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店
商业街里偏僻的日料店，一男一女四目相对，同时间愣了愣。
“宁橙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李慕澄率先发问。
“苏晴今天加班，我就想着出来随便吃点儿，就走到这儿了。”
宁橙橙不会用‘吃饭’这样的回答来回答男人的问题，她知道李慕澄不会做明知故问这种事。
李慕澄微笑着说：“这样啊！”走到宁橙橙的身旁坐下，接着说：“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宁橙橙赶紧说。
可爱女孩再次出现，热情的对李慕澄说：“来了，澄哥。”
李慕澄笑着对女孩点头，表示回应。
宁橙橙看着女孩向李慕澄打招呼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这里的常客，好奇的对身旁男人问：“你常来这里？”
“对，自从我住在这后就常来，说起来也有年头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小乐才刚上高中。”李慕澄点着头答。
“小乐？”宁橙橙疑惑。
“哦，就是那个女孩，她是老唐的女儿。”李慕澄意识到宁橙橙不知道小乐是谁，指了指那个热情可爱的女孩，此时她正缩在角落玩手机。
宁橙橙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说：“这条商业街不是去年才弄好的吗？”
李慕澄笑了笑，解释着说：“在还没有这条商业街的时候这个店就在这儿了，说起来算是这条街里第一家饭店吧！”
那个四十几岁的大叔再次出现，端了一盘蓝鳍金枪鱼刺身放在李慕澄身前，李慕澄对男人说：“谢了，老唐。”
大叔脸上露出了笑容说：“不客气。”转头又走进厨房。
宁橙橙看着大叔的笑，她没想到一脸凶相的人笑出来有一种极致反差的温暖。
李慕澄将身前刺身往宁橙橙那推了推说：“吃点儿？”
听了他的话宁橙橙才意识到自己点的鳗鱼饭和天妇罗还一口没有吃，她没有拒绝李慕澄的好意，说了句：“谢谢。”
宁橙橙夹起一块烤鳗鱼放进嘴里，味道意料之外的好，忍不住露出惊叹的神色，她想不到在这样的地方能吃到这么好吃的日料，控制不住的再夹了一片刺身，味道依旧惊艳。
“这家店的日料是不是很好吃？”李慕澄看着宁橙橙的神色问。
宁橙橙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调整了一下表情说：“很好吃。”
李慕澄见身旁人的神态收敛，夹起一片刺身说：“你知道什么是对美食最大的尊重吗？”
宁橙橙不解的问：“什么？”
“是惊呼，是把美食放进嘴后的失态。”李慕澄将那片刺身放进嘴里，一脸满足。
宁橙橙‘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句话让她不失体面的知道自己刻意注重的仪态是没必要的，心里不禁放松了许多。
“你是怎么来到这家店的？除了少数几个吃客，一般不会有人来到这里。”李慕澄边吃边问。
一个人第一次来到一个地方吃饭，往往会挑选一家人多的饭店，这是一种经验，人多的饭店往往意味着食物不会难吃，宁橙橙的选择不是主流，这才引起李慕澄的发问。
宁橙橙抬头看向头顶的小灯说：“我一直以来都喜欢这样的小店，说不清楚为什么喜欢，就是觉得心安。”
李慕澄微笑着点了点头说：“我也是。”
宁橙橙朝李慕澄看去，她没有遇见过和自己想法一样的人，如果今天自己是和苏晴出门吃饭，这家店是怎么都不会走进的。
老唐再次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一碗和宁橙橙碗里一样的鳗鱼饭，李慕澄微笑着接过鳗鱼饭，闻了闻，这次他没有说谢谢。
等老唐走后，李慕澄说：“老唐年轻的时候去过日本，所以他的手艺是没得说的。”
这句话解开了宁橙橙心中对于为什么这家店的东西那么好吃的疑问，她顺着李慕澄的话有些惊讶的问：“那得多年轻？小乐都这么大了。”
李慕澄笑了笑说：“他们那个时候的人不像现在，没有中学大学这条必经之路的说法，很多人都是十几岁的时候就出到社会学手艺了，到了我们大学毕业的年纪已经有了许多阅历。”
宁橙橙心里泛起对这个大叔的好奇，问：“那他是怎么去的日本，那个时候出国应该很难吧？”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有了不顾一切的念头，再难的事也稀里糊涂做到了。”李慕澄说。
