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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人生初见

    梦里故人,终难神往,孟归荑哭红了眼睛醒来。

    此时,殿内已黑,灯火摇曳间,她只瞧见乞丐一样的少年坐在榻边,近得令她有些错愕。

    少年生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他长发并没有梳起来,只又脏又乱地顶在头上。恐怕微微俯身,那一头嘈杂的长发,就会落在她盖的被子上。

    “你这孩子,既然醒了,就松开我的裤腿吧!人生初见,差点被你扯掉裤子!”

    即便少年此刻一脸郁闷,皱着眉头跟她讲话,但他长得实在太好看,小丫头明显愣了愣,忘了松手。

    梁子辰站起来,又动了动腿,示意她赶紧松手:“我一身褴褛,路上熬了大半个月没沐浴,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嫌弃?”

    孟归荑这才松开手,哑着嗓子干笑:“谁让若水哥哥长得太好看,归荑都看痴了。”

    “……”

    没想到长这么大,第一个敢调戏他的人,竟然是榻上这个受伤的小丫头。梁子辰砸吧了两下嘴,想反驳又收回了话头,只是赶紧溜了。

    溜走前,他不忘撩了撩头发,吩咐煮药的宫女:“美人姐姐,别忘了给这孩子喂药。”

    宫女害羞地低下头,应了一声。

    “好的,世子殿下。”

    “……”

    孟归荑瞧他如此调皮,倒是想笑。

    她最爱的四哥哥性情也很飞扬,和她最合得来。每回去稍远一点的地方,四哥哥都会带许多玩具、糕点给她,有一次去东海,他偷偷寻了两颗硕大无比的珍珠带回来。

    对了,那两颗珍珠,就被她小心地埋在家里后院的那颗老槐树下。

    以前她以为自己弄丢了,找四哥哥哭了好多回,今天在梦里梦到那棵槐树,这才想起此事。

    幸亏,她记起来了。

    侯府当年被抄家,府邸空了许多年后才被启用。门口的神武柱石敲掉后,那里便搬进了一家子孙昌茂的商户。从此,赫赫威名的孟家侯府,彻底消失在京城这个波澜诡谲的地方,连一砖一瓦都没了当年的痕迹。

    叫她伤心了许久!

    “嗯……”

    伤口寒凉,又疼得厉害,小丫头微微动一下都觉得疼得厉害,她忍不住哼了几句。

    巨大的痛楚将她的思绪拉扯回当下,她舔了舔嘴,只觉得口里发苦。

    殿中伺候的宫女见她要坐起身,赶紧将她按回去。

    “孟小姐,圣孙殿下说了,您不能乱动。要是牵扯到伤口,殿下会怪罪奴婢的。”

    无奈,她只得躺回去,由着宫女伺候她,用勺子一点点将水喂到她嘴边。汤药也是,一点一点地喂完,煮药的碳炉都灭了。宫女一直跪在榻边给她喂药,起身的时候腿都麻了,明显踉跄了一下。

    孟归荑见此,不由开口道了一声谢,还说:“好姐姐,以后再有这样劳累你的事,你多垫些软垫子在腿下,不然归荑看着会很过意不去的。”

    “……”

    宫女诧异了许久,她轻轻应了一声,才跪到下面,继续添碳煮药。

    以前这个尊贵的小丫头来宫中,歇歇脚便走了,她没有机会近身伺候,如今小丫头这般体恤她这个奴婢,竟叫她不由地湿了眼眶。

    她们这样的奴才,谁会这样细致地关心呢?即便是圣孙殿下,也有杀伐果断的时候。宫里,不是贵人就是主子,谁都可以欺辱她,却没有谁像这个孟小姐,说出那么温暖她的话。

    渐渐地,天黑了,榻上的小丫头又沉沉地睡去。

    这个时辰,圣孙还没回宫,估计被政事牵绊住了脚步,世子却洗漱得清清爽爽地折返殿中。

    画诗从未瞧见过如此眉目如画的少年,换上一身华服,他腿脚松快地走近,拎起药壶盖子看了看里头的药材,只叫她先回去休息。

    “我来守着这孩子。”

    宫女有些质疑,却不得不先从碳炉旁退下。

    “这……恐怕……”

    世子盘腿坐下,笑着安慰道:“没事的,圣孙殿下回来,我一定帮你澄清,是我强迫你,不给这孩子守夜。”

    “……”

    退下之前,世子还从腰间拿出一瓶药扔给她,嘱咐道:“回去将膏药敷在腿上,明日再清理干净,能缓解筋骨疲劳。”

    “谢殿下。”

    宫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奇怪,怎么今日见到的贵人都这般体恤她?

    油灯容易打翻,又不易储存,虽然宫外百姓多用,但宫中很久以前就不用油灯了,改用蜡烛。

    圣孙殿下的寝殿内,有一座比人还高的玉烛台,其上蜡烛联排。每一个夜晚,上百的白玉莲花人像烛台上的每一个烛火,都需保证长明不灭,这是守夜宫人的职责。

    但今天,守在这个殿中的少年,似乎并不知道这一条规矩,他在看见小丫头被蜡烛偶尔爆裂的声响惊动,抬手就将烛火全灭。整个寝殿,须臾间陷入黑暗。只有药炉子底下的碳火,隐隐地闪着微弱的光亮。

    可惜他的好心,并不能阻止孟归荑被身上的伤口疼醒,她虽没有喊出声,但呼吸都乱了。

    她恨不得有个人能将她打晕过去,这样就能短暂地感觉不到疼痛。

    实在难受的时候,她忍不住望向碳炉的光火处,同少年说:“若水哥哥,我觉得我快要疼死了。”

    少年闻言,这才走近床榻,细细打量她。

    小丫头眼中早已包满泪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可怜兮兮的。

    他也不知怎的,想都没想就蹲下来,轻轻地贴着小丫头脑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然后,不确定地问:“这样好点吗?”

    孟归荑叹了一口气,“若水哥哥,你还不如一针扎晕我!”

    “……”

    梁若水可以一针扎晕其他人,却不能一针扎晕小丫头。她的伤,正需要调动全身的身体机能去修复,一旦人晕了,很多机能的速度就慢下来,这样于她恢复无益。

    “不行!不然哥哥唱歌供你解闷可好?”

    他问完也不等小丫头应答,很快自顾自唱起来:“闹花深处层楼,画帘半卷东风软。春归翠陌,平莎茸嫩,垂杨金浅……”

    他唱得不好听,听的人根本没有一点享受的感觉,孟归荑只觉得他聒噪。她赶紧拿手捂他嘴巴,说:“我现在不疼了。”

    “不,你疼。”

    可他没听见似的,拦下她的手,继续高歌。于是三番五次地拦,孟归荑倒忘了身上的疼痛,一心只想着怎么让梁若水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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