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手！凌的温柔
这眼下的剧变，全场几乎没有一个人立马反应过来，就是身为裁判的东方森一，也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发生。
“可恶……”
东方森一的脸上已是勃然大怒，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失职，更因为那个人是沫心啊！
自己的学生、自己的班长……哪怕他一直很不喜欢当什么老师，但这六年的时间，他也对自己的那些学生们有了深厚的情感啊！
多少年了，他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愤怒了……
如果不是顾及这场上的万千人以及自己裁判的身份，他怕是已经将那个胆大包天的笙源念一拳打倒了……哪怕，他心里知道，对方与那个麻烦家伙的关系……
但现在，东方森一只能强压住自己的怒火，刚要抬脚，他却突然愣在了原地。
“这是……”
东方森一莫名其妙的就转怒为笑，双眼微眯，抬起的脚慢慢又放了下来。
“挺好的……我要是想揍他还有不少顾及，但若是换成你……”
……
笙源念正步步紧逼，双手捏拳，阴冷的笑容在他嘴角上扬起。
“咳咳……”
倒在地上的沫心血咳不止，双臂艰难地想撑起自己的身体，但却是徒劳无益，整个人几乎瘫软，就连抬个头也成为了“奢侈”。
“你……你……”
断断续续的声音，此刻的沫心竟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脏乱的发丝沾上了血珠，抓地的双手满是血垢，涣散的两只眼睛看起来随时都要闭合。
“废物就要老老实实成为我脚下的废物，那么胡乱蹦哒有什么意思……到头来，不还是倒在我的面前了吗……”
笙源念冷笑的说着，眸底深处的那抹赤光似乎染上了一道浅浅的黑芒。
“现在，该结束了……”
“破、地——！”
笙源念踏地飞起，手上的那重重赤雾化为拳影，笔直的就朝着沫心的方向砸去。
“要……要结束了吗……”
迷迷糊糊，沫心艰难的仰起自己的头，大脑深处的记忆似乎将她又带回到了那个临近死亡的瞬间……
“我还没有回到那里……我还没有做完那件事……我……”
“就这样结束吗……那似乎也还好吧……不用再背负那些、不用再记住那些……只是……”
“好不容易认识了大家……好不容易和大家都成为了朋友……才感受到‘幸福’这种情感啊……就要……失去了吗……”
沫心的眼前愈发模糊，她仿佛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难以言喻的绝望与无奈涌上心头……
而她这时，忽然又在心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而那个身影，正是……
“凌！”
沫心突然失声，本来都已经要合上的双眼此刻猛然瞪大了数倍。
是心里的幻觉吗……是我的精神错乱了吗……还是……是凌！是真真切切的凌！这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所谓的幻觉！
“暗之契·暗网——！”
沫心没有看错，挡在她面前的人正是凌，满眼寒霜的凌。
“这是……”
已经快要落地的笙源念眼神微变，死死盯着那地上站着的黑影。
那道扑向他的黑色大网散发着刺骨寒意，一分一毫渗入他毛孔时竟比那沫心的冰还要寒冷。
避其锋芒。笙源念颇有些狼狈的向后一退，及时的反应让他躲过了那张黑网，重新落在了地上。
烟尘再起，但这次却是被凌所掀起的。
凌平静的转过身，弯下腰，在沫心痴痴傻傻、失神错愕的注视下，将她轻轻拦腰抱了起来。
“凌……你……”
沫心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就通红起来，双手无措，完全慢半拍的小脑瓜子此刻已经是一片空白。
“你太拼了……”
害羞的话还未出口，沫心就闻言愣了一瞬，看着那张好像依旧如往日般冷峻的熟悉面容，不禁会心温柔一笑。
“我……我其实也没有多么拼了……我只是觉得自己好歹也还是九班的班长嘛，若是我这个班长输了的话，那岂不是给九班的大家丢人了嘛……”
