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网 > 玄幻奇幻 > 残神 > 跳动着火苗的长刀36

跳动着火苗的长刀36

    这一个星期赫拉芬克完全放松下来,对于这场比试他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不仅仅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更是他觉得自己输掉了这次比试对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坏处,所以他这一个星期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睡觉和美食上面,偶尔小洛芙妮会过来找他打打羽毛球。这几天远离了之前紧绷的状态,直到再次面对眼前这柄长刀的时候,赫拉芬克不禁反思自己的性格是不是潜移默化的发生了一些改变,自己似乎变得有些慵懒了,赫拉芬克看着长刀思索着。

    今天是和阿帕德比试的日子,一会儿自己就要去家族的学校那边。这柄长刀是赫拉芬克之前惯用的武器,虽然早已经和装备补给的人联系过了,但直到昨天才从卡俄斯运了回来。赫拉芬克拿起刀轻轻擦拭,这柄被叫做“火种”的长刀的外形有点像是日本的武士刀,但刀身比武士刀更长,而且没有武士刀的护手。

    赫拉芬克用它是因为这把刀的刀刃部分添加了炼金材料,这种炼金材料具有易燃的性质,并且在燃烧状态下硬度和强度大大提升。本来这种状态极其不稳定的炼金材料可以称得上是废料了,但在赫拉芬克手中这种材料却成为了不可多得的利器,刀身仅仅配合他制造的压缩空气的轻微摩擦便可以轻松燃烧起来,不仅提升了长刀整体的强度视觉效果上也非常震撼,这也是这柄刀被叫做火种的原因。

    将长刀擦拭一遍过后,赫拉芬克将刀收入青铜色的刀鞘中,一只手拎着长刀,另一只手提着装有短剑的匣子,楼下的车辆已经等候多时。赫拉芬克下楼,将装有短剑的匣子扔在后备箱中,抱着长刀钻进了汽车的后座。

    家族的学校几乎是赫拉芬克童年的噩梦,一栋栋白色建筑和学校门口屹立的白色雕像成了他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这座学校针对每一个人的教育方式都是不同的,能进入到这座学校的人不仅仅是宙斯家族的人,还要保证自己足够“特殊”,血统基因平凡的人永远没有资格知道这座学校,在宙斯家族会被抛弃遗忘。

    汽车绕过门口的白色雕像停下,再往前就是学校的范围了,那是司机不被允许进入的地方,赫拉芬克下车拎着武器走进学校,学校内的人纷纷侧目。

    在这座学校里面别说拎着武器,即使开着坦克进来也不会有人大惊小怪,他们侧目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了今天的主角,他们甚至比任何人都期待这场比试。作为精英中的精英,他们永远不缺乏优越感,经过在这里的磨练,每个人对于自己能力的自信让他们平等的鄙夷着每一个人,他们更加好奇年纪轻轻作为家族长老会成员之一的赫拉芬克有多大的能力。

    学校的足球场要比一般的足球场大很多,相比起这庞大的场地,周围看台上不过一百多名学员就显得零零散散,看起来有些空旷,这已经是学校中的绝大部分人员了,长老们都已经就位,坐在看台上偶尔对着一名学生指指点点,议论几句。

    赫拉芬克看了看台上面的长老们一眼,那些长老们的目光也正投向他,赫拉芬克缓缓走到足球场的正中央,对面是早就站在那里的阿帕德。

    阿帕德一直站在那里从看到赫拉芬克的那一刻起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赫拉芬克跑掉了似的。

    “好久不见。”尽管对阿帕德并无好感,赫拉芬克还是觉得应该礼貌的打招呼,他将装有神裁短剑的匣子放到一边,冲阿帕德象征性的招招手。

    “知道我在这里等了多久么,”阿帕德紧盯着赫拉芬克的双眼,“我一大早就站在这里等你了。”

    “吃过早饭了吗?”赫拉芬克选择性无视他的话。

    “解决掉你以后,每天早上我都会记得吃早饭的,好弟弟。”阿帕德语气中流露一丝玩味,眼中掩饰不住杀意,这让赫拉芬克也提防了起来。这个名义上的哥哥今天的目的看来不像是比试这么简单,大有和自己玩儿命的架势。

