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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光宝气的女孩儿5

    一只半米多高的雄鹰木雕端正的被摆在展台上面,一定是出自某位大师之手,才会将一块木头刻的栩栩如生。雄鹰展着双翼,目光尖锐盯着前方,雄鹰的四周还有着各种各样的雕塑和各种彩色油画,哪一件拎出来看制作工艺也是价值不菲。这并非是什么艺术展览馆,头顶高悬着的玉石吊灯能够让人清楚地看出来这只是一栋欧式风格别墅的客厅。

    客厅的立柱沿用了古希腊建筑的科林斯柱式,这种形成于公元前四世纪末的柱式具有纤细细腻观赏性强的特点,这一点从它的柱头华丽的装饰就不难看出。然而此时这对充满着艺术气息的立柱下各自捆着一个穿着泳装的女人,看着装大概是与这栋别墅的主人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两个可怜的女人被从屋子里扯下的窗帘绑在柱子上,她们的嘴被人用胶布缠着一圈又一圈,眼睛也被缠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骆成赋抬着头呆呆望着天上的月亮,他最近在大学里待得烦闷,正在老爹给他买的别墅里面享受几天纸醉金迷的生活,此刻他正泡在自家后院的泳池里,套着一只大号游泳圈以一个仰泳的姿势浮在里面,一旁漂浮着的小餐桌上放着一只酒杯。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他当然不会闲着没事脱光了跑到冰凉的泳池里端着酒杯,唱着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戏码,他动不了,他被绑架了,就在自家的浴室里。

    骆成赋眼球转动,看着不远处那间蒸汽腾腾的浴室。两个小时以前他还在泳池里左拥右抱,和宝贝儿们说着风言浪语,就在他想要去浴室里面好好洗一个热水澡和姑娘们开启正题时,浴室的门被一股大力拽开,披头散发的女人直直的盯着骆成赋。

    被一个女人看光,这对于骆成赋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如果仅仅是被女孩儿看光身体,那他绝对拥有着丰富老道的经验。可眼前这个女人浑身都是血,就像是被人刚从血泊里捞出来一样,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往下淌着粘稠的血液,手里提着一柄断掉的武士刀!

    妈的!骆成赋被吓到了,脑袋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以前被自己欺骗感情的女孩儿过来索命来了,也许外面那两个情人已经被她用那把刀砍死剁碎了,骆成赋看着女人鲜血淋淋的模样还有点感叹那两个尤物真是出血量惊人……

    不对,现在不是特么感叹这个的时候。骆成赋深吸一口气,他想说女侠放过我吧我有很多钱的大不了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好好在一起生娃过日子……

    但那个女人高估了他的勇气,以为他深吸一口气是要喊救命,伸出手一把掐在了他的喉咙上,几乎要把他的喉管捏碎,没过一会儿自己就晕了过去,再醒过来,自己就以仰泳的姿势出现在这里了。

    骆成赋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把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过程快速整理了一遍,他打了个寒颤,这里的水温太低了,他的手脚被捆着,嘴被胶带封着,这种胶带并不是强力胶带,应该只是从他的别墅里临时找到的透明胶带。这个绑架自己的人应该并不是有备而来,只能算是临时起意。

    也许是那个女人太着急洗个热水澡了,所以骆成赋的眼睛并没有被胶带缠的很死,他在水里慢慢蹭着,早就把胶带蹭掉了,他一边注视着浴室的动静,一边用力靠近泳池边缘,想要磨掉粘在嘴上的胶带。

    充满雾气的浴室里,女人一丝不挂的站在喷头下,让飞溅的水花尽情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热水器上面的温度显示已经要超过六十度了,但女人好像没有痛觉一般,任由白嫩的肌肤被热水冲的通红。

    女人低着头,小腹上是两道狰狞的伤口,刚才她一阵运动下来,伤口又被扯开,滴滴答答流着血。她并非没有痛觉,只是她还能流的血已经不多了,伤口暂时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她的意识也要渐渐脱离她的身体,她用热水刺激着自己的痛觉,想要保持着一丝清醒。女人将自己那件被鲜血浸染的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衣服撕开,缠在自己的小腹上止血,然后按下了藏在耳朵里面防水的无线耳机。

    “任务失败,‘巨人’跑了。”

    “已经做得很好了,面对那种东西,没人会有胜算。”耳机另一端,是一个男人冷静的声音。“你怎么样?”