“实战考核又不是只看输赢的……”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凌看着坚定摇头的沫心，心中不禁微微一叹，对方那认死理的性格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好了，我说不过你行了吧。你现在很虚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凌抬起手，轻轻擦掉了沫心嘴角流出的血丝。
这肌肤的接触，不禁令后者的脸更加红润了起来，点了点脑袋，害羞的将头埋进凌的怀里。
“凌……现在的你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啊……那么温柔、那么……”
“咳咳。”
凌的神色突然有些不太自然起来，若是现在沫心抬头，恐怕还会注意到他脸颊上那抹闪过的飞红。
“好好休息吧，别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嗯……”
沫心乖巧的应了一声，就不再言语，只是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
好了……
凌重新抬起头，两眼微眯，刚刚的那些慌乱与尴尬转瞬即逝，若有若无的寒意，从他的眼底喷出。
“让开。”
风轻云淡的两个字，落入笙源念耳中时竟让他下意识的心生寒意。
“我和她的比试还没有完呢。你是谁，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不知道阻挠人考核是什么惩罚吗……”
“呵……有意思。”
凌的冷笑如一把尖刀，深深扎在了笙源念的心头。
“惩罚？哼……输了不敢认，还用这种卑劣偷袭的手段，是谁受惩罚还不知道呢……”
“你说什么？！”
笙源念瞬间就被凌的话破防，两眼圆睁，牙关紧咬，滔天的怒火在他心头涌动。
“我没输！我才没有输给这么一个废物！卑劣？偷袭？呵呵……我有吗？裁判都还没说输赢呢，我这叫偷袭吗……”
“哦，这样啊……”
凌的眸底闪过一抹金光，脚下快如疾电，暂时抽出手，直接攥拳打在了对方的腹部上。
“你——！”
话来不及出口，笙源念已经被这来势汹汹的一拳打了个猝不及防，直接化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重重砸在了地上。
“我们这既不是比试，又没有什么裁判，我只是想单纯想揍你一拳。你说，我这一时的冲动，算不算偷袭呢？”
“你……你这家伙——！”
笙源念愤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于凌的怒火与恨意，已经远超他心里那被视为“废物”的沫心。
双拳紧握，怒目圆睁。
全身上下，一团团橙气从他身上喷薄而出，生生压榨自己那已经快要油尽灯枯的念力，完全不顾这沉重负荷所带来的后果。
“四……段……”
咬牙切齿的两个字。
然而落入凌的耳中时，却换来他不加掩饰的嘲讽。
“哼，‘极武十段’吗……那已经消失的、笙之一族的特殊秘术，这种东西我早就从药大哥的口中知道了，你先前也不过就是靠其为人所少知，才打了心一个措手不及。”
“修炼此术，唯有代代天生都是只有‘念’的笙之一族才能修炼。”
“虽然使用时威力很强，但其修炼的过程以及念力的消耗都尤为庞大，使用的段数越高，对身体的负荷以及后遗症也就越重。”
“这种已经随着笙族消失的特殊卷术很少再有人知道，连我也是一时才想起药大哥的话……笙族，看来那消失的笙族还存在族人嘛……”
凌的每一句话，都如一根根钢钉，深深刺入了笙源念怒火中烧的胸口。
“闭、嘴——！！！”
笙源念愤然咆哮，全身缠绕的橙云，似乎随着他的情绪而变的更加雄浑。
“笙族没有消失！笙族还有人在！所有说笙族消失的混蛋，我都要你们死——！！！”
“云奔——！”
笙源念的神色变的异常狰狞，乱糟糟的那头短发此刻已是全部炸起。
呼吸间，一环接着一环的橙雾在他身上缭绕；挥拳时，那一团团气云盘旋喷吐，好似一张血盆大口迅速张开。
“呵……”
凌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眼中金光、墨光交相辉映。
“这就生气了？果真是没用。脸皮脸皮不如焚那个家伙厚，实力实力又不如枫，跟你动手也真是没什么意思。不过……”
凌的眼神微变，淡定地微微低下头，看着怀里那楚楚可怜、好像已经睡着的沫心，眼睛死死盯着那白衣上的残破与血污。
