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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梦境森林

    把剩饭热了热。饭桌上,冬儿和奶奶除了静默,就是一口一口地吃饭。

    “冬儿多吃点!妈,你也多吃点!”

    越老三给女儿和老妈夹着菜,一脸殷勤。

    两人不说话,依旧低头吃着。

    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再没其他。

    “我去给你们盛饭!”

    越老三伸出手,去拿冬儿和老太太放下的空碗,就要去厨房盛饭。

    “我饱了。”

    冬儿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也饱了。”

    田月琴也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越老三尴尬地放回碗,坐下来,继续往嘴里拨拉着饭。

    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了。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来。

    “喂!谁啊?”

    “越老三!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你是?——李云李老板?哦哦,那个钱……”

    一口汤噎得越老三直咳嗽。

    “李老板,再宽限我几日吧,我一定想办法给您还了。”

    “你都给我拖了好几月了。我最近手头也紧着呢,你马上给我还了!否则我要你好看!哼!”

    “李老板,李老板,再……”

    越老三还没说完,对方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越老三抖抖索索地放下电话。

    另一边。杜家。

    病房里,围满了杜家人,杜向东安详地躺在病床上,依旧熟睡着。

    医生推门进来。

    “大夫,怎么样?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医生摇了摇头。

    “之前他是受到过一些皮外伤,且在很快地愈合着,都不会对他造成影响。没有中毒现象,各方面体征也很正常。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长睡不醒,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医生。”杜向东妈妈樊宝宝走上前,“能告诉我,我儿子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这个,根据伤口大小,深浅以及状态,初步判断是动物的爪子所伤,似乎是他之前和动物搏斗过,比如狼啊狗的。”

    “啊?什么?这孩子在野外遇见什么了?”

    “好好的一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睡着就人事不省了。真是祸从天降啊!振海,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呜呜呜!”樊宝宝小声哭起来。

    “樊宝宝!这是医院!成什么体统?”

    奶奶苗玉凤忍不住数落儿媳妇。

    “妈,那你说该怎么办?这里是最好的医院了,要是查不出来病因,那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呢?”

    樊宝宝抹着眼泪。

    杜振海沉默着,一脸严肃地看着检测仪。奇怪的是,哪哪都很正常,人就是睡着,醒不过来。

    苗云凤看着二儿子杜振平和儿媳妇,说道:

    “老二,琳玉你们见多识广,你们说说这该怎么办?”

    杜振平是杜振海的弟弟,杜向东的二叔,还是笃落镇镇长。

    他看了看妻子高琳玉,也是一脸茫然。回过头说道:

    “妈,你别担心,这个事急不得,还得看医生怎么说。”

    “看医生怎么说?医生都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让我孙儿躺在这里干耗着吧?”

    老太太不高兴地反问。

    “妈,我觉得,如果明天——如果明天再查不出原因,那就只有试试……”

    高琳玉欲说又止。

    “说说看。”

    “妈,除非撞了邪,人才会这样,实在不行,咱们就请一位高人过来给向东看看。”

    “妇人之见!医院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找个江湖骗子就能解决?那还要这医院干嘛?”杜振平瞪了妻子一眼。

    “妈。”

    樊宝宝忙走过来,拉着老太太的手说道:

    “妈,咱们找个高人试试吧,万一真是撞了邪呢?要不向东怎么会这样呢?”

    老太太站起身,点了点头。

    “妈,这个事就靠给我吧,我来办!”高琳玉说道。

    “琳玉,越快越好!”

    高琳玉马不停蹄地连夜把一位高人请了来。那人看了一眼,说治不了。抬腿就要走。

    “大师!请留步!”高琳玉说道,“大师,您看看,你如果看不了,那您能不能给我们出出主意?”

    “这个我确实看不出,但他还就是有事。”

    苗云凤上前一步:

    “大师,请你明说。”

    “老太太,就是您的孙子是他自己不想醒过来,具体地说,就是他在梦中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他自愿留在那儿的。他什么时候愿意回来了,他就会醒过来了。”

    “大师,请笑纳!”

