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梁年
“不多留几天吗？还有好多地方没带你去呢？”
“不了景云姐，这次我是偷跑出来的，再不回去家人估计会把我打死。”眼前的人潮汹涌，置身于此后仿佛孤身一人，小玉在这里没有归属感，她决定回到属于自己的城市。
晦气的来电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景云的脸上写满了厌恶。
“前辈，现场布置好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这就来。”景云不耐烦的挂断电。虽然如此，她不是个会把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中的人。“抱歉小玉，不能和你一起等车了。下次再来记得找我哈，拜拜！”
没等小玉挥手，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人海之中。
石永亮的母亲是祈祷教会的虔诚信徒，自从儿子发芽后，她日复一日的前往教堂祈祷，祈求儿子的蔓延速度能够慢下来，根据她常去的教堂牧师提供的情报，石母十年如一日的虔诚打动了教父，她的葬礼破例由教父主持，这也让景云的工作难度增加，除了需要抓捕石永亮之外，还需要兼顾保护教父的工作。
要不是因为工作，景云绝对不会靠近每一所祈祷教会的教堂。诚然他们是弗拉沃诞生之后新兴的宗教团体，致力于帮助每个在外受尽歧视和无家可归的异人，这也让数量繁多的异人有了信仰和支柱，教会的信徒越多越多，使得祈祷教会在阿克洛尼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数不清的政商人士开始资助起教会，教皇为此在阿克洛尼兴建起多家教堂，不论是异人还是人类都可以来进行祈祷。同时每周三天会举行慈善集会，各地的领导和企业家纷纷参加，免费为异人提供食物和衣服。
这也是景云最看不惯的地方，调查官期间，她曾经多次负责过慈善集会的安保工作。那些衣冠禽兽表面上笑容满面的分发着物资，热情的和每个异人握手致敬，嘴里不停念叨着我一定会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之类冠冕堂皇的话。一开始她并不在意，只是觉得这些行为是他们修饰自己形象的必要工作，直到有次自己偷懒时听到厕所里传来不间断的辱骂。
“一群乞丐满手都是泥，洗都洗不掉这难闻的屎尿味，赶紧结束带我离开这个猪坑。”
道貌岸然的混蛋。时至今日她依然对这些伪君子的嘴脸嗤之以鼻，可即使不是真心，他们的一次次资助也确实解决了部分异人的生活窘境，让她无言以对。
“为什么我们要穿成这样？”到现场后景云被要求换上黑色西装，跟随调查官一同坐到教堂前。
“已经提前疏散了石永亮家的亲属，为了避免他起疑心，只能我们负责扮演。”
透明的水晶棺椁静静的放置在中央，不知是否是石母的遗愿，黄白色的秋菊填满了整具棺椁。彩色落地花窗围绕环绕四周，充满艺术的神秘图案雕刻其中，据说每一处玻璃上图案都有其神圣的含义，阳光照射进来，缭乱的色彩充斥在人们脸上，魔幻又庄重。教堂内播放着肖邦的《葬礼进行曲》，琴声循序渐进，演绎着沉重压抑的曲调，营造出浓厚悲伤的氛围。
教父是个年迈的老者，在牧师的搀扶下徐徐走上圣台。深黑色的长袍拖在后面，肩上披着条白色肩带，一直垂落到臀间，他的面色苍老，头发苍白。颤颤巍巍的翻阅着台前的希望录，寻找他这次需要念诵的悼词。
“那个，尊敬的各位亲友，各位来宾；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在这里一起送别我们最亲爱，最虔诚的信徒，王春玲女士。她一生善良，心怀热忱...”