“你竟然把心伤的那么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暗之契·千影手——！”
唰、唰、唰……
凌抬手挥臂时，数十根细长的触手从他身旁的影子里爆射而出，如水般的黑浪从中吐出。
阵阵的阴寒之气萦绕在场上，就连刚刚还快如闪电的笙源念都受其影响，鸡皮疙瘩一下子全都起来，速度顿时也慢了许多。
“这、这是……”
来自身体无意识的迟钝，终是让笙源念失控的理智被拉回了一些，那股不俗的比一般中等卷术还恐怖的气息他可是清楚感受到了！
这……这难道是上等卷术吗？！不……不可能！他连最起码的晓士都不是，怎么可能会上等卷术！
中等卷术，这一定不过是中等卷术罢了！只不过是气势强了些……
不怪笙源念大惊失色，而是上等卷术真的不可能会出现在他们这些连晓士都不是的人身上。
卷术，是由各国诸多有名或无名的前辈先后创造出来的。
卷术由高到低分为禁术、秘术、上等、中等以及下等这几个等级，而每一个等级的威力不仅天差地别，且修行的难度与对魂海、念力的等级都有明确的要求。
如果凌现在用的是上等卷术，那他现在魂海或念力的等级岂不就是相当于二级晓士吗？这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所以，笙源念依旧是一往无前，调动全身念力来抵御那阴寒之气入体，浑然不惧怕那扑向他的根根漆黑如墨的触手。
然而，正是看穿了对方的念头，凌眼中的轻蔑反而更甚。
另一只涌动着金光的手，被他轻轻放到沫心的额头，让其不被那“千影手”之术所带来的阴寒之气所影响。
“比我还自负的家伙，前提是你要比我强。”
冷冰冰的话刚刚落下，那一道道墨手就直接突破那雄浑的拳影，随意地就将那层层的气雾扫尽。
雷厉风行的速度令笙源念猝不及防，一圈接着一圈“绳索”的缠在了他的身上，抽出来的两只大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让其就连喘气都极为费劲。
“你……”
笙源念吃力的从嘴边挤出了一个字，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动弹，不断的挣扎反而让其越收越紧，那全身如同被巨物挤压的痛楚就是意志再强的他也是面色发白。
然而这却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他现在残存的念力正抽丝剥茧的快速被这身上的“枷锁”吸收。
无力的虚脱感笼罩着他的大脑与身体，眼睑下垂，双目逐渐失神，看起来随时都要昏昏睡去。
“停手——！”
高台上。
那一直坐着的东方念一缓缓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白眉紧锁。
凌虽心有不愿，但还是老实照做了。
将这缠在笙源念身上的触手重新收回到自己的影子里，将那半昏半醒的笙源念随意丢在了地上。
不过……他藏了个心眼。
在收回的瞬间将对方身上的念力全部一次性抽走，想要完全回复，没有个把星期是完全不行。
东方念一自是看穿了他的耍的“小把戏”，并未多说什么。
抬起眼皮，颇有些不满的看向了那正抓耳挠腮、一仰着脑袋的东方森一，心中猜到对方刚刚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出手阻止的理由，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场比试到此为止，九班沫心获胜，而一班笙源念因在比试结束后偷袭，实战考核成绩作废，留级一年视其表现再决定来年是否可以参加下年的毕业考核。”
东方念一的判决已下，没有任何人质疑，也没有任何人反驳。
下面的凌也是点了点头，瞥了一眼那地上趴着不动的笙源念，眼神再次冷了下来。
“废物……呵呵……究竟谁才是废物……”
“当你说别人是废物的时候，你自己就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了。”
凌转过身，微微垂下眼皮，看着怀里那竟然真的安然睡着的沫心，内心深处不禁泛起一层涟漪。
“还是那种固执的性格。唉……好在这身上的伤不是很重，由药大哥出手的话，不要半天就可以完全痊愈了。”
“不过……也不知道药大哥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连中午也不回来了，现在带心找她不会打扰他工作吧……”
