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教书
秋季的海山城因为靠近大海，温度颇为怡人。
一大早，海山城中的善读私塾内，琅琅的读书声传出老远。
一身墨绿色宽袖大袍的陆游，站在学堂上，看着堂下众多蒙童卖力的读书，心中甚是喜悦。
自当日拜访过柳青山之后，陆游推辞不过柳青山的盛情，最后还是在柳府住了下来。
柳青山还为陆游安排了一位照顾陆游饮食起居的侍女。
陆游原本想要拒绝，但是看着那名侍女泫然欲泣的模样，最后还是心软答应了下来。
只是心中不由得感叹：柳青山洞察人心的手段，当真是高绝。
晚间学堂下学之后，因为明日是休沐日，私塾中一位教习叫陆游一去出去喝花酒。
这位教习名叫李重，字道远，已经过了及冠之年，但尚未娶妻，整日留恋风月场所。
之前杨硕未娶妻时，李重都是叫上杨硕，如今杨硕新婚燕尔，李重只能叫上陆游。
陆游倒也不想过早的回柳府，不然柳青山的二女儿，又该拉着自己吟诗作对。
自从陆游在柳府住下，柳青山二女儿柳如是见到陆游后，一见倾心，而且这名女子还颇为大胆，从不避讳谈及自己倾心于陆游，而柳青山更是十分同意此事，柳府上下都把陆游当做柳府的姑爷看待。
这使得陆游有些不堪其扰，但柳府上下对陆游又颇为关照，陆游也不好严词拒绝，只能打算过段时间干脆离开海山城去往别处，时间一长，柳如是应该就会忘记自己了。
此时见到李重前来叫自己去喝花酒，陆游自然是满口答应。
两人结伴而行，走在颇为繁华的海山城街道上，李重开口问道：“陆兄，柳家二小姐柳如是在海山城中名气可不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据说姿色也颇为不俗，为何你就是不愿接受她呢？如果是我哪怕是上门做柳家的赘婿，我也得答应啊，奈何别人看不上我啊。”
陆游笑着摇摇头：“小弟家中已有心仪之人等着我回去，不敢辜负美人恩重。”
这话一语双关，李重听闻后，摇着头叹了口气：“哎，陆兄真是羡煞旁人。”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海山城中最出名的青楼翠微楼，老鸨一看到李重马上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哎哟，李公子你可来了，燕儿姑娘可是每日想你想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啊，你再不来贱妾都要去寻你来救救燕儿姑娘了啊”
李重身为风月场所的老手，应付这种小场面那叫一个等心应手：“孙姨，在下对燕儿姑娘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只是每月的束脩大半都送来翠微楼了，如今囊中羞涩不知孙姨还让不让燕儿姑娘出来见我啊？”
陆游在一旁看着两人虚情假意，觉得好笑不已。
这时脸色有些尴尬的孙姨开口说道：“李公子可真喜欢说笑，你是咱们翠微楼的常客，燕儿姑娘如果想见你，那是我能拦得住的？”
自陆游跟着李重步入翠微楼，孙姨早就看到陆游这位丰神俊朗的俏郎君了，此时刚好转移话题道：“李公子，这位谪仙般的公子是何人啊？贱妾看起来有些面生啊？”
李重也不想跟这一位老鸨计较，开口回答道：“这位是陆游陆兄，跟我同在私塾教书，陆兄可是泰岳书院的高才，游学至海山城，今日你可得给我招待好，不然陆兄不高兴了，你可就再也见不到如天上仙人这般的人物了。”
“哎呀，贱妾有眼不识泰山，泰岳书院的高才当面，贱妾竟然没认出来，一会儿贱妾自罚三杯给陆公子赔罪。”
孙姨说着话，上前直接把陆游的手臂抱在胸前，引着两人上了二楼雅间，边走边对陆游问道：“陆公子，今日是打算听曲儿还是叫两个姑娘陪公子对饮？晚间是否要留宿咱们翠微楼？”
陆游笑着任由风韵犹存的孙姨抱着自己胳膊回答道：“孙姨，我就是陪李兄来喝杯酒，听听曲儿，晚间还是要走的。”
孙姨如人精般的人物，哪里看不出来陆游有些意兴阑珊，光是看陆游的穿着打扮和神采气质，什么样的绝色美女没见到过，估计是看不上翠微楼的这些风尘女子。
随即把陆游和李重引入雅间，敬了酒之后，给安排了两位清倌人抚琴，又把李重的老相好燕儿姑娘叫过来之后便退了下去。
陆游身边的清倌人频频给陆游敬酒，心中只道：如果能把眼前如此俊俏的郎君灌醉留宿翠微楼，自己这清倌人不当也罢。