    “所以,这里谁是裁判。”赫拉芬克再次选择无视他,环顾四周看台,大声呼喊着。

    看台上,首席杰灵顿侧目看向普拉蒙齐尔,普拉蒙齐尔站了起来,作为这次比试的裁判,他出面说话无疑是最合适的,因为他不仅仅是长老会的一员,也是这座家族学校的校长。

    随着普拉蒙齐尔的起身,他身后的一众长老会成员们的眼神各个阴晴不定,他们其中绝大部分人想要将普拉蒙齐尔拉下长老的位置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这座学校的掌管权。这座学校一天被普拉蒙齐尔抓在手里,他们就一天睡不好觉,因为他们各自优秀的子女也在这座学校里面。他们后代的能力和潜力,所有的一切资料全都被普拉蒙齐尔一览无余,这对于他们后代以后的发展是很大的隐患。尽管目前普拉蒙齐尔还没有利用这些资源威胁这些长老们,但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觉并不好受,普拉蒙齐尔这个校长就好像一枚定时炸弹,如果点燃了他的引信,随时都能将自己的后代炸得粉碎。

    “咳咳,”普拉蒙齐尔清了清嗓子环视着周围看台上的学员,“我亲爱的学生们,”他的声音热情且极具渲染力,下面所述的内容却和这次比试毫无关系:“介于你们近期优异的表现和校园庆典的到来,本校长决定将为你们放假三天,今天还为你们准备了即兴节目,在欣赏完他们两个人为我们带来的表演以后,晚上我们会在学校的餐厅内召开舞会,我们为小伙子们准备了伏特加,为姑娘们准备了香槟和甜点,今晚你们可以玩个尽兴!”一番话说完,普拉蒙齐尔高举双手带头鼓起掌来,周围看台的学员们顿时掌声雷动,即使是他们也不喜欢这学校枯燥变态般的训练生活。

    普拉蒙齐尔身后的长老们面面相觑,校园庆典?他们清楚地记得这个学校是成立在春季,现在是秋季,哪来的校园庆典?还有台下那两位的对决怎么变成表演了?他们看向首席杰灵顿,但杰灵顿安稳地坐在那里老态龙钟,看不到他脸上一丁点的表情变化,对于学校突然间开展的这个荒诞的校园庆典他像是早有预料。

    “好了好了,”普拉蒙齐尔双手下按,示意学员们安静,“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欣赏两位年轻人的表演好了。”他把目光投到场下,这就像是宣布开始的信号,下一秒,场地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凝固起来。上一刻还欢呼雀跃的学生们也都安静下来,他们都注意到了场上气氛的变化,那两个人如同两只饥渴的猛兽,当气氛凝固到极点时,两头凶兽便会撕咬在一起,不死不休。

    站在赫拉芬克对面的阿帕德手中握着一柄武士剑,那种造型夸张的武士剑像一柄巨大的十字架,这是阿帕德一直使用的武器,巨型的武士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阿帕德大开大合的剑术和他的力量是这柄武器最好的加持。

    没有任何犹豫,率先出击的竟然是阿帕德。他拖着厚重的武士剑,这种武器本来是防御更具有优势的,在发动进攻的时候显得没有那么灵活,但在阿帕德手中,这种弊端显然是不存在的。笨重的武士剑在他的手中如若无物一般,他的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转瞬间已经来到赫拉芬克面前,武士剑在头顶盘旋一周过后重重的砍向了赫拉芬克。

    见到打法如此凶猛的阿帕德,赫拉芬克神色复杂,没有谁能够比他更直观的观察到阿帕德向他发起攻击时眼中流露的疯狂之色,这家伙战斗的时候完全就是个疯子,或者说他在战斗中本性会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对手面前。

    赫拉芬克向后退了一步,沉重的剑刃在他面前划过,这一剑看似凶猛,但赫拉芬克明白这只是试探,阿帕德想要试探自己是选择接下这一剑还是躲开,赫拉芬克选择了后者。

    阿帕德的攻击意味着这场比试就此开始,从容的避开重剑的劈砍,赫拉芬克从青铜色的鞘中抽出那把名为“火种”的长刀,长刀在他的手中旋转一周刀身被点燃,橘红色的火焰将长刀覆盖,刀身的不仅仅是具有观赏性那么简单,也具有一定的压迫感,被这东西砍伤的滋味一定不会好受。

    见到赫拉芬克避开自己的攻击,阿帕德脸上的笑容更加疯狂,一旦进入了这种面对敌人的战斗状态,他的心里便只有战斗这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战斗中不允许自己有半点迟疑和闪躲。阿帕德没有停止攻势,在剑术中武士剑劈空以后应该随着惯性在头上盘旋一周后再次寻找机会劈砍敌人,但阿帕德却并没有那么做,武士剑被赫拉芬克躲开之后的惯性竟然被他用自身的力量硬生生停住,他在瞬间变换了招式,武士剑向前刺向赫拉芬克。

