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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看不见的刀刃 杀死疾电

    “既然要战,我便决一死战;既然要逃,我便一走了之;既然要死,我便视死如归。”

    ——『橘卫队队长』艾尔比零

    奥德修斯,杀气城,紫流殿。

    圣洁的白色十字架轰临于此。

    “呼!这道围墙还真是高。”脸上留有刀疤的处刑师急匆匆地跑向紫流殿外紧闭的殿门,“果然从地上看的视角和从天上看完全不同嘛,希望能碰上一些耐打的家伙。”

    在杀气城中,血誓队一共有九支队伍,所以杀气城内也有九座殿。除了坐镇中央的总队殿以外,另外八座殿以八边形的形状分布在杀气城中,整座杀气城的形状如果从上空望去的话,呈现出的是极为规整的圆形。因此想要闯入杀气城,势必要先经过八支卫队的考验。

    “好久不曾这样了,没有许可却要闯入杀气城的家伙。”一名怀抱着铁斧的剑客站在紫流殿门前看着面前的处刑师,“好久没来过客人了,我会好好招待你的,疤脸。”

    奥德修斯,杀气城,橘流殿。

    “紫流殿那里也传来了陌生的威慑。”阿尔杰四队说道,“不过既然是在紫流殿出现的话,那就没有我们出场的机会了。”

    “嗯。”卡伊德罗三队说道。“因为紫流殿的守门人是……”

    奥德修斯,杀气城,紫流殿。

    殿门外的剑客握住铁斧,用力的杵在地板上。伴随夹杂着金属嗡鸣的巨响,剑客散发的威慑也骤然提升。

    “紫卫队的四队:贝鲁特!”剑客盯着处刑师说道,“来!尽管放马过来!疤脸!”

    处刑师双手插兜,一动不动感知着剑客的威慑。刚见面就如此炫耀自己的威慑,这个人是在虚张声势吗?

    “你这家伙,是从西边乡下来的吧。”贝鲁特被处刑师这副死样搞得有些恼火,“听好了,城里可是有自己的规矩:第一,天黑之前要回家吃饭;第二,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吃。”

    剑客左手持斧,右手举起向处刑师比了个“3”的手势。

    “第三,决斗中要重视对手。”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处刑师饶有意味地笑了笑。

    “好了好了,你就好好待在那里吧。”处刑师不屑地说道,“真是的,那我就谦虚一点吧,要打倒你的话,以我的实力差不多能勉强做到。”

    “你说什么?”贝鲁特冷冷地回应。

    “告诉你吧,当初我们的计划是同时行动进攻你们的一座大殿。”处刑师说道,“不过呢,人数不足,无法做到面面俱到,我们就被迫改变计划。如果每一个人都去击溃一支卫队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人手不够的问题了吧。”

    “话说完了吗?”贝鲁特对处刑师说道。

    “本来我也没有让你等我说完啊。”处刑师无奈地回答。

    贝鲁特额头上的青筋不经意地弹跳了一下,而后又恢复平静的表情,他举高手中的铁斧,阳光柔和地照耀在漆黑的斧刃上。

    “果然你是从极夜之陆那个穷乡僻壤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贝鲁特跳起身来,用力向处刑师站立的位置劈去,“既然让我等了这么久,就应该说句谢谢才对!”

    霎时间碎石遍飞,浓厚的尘土弥漫在殿门周围。贝鲁特的威慑再次上涨,压力竟然大到形成了风流,柔和的风卷走空气中的扬尘。待遮蔽视线的灰尘散尽,贝鲁特的眼角疯狂地抽动,他那得手的微笑还僵硬的挂在脸上。

    处刑师只是抬起一只手臂,用肉体挡住了贝鲁特的一击。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你就砍过来,”处刑师慢悠悠地说道,“这样也很没有规矩啊。”

    贝鲁特闻言怔了一下,随后尽情地大笑起来。

    “你不赖嘛,不错。已经有好几年没有遇到能够阻挡我的铁斧的人了,很好。”贝鲁特将斧头从处刑师的手臂上拿开。

    那条本应被斩成两段的手臂竟然连一点划痕都没有留下!

