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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江上传闻

    清晨的微风吹佛,带有一丝凉意。

    如今是梁国三十一年,秋。

    江陈依旧陷入修炼,但已元婴圆满,只剩稳固境界。

    对于江陈来说,这般无忧无虑的修炼,修到这般境界倒也正常。

    只是让别的修士来看,这短短十年来,江陈就一举从练气初期,迈入化神期的临门一脚,这却是匪夷所思,甚至天方夜谭。

    因为整个苍茫大陆上,最有名的天才,在短短十年内,也不过是修炼到元婴初期。

    那还是倾斜了整个门派的资源,又有多位大修士指导。

    这般,元婴出窍还是个坎,得看自身悟性,与修炼资源很少相关了。

    但对于江陈来说,他早已出窍,只要元婴圆满,便可淬炼,遥望化神境界。

    而也在江陈稳固境界的时候。

    不远处的皇城附近却依旧热闹无比。

    排队的人,如以往般络绎不绝。

    只不过对比十年前。

    如今皇城内的百姓们,乃至来往的客商、行客,体态都稍微胖了一些,或者说是壮了一些。

    不止是皇城附近。

    这十年过后,整个梁国的民生都有很大的改善。

    像往日那种饥不果腹的事情,虽然还有一些,但是也在慢慢减少。

    路边卖儿卖女,基本已经不复存在。

    包括流民的事情,相比十年前也是很少发生了。

    哪怕是离皇城偏远的吴城地界,如今四方的官道也是被重新整修了一遍。

    附近的山野平原上不时还有牛羊的叫声。

    往来吴城的客商,有时就地休整,还会有人专门去附近找放牧的人,买上一头牛羊,夜晚给商队众人做些新鲜的伙食。

    可在以往,山野匪患颇多,林中也多有野兽,专门放牧牛羊的人基本不多。

    就算是附近无匪患,这借种与疫病,还有养殖经验、地皮,等等一系列问题,也让不少尝试的大户们吃遍了苦头。

    说到底梁国属于农耕,和边境小国的游牧不一样。

    但如今能养起来,皆因在七年前的时候,梁帝觉得国要强盛,一切都要从吃得饱开始,便让群臣商议对策。

    怎么让百姓吃上饭,怎么样减少流民。

    经过几日探讨,群臣足不出殿,除了研究出改善粮食土地与牵引河道以外,也有一位征战过边境草原的老臣,想到了边境游牧的小国,继而想出来了一个办法。

    他当时进言,何不朝廷牵线担保,让一些草原小国中的放牧大户给种,给放牧人,当地衙门再批地皮,开垦稍微平整些的山脉,牵引河道,化为草原,把放牧一事,不限于单个地方,而是梁国各城各地。