    苗云凤拿出一支玉如意!放进大师手中。

    “请大师务必帮忙!事后必有重谢。”

    “无功不受禄!老太太请收起来,我只能这样说,你要不请一个他喜欢的女孩子过来,在梦中引渡他回家,不管在不在梦中,每天都得有人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回家,别让他走远。”

    “他在梦中是游走状态,不定时不定点的。如果他走的太远,进入陌生异界灵域,那回来的几率就很渺茫了。”

    说完,大师扬长而去。

    此时,冬儿和奶奶,正坐在西厢房的床上。

    “还剩两千,奶奶你收好。那一千多被爸爸花钱雇人挖坟了。”

    “奶奶不要,你拿着。本来就是给你上学用的。”

    “奶奶,你先收着。我以后用的着了再过来给你要。”

    “折腾了一天,都这么晚了。早点睡吧,孩子。”

    “对了奶奶,明天奶奶跟我一块搬走吧,你一个人在这里,冬儿不放心。”

    “不去,住不惯新地方,我还是觉得待在这里安生,舍不过那些个鸡鸭鹅。金窝银窝不如我的狗窝。呵呵!”

    奶奶走后,冬儿洗了把脸,拿出手机,本想给养母打个电话,一看实在太晚了,怕吵到她睡觉。就发了一个信息,说明天下午回家,让她不用担心。

    她不经意间,发现有条短信,自己没留心看,是苏浩上午发的。

    “下周继续练武术,跆拳道先放一放,我和晏旻带你去一个地方。那个师傅特厉害。”

    “好的!”

    她回了两个字。

    困意袭来,带着一身的疲倦,冬儿一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今晚,她做了一个和以往不一样的梦,梦见爸爸和妈妈在一起采草药,他们说着,笑着,很是温馨。

    奶奶的腿也好了。疾走如飞!

    她和爸爸,妈妈,奶奶说着,笑着,在山坡上高兴地打草药,分拣药材,好不热闹。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可诡异的是,只有爷爷站在那棵苍老的松树下,冷冷地看着她。

    她跑过去问:

    “爷爷,你怎么了?”

    “孩子,你这是在做梦,那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爷爷,你去哪儿?你别走!”

    “孩子,那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爷爷不停地念叨,不停地后退。

    “爷爷,你不要走!等等我,我们和奶奶团聚好不好?你别走!”

    “孩子!爷爷要走了!爷爷不放心你。”

    “爷爷!”

    “孩子,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用眼睛去看人,要用心,要用心……”

    “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随着声音的远去,爷爷消失在白色的雾气里。

    “爷爷!”

    冬儿想回过头去叫妈妈,让妈妈一起留住爷爷,但她发现妈妈躺在血泊里!

    “妈妈!”冬儿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浑身汗津津的。

    天已经蒙蒙亮。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外面传来很不礼貌的敲门声。

    早晨,五点半,谁这么急敲门啊?

    奶奶和冬儿走到院子里,看向门外。

    “是谁?谁在敲门?”

    老太太喊到。

    “砰砰砰!砰砰砰……”

    回答的仍是一通很不礼貌的敲门声。

    “奶奶,我去开门。”

    冬儿刚打开门,四个带墨镜的高大男人,凶神恶煞般冲进院子。

    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副驾驶上下来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

    留着长长的头发,往脑后背着,招摇着走进冬儿家的小院。

    天气阴沉沉的,矮矮的墙头上一条白花蛇正耿着脑袋,吐着信子。

    空气中湿湿的味道蔓延着……是要下雨的征兆吗?