    “既然这样,我就不再手下留情了。”贝鲁特自顾自说道,“至今为止,能一次挡下我的攻击的人,算上你一共有四个。但是,能够接下我第二次攻击的人——”

    贝鲁特再次举起斧头。

    “至今还没出现过!”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刚落地不久的灰尘再次弥漫开来,处刑师快速拔出武器,用剑接下了这沉重的一击。

    “不错啊,还站得住啊。”贝鲁特抬起斧头,对着面无表情的处刑师说道,“那我就继续了!”

    贝鲁特以飞快的速度挥动巨斧,每一次都无情的劈向处刑师,紫流殿外也因此弥漫着浓厚的灰尘。虽说巨斧看起来很笨重,然而在贝鲁特手中它却有能媲美刀剑攻击的速度。贝鲁特疯狂地劈砍,即便扬尘大到已经令他看不见处刑师的位置。

    “差不多该结束了!”这次贝鲁特没有从头顶攻击,而是选择了之前从未攻击过的侧翼。贝鲁特将斧头横置,以扫荡的方式袭向处刑师。

    然而处刑师只是随意地将剑举在了自己的侧面,便轻易挡下了这一击,洁白的军装大衣上连灰尘都没有沾染。

    “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有倒下?”贝鲁特握着斧柄的手有些发抖。

    “的确,作为剑客,你拥有着过人的威慑。”处刑师用剑慢慢推开贝鲁特的铁斧,“但是,你操纵那过大的威慑的技巧却太过笨拙。我们处刑师所拥有的,而你们剑客缺少的东西,就是斩杀敌人的经验。”

    “没完……还没完呢!我的招式还没用完呢!”贝鲁特再次举起斧头,他的双臂青筋暴起,脸色因为血气上涌憋得通红,“你给我好好看着!这是我最强的必杀技!大大凶灾灭顶式终极打法!”

    铁斧凝聚着巨大的威慑向下劈去,处刑师不屑地抬眼看着砍向自己的斧刃,随即单手举剑,只一挥手便化解了这次攻击,而这随手一挥的攻击竟然带动了强大的气浪,贝鲁特受到此等冲击再也站不住脚,被狠狠拍在身后的地板上。

    处刑师收剑入鞘,看向平躺在殿门前地板上的家伙,贝鲁特足足躺了四十多秒,才艰难地站起身来。

    “好险好险,我怎么能不小心滑倒在地上呢。”贝鲁特笑嘻嘻地看着处刑师,“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以为是你把我打飞了吗?哈哈哈!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打飞呢,等着吧,现在我要再用我的斧头……”

    贝鲁特轻松地举起斧头,他感觉浑身充满力量,这把斧头现在变得异常的轻,下一击便要彻底打垮面前这个疤脸处刑师,然而贝鲁特的笑容却再次凝固,他或许明白了斧头变得更轻的原因。

    整把斧头的上半部分都被处刑师刚才的一斩打飞了!

    “我的……斧头……”贝鲁特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你打坏了我的斧头!”

    就在处刑师以为贝鲁特将要背水一战时,贝鲁特却跪在地上大哭起来,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就连不苟言笑的处刑师都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吧,我其实不应该打坏你的武器。”处刑师略显尴尬地说道,“至少应该留下你的武器,只打飞你就好了。”

    贝鲁特泪眼婆娑的看向处刑师。

    “你真是个好人啊……虽然你和我是敌人,但你还是反过来关心我的斧头,伟大啊!你的心胸真是宽广啊!”