    各地放牧草原附近,还可以开垦一些土地,用牛羊粪便,养成肥田沃土。

    朝廷也可以拆除皇城外五十里的那片大狩猎场,改建成一个朝廷牧场,先行养上一些积累经验,也可以让各城的人来学习效仿。

    学到的人,再分散各地。

    众人听闻此法,有些大臣忍不住哄然大笑,他们觉得不说瘟疫,单单移山化为平原,牵引河道养肥田,一城哪怕平五十里山川与牵引河道,也不是说说就能办到了。

    但也有这位老臣的部下,据理力争。

    也有些大臣目露沉思,想着此法是否可行。

    还有些老臣跪地叩首,说梁帝若行此法,可能动荡国之根本,劳民伤财,要背上的千古骂名。

    不过,梁帝听闻此法,想到此法若成,百姓顿顿都有肉吃,家里也有肥硕土地,再无饥荒,便力排众议,让群臣完善此法,先用皇城附近作为尝试。

    也即刻命六部抽调人手,招揽民间的能工巧匠,组建‘移山司’,研究器械,让军中配合,大力兴建。

    时隔一年,猎场改造成功,土地养成了,牛羊也养成了。

    但没等梁帝推广出去,让附近几城先效仿,慢慢扩散出去。

    猎场成功的消息早已传出,各地都想要兴建,一时各城太守纷纷奏折,都想要本地的百姓年年有肉吃,有肥田。

    就算是梁帝没批。

    朝廷六部和各地城府多少沾亲带故,家乡分散梁国各地,也想自己那里先富起来,就偷偷告知这些修整草原步骤,让各城偷偷效仿。

    梁帝得知这些消息后,也知道要乱了。

    也如梁帝所想。

    一开始问题颇多,不说当地人手不够移山改河道,单单朝廷担保一事,梁国各地都有客商欺骗,有官员中饱私囊,有匪患再起截杀放牧,更甚者养殖期间,措施不够,还产生了大规模瘟疫,让百姓怨声载道。

    骂声都传到了皇城,说梁帝老了,成了昏君。

    甚至几城都多有躁动,军民心生不满,国库入不敷出,伤动了大梁国基。

    但随着梁帝以雷霆手段整顿朝野,又逐渐把此法完善,加上一开始兴建的几城皆有牧场建起,也有散户放牧。

    梁帝组织,让那些动乱城池的太守带各县有名望的人去看过,看完回城安稳百姓,倒也稍微牵扯住了快有些失控的局面。

    也幸好这些年来,边境四军镇守,其余国也在观望梁国做法,想瞧瞧结果,未有来犯。

    更庆幸梁国几年来风调雨顺,未有旱涝水灾,不然国将不国。

    又随着流民渐渐减少,就算是有,也可以去修建山川,那里永远都是缺人。

    最终历经动荡八年,许多人家不再是过年才有肉吃,也不再是过年也无肉吃。

    此法奏效了。

    而如今修建草原河道主力的移山司,也到了吴城,在城外扎营。

    也在今日下午。

    吴城府衙。

    身为吴城主簿的一位中年文士,刚见完移山司的侍郎,把他送出府衙。

    目送他上轿离开。

    中年文士就看向旁边的吴城兵曹,“你之前说,王艋来府里了?”

    “是。”兵曹虚手引向偏殿方向,“齐大人,王先生来了半个时辰了,但下官看大人正在和刘侍郎交谈,便让王先生在偏殿等等。”

    “嗯。”齐泽点头,跟着兵曹向着偏殿方向走。

    等来到这里。

    兵曹客气的抱拳离开,对齐泽非常尊敬。

    因为齐泽在陵县是二把手,在吴城依旧是。

    皆因齐泽曾经认识的几位官员与大夫子,如今都在皇城为官。

    并且如今的吴城太守大人,更是对齐泽有知遇之恩,对这位公正办事的下属多有照顾。

    这使得吴城内的官员,都对齐泽非常敬重。

    而齐泽来到偏殿后,看到附近没人,也望向了殿里正在打量一件花瓶的青年文士,颇具熟络道:“贤侄不在府中读书,备明年科举,怎么来这里了?”

    “齐伯伯?”王艋听到殿外传来声音,是吓了一跳般的转身,又笑着道:“这不来看看您。”

    “有事便说。”齐泽来到殿内,坐在了椅子上。

    王艋也顺势坐在了对侧,“我听说移山司来人了?”

    “如今移山司数千人就在城外,这还用听说?”齐泽言道一句,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诧异的看向王艋,

    “唉,平日里你除了读书便是读书。怎么如今也关心起你爹的生意来了?是不是你爹要做那放牧的活计?”

    “实不相瞒。”王艋无奈的摇摇头,“半年前听说安城西侧的三十二里山川将要平好后,下一趟会来咱们吴城。

    我爹就已经派人来找过我许多次,想让我和齐伯伯说一说,要些地皮,我都拒绝了。”

    王艋说到这里一叹,“可是在这半年内,我爹看派人不行,就亲自来找我。

    短短半年,跑了四五次。

    他年龄有些大,我不忍心再让他城里县里的来回跑了。”

    “哦?”齐泽略带玩笑的道:“那你就忍心为难你齐伯伯?”