“为什么还不出现？”景云有些着急。“悼词都要念完了！”
“来了！”
“妈！”教堂的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景云从深深的污秽下面看出那是幸存者天堂分发给异人的病号服，想要起身的时候被梁年制止。他的脸上满是油污，衣服脏乱不堪，看来为了躲避追捕吃了不少苦。
“前辈，请等一下。”他的眉宇间表现出自信，对自己的安排胸有成竹。石永亮快步跨过他们，经过时所有调查官冷静的坐在原地，目睹前者跪倒在母亲的棺椁前。
“妈，对不起我来晚了！”石永亮的哭声响彻整座教堂，《葬礼进行曲》的第三乐章随之响起，琴声越发深邃，缓慢的曲调让景云的内心开始不安。教父不知何时已经退到幕后，石永亮小心翼翼的想要掀开那层花海：“妈，让我在看您最后一眼。”
不对！
景云察觉事有蹊跷：“梁年，你到底做了什...”
“嘣！”激烈的爆炸声震颤着景云的耳膜，强烈的火光在教台上升起。索性爆炸的威力不够大，台前众人没有受伤，只是教台已经被炸毁，爆炸源处焦黑的浓烟滚滚升起。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景云立刻质问梁年。对方没有理会他，召集调查官掏出手枪对准爆炸源。
“石永亮，你因为擅自离开幸存者天堂，违反了阿克洛尼异人转化准则，按照规定我现在要逮捕你。如果你反抗，我被授权允许对你使用实弹。”
没人回复。烟雾散去后众人凑近才看清，石永亮的身体已经被炸成黑炭，皮肤被烧焦后布满了灰尘和血丝，除了人类的体态轮廓外，只有那双白色的眼球来回眨动。他拨弄着被烧毁的花瓣枝丫，嘴里不停的念道：“妈！你在哪？你在哪？”
“石永亮！”梁年特意靠近他说道。“你的母亲已经在昨天下葬，这只是为了引出你放在那的空棺！”
“什么！”景云还没从爆炸的事情中反应过来。“梁年，这是谁制定的计划，为什么不和我报告？”
梁年看都不看她，大声斥责道：“我制定的！我现在是和你同职的执行官，我有权制定相关计划，你也无权责备我！”
石永亮跪在漆黑的地板上一动不动，梁年的话刺激到了他，他的眼神涣散，迷离。
吃了他们！吃了他们！
吃了这些阻止你和你母亲相见的家伙！
某个声音在他脑海中说道。
“不了景云姐，这次我是偷跑出来的，再不回去家人估计会把我打死。”眼前的人潮汹涌，置身于此后仿佛孤身一人，小玉在这里没有归属感，她决定回到属于自己的城市。
晦气的来电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景云的脸上写满了厌恶。
“前辈，现场布置好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这就来。”景云不耐烦的挂断电。虽然如此，她不是个会把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中的人。“抱歉小玉，不能和你一起等车了。下次再来记得找我哈，拜拜！”
没等小玉挥手，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人海之中。
石永亮的母亲是祈祷教会的虔诚信徒，自从儿子发芽后，她日复一日的前往教堂祈祷，祈求儿子的蔓延速度能够慢下来，根据她常去的教堂牧师提供的情报，石母十年如一日的虔诚打动了教父，她的葬礼破例由教父主持，这也让景云的工作难度增加，除了需要抓捕石永亮之外，还需要兼顾保护教父的工作。
要不是因为工作，景云绝对不会靠近每一所祈祷教会的教堂。诚然他们是弗拉沃诞生之后新兴的宗教团体，致力于帮助每个在外受尽歧视和无家可归的异人，这也让数量繁多的异人有了信仰和支柱，教会的信徒越多越多，使得祈祷教会在阿克洛尼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数不清的政商人士开始资助起教会，教皇为此在阿克洛尼兴建起多家教堂，不论是异人还是人类都可以来进行祈祷。同时每周三天会举行慈善集会，各地的领导和企业家纷纷参加，免费为异人提供食物和衣服。