    阿帕德每一次的攻势都凶狠无比,赫拉芬克是不可能用自己的长刀去挡那样沉重的武士剑的,他依旧选择了躲闪,但同时也进行了反击,“火种”长刀横扫,目标是阿帕德的双眼。他想要逼迫阿帕德退后,然而就在赫拉芬克以为阿帕德要向后退去躲避自己的攻击时,阿帕德又做出了疯狂的决定,他竟然一手握住染着火焰的刀身,另一只手的武士剑依旧刺向赫拉芬克。

    不屑躲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刺穿赫拉芬克的咽喉!这是阿帕德疯狂的执着!也是他进入这种状态后嗜血的本能。近在咫尺的距离,赫拉芬克能够清楚的看到阿帕德脸上的疯狂,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不死不休的争斗么?为什么,因为自己的长老的位置?你难道不也是长老会的一员么?这么想置自己于死地,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能够对你这个疯子造成这么大的吸引力啊。

    这种打法很显然已经不是普拉蒙齐尔口中轻描淡写的“表演”那么简单了,这是以命搏命的打法。看台上的学员们个个身经百战,早就看出了端倪,他们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目不转睛盯着两个人,还有一些人不时望向长老的看台那边,观察着他们的动静。

    那些长老们坐着一动不动,平静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好像在这场“比试”中即使死掉一个人也完全是预料之中的事。

    在握住那柄火种的一瞬间,大量的蒸汽白烟升腾,长刀划破了阿帕德的掌心,灼热的烈焰正贪婪的将血水蒸发。被火焰灼伤的痛苦让阿帕德回复了几分理智,但他仍旧没有松开抓着长刀的手,因为自己的重剑也已经逼近了赫拉芬克的咽喉。为了不让赫拉芬克继续逃窜,他甚至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那柄燃烧着的“火种”被他紧紧的攥在手中,任由其毒辣的火焰蒸发掉自己的鲜血。

    有时候生与死的较量没必要那么花里胡哨,一剑能够解决掉的问题,他不喜欢再用上第二剑!阿帕德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喜欢麻烦,并且他认为能对自己造成麻烦的人,都要迅速的解决掉,绝不拖沓。

    刺向赫拉芬克的重剑并没有继续移动,一声闷响过后,那柄重剑的尖端正好抵在赫拉芬克的颈部,不过却再没有移动分毫,赫拉芬克同样抓住了阿帕德那柄武士剑的剑刃,颗颗鲜红的血珠顺着重剑的剑刃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眼中好战的火焰被再度燃起。

    他其实不好战,赫拉芬克并不像大部分人看到他的那样,他天南海北的执行任务剿灭怪物,他战斗,只是为了提升自己否认父亲,而不是真的为了战斗。六年前他的母亲莫名去世,而作为他的父亲,作为妻子的丈夫普拉蒙齐尔对这一切显得无动于衷。从她的死亡到母亲的葬礼,普拉蒙齐尔显得异常平静,好像那个死掉的人和他毫无关系。赫拉芬克十分清楚,他母亲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可是每当看到那个无动于衷不作为的父亲,他总是心怀怨恨。那个女人的死对男人没有一丁点影响,男人好像已经忘了那个女人,他不该忘记的,这个世界能够记住那个女人的人本来就寥寥无几,他有什么资格忘记。

    真可怜啊,死去之后,那个能够记住你,曾经和你在婚礼殿堂海誓山盟的那个男人最先忘记了你,他替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值。从那时候开始,赫拉芬克就想要变得强大,他想要有一天足够强大了,他就可以和那个男人并肩站在一起,站在他母亲的坟墓前,告诉男人那是你不该忘记的人,他要查明母亲的死因,用最炽热的长刀刺穿谋害自己母亲那个仇人的心脏,以此证明那个男人的懦弱和胆怯……

    两个人都握住对方的武器,接着就是短暂的眼神的较量,阿帕德眼神里的疯狂和赫拉芬克眼中的阴沉与怒火在此刻交织,彼此猜测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你说,他们两个人谁能够胜出?”看台上,首席杰灵顿盯着台下的两个年轻人,问向坐在旁边的普拉蒙齐尔。

    “这个我可不好说,究竟怎么样才算胜出呢,我看他们两个目前的状态,好像有点不死不休的味道了。”普拉蒙齐尔耸肩表示茫然,自己的儿子在场下进行着亡命般的对弈,他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担心的意思,至少在表面上,这个男人表现得云淡风轻,像是在观看一场普通的球赛。