    一探手,冬儿抓住了那条蛇,身上一圈一圈的白花纹特别漂亮,一种湿湿凉凉的触感。

    “一会留你可能还有点用”把蛇收进袖子,冬儿急忙回到院子里。

    奶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一脸疑惑地看着几个不善的人。

    金丝边眼镜男在院子里站定,看了看眼前的老太太。

    “我找越老三,这是越老三的家吗?叫他出来!”

    “是,你找他有事?”

    田月琴看着凶神恶煞般的几个人,镇定地问。

    越老三睡眼惺忪地从屋子里走出来,一看面前的人,他吓了一大跳,急忙跑向前。

    “陆——放——天?——天哥!是你啊!快,快屋里坐!”

    “不了,就在外边说吧。”

    越老三在石凳上垫了一个棉垫。

    “天哥,来,坐下说!”回头又看着冬儿,“闺女快去端壶茶来!”

    “得了,你的茶我不喝了。钱拿来,我马上走人。”

    陆放天坐在石凳上,四个人威武霸气地各站到两边。

    前面两个人西装革履,后面两个人黑色皮衣皮裤。

    都戴着墨镜,一脸严肃的样子。

    “天哥,天哥,还劳烦您亲自过来,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直在想办法。”

    “都过了好几个月了,还在想办法?莫非你想赖账?”

    “越老三,麻溜的!拿钱!”

    “这,这个——”

    “怎么?又搪塞我?强子!广子!给我上去教训教训他!”

    只见那两个西装革履戴墨镜的人,一下子把越老三揪起来,摁在石桌上,按着他的脸,贴着桌面,狠揍了起来。

    突然,两颗石子打在两个人的脑门上,鲜血淌下来。

    “哎哟!”

    “哎哟!”

    两个人同时捂住了脑门。

    “你还有帮凶?”

    陆放天站起来,看了看四周,没发现异常。

    冬儿悄悄收起手里的弹弓。这还是她小时候妈妈给她做的,她对它爱不释手。她曾经用它打过野鸡,打过野兔和蟒蛇。

    冬儿走过来,扶起越老三。

    “爸,你没事吧?”

    虽然爸爸可恨,但再不好也是她的爸爸。

    “吕伟!王增林!”

    陆放天使了个眼色。

    那个一头短发,皮衣皮裤的男人就上前来,一把揪住越老三。

    后面那个叫王增林的光头,他从身后摸出一把砍刀。

    “越老三,你说,你是还钱呢还是舍弃一条手臂呢?”

    陆放天威胁到。

    越老三两只手都被摁在了石桌上。抖抖索索地说不成话,脸色变得苍白苍白的。

    “来呀!把他那只左手给我砍下来!”

    “别!”越老三汗珠子不停地落下,“别!别!天哥”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田月琴吓得不得了,拄着拐杖颤巍巍得上前。

    “老人家,这刀可不长眼睛。”

    陆放天悠闲自得地坐在那。

    “越老三,要不砍右手?你自己选!来啊!吕伟,王增林,你们不想早点收工吗?”

    冬儿上前一推一拉,就把越老三拉到自己身后。

    “小女娃子,还有两下子!练过?”

    此时,越老三脸色苍白,颤抖地说:

    “别!别生气天哥!我不是不还钱,是我还有没筹到。”

    “来呀!按住他!强子,广子,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听到命令,那两个人飞速上前去抓越老三胳膊,冬儿飞起一脚,连环下去,踢在两人的太阳穴上,扑通,扑通,两个人当场倒下,闭着眼睛,不省人事。

    “哟呵!”

    金丝镜陆放天拍着手站起来:“真是一山比一山高!两个废物,丢人现眼的。”

    “越老三,我陆放天可不是吃素的。今天你要是不拿钱,我还是要剁你一只手的!吕伟!你上!”

    越老三脸色由黄变白,由白变青,他两只手突突地冒汗。

    冬儿一下子拦在越老三面前:

    “谁敢!”