    “不容乐观,我的意识最多还能支撑着和您对完话。”

    “这么严重的话……”耳机那边的男人迟疑了几秒,像是在思考,又好像是在征求谁的意见,“我们同意你使用那支药剂,无需担心,后续会有人去你那里负责把你安全的带回来。”

    “呼……”女人结束对话,她已经达成了通话的目的,汇报完工作,还有那支药剂被准许使用。她低头看到脚边那只银色的小匣子,匣子上带有不少抓痕,那种抓痕可以给女人小腹留下致命的创伤,可以折断钢铁制造的武器,却无法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匣子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伤。

    女人拿起这只匣子对准自己的眼睛,这个小匣子竟然是虹膜识别的,她刚才已经获得了打开的权限。匣子应声弹开,里面是金属注射器和一只安瓿瓶,瓶内是少量的透明液体。

    骆成赋快要成功了,他马上就可以磨断那一圈圈该死的胶带,大声呼救了。骆成赋想着,加快了脸与泳池边缘的摩擦。

    很快,他停止了蚯蚓扭动般的小动作,因为浴室的雾气已经散去,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排风系统,浴室的水流也被关闭,浴室的门被缓缓推开,女人一丝不挂的走了出来。

    一个身材完美的女人赤身裸体的站在面前,骆成赋看不清她被头发挡住的脸,但他很清楚,确定自己和这个女人绝无可能有任何交集。作为一个情场上的老流氓,女人的身材往往会比脸蛋更有辨识度,这样的黄金身材他清楚自己绝对无福消受。这本应该让他的男性荷尔蒙疯狂分泌才对,可当下骆成赋没那个心情。那个女人已经走到他面前蹲下了,骆成赋懂事儿的闭紧双眼,这个时候他没时间贪恋美色,他只想什么都没看见。

    感觉嘴上的胶带被人扯掉,骆成赋如获大赦,这个时候他绝不会犯浑的大喊救命,低着头他念念叨叨的无非几句话,那就是可以给这个女人很多很多钱,但求女侠放自己一马。

    过了半晌再无动静,大概是觉得自己再无性命之忧了,骆成赋战战兢兢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妖艳的女杀手,他面前只有一个端红酒用的小托盘,里面放着自己的手机。

    “老爹!救我!救命啊!”骆成赋用下巴点开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直至此刻,他的恐惧才如洪水般铺天盖地从心头涌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整栋别墅。

    被金色火焰照的通亮的车间里面,双方僵持了半晌,最终被一道闪光打破,那是陈柩掏出手机,对着白毛怪物来了张特写。

    “笨蛋,这种强烈的闪光会刺激到它的!”时煦气急败坏道。

    “我这不是为了留下关键的物证么,要不然明早咱几个躺一起,福尔摩斯来了都破不了这个案子。”明明都到了生死一线的关头了,陈柩嘴里还是哆哆嗦嗦说着烂话。

    时煦说的不错,那种闪光确实会刺激到那白毛怪物,本来挨了一下的它就格外狂躁,此时更是急不可耐的又向两人冲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事态发生了转变,那只被狄囚娜斯火焰灼伤的白毛怪物见到自己不是面前那个人类的对手以后,象征性的撕吼两声,假装要以命相搏,实则扭头就跑。

    这一转变谁都没有想到,包括那只处于愤怒之中想要扑向陈柩的那只白毛怪也直直停下了脚步,狄囚娜斯被火焰覆盖的手掌此时已经对准了它。

    “这么没义气。”陈柩对这一转变自然很高兴,他又可以活下来了。这种转变是意料之外但又合情合理,本来就是敌对关系的白毛怪物谁先抛弃谁都不会显得唐突。

    “得救了。”时煦放下武器,她那帅气的一击消耗了她不少力气。那只白毛怪物见同伙没义气的跑了,它当然也不会做马前卒,也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不能让它们跑了,我去追它们,时煦你负责联系善后处理那帮家伙。”狄囚娜斯不依不饶,显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跑这两只怪物。

    陈柩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追那种怪物的时候,狄囚娜斯忽然浑身爆出金色火焰,继而消失在原地。

    “狄囚娜斯老师比你想的要厉害很多呢,只是在这里根本无法大闹一场而已。”时煦忽然又恢复了那个笑容满面的女孩,看着呆呆的陈柩咯咯笑着。

    她早就知道!陈柩忽然醒悟,他又被这个诡计多端的女孩玩弄于股掌之间,刚才那些无计可施的紧张的氛围也不过是她诡计中的一环而已,她早就清楚狄囚娜斯恐怖的实力应该可以虐杀那两头哈士奇的,只是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温柔的中年女人也会配合时煦和她共同上演这无聊的把戏。

    “好啦好啦,也许以后你也会有我一半强大的。”时煦爽朗地拍着陈柩的肩头。

    以后?时煦一提起这个词,陈柩才想到,狄囚娜斯已经和自己简单说过了,他是什么院长点名要见的人,他也意识到自己以后的人生好像真的会发生惊天覆地的改变,就像亲眼见识过两个黑帮火并后的局外人,被迫搅进浑水里,再也无法逃离。

    这谈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未谙世事的少年每天都渴望能获得不一样的人生,现在他的那些幻想好像一点一点在变为现实,但那种“少数”的人生总要付出些难以预料的代价。

    “那个……”陈柩弱弱的举手发问,真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有些犹豫的。

    “怎么?要退出吗?”时煦说着。

    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这不是黑帮,生入死出的那种,她说这句话的说明自己还有后退的余地,他只需要说一声不,就可以退回到原来的世界。那是没有硝烟的世界,那个世界永远不会有今晚的嘈杂,那里不会有未知的明天,更不可能会有这种白色怪物,他只需要安静的工作,家庭美满,会很安稳的过完一生……