    齐泽说着,看到王艋还要说什么时,又正色道:“王艋,本来此事不该和你说的,但你既然都登门了,我便告诉你些。

    你伯伯我虽然如今还是主簿,但咱们吴城太守一月前去往了皇城述职。

    如今还没有回来的消息。

    我看咱们太守大人十有八九要进六部,在朝为官。”

    “真的?!”王艋听到这个消息,脸带喜色的抱拳向着齐泽道:“那恭喜伯伯即将为咱们吴城太守!”

    “听我皇城的好友说,此事应该是定了。”齐泽手里搓着笔杆,却没什么高兴,“可就是这般,我更是不能任人唯亲啊!”

    “还有句话是,举贤不避亲。”王艋看到齐泽不像是一语否定,也是据理力争,

    “齐伯伯,咱们两家交往了几十年,您更是看着我长大的。

    我爹什么人,您应该最清楚。

    他这人虽说爱占小便宜,但人应该...”王艋言道此处,倒有些不太肯定道:“还算是不错的吧?”

    “哈哈。”齐泽笑着站起身子,“你身为你爹的儿子,连他的为人都不清楚,你还想让我清楚?”

    齐泽说着,不待王艋再言,便指了指东边道:“陵县大东边有个稍微平坦点的山坡,约莫有一里地。

    过段时日我让放牧司的人去瞧瞧,如果可行,就让移山司的人去休整一番。

    正好过几日随他们一同回往陵县看看。

    你随我一同回去?”

    “您知晓的...”王艋露出难色,“您好友李夫子,也即是我老师,他布置的功课有些多,晚辈怕是没有空闲...”

    “你这事就有空闲了?”齐泽质问他一句,看到王艋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也摇头带他离开偏殿,送他到了府衙门口,让他早些回去。

    等王艋离开。

    齐泽回到书房,倒上一杯茶水,瞭望陵县的方向,想着王艋说着那句看着长大,却不由想起了陵县的陵溪。

    可是自从他六年前调往这吴城任职,一开始太忙,三个月都没回去。

    等事情忙完,他抽空几日,回去陵县的时候,却发现陵溪不见了。

    又在职业敏感下,那时候他也着急的向着四周打听,没听到陵溪最近向四周求救,甚至还在十日前出来买东西。

    他又隔着院门绕一圈,院四周没异常,院内也没传出一丝异味。

    那么他猜测很大可能是道长回来了一趟,把陵溪给接走了。

    但往后这六年来,他偶尔也会去陵县,却再也没有见过道长,也未见过陵溪。

    记忆里的好友,记忆里的那个可爱娃娃,如今也只能在记忆里了。

    齐泽心中感慨着,撇去了他想,继续伏案审批。

    而也在齐泽依旧操劳公务的时候。

    吴城南,靠近张家镖局的街道上。

    一位脸庞上有些浅浅胡须的青年,在街上和另一位发福的青年告别以后,继而也转身向着张家镖局的方向走。

    不过等他来到镖局后门,却没有走进,而是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望着。

    望着门前正在指挥的青年镖头。

    镖头看到青年过来,是一愣之后,笑着抱拳一礼。

    随后他一边让人小心些装货,一边来到了树下。

    青年也笑着向镖头抱拳,“张兄,近来无恙啊!”

    “我当是谁,原来是李少侠...”张竹笑呵呵一锤他胸口,“不,现在当爹了,应该是李大侠!

    李大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前两个月我和白兄弟专程叫你出来喝酒,你都不出来,好大的排场!”

    “我家那婆娘管的严...”李大侠无奈的正了正衣服,“没法子的事,他是我师父的女儿,我师父又是当今掌门。

    我敢不听她的?

    恐怕不用我师父出手,我爹就会给我的腿打断。”

    李大侠说着,又望向张竹道:“谁像是你张兄和那白兄,没人管着多潇洒啊。”

    “但我要管镖局的事。”张竹头往镖局方向偏了偏,“瞧,镖局上下几十号人都靠着我吃饭,我不管能行吗?”

    “这说起说吃饭...”李大侠眼睛一亮,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怎么,找白兄一起聚聚?

