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迫害

    “宋员外,府上的管家为何如此笃定抓错了药?又为何笃定表外甥昏迷不醒呢?”

    阮画眠走到了宋员外身前两步远处停了下来,也能近距离打量那位管家。

    那管家颧骨很高,长得颇有些尖酸刻薄,此时他的眼神还是极为阴狠的,但同时还带着一些躲避。这样看来,那便是透着些许心虚的样子。

    “既如此,还是请医仙去看看我那个不成器的表外甥。”

    宋员外剜了一眼管家,然后又恭敬地请这位医仙去诊治自己的表外甥。医仙已经救过自己的女儿和妻子,所以他也相信这位。

    至于自己那个不成器的表外甥,多半是借着昏迷不醒的由头想出去鬼混。

    因为牵涉到济世堂,所以这一对夫妇也是跟着前往宋府。

    良久,走了一段较长的路程,一行人也赶到了宋府。

    还未到达那表外甥住的西院,便已经听到了一些丫鬟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听得她们的言语,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杀人的事情,大概出人命了。一行人自然顾不得去察看表外甥,而是去探寻这些丫鬟如此惊慌的缘由。

    循着声音,众人也赶到了后院。

    正是上次那个宋小姐所住的的院子,阮画眠上次为她治病,所以还是记得的,而此时房门紧闭,里面还传来了哭声。

    这院子里种着几棵桃树,此时桃花早就凋谢了,只剩下一树的叶子。院子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丫鬟,一动不动的。

    “里面怎么回事?”

    宋员外看着院子角落处的一个丫鬟,指着问话。

    那丫鬟似乎是被吓傻了,六神无主的样子,只知道颤抖,说不出什么话。抖得如同筛子一般,嘴唇微微发白,却是始终没能吐露出一个字。

    最终,她微微颤抖的手指向了闭着的房门。

    宋员外听得里面响亮的哭声,心里越发焦急惊慌,猛地上前推开房门。

    “锦儿,我的锦儿,发生什么事了?”

    见到自己的女儿蹲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哭得极为悲戚。宋洪连忙上前察看自己的女儿,踩到地上的人还差点摔了一跤,踉跄了一下。

    地上躺着的人头边还有一滩血迹,宋洪踢了一脚地上的人,露出了那人的正脸,猛然间发现是自己的表外甥。

    “混账东西!”

    重重地补了一脚。

    宋洪看着自己那哭得凄惨的女儿,衣服上还有些凌乱痕迹,而地上的男人也是衣衫凌乱,他气得面色通红。

    事到如此,他如何不明白发生了事情。这混账畜生来自己府里住着,他好吃好喝待着这畜生,这混账东西却见色起意,对自己的女儿心生歹意,妄图行那些荒唐事。

    “他已经断气了。”

    秦原上前探了探鼻息,最终摇了摇头,这人已经死了。其实这地上一大滩血,流血过多他也不可能活着。

    “爹,呜呜……爹……”

    女子哭得哀恸,一边双手环抱着自己,一边抬头看着房间里的人,霎时间泪如雨下。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女子的哭声和喃喃声交错,还陷在自己失手杀了人这件事情中,害怕与悲戚让她难以缓过气来,最终晕了过去。

    阮画眠上前把了脉,“悲痛和惊吓过度,气急攻心,让她休息会儿吧。”

    这样的事情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自然是又惊又怕,险些被自己的表哥强迫,为了反击她拿花瓶砸了那人渣的头颅,最终那畜生表哥失血过多死亡。

    看着地上那断了气的人渣,阮画眠攥紧了拳头,这样的人渣死了真的是一了百了,若是活着定然要将他绳之以法、挫骨扬灰。

    死了真的是便宜他了,徒留着险些被迫害的姑娘担惊受怕,万一以后更严重的还留下了心理阴影。

    见不得这人渣的丑陋面目,阮画眠踢了他一脚,走了出去。

    “唉,这狗杂碎险些害了一个清白的女儿家。阮姑娘心善,定然是见不得这些。”

    楚梨见这位出来站着,便跟了出去。屋子里实在是过于惨不忍睹,地上的斑斑驳驳的血迹在提醒着这里所发生的罪恶。

    “我先前同夫人说的就是这个。”

    阮画眠面露苦色,极其无奈,她知道麻绳专挑细处断,也知道命运偏颇无常,但就是不明白这样无辜的姑娘为何要经受这么多残忍的事情。

    “委屈这姑娘了。”

    楚梨起先听到的时候还有些惊诧,现下一想倒是明了,只能感慨这姑娘所受的委屈。

    刚见得屋里的情形,自然能猜得这姑娘为了自保砸死了那个造孽的表哥,她哭得如此哀恸。

    日落西山,天色暗沉。

    宋员外请他们三人在府上吃饭,当作是感谢今日之事,以及不透露这件事情。

    他们很有默契地婉拒了吃饭,这件事情关系到宋小姐的名声,他们自然是不透露的。

    关于药铺抓错药害死了人的构陷,也就不存在。

    楚梨夫妇因着宋员外府上的这一堆烂摊子事情,也没有过分计较这些。

    “宋员外,这件事情您还是得上心,好好查查。以你那表外甥一人之力,能办成这些事吗?您夫人应当还不知晓,若是今日宋小姐真的被这腌臜小人给祸害了,到时候痛心也无用了。”

    阮画眠始终皱着眉,她向来多疑,根据那管家言之凿凿的话语以及明确的躲避,定然是有预谋的。

    话已至此,她能做的就这么多。

    送走这三人后,宋洪捂着自己的头,步子缓慢,最终撑着柱子,恍惚之间,他脑海中浮现起了自己和夫人一起看女儿荡秋千的情景,如幻影一瞬而过。

    他迎娶夫人那年,说自己此生绝不负她。可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夫人年老色衰,他娶了几房小妾,已经淡忘了那个为他操劳事务的女子。

    等人老珠黄的妻子生了场大病,他才恍然回首,及时醒悟。

    “老爷,我苦命的锦儿啊。”

    远处的妇人眼神哀怨,就那样看着他,在夕阳落日的映衬下,多了许多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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