“那是什么念头？”宁橙橙问。
“没学历没钱的男人还能有什么念头？”李慕澄反问。
宁橙橙轻笑了一声，理解了李慕澄的意思。
李慕澄接着说：“他年轻那会儿正好是改革开放的时候，有很多外资企业进入中国，而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个日本女人，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追着女人去了日本，而小乐就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女儿。”
“后来呢？”宁橙橙追问。
“后来就回国了，至于他这样疯狂的人后来为什么选择孤身带着女儿回国，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他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情，我就没多问了。”
宁橙橙听完李慕澄的话后，被老唐的故事震撼了，她对这种孤注一掷的人都有一种打心底的佩服，可能是因为这就是她身上欠缺的东西。
宁橙橙对那个年代有种莫名的向往，可能那时候的人在生活上的选择很少，却在人生上的选择很多，现在生活上的选择多了，人生上的选择却少了，她有时候会想，若是脱离了大学专业，自己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吃着吃着，李慕澄突然觉着少了些什么，对着一旁玩手机的女孩说：“小乐，帮我把前几天带来的那瓶酒拿来。”
“好的澄哥。”小乐热情的说。
不一会儿小乐拿着一瓶清酒走了过来，打开倒进酒盅里，李慕澄转头对宁橙橙问：“要不要喝点？”
宁橙橙有些犹豫，出来吃个饭不仅吃了别人的刺身还喝别人的酒，她心理上和面子上都有点过意不去。
见宁橙橙犹豫，李慕澄补充说：“我只是在询问，喝不喝由你，没有潜台词，但如果你是因为过意不去这就完全没必要了，有关吃喝的乐趣，不仅仅是独自享用，还有分享一说，心理上说到底还是为了我自己，再者说就物质上而言我也白吃了你和苏晴的两顿饭，你就更不用有这种想法。”
李慕澄的话把宁橙橙的想法先一步说了出来，并且还打消了她的顾虑，她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有过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可以毫无顾虑的舒适，但她又有些害怕，害怕他对人性的洞察力。
她已经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宁橙橙点了点头，小乐又拿出一个酒盅倒满，放在宁橙橙身前。
在放着爵士乐的小日料店里，两人喝着酒吃着美食，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吃完饭后，两人起身离开，李慕澄一并将宁橙橙的帐给结了，这次宁橙橙没有拒绝，因为只要自己说话，男人就总能想出让她接受的说法，她心里默认了这个现象，她打死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觉得这种感觉挺好。
等二人离开后，小乐收起了手机，收拾着餐具，对厨房里的老唐大喊：“老唐！”
她从来不叫老唐做爸爸，而是跟着大多食客们叫老唐，老唐从厨房里慢悠悠的走出，似乎习惯了自己女儿咋咋呼呼的样子，说：“干嘛？”
小乐一脸坏笑着说：“你说刚才那个姐姐是谁，我还没见过澄哥和哪个人聊这么久的天呢，关键是脸上还总带着笑……”
“去去去，大人的事你个小屁孩在这里瞎猜什么，赶紧收拾。”小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唐打断，一脸委屈。
之后又有几个食客陆陆续续走进小店，奇怪的是他们都是独身前来，无一例外小乐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看来宁橙橙是小店今晚唯一新来的客人，或许这里不是深夜食堂，而是单身食堂。
走出小店门口，各种颜色的霓虹灯映入眼帘，那种反差感让宁橙橙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商业街的门口，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那里，地上摆着音箱和一块广告店制作的广告牌，音箱里放着悲情的音乐，广告牌上写着‘为女儿筹钱治病，希望好心人伸出援手。’