    话说,咱们三兄弟有半年没聚在一起了吧?”

    “估计白兄弟在忙。”张竹靠在树上,“他半年前离开师门以后,就开始忙活家里布店的生意。前几日好像去楚县送货了。

    而且他比我还忙,整日各城转悠,估计今后难见了。”

    “唉,白兄如今是大忙人,你也是。”李大侠也半靠在了树上,又觉得不太舒服,这边树侧有个豁,干脆蹲坐了下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只有镖局里传来的吆喝声,装卸声,偶尔从这条小道经过的行人。

    李大侠就这样愣愣望着院里正在忙碌的镖师,“张兄,你还真的趟替你兄长跑镖?彻底管镖局的事了?真不专心练武了?”

    “是有这个打算。”张竹点点头,“我兄长如今一心求武,想要踏入后天圆满。”

    张竹说着,语气有些落寞,“你也知道我资质不是很好,我也无心求武,更不想耽误我兄长。

    这是我要求的,我想让我兄长专心练武,我来管理家里的事,估计往后镖局的活计都是我来做了。”

    “那照这么说...”李大侠抬头望着张竹,看他心情不好,倒是活跃气氛道:“我有两位大户能宰了?”

    “城里酒楼随便挑。”张竹忽然笑着一摆手。

    只是李大侠看到张竹笑归笑,但真的毫无所动,对自己的话丝毫不生气,像是一心跑镖,倒是起身认真望着他,

    “张竹,你当真放下了?”

    “那你说说不放下又如何?”张竹站直身子,“像是我兄长口中说的孟城胡掌门,河镇的奉山散人,还有曾经江湖盛名的南关大侠,田剑仙,哪位的资质不比我高?

    可是他们穷极一生,不也是于后天止步?

    甚至南关大侠和胡掌门,更是在几年来销声匿迹,江湖传闻皆是寿尽老死。

    我这资质,与其一生练武,求不得先天之路,郁郁而终,不如忙时送送镖,闲时找你们这些好友喝酒。

    快活这一生。

    半年前白兄弟找我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打算,整日忙着家里生意,准备当个大员外。

    算算时间,他今日应该回来了。

    趁着他回来,聚一聚?”

    “那要是有先天高手指点?”李大侠不理会张竹聚一聚的转移话题,反而追问道:“你还会习武吗?”

    “我早已过了做梦的年纪。”张竹毫无所动,向着镖局的方向走,“你要是不想聚便算了。

    但你要知道先天高手踪迹难寻,更别提指点一事。

    像咱们十年前遇到道长指点的幸事,之所以是幸事,就是因为太难发生了。”

    “谁说先天高手难寻了?”李大侠否认,朝着张竹背影道:“前几日我去客栈打酒,听旁边一桌有一位行商说,他坐船送货时,亲眼见隆子山的江上,有一位武林高手。

    能离船踩水而行,又能隔空摄来水里的鱼!”

    “内力外放,先天?”张竹脚步顿了一下,也未转身,“这些人喝多了,还说见过神仙,这你也信?”

    “这你猜对了,确实没人信。”李大侠前走几步,“他告诉我,要不是他那日喝多了,他还不会说这些事,以免又遭来嘲笑。”

    “你专程问他了?”张竹转身看向李大侠,“你真信了这行脚商人,要去那里看看?

    要去你去,而且不仅是我,今日白兄弟正好回来,你把这话和白兄弟说,他估计也不信,更没时间陪你去疯!”

    “反正隆子山不远。”李大侠认真看向张竹,“几日路程而已。

    要我说,不如咱们三兄弟再闯一次江湖,去那隆子山的江上瞧瞧。”

    “我...”张竹望着李大侠依旧和十年前那般至诚的眼神,一时想反驳什么,却没有说话。

    李大侠也没有言语,而是瞭望小道尽头的方向。

    没过一会,小道尽头来了一位有些发福的青年,腰侧佩剑,身上还背着一些行李。

    李大侠看到这人,又把目光望向张竹,“我来之前已经和白兄说过了。你看,他来了,就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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