李重则跟不停偷看陆游的燕儿姑娘调笑，热闹了约莫一个时辰，李重有些酒意上头，迫不及待的准备拉着燕儿姑娘共度春宵。
陆游也是颇有眼力见的起身告辞离去，临走还留下一锭银子作为两人今晚喝花酒的开销。
只因杨硕私下跟陆游提起过李重此人，说是李重未及冠之前也曾游学去过神都。
在神都喜欢上了一位青楼女子，只是不曾猜想这位青楼女子在李重身上银钱全部花完时，竟然翻脸不认人，哪怕李重苦苦哀求都不曾再见李重一面。
自此李重意志消沉很长一段时间，返回海山城后，家中父亲拉下脸面为李重求得在私塾做教习的差事，李重这才渐渐好转。
只是自那件事以后，李重不再娶亲，变成了一个整日留恋风月场所的风流子，每月大半的束脩都花在了风尘女子身上。
李重身边好友也都苦口婆心的劝过，但都用处不大，也幸好李家也算家境殷实，不靠李重那点束脩过活，不然身边的好友真不知怎么跟李重相处下去。
陆游听后也是唏嘘不已，没看出来每日没个正行如风流浪荡子般的李重，竟然还是个深情种子。
所以，今晚喝花酒的开销，陆游倒也算付的真心实意。
回到柳府，陆游就看到自己身边的侍女小雅和柳府二小姐柳如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两人见到陆游回来都是一脸喜悦的迎了上来。
等柳如是走近，闻到陆游身上的脂粉气和酒气轻轻的皱了皱眉：“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而小雅则赶紧为陆游倒了一杯热茶。
陆游看着如同妻子般口气质问自己的柳如是，不由得有些莞尔。
当即也不着恼，喝了口热茶才回答道：“明日不是休沐日么，刚刚跟道远兄一同喝酒来着。”
柳如是听到陆游提及李重，皱着的眉头加重，但精明的柳如是不会说什么让陆游反感的话，而是轻移莲步上前，站在陆游身后用青葱般的手指为陆游轻轻的按起了太阳穴。
“李重这人的风流韵事我不经常出门都听说过，你跟他一同去喝花酒，不怕别人背后说你闲话啊？”柳如是用似嗔似娇的语气对陆游说道。
柳如是的精明之处就在于此，明明是自己不想让陆游跟李重厮混，怕李重带坏陆游，但口中说出的话却并不令人生厌。
陆游哪里不知道柳如是的意思，起身躲开柳如是的手指，坐在一旁的棋盘之前，开口说道：“嘴在别人身上长着，我也管不住啊，再说过段时间我应该就离开海山城了，到时谁还会记得我啊。”
“柳姑娘陪我下盘棋吧？如果你赢了我送你一首诗怎么样？”
柳如是只当没听到陆游过段时间要走的言语，上前坐在陆游对面，开口说道：“陆公子还会作诗？那我今日可要见识见识了。”
说完伸手抓了一把黑子，让陆游猜先。
陆游此时身为凝聚文心的一品武者，哪里会听不出来柳如是手中有三颗棋子，但还是随口说了句：“双。”
柳如是摊开手掌，三颗黑子静静地躺在白嫩的小手中。
接着对陆游莞尔一笑：“我先。”随即执黑子先行。
黑白一道已达入神的陆游也没怎么留手，棋至中盘已经杀的柳如是溃不成军。
但柳如是好强的脾气也上来了，直接投子认输，然后直接开始第二局。
一连三局对弈，柳如是都根本坚持不到最后的收官，最后一局对弈弃子认输后，柳如是反应了过来，自己在黑白一道与陆游的差距好似天壤之别。
柳如是白了陆游一眼：“你黑白一道已臻至化境，是不是一开始就不想送我诗？”
陆游笑着摇摇头，对柳如是开口道：“柳姑娘勿恼，在下确实有首诗要送给柳姑娘。”
说完来到书桌旁，让一旁的小雅给自己磨墨。
陆游提笔写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柳如是站在一旁看着陆游写出的这首词，久久无言。
过了片刻，柳如是强颜欢笑的开口说道：“你这词写的都是什么啊，现在又不是春天，院中的杏树叶子也都快掉光了，我也早就不玩秋千了，不过看在这首词是你送给我的面子上，我还是会好好保存的，时辰不早了，你歇息吧，我明日再来找你下棋。”
说完，柳如是拿起桌上写着《蝶恋花》这首词的宣纸，深深的看了陆游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陆游看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地上破碎开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哎！”