最开始街上有这种现象时宁橙橙还会去捐点儿钱，但随着新闻里不断爆出关于这种事的骗局，她就不再捐了。
李慕澄见到这现象后，径直走了过去，拿出二维码扫码想捐点儿钱，宁橙橙下意识的拦了拦他，提醒他小心这是个骗局，但李慕澄只是笑了笑，还是捐了钱。
之后两人并排离开了商业街，宁橙橙问：“你这是为什么？你不怕她是骗子？”
李慕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善’是什么？”
宁橙橙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慕澄见宁橙橙没有回答，换了个问题问：“你现在没有捐钱，那你希望刚才那人说的事是真的么？”
“当然不希望。”宁橙橙脱口而出。
“那假如你捐了钱呢，你还希不希望那个人说的事是真的？”李慕澄接着问。
宁橙橙面对李慕澄的这个问题陷入了沉思，如果说自己依旧不希望那件事是真的，就和刚才自己的抉择矛盾了，自己面对这件事捐不捐钱的选择，在潜意识里是和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挂钩，按照自己的逻辑，如果捐钱了，那就应该是希望那件事是真的才对。
李慕澄笑了笑说：“其实善不是看一个人在这件事情上捐不捐钱，而是看他的本意是不是好的，如果一个人捐钱后却希望这件事是真的，那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善么？”
宁橙橙恍然大悟，所谓的‘善’，不应该被对方是否会有恶意所影响，而是单纯的一种举动。
“假如她是假的，难道你不会因为自己的善意被欺骗而觉得不舒服么？”宁橙橙问出心里最后一个疑问。
“她骗了我，理亏的是她，她没骗我，那我就做了件好事，结果怎样我都不吃亏，代价只是那点零钱，就当作促进货币流通了，说到底也是件好事。”李慕澄微笑着答。
听见这个答案，她突然停下了向前走的脚步，转身向商业街门口跑去。
“宁橙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李慕澄率先发问。
“苏晴今天加班，我就想着出来随便吃点儿，就走到这儿了。”
宁橙橙不会用‘吃饭’这样的回答来回答男人的问题，她知道李慕澄不会做明知故问这种事。
李慕澄微笑着说：“这样啊！”走到宁橙橙的身旁坐下，接着说：“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宁橙橙赶紧说。
可爱女孩再次出现，热情的对李慕澄说：“来了，澄哥。”
李慕澄笑着对女孩点头，表示回应。
宁橙橙看着女孩向李慕澄打招呼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这里的常客，好奇的对身旁男人问：“你常来这里？”
“对，自从我住在这后就常来，说起来也有年头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小乐才刚上高中。”李慕澄点着头答。
“小乐？”宁橙橙疑惑。
“哦，就是那个女孩，她是老唐的女儿。”李慕澄意识到宁橙橙不知道小乐是谁，指了指那个热情可爱的女孩，此时她正缩在角落玩手机。
宁橙橙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说：“这条商业街不是去年才弄好的吗？”
李慕澄笑了笑，解释着说：“在还没有这条商业街的时候这个店就在这儿了，说起来算是这条街里第一家饭店吧！”
那个四十几岁的大叔再次出现，端了一盘蓝鳍金枪鱼刺身放在李慕澄身前，李慕澄对男人说：“谢了，老唐。”
大叔脸上露出了笑容说：“不客气。”转头又走进厨房。
宁橙橙看着大叔的笑，她没想到一脸凶相的人笑出来有一种极致反差的温暖。
李慕澄将身前刺身往宁橙橙那推了推说：“吃点儿？”
听了他的话宁橙橙才意识到自己点的鳗鱼饭和天妇罗还一口没有吃，她没有拒绝李慕澄的好意，说了句：“谢谢。”
宁橙橙夹起一块烤鳗鱼放进嘴里，味道意料之外的好，忍不住露出惊叹的神色，她想不到在这样的地方能吃到这么好吃的日料，控制不住的再夹了一片刺身，味道依旧惊艳。
“这家店的日料是不是很好吃？”李慕澄看着宁橙橙的神色问。