    “不是好人,只是因为突然在我眼前哭成这样,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真是彻底输了!不管是战斗,还是心胸上,全都输给你了!”贝鲁特擦干眼泪对处刑师说道,“过去吧!我贝鲁特允许你从我这里通过紫流殿门!”

    贝鲁特转过身,将双手放在紫流殿的闸门下。杀气城各殿的开门方式极其原始,需要用人力将闸门样式的殿门打开,也正因为如此,每个镇守殿门的剑客都拥有不俗的威慑。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要通过这扇门,”贝鲁特缓慢地抬起殿门,紫流殿的步道展现在处刑师眼前。

    “但是,城里面可都是些很强的人哦。”

    贝鲁特将沉重的殿门举过头顶,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变得极为不自然,身躯抖个不停,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连刚才和处刑师对战的时候,贝鲁特都没这么害怕过。

    “怎么了,你怎么呆住了。”处刑师走上前。

    一个身披黑色大衣的身影正向这边缓步走来。

    “那家伙是谁?”处刑师问道。

    “紫……紫卫队队长——”贝鲁特整个身躯都不受控制地发抖,显然是因为害怕到极点所致。

    “雨修卡!”

    紫卫队队长停下脚步,从殿门外吹进的风将他的大衣扬起,露出内里的紫色织物。而后这位队长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抬起头看向二人,将手随意地搭在腰间的长刀上,咧笑的嘴角吐出一口白色的寒气。

    “诶?这可不行。”

    白色的寒光一闪而过,贝鲁特恐惧地看着面前的紫卫队队长,突然间,本应撑住殿门的左手齐根断裂,血液从断口喷涌而出。贝鲁特仅凭单手难以承受不住殿门巨大的重量,只能跪在地上用肩膀和右手扛起殿门,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处刑师面无表情地盯着雨修卡,他发现雨修卡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甚至仍放在刀柄上的手也没有改变位置。

    “是没有拔出刀吗?”处刑师默默地想着,随后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不可能!刚才的寒光明显是金属制品所散发出来的,难道这家伙——”

    “明明拔出了刀却又放回原处了吗!”

    雨修卡以笑脸示人,看向断掉一只手掌的贝鲁特。

    “这可不行啊,”雨修卡阴险地说道,“守门的可不是为了随便开门而存在的。”

    贝鲁特竭力支撑着殿门的重量,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滴落下来。

    “是我打输了!就由我这个完全败北的门卫来开门!这是理所当然的道理吧!”

    雨修卡低下了头,黑色的发丝遮住双眼,然而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奸邪的笑容。

    “你在胡说什么呢?败北的门卫也不该开门。”雨修卡的嗓音极尽阴险,“守门的打输了的话,就代表着——”

    雨修卡抬起头,瞬间疾行来到双膝跪地的贝鲁特面前,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他必须得死!”

    奥德修斯,杀气城,橘流殿。

    艾尔比零的长刀由花纹处渗透出出血红色的液体,这种液体让整把刀看起来就像一把血刃。不仅如此,随着呼唤假名,艾尔比零的双眼也由金色变成了红色。随即她松开抓住刀柄的手,诡异的是那把长刀并没有受到重力的影响而掉下去,而是稳稳地悬停在艾尔比零面前。缓缓地,长刀不停旋转,而后速度由慢到快,就像一个出了故障的时钟一样,一直不停的转下去。这把长刀旋转起来就如同一个超大频率的风车,带起了滚滚狂风,凛冽的大风将艾尔比零的衣摆吹得肆意飘荡。她突然向前伸手,一把抓住刀柄,不由分说地踩着疾行向谢赫·贝亚冲了过去。艾尔比零的刀尖也以极快的速度切割空气,发出凄厉的噪声。谢赫·贝亚及时地举起剑来格挡,绚丽的火花一闪而过,谢赫·贝亚使用折跃向后撤去,稳稳落在橘流殿外的街道上。艾尔比零也不再追赶,而是站在不远处盯着敌人。

    “呼唤假名:蜂姬。”艾尔比零看着手里这把通红的刀,“将自身的速度和反应提升至原本的五倍,而且,由蜂姬所造成的伤口是无法止血的,只要伤及你的任何一根血管,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流血而死!”