一大早，海山城中的善读私塾内，琅琅的读书声传出老远。
一身墨绿色宽袖大袍的陆游，站在学堂上，看着堂下众多蒙童卖力的读书，心中甚是喜悦。
自当日拜访过柳青山之后，陆游推辞不过柳青山的盛情，最后还是在柳府住了下来。
柳青山还为陆游安排了一位照顾陆游饮食起居的侍女。
陆游原本想要拒绝，但是看着那名侍女泫然欲泣的模样，最后还是心软答应了下来。
只是心中不由得感叹：柳青山洞察人心的手段，当真是高绝。
晚间学堂下学之后，因为明日是休沐日，私塾中一位教习叫陆游一去出去喝花酒。
这位教习名叫李重，字道远，已经过了及冠之年，但尚未娶妻，整日留恋风月场所。
之前杨硕未娶妻时，李重都是叫上杨硕，如今杨硕新婚燕尔，李重只能叫上陆游。
陆游倒也不想过早的回柳府，不然柳青山的二女儿，又该拉着自己吟诗作对。
自从陆游在柳府住下，柳青山二女儿柳如是见到陆游后，一见倾心，而且这名女子还颇为大胆，从不避讳谈及自己倾心于陆游，而柳青山更是十分同意此事，柳府上下都把陆游当做柳府的姑爷看待。
这使得陆游有些不堪其扰，但柳府上下对陆游又颇为关照，陆游也不好严词拒绝，只能打算过段时间干脆离开海山城去往别处，时间一长，柳如是应该就会忘记自己了。
此时见到李重前来叫自己去喝花酒，陆游自然是满口答应。
两人结伴而行，走在颇为繁华的海山城街道上，李重开口问道：“陆兄，柳家二小姐柳如是在海山城中名气可不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据说姿色也颇为不俗，为何你就是不愿接受她呢？如果是我哪怕是上门做柳家的赘婿，我也得答应啊，奈何别人看不上我啊。”
陆游笑着摇摇头：“小弟家中已有心仪之人等着我回去，不敢辜负美人恩重。”
这话一语双关，李重听闻后，摇着头叹了口气：“哎，陆兄真是羡煞旁人。”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海山城中最出名的青楼翠微楼，老鸨一看到李重马上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哎哟，李公子你可来了，燕儿姑娘可是每日想你想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啊，你再不来贱妾都要去寻你来救救燕儿姑娘了啊”
李重身为风月场所的老手，应付这种小场面那叫一个等心应手：“孙姨，在下对燕儿姑娘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只是每月的束脩大半都送来翠微楼了，如今囊中羞涩不知孙姨还让不让燕儿姑娘出来见我啊？”
陆游在一旁看着两人虚情假意，觉得好笑不已。
这时脸色有些尴尬的孙姨开口说道：“李公子可真喜欢说笑，你是咱们翠微楼的常客，燕儿姑娘如果想见你，那是我能拦得住的？”
自陆游跟着李重步入翠微楼，孙姨早就看到陆游这位丰神俊朗的俏郎君了，此时刚好转移话题道：“李公子，这位谪仙般的公子是何人啊？贱妾看起来有些面生啊？”
李重也不想跟这一位老鸨计较，开口回答道：“这位是陆游陆兄，跟我同在私塾教书，陆兄可是泰岳书院的高才，游学至海山城，今日你可得给我招待好，不然陆兄不高兴了，你可就再也见不到如天上仙人这般的人物了。”
“哎呀，贱妾有眼不识泰山，泰岳书院的高才当面，贱妾竟然没认出来，一会儿贱妾自罚三杯给陆公子赔罪。”
孙姨说着话，上前直接把陆游的手臂抱在胸前，引着两人上了二楼雅间，边走边对陆游问道：“陆公子，今日是打算听曲儿还是叫两个姑娘陪公子对饮？晚间是否要留宿咱们翠微楼？”
陆游笑着任由风韵犹存的孙姨抱着自己胳膊回答道：“孙姨，我就是陪李兄来喝杯酒，听听曲儿，晚间还是要走的。”
孙姨如人精般的人物，哪里看不出来陆游有些意兴阑珊，光是看陆游的穿着打扮和神采气质，什么样的绝色美女没见到过，估计是看不上翠微楼的这些风尘女子。
随即把陆游和李重引入雅间，敬了酒之后，给安排了两位清倌人抚琴，又把李重的老相好燕儿姑娘叫过来之后便退了下去。
陆游身边的清倌人频频给陆游敬酒，心中只道：如果能把眼前如此俊俏的郎君灌醉留宿翠微楼，自己这清倌人不当也罢。
李重则跟不停偷看陆游的燕儿姑娘调笑，热闹了约莫一个时辰，李重有些酒意上头，迫不及待的准备拉着燕儿姑娘共度春宵。