宁橙橙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调整了一下表情说：“很好吃。”
李慕澄见身旁人的神态收敛，夹起一片刺身说：“你知道什么是对美食最大的尊重吗？”
宁橙橙不解的问：“什么？”
“是惊呼，是把美食放进嘴后的失态。”李慕澄将那片刺身放进嘴里，一脸满足。
宁橙橙‘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句话让她不失体面的知道自己刻意注重的仪态是没必要的，心里不禁放松了许多。
“你是怎么来到这家店的？除了少数几个吃客，一般不会有人来到这里。”李慕澄边吃边问。
一个人第一次来到一个地方吃饭，往往会挑选一家人多的饭店，这是一种经验，人多的饭店往往意味着食物不会难吃，宁橙橙的选择不是主流，这才引起李慕澄的发问。
宁橙橙抬头看向头顶的小灯说：“我一直以来都喜欢这样的小店，说不清楚为什么喜欢，就是觉得心安。”
李慕澄微笑着点了点头说：“我也是。”
宁橙橙朝李慕澄看去，她没有遇见过和自己想法一样的人，如果今天自己是和苏晴出门吃饭，这家店是怎么都不会走进的。
老唐再次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一碗和宁橙橙碗里一样的鳗鱼饭，李慕澄微笑着接过鳗鱼饭，闻了闻，这次他没有说谢谢。
等老唐走后，李慕澄说：“老唐年轻的时候去过日本，所以他的手艺是没得说的。”
这句话解开了宁橙橙心中对于为什么这家店的东西那么好吃的疑问，她顺着李慕澄的话有些惊讶的问：“那得多年轻？小乐都这么大了。”
李慕澄笑了笑说：“他们那个时候的人不像现在，没有中学大学这条必经之路的说法，很多人都是十几岁的时候就出到社会学手艺了，到了我们大学毕业的年纪已经有了许多阅历。”
宁橙橙心里泛起对这个大叔的好奇，问：“那他是怎么去的日本，那个时候出国应该很难吧？”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有了不顾一切的念头，再难的事也稀里糊涂做到了。”李慕澄说。
“那是什么念头？”宁橙橙问。
“没学历没钱的男人还能有什么念头？”李慕澄反问。
宁橙橙轻笑了一声，理解了李慕澄的意思。
李慕澄接着说：“他年轻那会儿正好是改革开放的时候，有很多外资企业进入中国，而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个日本女人，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追着女人去了日本，而小乐就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女儿。”
“后来呢？”宁橙橙追问。
“后来就回国了，至于他这样疯狂的人后来为什么选择孤身带着女儿回国，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他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情，我就没多问了。”
宁橙橙听完李慕澄的话后，被老唐的故事震撼了，她对这种孤注一掷的人都有一种打心底的佩服，可能是因为这就是她身上欠缺的东西。
宁橙橙对那个年代有种莫名的向往，可能那时候的人在生活上的选择很少，却在人生上的选择很多，现在生活上的选择多了，人生上的选择却少了，她有时候会想，若是脱离了大学专业，自己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吃着吃着，李慕澄突然觉着少了些什么，对着一旁玩手机的女孩说：“小乐，帮我把前几天带来的那瓶酒拿来。”
“好的澄哥。”小乐热情的说。
不一会儿小乐拿着一瓶清酒走了过来，打开倒进酒盅里，李慕澄转头对宁橙橙问：“要不要喝点？”
宁橙橙有些犹豫，出来吃个饭不仅吃了别人的刺身还喝别人的酒，她心理上和面子上都有点过意不去。
见宁橙橙犹豫，李慕澄补充说：“我只是在询问，喝不喝由你，没有潜台词，但如果你是因为过意不去这就完全没必要了，有关吃喝的乐趣，不仅仅是独自享用，还有分享一说，心理上说到底还是为了我自己，再者说就物质上而言我也白吃了你和苏晴的两顿饭，你就更不用有这种想法。”
