人命丢的便是太傅府的脸了。”

    阮画眠觉得这两人吵起来没什么意思,便施施然走上前,想要带走苏姨娘。

    她都搬出了太傅府的脸面,老夫人自然是同意的。

    示意二公子上前来搭把手,她们两人架着苏姨娘离开了院子。

    一路着急忙慌地行走,最终没用一刻钟便到达了苏姨娘住着的芳华院,青烟和阮子安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还有阮画眠让青烟早早请好的大夫。

    阮画眠这里是没有药的,也没有调制出这种外敷的药膏,最终还是请这位大夫开了几贴药,敷了外伤的药膏。

    药方自然还算是极好的,阮画眠又添了几味中和的药材。

    苏姨娘还在床上躺着,有贴身婢女为她上药,好在那些侍卫下手不算重,只是需要修养十来日。

    而老夫人和大夫人争执了一番,最终却是撤走了大夫人一半的管事大权,以徐氏生性善妒为人狠毒勒令其一月不得踏出院门一步。而对于苏姨娘这一边,则是赏赐了些珠宝首饰,涨了些月钱,以及免除了她一个月的请安。

    这也算是极其妥当的处理方式。

    “眠儿啊,容王号令千秋军的令牌你可曾见过?”

    阮画眠一来到书房,还没有站稳,听到的便是阮籍的这句话。

    那样关切的语气让阮画眠险些以为这渣爹是在问自己近日在容王府住得可好,只可惜并不是。这渣爹眼里估计只有权势地位,自然没有那些儿女的安危。

    “是由千和秋合成的那一块令牌吗?上面似乎还有虎纹的那一块,有许多裂痕。”

    阮画眠尽量描述得特别详细,她自然是没见过的,但是在阮籍面前交代的话那自然是见过。这令牌她也是听清鹤公子讲的,那人虽然有几分才子的清高怪异,而且还无时无刻不在试探他,但这些他却是刻意讲给自己了。人家是才冠天下的第一才子,自然是不屑于骗人的。

    他只是说了千秋令的大致形状,但是细节和去处都没有交代,这也不能告诉她这个外人,裂痕是她随便说的。

    既然是用久了的令牌,有裂痕是再正常不过的。

    “对,你可是见到了?”

    阮籍颇为激动,直接站了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神容仪态。

    他还以为自己这女儿自从那日传了个皇宫的布防图,便没有打探出什么,现如今听到这极其具体的描述,心里自然是极其欢欣了。只要得到了千秋军的令牌,自然是能号令千秋军的,那支军队虽然四年未曾作战,但当年的军队雄风至今还让人难以忘记。

    那是真正的王者之师!

    当年,容王才十六岁,带着手底下的千秋军南征北战,军功无数。京城还有谣言称,若容王想要执掌南安,以那支千秋军足以杀入皇城。只不过后来,容王大败西泽,一战成名,代价却是年少折翼四年避府不出。

    “见到了,若不是当时那位清鹤公子进来探望,女儿只怕一番花言巧语,容王就将千秋令牌给我了。”

    阮画眠在阮籍面前说起这些话是越发得心应手了。都是些违心的话,此时说起来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她甚至还往前走了几步,装出谨慎的样子。

    忍住心里的反胃与隔应,阮画眠微微上前离阮籍很近:“不过以女儿的能力,往后自然是能讨要的,他现在对我近乎言听计从。”

    什么言听计从,其实两人根本见不了几面。以她的能力,要是能讨要到那令牌,倒不至于在这里与渣爹虚与委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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