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山青雪莲

    “东临国和北凉国,下一个是不是轮到西泽国啊。”

    阮画眠还挺疑惑的,这两个拍卖的物品还是不同国家的。所以这个拍卖会就相当于是国家间的小型贸易嘛?似乎有点像。

    “据传闻说,这位北凉女帝是个女将,我曾在一本野史上翻过,她和那位东临的摄政王都是极其厉害的人物。上面说的是,他们两人是极其相爱的恋人,但是因为国家敌对,终生不能见面。”

    这是苏止婧幼时曾读过的野史。

    就是因为读了那本《北凉女帝传记》,她幼时就很想成为一名女将军,保家卫国。

    后来又结识了容王那般厉害的人物,看着他惊才艳艳举世无双,看着他一招陨落命途衰微,心里自然是千万般感慨的。

    “北凉女帝和东临摄政王,结发簪和闻风剑。”

    阮画眠仔细想了想,她应当是没有看过这个的。

    “一千两。”

    “三千两。”

    “……”

    “九千两。”

    下面拍卖的价格已经到了九千两,如此昂贵的剑真乃稀世罕见。

    若不是因为出现在拍卖会上,若不是与那千百年前的厉害人物沾上边,这柄剑倒也不会如此昂贵的。

    阮画眠微微发笑,觉得这可能算是炒作,或许这柄剑不过是前朝留下来的宝剑呢。

    “一万两。”

    声音来自自己的身旁,阮画眠缩了缩耳朵,像是耳朵里灌了风一般。

    台下楼上各种目光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阮画眠感受得很真切,手里端着的茶杯霎时间动不了。

    放下也不是,喝茶也很尴尬。

    这别人给自己点的上好的云间茶,她才刚喝一口罢了,这味道很淡很香,里面还有绿色的嫩芽叶漂浮着,几抹绿色的叶子给汤底做了很好的点缀。

    “一万两一次,一万两两次。”

    台上的女子轻启朱唇,神色淡然,丝毫不意外一柄宝剑能卖到如此昂贵的价格。

    “一万两三次。”

    “这柄宝剑便是楼上那位姑娘的了,稍后给您送去。”

    台下的众人看了看,也认出了这位女子便是南安第一女将,是战场上的骁勇将军。破阵杀敌,戍守边外苦寒之地,这柄宝剑她能喜欢自然是极好的。

    “等等,两万两,苏将军能否将这柄剑转让给在下呢?”

    左边传来了一道男子的声音。

    顺着目光望过去,那人带着白玉面具,一身白衣飘然似仙,站在那里宛若天神降临一般。

    虽然这开口很礼貌,但是这请求多少还是有些不合理的。

    “不能。”

    苏止婧摇头,脑子虽然昏沉,但是还是有些清醒的,她喜欢的东西自然是不乐意转让给她人的。

    那人戴着白玉面具,看不到表情。他只是安然地坐了下来,并没有说什么话。

    众人也都将目光继续放在那中间的女子上,这场拍卖会仍在继续。

    第三件是一件七色流仙锦裙,据说是在日光之下会发生七彩的光。被一位三楼的女子买走了,价格是五千两。

    第四件第五件拍卖的都是首饰珠宝一类的,人群里的女子拍买的较多。

    “接下来是稀世罕见的山青雪莲,山青之时,迎着雪白,雪莲绽放,故而名为山青雪莲。”

    这算是一株极其珍贵的药草了。

    台上的黑衣女子揭过了盖在上面的黑布,露出了里面透明容器装着的雪莲花。

    这雪莲花与莲花颇为类似,只不过白色的,而且还是缩小版的,所以在那里放着会格外好看。光是在那里摆着,就是极其赏心悦目的。

    阮画眠也忍不住将目光望向了那株雪莲花,挺想要的。

    但是自己目前也用不上,放在自己这里顶多就是浪费了,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山青雪莲府上库房里有,宛南山盛产,没有极其珍贵稀缺。拍卖抬价高,亏本的声音不要干。”

    阮画眠正神思,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容词景的声音吗?

    温柔与清冷恰到好处,正如同他这个人一般,这声音极具辨识度,介于少年的干净与青年的沉稳之间。

    宛南山这名字挺熟悉的,阮画眠突然没想起来,但是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话提醒得刚刚好,压住了她蠢蠢欲动的心,不然她就跟着抬价了。

    “四千两。”

    这声音来自二楼,在斜对角那一处的隔间,看不到里面的人。

    “五千两。”

    另一道声音在三楼响了起来,是个女子。

    “六千两。”

    “七千两。”

    “八千两。”

    最终停在了八千两。

    这两人此起彼伏的价格角逐,最终那位男子获胜,这像是有些故意抬价一般。

    阮画眠觉得挺好笑的,这应当就是刚才容词景所说的抬价很高,一株药草能卖到如此高的价格,阮画眠这个医者也是颇为惊讶的。

    接下来的物品倒是没有特别引起阮画眠的关注。

    她将目光放在了自己旁边坐着的苏止婧身上,她真的很能喝,这已经是第三瓶酒了。

    “止婧姑娘,还是别喝太多酒了,虽然酒量好,但是喝酒伤身。感情失意是常有的,借酒浇愁永远是下下策。”

    阮画眠给青黛倒了杯茶水,两人互相敬了杯。

    敬山高水长,敬这一个月的相伴,敬往后的年岁。

    “我以前是不会喝酒的,但是到了战场上,我害怕杀人,我怕那些血淋淋的生命死在我眼前,我是无情的刽子手。我靠着烈酒自我麻痹,日夜不得清醒,最终学会了喝酒。”

    苏止婧说着那些往事。

    如今回首也不过是只言片语罢了,再也没有往日的那般艰辛。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也没有往日那般柔顺了,都是在战场上磨砺,手执刀剑,已经生了许多茧子。

    阮画眠也没接着劝了。

    她不会喝酒,体会不到需要靠着酒精麻痹自己的人的痛苦。她只知道哀愁是需要及时排解疏通的。

    这场拍卖会直到深夜时分结束,阮画眠和苏止婧互相敬了敬,云间茶已经喝完了。

    深夜里相聚的人们终究要分散,夜里又下了场雨,掩盖了这一场热闹的拍卖会。天下客熙熙攘攘,皆为世间好物而来,又纷纷离散。

    阮画眠在门口与苏止婧道别,此时一别,估计日后很难相见,唯愿苏姑娘能够得偿所愿,鹏程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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