李慕澄的话把宁橙橙的想法先一步说了出来，并且还打消了她的顾虑，她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有过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可以毫无顾虑的舒适，但她又有些害怕，害怕他对人性的洞察力。
她已经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宁橙橙点了点头，小乐又拿出一个酒盅倒满，放在宁橙橙身前。
在放着爵士乐的小日料店里，两人喝着酒吃着美食，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吃完饭后，两人起身离开，李慕澄一并将宁橙橙的帐给结了，这次宁橙橙没有拒绝，因为只要自己说话，男人就总能想出让她接受的说法，她心里默认了这个现象，她打死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觉得这种感觉挺好。
等二人离开后，小乐收起了手机，收拾着餐具，对厨房里的老唐大喊：“老唐！”
她从来不叫老唐做爸爸，而是跟着大多食客们叫老唐，老唐从厨房里慢悠悠的走出，似乎习惯了自己女儿咋咋呼呼的样子，说：“干嘛？”
小乐一脸坏笑着说：“你说刚才那个姐姐是谁，我还没见过澄哥和哪个人聊这么久的天呢，关键是脸上还总带着笑……”
“去去去，大人的事你个小屁孩在这里瞎猜什么，赶紧收拾。”小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唐打断，一脸委屈。
之后又有几个食客陆陆续续走进小店，奇怪的是他们都是独身前来，无一例外小乐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看来宁橙橙是小店今晚唯一新来的客人，或许这里不是深夜食堂，而是单身食堂。
走出小店门口，各种颜色的霓虹灯映入眼帘，那种反差感让宁橙橙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商业街的门口，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那里，地上摆着音箱和一块广告店制作的广告牌，音箱里放着悲情的音乐，广告牌上写着‘为女儿筹钱治病，希望好心人伸出援手。’
最开始街上有这种现象时宁橙橙还会去捐点儿钱，但随着新闻里不断爆出关于这种事的骗局，她就不再捐了。
李慕澄见到这现象后，径直走了过去，拿出二维码扫码想捐点儿钱，宁橙橙下意识的拦了拦他，提醒他小心这是个骗局，但李慕澄只是笑了笑，还是捐了钱。
之后两人并排离开了商业街，宁橙橙问：“你这是为什么？你不怕她是骗子？”
李慕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善’是什么？”
宁橙橙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慕澄见宁橙橙没有回答，换了个问题问：“你现在没有捐钱，那你希望刚才那人说的事是真的么？”
“当然不希望。”宁橙橙脱口而出。
“那假如你捐了钱呢，你还希不希望那个人说的事是真的？”李慕澄接着问。
宁橙橙面对李慕澄的这个问题陷入了沉思，如果说自己依旧不希望那件事是真的，就和刚才自己的抉择矛盾了，自己面对这件事捐不捐钱的选择，在潜意识里是和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挂钩，按照自己的逻辑，如果捐钱了，那就应该是希望那件事是真的才对。
李慕澄笑了笑说：“其实善不是看一个人在这件事情上捐不捐钱，而是看他的本意是不是好的，如果一个人捐钱后却希望这件事是真的，那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善么？”
宁橙橙恍然大悟，所谓的‘善’，不应该被对方是否会有恶意所影响，而是单纯的一种举动。
“假如她是假的，难道你不会因为自己的善意被欺骗而觉得不舒服么？”宁橙橙问出心里最后一个疑问。
“她骗了我，理亏的是她，她没骗我，那我就做了件好事，结果怎样我都不吃亏，代价只是那点零钱，就当作促进货币流通了，说到底也是件好事。”李慕澄微笑着答。
听见这个答案，她突然停下了向前走的脚步，转身向商业街门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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