    谢赫·贝亚静静地看着艾尔比零。

    “真是令人恐惧的能力啊,若是不小心划破手指的话,就活不成了吧。”谢赫·贝亚解除了归冥,将恢复成金属材质的剑收进剑鞘,身上所散发的威慑骤然降低,“用一把这么危险的刀,你不害怕吗?队长阁下。”

    “他在干什么?竟然解除了那个归冥?”艾尔比零飞速地思考,“即便对我呼唤假名的强度提升没有概念,至少也能感知到威慑的巨变,既然如此,就应该使用更强的力量攻过来才对。可他为什么……如此果断解除了归冥?”

    艾尔比零摇摇头,清空脑袋里多余的想法,她举起长刀,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打倒面前的处刑师尽可以对此慢慢研究。

    可是,这手脚冰凉的感觉是……

    艾尔比零猛然惊醒,她紧紧盯着谢赫·贝亚腰间已经收进剑鞘的武器。

    “难道说,他那把剑上面涂了毒吗?”

    处刑师全黑的眼睛看着艾尔比零,金属口罩倒映着她的身影。

    “你——察觉了?认为可能有毒?”谢赫·贝亚抬起双臂,露出如骨架一般的双手,“不是哦,那肯定是——你没有刻意去想过它。”

    艾尔比零举刀的手逐渐发抖,身体不住打着寒战。

    “试着追忆一下吧,担任队长,日渐强大,速度无人能及,压倒性地击败敌人,那是你长久以来都没有好好考虑过的吧。”谢赫·贝亚的金属口罩裂成碎片,露出一张薄如纸片的嘴唇,“人在功成名就之时,最容易被遗忘的威胁名为……”

    “疫病。”

    “你是说,我害怕得病?”艾尔比零咬牙说道,“这种东西岂是我会恐惧的。”

    “不愧是队长,还能活着见到我的圣灭态。”谢赫·贝亚向前踏出一步,此时的他身上已无半点威慑可言。

    然而艾尔比零却感觉自己面临着天大的威胁。

    “处刑师·圣灭态『圣之疮痍』。”谢赫·贝亚解开白色军装的纽扣,露出瘦骨嶙峋布满瘀伤的胸膛,“不愧是队长,还能挺得住,若是一般的剑客,受到我『圣之疮痍』的影响,便会痛苦不已,惨叫癫狂。心脏宛如被丢进滚烫的油锅,最后气绝身亡。受到我影响的人,心中的一切想法都会化为对病痛的恐惧。”

    谢赫·贝亚向前踏出了第二步。

    “此刻你在想:若向敌人迈出一步,或许就有性命之忧;如果握着刀、如果拔出刀、如果挥起刀,或许会因为意外而捅死自己;敌人正在与你说话,或许下一秒他就会把他体内致命的病毒传染给你;你移动一下手指、移动一下视线,或许就会导致骨折;你呼吸的时候,或许会吸入过多空气导致肺部充血……不论你移动,还是静止,总之,对这一切的一切都会疑心生暗鬼,担心因自己的某个举措而将可怕的疾病引至自身,甚至连思考都无法做到。”

    艾尔比零大口大口地喘息,像是很久都没有呼吸过新鲜空气一样。谢赫·贝亚抬起一只手,指着艾尔比零。

    “可是你——仅凭意志就扛了过来,真让人惊讶。不过也只能让我惊讶,远远达不到恐惧,你的内心深处也早已……”

    艾尔比零疾行来到谢赫·贝亚背后,奋力挥刀砍向谢赫·贝亚披散长发的后脑,然而却被谢赫·贝亚轻松躲开。

    “被对疫病的恐惧所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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