“可恶……”
东方森一的脸上已是勃然大怒，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失职，更因为那个人是沫心啊！
自己的学生、自己的班长……哪怕他一直很不喜欢当什么老师，但这六年的时间，他也对自己的那些学生们有了深厚的情感啊！
多少年了，他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愤怒了……
如果不是顾及这场上的万千人以及自己裁判的身份，他怕是已经将那个胆大包天的笙源念一拳打倒了……哪怕，他心里知道，对方与那个麻烦家伙的关系……
但现在，东方森一只能强压住自己的怒火，刚要抬脚，他却突然愣在了原地。
“这是……”
东方森一莫名其妙的就转怒为笑，双眼微眯，抬起的脚慢慢又放了下来。
“挺好的……我要是想揍他还有不少顾及，但若是换成你……”
……
笙源念正步步紧逼，双手捏拳，阴冷的笑容在他嘴角上扬起。
“咳咳……”
倒在地上的沫心血咳不止，双臂艰难地想撑起自己的身体，但却是徒劳无益，整个人几乎瘫软，就连抬个头也成为了“奢侈”。
“你……你……”
断断续续的声音，此刻的沫心竟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脏乱的发丝沾上了血珠，抓地的双手满是血垢，涣散的两只眼睛看起来随时都要闭合。
“废物就要老老实实成为我脚下的废物，那么胡乱蹦哒有什么意思……到头来，不还是倒在我的面前了吗……”
笙源念冷笑的说着，眸底深处的那抹赤光似乎染上了一道浅浅的黑芒。
“现在，该结束了……”
“破、地——！”
笙源念踏地飞起，手上的那重重赤雾化为拳影，笔直的就朝着沫心的方向砸去。
“要……要结束了吗……”
迷迷糊糊，沫心艰难的仰起自己的头，大脑深处的记忆似乎将她又带回到了那个临近死亡的瞬间……
“我还没有回到那里……我还没有做完那件事……我……”
“就这样结束吗……那似乎也还好吧……不用再背负那些、不用再记住那些……只是……”
“好不容易认识了大家……好不容易和大家都成为了朋友……才感受到‘幸福’这种情感啊……就要……失去了吗……”
沫心的眼前愈发模糊，她仿佛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难以言喻的绝望与无奈涌上心头……
而她这时，忽然又在心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而那个身影，正是……
“凌！”
沫心突然失声，本来都已经要合上的双眼此刻猛然瞪大了数倍。
是心里的幻觉吗……是我的精神错乱了吗……还是……是凌！是真真切切的凌！这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所谓的幻觉！
“暗之契·暗网——！”
沫心没有看错，挡在她面前的人正是凌，满眼寒霜的凌。
“这是……”
已经快要落地的笙源念眼神微变，死死盯着那地上站着的黑影。
那道扑向他的黑色大网散发着刺骨寒意，一分一毫渗入他毛孔时竟比那沫心的冰还要寒冷。
避其锋芒。笙源念颇有些狼狈的向后一退，及时的反应让他躲过了那张黑网，重新落在了地上。
烟尘再起，但这次却是被凌所掀起的。
凌平静的转过身，弯下腰，在沫心痴痴傻傻、失神错愕的注视下，将她轻轻拦腰抱了起来。
“凌……你……”
沫心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就通红起来，双手无措，完全慢半拍的小脑瓜子此刻已经是一片空白。
“你太拼了……”
害羞的话还未出口，沫心就闻言愣了一瞬，看着那张好像依旧如往日般冷峻的熟悉面容，不禁会心温柔一笑。
“我……我其实也没有多么拼了……我只是觉得自己好歹也还是九班的班长嘛，若是我这个班长输了的话，那岂不是给九班的大家丢人了嘛……”
“实战考核又不是只看输赢的……”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凌看着坚定摇头的沫心，心中不禁微微一叹，对方那认死理的性格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好了，我说不过你行了吧。你现在很虚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凌抬起手，轻轻擦掉了沫心嘴角流出的血丝。