陆游也是颇有眼力见的起身告辞离去，临走还留下一锭银子作为两人今晚喝花酒的开销。
只因杨硕私下跟陆游提起过李重此人，说是李重未及冠之前也曾游学去过神都。
在神都喜欢上了一位青楼女子，只是不曾猜想这位青楼女子在李重身上银钱全部花完时，竟然翻脸不认人，哪怕李重苦苦哀求都不曾再见李重一面。
自此李重意志消沉很长一段时间，返回海山城后，家中父亲拉下脸面为李重求得在私塾做教习的差事，李重这才渐渐好转。
只是自那件事以后，李重不再娶亲，变成了一个整日留恋风月场所的风流子，每月大半的束脩都花在了风尘女子身上。
李重身边好友也都苦口婆心的劝过，但都用处不大，也幸好李家也算家境殷实，不靠李重那点束脩过活，不然身边的好友真不知怎么跟李重相处下去。
陆游听后也是唏嘘不已，没看出来每日没个正行如风流浪荡子般的李重，竟然还是个深情种子。
所以，今晚喝花酒的开销，陆游倒也算付的真心实意。
回到柳府，陆游就看到自己身边的侍女小雅和柳府二小姐柳如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两人见到陆游回来都是一脸喜悦的迎了上来。
等柳如是走近，闻到陆游身上的脂粉气和酒气轻轻的皱了皱眉：“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而小雅则赶紧为陆游倒了一杯热茶。
陆游看着如同妻子般口气质问自己的柳如是，不由得有些莞尔。
当即也不着恼，喝了口热茶才回答道：“明日不是休沐日么，刚刚跟道远兄一同喝酒来着。”
柳如是听到陆游提及李重，皱着的眉头加重，但精明的柳如是不会说什么让陆游反感的话，而是轻移莲步上前，站在陆游身后用青葱般的手指为陆游轻轻的按起了太阳穴。
“李重这人的风流韵事我不经常出门都听说过，你跟他一同去喝花酒，不怕别人背后说你闲话啊？”柳如是用似嗔似娇的语气对陆游说道。
柳如是的精明之处就在于此，明明是自己不想让陆游跟李重厮混，怕李重带坏陆游，但口中说出的话却并不令人生厌。
陆游哪里不知道柳如是的意思，起身躲开柳如是的手指，坐在一旁的棋盘之前，开口说道：“嘴在别人身上长着，我也管不住啊，再说过段时间我应该就离开海山城了，到时谁还会记得我啊。”
“柳姑娘陪我下盘棋吧？如果你赢了我送你一首诗怎么样？”
柳如是只当没听到陆游过段时间要走的言语，上前坐在陆游对面，开口说道：“陆公子还会作诗？那我今日可要见识见识了。”
说完伸手抓了一把黑子，让陆游猜先。
陆游此时身为凝聚文心的一品武者，哪里会听不出来柳如是手中有三颗棋子，但还是随口说了句：“双。”
柳如是摊开手掌，三颗黑子静静地躺在白嫩的小手中。
接着对陆游莞尔一笑：“我先。”随即执黑子先行。
黑白一道已达入神的陆游也没怎么留手，棋至中盘已经杀的柳如是溃不成军。
但柳如是好强的脾气也上来了，直接投子认输，然后直接开始第二局。
一连三局对弈，柳如是都根本坚持不到最后的收官，最后一局对弈弃子认输后，柳如是反应了过来，自己在黑白一道与陆游的差距好似天壤之别。
柳如是白了陆游一眼：“你黑白一道已臻至化境，是不是一开始就不想送我诗？”
陆游笑着摇摇头，对柳如是开口道：“柳姑娘勿恼，在下确实有首诗要送给柳姑娘。”
说完来到书桌旁，让一旁的小雅给自己磨墨。
陆游提笔写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柳如是站在一旁看着陆游写出的这首词，久久无言。
过了片刻，柳如是强颜欢笑的开口说道：“你这词写的都是什么啊，现在又不是春天，院中的杏树叶子也都快掉光了，我也早就不玩秋千了，不过看在这首词是你送给我的面子上，我还是会好好保存的，时辰不早了，你歇息吧，我明日再来找你下棋。”
说完，柳如是拿起桌上写着《蝶恋花》这首词的宣纸，深深的看了陆游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陆游看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地上破碎开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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