    他从不知道,自己这个一直不待见的女儿,比面前的男人还彪悍万分。

    只见那个吕伟人高马大,他一个擒拿就抓住了冬儿的手腕。

    此时,冬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出白花蛇。

    白花蛇直奔他的脑门。他条件反射地用手一挡,蛇咬在他的手臂上。

    只听“啊呀”一声,砍刀当啷落地。

    越老三已经吓得昏死了过去,尿了一裤子。

    所有人都没看清这条蛇是怎么飞出来的。

    那个吕伟面目狰狞地捂着手,哀嚎着。

    “天哥,救命!”

    陆放天警惕地站起身。

    “越老三!算你狠!”

    “想要他活命,就别动!蛇毒会随着血液的循环,很快到达心脏的。”

    “丫头,帮我一下,我不敢了!”

    冬儿走过去,把白花蛇提起来,装进袖子。把吕伟手上的伤口,用刀尖划开,挤出黑血,用绳子绑住近心端位置,敷了一些药草粉给他。

    “没事了,记住,二十四小时内不许解开绳子,七天内不要动武,否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我们走!”

    吕伟被搀着,一行人走到门口,陆放天后回过头。

    “越老三,告诉你,下一回,我还会来的,三十万,记得给我准备好!走!”

    田月琴上前一步,去看儿子。

    冬儿也急忙上前去看。

    两个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喊。好一会儿,越老三才缓过气来。他东看西瞅着:

    “人都走啦?”

    “走了。”冬儿说。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越老三的脸上。

    田月琴气急败坏地指着他骂到:

    “你个挨千刀的,怎么欠了那么多钱?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你说!怎么还?”

    “抽了你的血,抽了你的筋,砸碎你的骨头,扒了你的皮,也卖不到那么多钱!”

    “还说呢!把冬儿妈妈的坟迁了,我就有好运气了,那几十万算回事吗?之前我一夜赢了十八五呢!运气好,两天就回来了!”

    “你还不知道改正!你还要去赌!你要气死我啊!我还不如打死你省心!”老太太举起拐棍,就要打下去。

    “奶奶。”冬儿急忙上前拉住。

    “奶奶,别生气,打死他也不顶用。”

    “爸,你出去躲一段时间吧。出去找个工作,踏踏实实挣点钱,等我考上大学了,找个好工作,咱们慢慢还,只要你能改,保证以后不再赌钱,我和奶奶就原谅你了。”

    “但,前提是你必须金盆洗手,奶奶一直盼着你浪子回头呢。”

    “好,好,我答应你,闺女。”越老三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着。

    “这两千块钱是奶奶留给我的,给你拿着,你到外面工地上,就是搬个砖,也能养活自己。等攒了钱,好还债。”

    越老三似乎是做了一个惊魂未定的梦。又如一个大病初愈之人,有气无力地听着听着。

    中午饭后,冬儿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奶奶!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想开点,不生气,不着急。身体是最重要的。”

    “孩子,道理奶奶都懂。”

    “奶奶,答应我,就当是为了我,为了孙女,你一定要做到。”

    “好,好,奶奶答应你。”

    吃了中午饭,冬儿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砰砰!砰砰!”

    “冬儿去看看谁在敲门?”

    “嗯嗯,我去开门看看!”

    打开门,是个穿着时髦的四十来岁的女人。

    门外停着一辆车白色小汽车。

    “阿姨,请问您找谁?”

    “请问你就是冬儿姑娘吗?”

    这时,车上下来一位老太太,她戴着一副金边老花镜。

    “冬儿,你还认得我吗?”

    是杜向东的奶奶苗云凤。

    “奶奶,你怎么来了?”

    冬儿笑着叫了声奶奶。

    “啧啧,瞧瞧嘴巴还是这么甜。”

    老太太慈祥的看着她说。

    “奶奶,快请里面坐!”

    冬儿把老太太让进屋里,又倒了杯茶。

    看到冬儿的拉杆箱和书包,在地板上放着。

    “冬儿这是要走?”