这肌肤的接触，不禁令后者的脸更加红润了起来，点了点脑袋，害羞的将头埋进凌的怀里。
“凌……现在的你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啊……那么温柔、那么……”
“咳咳。”
凌的神色突然有些不太自然起来，若是现在沫心抬头，恐怕还会注意到他脸颊上那抹闪过的飞红。
“好好休息吧，别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嗯……”
沫心乖巧的应了一声，就不再言语，只是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
好了……
凌重新抬起头，两眼微眯，刚刚的那些慌乱与尴尬转瞬即逝，若有若无的寒意，从他的眼底喷出。
“让开。”
风轻云淡的两个字，落入笙源念耳中时竟让他下意识的心生寒意。
“我和她的比试还没有完呢。你是谁，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不知道阻挠人考核是什么惩罚吗……”
“呵……有意思。”
凌的冷笑如一把尖刀，深深扎在了笙源念的心头。
“惩罚？哼……输了不敢认，还用这种卑劣偷袭的手段，是谁受惩罚还不知道呢……”
“你说什么？！”
笙源念瞬间就被凌的话破防，两眼圆睁，牙关紧咬，滔天的怒火在他心头涌动。
“我没输！我才没有输给这么一个废物！卑劣？偷袭？呵呵……我有吗？裁判都还没说输赢呢，我这叫偷袭吗……”
“哦，这样啊……”
凌的眸底闪过一抹金光，脚下快如疾电，暂时抽出手，直接攥拳打在了对方的腹部上。
“你——！”
话来不及出口，笙源念已经被这来势汹汹的一拳打了个猝不及防，直接化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重重砸在了地上。
“我们这既不是比试，又没有什么裁判，我只是想单纯想揍你一拳。你说，我这一时的冲动，算不算偷袭呢？”
“你……你这家伙——！”
笙源念愤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于凌的怒火与恨意，已经远超他心里那被视为“废物”的沫心。
双拳紧握，怒目圆睁。
全身上下，一团团橙气从他身上喷薄而出，生生压榨自己那已经快要油尽灯枯的念力，完全不顾这沉重负荷所带来的后果。
“四……段……”
咬牙切齿的两个字。
然而落入凌的耳中时，却换来他不加掩饰的嘲讽。
“哼，‘极武十段’吗……那已经消失的、笙之一族的特殊秘术，这种东西我早就从药大哥的口中知道了，你先前也不过就是靠其为人所少知，才打了心一个措手不及。”
“修炼此术，唯有代代天生都是只有‘念’的笙之一族才能修炼。”
“虽然使用时威力很强，但其修炼的过程以及念力的消耗都尤为庞大，使用的段数越高，对身体的负荷以及后遗症也就越重。”
“这种已经随着笙族消失的特殊卷术很少再有人知道，连我也是一时才想起药大哥的话……笙族，看来那消失的笙族还存在族人嘛……”
凌的每一句话，都如一根根钢钉，深深刺入了笙源念怒火中烧的胸口。
“闭、嘴——！！！”
笙源念愤然咆哮，全身缠绕的橙云，似乎随着他的情绪而变的更加雄浑。
“笙族没有消失！笙族还有人在！所有说笙族消失的混蛋，我都要你们死——！！！”
“云奔——！”
笙源念的神色变的异常狰狞，乱糟糟的那头短发此刻已是全部炸起。
呼吸间，一环接着一环的橙雾在他身上缭绕；挥拳时，那一团团气云盘旋喷吐，好似一张血盆大口迅速张开。
“呵……”
凌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眼中金光、墨光交相辉映。
“这就生气了？果真是没用。脸皮脸皮不如焚那个家伙厚，实力实力又不如枫，跟你动手也真是没什么意思。不过……”
凌的眼神微变，淡定地微微低下头，看着怀里那楚楚可怜、好像已经睡着的沫心，眼睛死死盯着那白衣上的残破与血污。
“你竟然把心伤的那么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暗之契·千影手——！”
唰、唰、唰……
凌抬手挥臂时，数十根细长的触手从他身旁的影子里爆射而出，如水般的黑浪从中吐出。