    可是那个女孩儿笑靥如花,那是一张令他无法拒绝的邀请函。

    “不,我加入!”陈柩严肃且认真,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直至此刻,他甚至根本不了解自己到底加入了个什么样的组织。

    “完美的回答!”时煦对他的回答显得很高兴,“你这句话帮我赢下了两千美刀的赌注,姐马上就要富裕起来了。”

    陈柩不清楚她又和谁打了赌,更不知道赌的是什么,但他没有继续追问,默默的跟在时煦身后,这倒真有点像是她小弟的样子了。

    “我们现在做什么?”陈柩看着一片狼藉的车间,如果放任那些散落的弹壳和武器战斗过留下的痕迹,那么明天一定会有这条新闻登上头条。

    “困了,睡觉。”时煦说着,真就有了困意,打着哈欠,对于这里混乱的一切,她似乎懒得多看一眼。

    “那这里怎么办?”陈柩不相信这个地方就这样放任不管了,紧张的问道。

    “我们会做好善后工作的,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时煦本想着再捉弄捉弄他,但她有点疲倦了,失去了这份兴致。

    陈柩点点头,今晚的闹剧差不多已经结束了,他也该回宿舍睡个好觉了。

    陈柩回到宿舍以后梳洗完毕,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今晚所发生的一切都给他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临走的时候时煦给他留下了联系方式以及QQ,这算是唯一证明他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可信的证据,不然陈柩会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头痛后遗症。

    “和学校时候的QQ不一样啊,她经常换联系方式么。”陈柩躺在床上翻动着QQ里面的联系人,自从上一次头痛之后,自己就好像忘了不少东西,那些东西不算是彻底被删除了,倒像是被封存起来一样,如果不去想,自己永远也想不起来,仔细去想的时候,又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为了什么绞尽脑汁,就像是个死循环一样。

    如果今晚没有遇到时煦,恐怕自己永远也想不起来这个女孩儿了吧。高中三年的时光所经历的一切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忘却,又或许是那个女孩儿的身份变了,所以再见面才会有一种又陌生又熟悉的错觉吧,是她变了,对吧。

    陈柩划动着QQ列表,里面的好友大多都是离线的状态,陈柩翻看了一圈,最终又划到最顶端,位列在消息顶端的那个好友自己是有备注的,是那个叫林瞳的女孩儿。

    陈柩盯着那个名字无声的笑了起来,说起林瞳那个女孩儿,那可是他高中暗恋的对象,但直到校园生涯结束,两人的关系也仅仅维持在暗恋这个状态而已,而且还只是陈柩的单向暗恋。这个QQ还是高中时候的运动会他向别班的同学要过来的,加了她QQ之后陈柩也是绞尽脑汁将她在运动会上的表现用尽词汇夸了一遍,尬聊了一通之后最后对面以一句我要睡了陈柩以一句晚安草草收尾,之后便没了下文。

    她那么漂亮,身边的追求者多的是,倒也不差我这一个,陈柩经常会对着那个灰色的头像黯然神伤。陈柩点进聊天记录,望着最后那个晚安,返回想要将聊天记录删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退出了QQ。

    凌晨的街道还算平静,街边的路灯还是彻夜亮着,偶尔会有一辆汽车呼啸而过。凌晨的大街宽敞而自由,即使座驾只是一辆老式桑塔纳也会忍不住猛给一脚油门,享受着晚风和速度带给你的短暂的放纵。

    这样的道路边上,一个英国女人坐在马路边上,歪着头接着电话,从兜里摸出烟来,也没见到她有什么动作烟卷自动燃烧起来,女人一口一口的吸着烟。

    “对,是我,狄囚娜斯,呼……”狄囚娜斯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夹着烟,将嘴中烟雾缓缓吐出。这个时间点很少会有一家咖啡馆处于营业状态,空无一人的马路边上显然是个隐秘通话的好地点。

    “都解决掉了,说真的,这种低级的小怪物真的至于我出来转一圈么,多派几个有实力的年轻人来干这活不是更好么?”

    “太棒了,你终于记起和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像是期待已久的声音,“我让你去可不仅仅是为了几只小怪物。”男人的声音热情豪放,狄囚娜丝将手机的听筒离自己耳朵远了一点。

    “两个任务,消灭几只小怪物这个任务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那个新人。”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显得有些紧张,“怎么样,他愿意加入我们吗?”

    “你猜的不错,这一点时煦能搞定,那丫头刚才已经给我发过消息了,结果如你所预料的一样。”

    “那是个聪明的丫头,我知道。”男人的语调欢快了起来,“她会是解决问题的一把好手。”

    “就没想过失败了怎么办?那小子万一是个油盐不进的犟种呢?”狄囚娜斯好奇地发问。

    “不会的!狄囚娜斯女士。那是注定的。”男人读诵诗文一般:“深深烙印在灵魂之中的,无法摆脱的,没人能够改变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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