    “嗯嗯,一会就走。”

    “孩子,你认识这个吗?”

    说着,苗云凤递给冬儿一个手帕。

    纯白色的帕子,四周镶着花边,中间一朵蔷薇花,红的鲜艳欲滴。

    冬儿接过手帕。

    “这是我妈妈的遗物,怎么在您那?奶奶?”

    “这就对了。不瞒你说孩子,昨天不知道向东去了哪里?他回到家连口饭也没吃,就一直睡。谁也叫不醒。”

    “这个手帕是在向东桌子上找到的。”

    “自从向东探亲回家,就一直没在家待过。”

    “昨天我去采药,看到向东哥哥的时候,他正在和一只狼搏斗,他还受了伤,我还给他吃了几个果子。呶!你看奶奶。”

    冬儿从包里掏出剩下的几个果子,递给苗云凤。

    果子鲜红鲜红,和苹果样子差不多,就是比苹果小了点。放到鼻子跟前一闻,带着香甜味儿。

    “很好吃的,又酸又甜又绵软。奶奶,你尝一个。”

    奶奶咬了一口,确实特别好吃。

    “向东也喜欢吃这果子?”

    “嗯嗯,他吃了好几个呢。他说好吃。”

    “那你们还在外面吃过别的吗?活着喝过野外的水?”

    冬儿摇了摇头,说没了。

    “老琴妹子,我想给你商量点儿事。”

    田月琴不知道苗云凤来的目的,但她知道,苗云凤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犹豫着。

    “什么事?”

    “老琴妹子,我想带冬儿去看一下向东,可以吗?看完后,我叫人开车直接把她送回去。”

    冬儿看了看收拾好的拉杆箱和背包,又看了看奶奶。

    奶奶没吭声,她让冬儿自己拿主意。

    “好吧奶奶,我们走。”

    “那,快走!车在门外。”

    田月琴不情愿地嘱咐道:

    “路上慢点!”

    “奶奶,我走了!你记得保护好身体!”

    汽车载着冬儿扬长而去。

    田月琴一直待在门外,看着汽车渐渐消失不见,才回家。

    一路上,汽车加快速度,颠簸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

    当看到杜向东的时候,冬儿真不敢相信,他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安安静静的,像一个睡熟了的大男孩。

    “奶奶,医生怎么说?”

    “医生也查不出什么原因。除非知道他在野外吃过什么,会不会中毒。”

    苗云凤擦着眼泪,很是担心。

    “奶奶别担心。”

    冬儿安慰奶奶。

    面色红润,表情安详,呼吸均匀。

    脉象也和正常人一样。

    “向东哥哥!”

    冬儿叫了声。

    没有回答,杜向东依然躺在那里,安然睡着。

    “奶奶。我在这陪会向东哥哥吧。”

    “向东心里一直有你,我担心他是因为惦记你,而心情郁结,受到刺激才造成这样的。”

    “毕竟,你们现在……”

    苗云凤没有说下去,只有她真正知道自己孙子的心。

    “我再去找医生问问情况,冬儿姑娘,你在这坐会儿。”

    奶奶说完,就出去了。

    走廊里,苗云凤打开手机,接听樊宝宝打来的电话。

    “樊宝宝,我说你就不要来了。你来了啥也帮不上。今晚上我亲自在这,不走了。你就给我在家里好好待着。”

    病房里,只剩下冬儿,检测器滴滴响着,血压,心率等都很正常。

    “向东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向东哥哥,我是冬儿,你不是很爱和冬儿说话聊天吗?我过来找你聊天了,你怎么不搭理我呢?”

    “如果能进入你的梦境,我便知道你在梦中干什么。”

    探出手,冬儿认真地摸着杜向东的脉搏。

    闭着眼睛,不一会儿,她进入了梦乡……

    她看到一片雾气缭绕的森林,在一人多高的灌木丛中,有一个孤单的身影,若隐若现地走着,飘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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