阵阵的阴寒之气萦绕在场上，就连刚刚还快如闪电的笙源念都受其影响，鸡皮疙瘩一下子全都起来，速度顿时也慢了许多。
“这、这是……”
来自身体无意识的迟钝，终是让笙源念失控的理智被拉回了一些，那股不俗的比一般中等卷术还恐怖的气息他可是清楚感受到了！
这……这难道是上等卷术吗？！不……不可能！他连最起码的晓士都不是，怎么可能会上等卷术！
中等卷术，这一定不过是中等卷术罢了！只不过是气势强了些……
不怪笙源念大惊失色，而是上等卷术真的不可能会出现在他们这些连晓士都不是的人身上。
卷术，是由各国诸多有名或无名的前辈先后创造出来的。
卷术由高到低分为禁术、秘术、上等、中等以及下等这几个等级，而每一个等级的威力不仅天差地别，且修行的难度与对魂海、念力的等级都有明确的要求。
如果凌现在用的是上等卷术，那他现在魂海或念力的等级岂不就是相当于二级晓士吗？这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所以，笙源念依旧是一往无前，调动全身念力来抵御那阴寒之气入体，浑然不惧怕那扑向他的根根漆黑如墨的触手。
然而，正是看穿了对方的念头，凌眼中的轻蔑反而更甚。
另一只涌动着金光的手，被他轻轻放到沫心的额头，让其不被那“千影手”之术所带来的阴寒之气所影响。
“比我还自负的家伙，前提是你要比我强。”
冷冰冰的话刚刚落下，那一道道墨手就直接突破那雄浑的拳影，随意地就将那层层的气雾扫尽。
雷厉风行的速度令笙源念猝不及防，一圈接着一圈“绳索”的缠在了他的身上，抽出来的两只大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让其就连喘气都极为费劲。
“你……”
笙源念吃力的从嘴边挤出了一个字，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动弹，不断的挣扎反而让其越收越紧，那全身如同被巨物挤压的痛楚就是意志再强的他也是面色发白。
然而这却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他现在残存的念力正抽丝剥茧的快速被这身上的“枷锁”吸收。
无力的虚脱感笼罩着他的大脑与身体，眼睑下垂，双目逐渐失神，看起来随时都要昏昏睡去。
“停手——！”
高台上。
那一直坐着的东方念一缓缓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白眉紧锁。
凌虽心有不愿，但还是老实照做了。
将这缠在笙源念身上的触手重新收回到自己的影子里，将那半昏半醒的笙源念随意丢在了地上。
不过……他藏了个心眼。
在收回的瞬间将对方身上的念力全部一次性抽走，想要完全回复，没有个把星期是完全不行。
东方念一自是看穿了他的耍的“小把戏”，并未多说什么。
抬起眼皮，颇有些不满的看向了那正抓耳挠腮、一仰着脑袋的东方森一，心中猜到对方刚刚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出手阻止的理由，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场比试到此为止，九班沫心获胜，而一班笙源念因在比试结束后偷袭，实战考核成绩作废，留级一年视其表现再决定来年是否可以参加下年的毕业考核。”
东方念一的判决已下，没有任何人质疑，也没有任何人反驳。
下面的凌也是点了点头，瞥了一眼那地上趴着不动的笙源念，眼神再次冷了下来。
“废物……呵呵……究竟谁才是废物……”
“当你说别人是废物的时候，你自己就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了。”
凌转过身，微微垂下眼皮，看着怀里那竟然真的安然睡着的沫心，内心深处不禁泛起一层涟漪。
“还是那种固执的性格。唉……好在这身上的伤不是很重，由药大哥出手的话，不要半天就可以完全痊愈了。”
“不过……也不知道药大哥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连中午也不回来了，现在带心找她不会打扰他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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