这也是景云最看不惯的地方，调查官期间，她曾经多次负责过慈善集会的安保工作。那些衣冠禽兽表面上笑容满面的分发着物资，热情的和每个异人握手致敬，嘴里不停念叨着我一定会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之类冠冕堂皇的话。一开始她并不在意，只是觉得这些行为是他们修饰自己形象的必要工作，直到有次自己偷懒时听到厕所里传来不间断的辱骂。
“一群乞丐满手都是泥，洗都洗不掉这难闻的屎尿味，赶紧结束带我离开这个猪坑。”
道貌岸然的混蛋。时至今日她依然对这些伪君子的嘴脸嗤之以鼻，可即使不是真心，他们的一次次资助也确实解决了部分异人的生活窘境，让她无言以对。
“为什么我们要穿成这样？”到现场后景云被要求换上黑色西装，跟随调查官一同坐到教堂前。
“已经提前疏散了石永亮家的亲属，为了避免他起疑心，只能我们负责扮演。”
透明的水晶棺椁静静的放置在中央，不知是否是石母的遗愿，黄白色的秋菊填满了整具棺椁。彩色落地花窗围绕环绕四周，充满艺术的神秘图案雕刻其中，据说每一处玻璃上图案都有其神圣的含义，阳光照射进来，缭乱的色彩充斥在人们脸上，魔幻又庄重。教堂内播放着肖邦的《葬礼进行曲》，琴声循序渐进，演绎着沉重压抑的曲调，营造出浓厚悲伤的氛围。
教父是个年迈的老者，在牧师的搀扶下徐徐走上圣台。深黑色的长袍拖在后面，肩上披着条白色肩带，一直垂落到臀间，他的面色苍老，头发苍白。颤颤巍巍的翻阅着台前的希望录，寻找他这次需要念诵的悼词。
“那个，尊敬的各位亲友，各位来宾；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在这里一起送别我们最亲爱，最虔诚的信徒，王春玲女士。她一生善良，心怀热忱...”
“为什么还不出现？”景云有些着急。“悼词都要念完了！”
“来了！”
“妈！”教堂的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景云从深深的污秽下面看出那是幸存者天堂分发给异人的病号服，想要起身的时候被梁年制止。他的脸上满是油污，衣服脏乱不堪，看来为了躲避追捕吃了不少苦。
“前辈，请等一下。”他的眉宇间表现出自信，对自己的安排胸有成竹。石永亮快步跨过他们，经过时所有调查官冷静的坐在原地，目睹前者跪倒在母亲的棺椁前。
“妈，对不起我来晚了！”石永亮的哭声响彻整座教堂，《葬礼进行曲》的第三乐章随之响起，琴声越发深邃，缓慢的曲调让景云的内心开始不安。教父不知何时已经退到幕后，石永亮小心翼翼的想要掀开那层花海：“妈，让我在看您最后一眼。”
不对！
景云察觉事有蹊跷：“梁年，你到底做了什...”
“嘣！”激烈的爆炸声震颤着景云的耳膜，强烈的火光在教台上升起。索性爆炸的威力不够大，台前众人没有受伤，只是教台已经被炸毁，爆炸源处焦黑的浓烟滚滚升起。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景云立刻质问梁年。对方没有理会他，召集调查官掏出手枪对准爆炸源。
“石永亮，你因为擅自离开幸存者天堂，违反了阿克洛尼异人转化准则，按照规定我现在要逮捕你。如果你反抗，我被授权允许对你使用实弹。”
没人回复。烟雾散去后众人凑近才看清，石永亮的身体已经被炸成黑炭，皮肤被烧焦后布满了灰尘和血丝，除了人类的体态轮廓外，只有那双白色的眼球来回眨动。他拨弄着被烧毁的花瓣枝丫，嘴里不停的念道：“妈！你在哪？你在哪？”
“石永亮！”梁年特意靠近他说道。“你的母亲已经在昨天下葬，这只是为了引出你放在那的空棺！”
“什么！”景云还没从爆炸的事情中反应过来。“梁年，这是谁制定的计划，为什么不和我报告？”
梁年看都不看她，大声斥责道：“我制定的！我现在是和你同职的执行官，我有权制定相关计划，你也无权责备我！”
石永亮跪在漆黑的地板上一动不动，梁年的话刺激到了他，他的眼神涣散，迷离。
吃了他们！吃了他们！
吃了这些阻止你和你母亲相见的家伙！
某个声音在他脑海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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