    “阿帕德也曾在这座学校里面毕业吧,他的信息你应该了如指掌才对。”杰灵顿对普拉蒙齐尔的话表示怀疑。

    “我可不是个称职的校长,有些学员的名字我都记不住,要说了解学员,也应该是那些教导他们的老师吧。”普拉蒙齐尔漫不经心回答着,“为什么要让他俩在这里厮杀呢,这里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地方。”

    “厮杀?事情好像还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吧。”杰灵顿的目光动了一动,“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只是一场简单的比试,既然那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提出来了,这也算是对赫拉芬克那孩子的一次小测试吧,作为今后家族的掌权者,他也是时候露出一些锋芒来了吧。你不可能一辈子都把他藏着掖着,我们在他身上的付出也不是为了让他去外面解决一些琐事。这里是家族中年轻人的地方,在这里证明他自己的能力再合适不过了,这些年轻一代的精英们是家族中的新鲜血液,支持谁,站在谁的身后我相信今天过后他们的心里大概都会有一个答案了吧。”

    “可再这么下去,情况可不太妙。”普拉蒙齐尔望着台下,两人依旧火药味儿十足。

    “你是这里的校长,你可以随时叫停。我相信你的做事能力,不然也不会将这座学校让你来打理,今天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他们确实被培养的足够优秀。”杰灵顿扫视了周围看台上面的学员,随后目光又重新投到场上的两人身上,他们没有僵持太久,已经有了新的动作。

    阿帕德松开了抓着那柄“火种”的手,炼金材料绽放的火焰不同寻常,如果再不松手,他的左手整个就要废掉。那长刀吸收着他的鲜血愈烧愈烈,他足够疯狂,但痛苦还是唤醒了他的理智,他收回砍向赫拉芬克的长刀,向后退了两步。但就在后退的同时,他忽然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在后退,自己怎么能够后退?眼中弥漫的疯狂再次将他吞噬,他向后退却的步伐硬生生止住,愤怒的向前再一次挥动着武士剑。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场中响起,赫拉芬克在阿帕德再次挥刀的同时他也一刀挥出,只不过他要斩断的是阿帕德手中的那柄武士剑,融入了炼金材料的“火种”在被点燃以后即使是钢筋也可以毫无阻碍的一刀切断。

    长刀的刀刃和武士剑碰撞在一起,赫拉芬克的长刀明显更为锋利,刀刃划开了阿帕德的武士剑,只不过并没有拦腰斩断,而是将那柄武士剑的剑身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阿帕德所持的武士剑看起来厚实,但在炼金材料面前还是显得有些单薄,只是一刀就被阿帕德重创了武器。

    阿帕德看了一眼手中被重创的武士剑,这柄重剑已经不能再用了,随时都有崩断的危险,他咧嘴笑了笑,将武士剑扔在一旁。损失一把剑对阿帕德来说并不算什么,他这些年的训练也弄坏过不少把武士剑,像这样的重剑并不值得珍惜。

    对,就是这样。赫拉芬克松了一口气,长刀在他手中旋转一圈过后,他将火种也收入鞘中。谁要和你拿刀拼命啊,乖乖丢掉武器,赤手空拳打一架然后各回各家是最好的结果了。

    眼见着比赛由兵器之间的较量变成了拳脚间的打斗,周围看台上的学员们兴致也没有之前那么高昂。他们要看的并非是拳脚,也不是刀枪,他们真正想看到的是两个人的诡术的较量,可到目前为止,两人你来我往对了好几个回合,谁都没有要露出底牌的意思,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在这么多人面前展露自己真实的力量并不是聪明人做的事情。

    赫拉芬克和阿帕德很罕见的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谁都不使用诡术,完完全全依靠自身的力量来进行对决,而且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打了几个来回,都默认为谁能够逼迫对方先使用出诡术,谁就已经赢下了这场对决。

    两个人的衣服已经在打斗中破碎,两个人赤裸着上半身,如果不是处于对立面,场面倒有点像是健美大赛现场。赫拉芬克的肌肉曲线看起来更平滑,阿帕德那一身古铜色的肌肉看起来则要比赫拉芬克的更要夸张,打到现在两个人都摒弃了最复杂的技巧,转变为一拳又一拳的拳击格斗。

    “在我看来,这场比赛应该再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普拉蒙齐尔终于站起身,“这样的比赛毫无意义,是时候停止这种荒诞的行为了。”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