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开门营业，粘团子，赔本赚吆喝

    广德楼，座落于BJ前门外大街大栅栏39号，兴建于1796年，是BJ老戏院子之一。正月十五这天，早早的起来收拾利索跟着师傅来到广德楼，看着这青砖金瓦的建筑心里高兴，终于有个落脚的地儿了。打开门走进去，取来洒扫应用之物开始做清洁，简单的收拾一下王文林和邢文召二位老爷子来了，手里举着带红布的牌匾一进门就嚷嚷“搭把手嘿，你们爷们来的可够早的哈，不愧是老郭的开门弟子，以后你就负责开门哈”王文林老爷子调侃我到，“你老可别逗我了”说着我接过牌匾“怎么弄？现在挂上还是再等会”，“先挂上，等会直接拉红布就行”“得嘞，你老擎好吧”找来梯子爬上去挂好牌匾，进去跟师傅禀报。“小林，一会开业之后跟着出去，老爷子们要粘团子，跟着学着点。”“粘团子？吃的？”我问，“这是咱们相声们招揽客人的手段，跟着好好学”。

    九点十八分，这是张文顺老爷子给算的时间，具体怎么算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图吉利。德运社一众人等在门口排开，张文顺老爷子喊道“吉时已到，开业大吉”我负责点燃鞭炮，噼里啪啦声中老郭把牌匾上的红布慢慢的拉下来露出一块黑色的牌匾，上边金晃晃三个大字“德运社”，这时老郭身穿深色大褂手拿玉子跨步出列唱道

    “福自添来喜冲冲，福缘善庆降玉屏，福如东海长流水，恨福来迟身穿大红，

    鹿行小道连中三元，鹿叼灵芝口内含，鹿过小桥松林下，六国封相作高官；

    寿星秉手万寿无疆，寿桃寿酒摆在中央，寿比南山高万丈，彭祖爷寿高永安康，

    喜花掐来插满头，喜酒斟来呕几呕，喜鸟落在这房檐下，喜报三元独占鳌头；”

    每唱一句，后边的众人都跟着合一句“哎·哎·哎·哎·哎·哎·哎·哎”，您想啊这可是正月十五，国人最重要的节日之一，本来街上人就多，这一唱立刻围上一群人，有路过的有旁边做买卖的，也有那赶时间回家孝敬老人的，很快人挤人人挨人。“这唱的什么玩意？”“这是干啥呢？”人群里有那老人就给解释说“这叫发四喜，老老年店铺开业雇人唱这个”“这德运社干嘛的？”“不知道啊”人们议论纷纷，很快老郭唱完上前一步说道“众友邻，今天是我们德运社开张的日子，我们这主要说传统相声，您列位平时没事没啥事可以到我们这来听听相声，门票3块钱。今儿开业优惠1块钱就能听相声，凑够一桌十人，我们送茶水茶点。想听相声的都往里边走了嘿。”说完留下我和李箐在门口收钱，和几位老爷子一起进入后台。这个票价是我们提前商量好的，96年的BJ人均工资300，你要卖五块钱，都能切肉了哪有人舍得啊，所以三块钱正好，今天开业第一天要的就是个人气，赔本赚吆喝也没啥大不了的。

    陆陆续续有人交钱进来，我是里里外外来回穿，随时给后台汇报情况。可今天也不怎么着了，楼上楼下能坐二百人的园子四层客都不到，跟老郭汇报后他也有点坐不住了，我急忙出去帮忙上茶水茶点，这边弄得了又去跟李箐收钱，这时候人权外一个大胖子挤了进来，李箐站起来说“师哥，我们都以为您赶不上了呢”“哎呀兄弟别提了，团了临时加演一场，我这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赶过来”胖子说道，来人不是别人正式老郭的搭档王玥波师叔。赶紧给师叔行礼，迎着师叔进后台，“兄嘚，你先换衣服，我去前边粘团子”老郭说道，“你先去，我随后就到”王玥波说道。

    “又出来人了嘿”“是刚才内小黑胖子”，老郭面带微笑站在门外拱手道“怎么诸位不进去呢，这外边多冷啊，进来喝口茶暖暖身子”，“破相声有啥听的，还不是那些个玩意，电视上早就看过了”有的围观群众说，“你确定你都看过么？我来一段你听听这个听过没有”老郭不疾不徐开口道“

    庄公打马下山来遇见了骷髅倒在了尘埃

    那庄子休一见发了恻隐身背后摘下个葫芦来

    葫芦里拿出了金丹一粒那一半儿红来一半儿白

    红丸儿治的是男儿汉那白药粒儿治的是女裙钗

    撬开牙关灌下了药那骷髅骨得命站起了身来

    伸手拉住了高头马叫了声先生听个明白

    怎不见金鞍玉铛我那逍遥马怎不见琴剑书箱我那小婴孩

    这些个东西我是全都不要那快快快还我的银子来

    庄子休闻听这长叹气那小人得命又要思财

    我一言唱不尽这骷髅叹我是愿诸位那阖家欢乐是无祸无灾”“好”这就又进来几位。我赶紧的带人进去安排座位，等我再出来的时候王玥波也在门口了俩人带着李箐正在唱《三星贺喜》，这边前前后后进来六层多点观众，老郭不再搭话转身进后台。关上大门留下一个广德楼小伙计看着李箐带上我跟着进去。“李箐，准备报幕”老郭说“王先生李先生开场，然后是张先生和邢先生第二场，我和张先生第三场，最后我和玥波收尾。小林跟上场门熏着，茶水准备好要温的”都是老江湖俩人一对说哪段根本不用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