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争执
许宝珠皱起眉，道：“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我是路过河边听到的，就过来告你一声。”
知晓他一个小娃，大抵也不能说出太多有用信息，于是许宝珠也没再继续问，她转头看向朱允，嘱咐道：“你在家里好好待着，我去寻一寻我阿爹。”
朱允刚帮她挂完肉，那腰正疼着呢，这会儿听到这个话，却还是站了起来。
“我跟你一道去吧。”
许宝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些犹豫，可想想他弱是弱了些，但这人高马大的，也能唬人，于是点了点头，“嗯。”
两人拴了门，跟着稚童离开，到了槐花村口的小河边。
还未靠近，隔得老远就听着二婶子焦氏扯着嗓子道：“难道我说错了吗？要不是宝丫头不本分，对钱家小子余情未了，怎么连她兄弟都不叫，单叫钱家的人，让他们家占这个大便宜，好几百斤的肉啊，说拱手相让就让了，说没点私心谁信呢？”
“你……你！”许老汉不善言辞，对于这些难听的话，气得是面色通红，青筋暴起，然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
焦氏愈发得意，“没话说了吧，讲真的老三，不是我说话难听，她娘走得早，你这个当爹的，难道就这么放任着，叫人家新姑爷听到怎么好，可别刚嫁出去又给黄了！”
听到这个话，几个妇人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大笑起来，“说的是呢，可别忘了，这宝丫头是出了名的扫把星，克死了多少男人，那新姑爷就一副病恹恹的样儿，挨不了多久，要是知晓这事，还不得赶紧跑。”
“多谢几位关心，我现在知道了，不过放心，我只会心疼我娘子，陪着她一起，绝对不会跑。”
清清亮亮的嗓音在小河边回荡着，声音不大，却是将几个背后说人闲话的都给喝住了，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澹澹流水音。
许宝珠走到许老汉跟前，将他护到身后，怒目而对众人。
“平日里几位也是受着我阿爹的恩惠吧，如今却在这里跟着我婶子一起挤兑我阿爹，拿我跟我相公取笑，是几个意思？”
那几人面容难看，心虚的瞧向焦氏道：“不是我们，是她，你婶子逼我们的。”
焦春娥脸色大变，将那捣衣杵一丢，两手叉腰，怒气冲冲道：“嘿，有意思了你们几位，是谁起的头，说这小扫把星多分肉给钱家的，是谁说这病恹恹的小子活不长，早晚红事变白事的，如今倒是赖上我了，你们也真够有意思啊！”
“胡说！还不是你先来说这宝丫头没良心，这么大的事不叫自己兄弟，分了好东西也不给你们家一份，我们怎么会提这些事。”
合着还是为了那点肉的事！
许宝珠颇为无语，她不是没见过背后惦记别人东西的，但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头一回见，真是开了眼了。
“那野猪是我们家丫头去打的，我们家丫头想怎么分怎么分，你们管得着吗？”许老汉红着脖子，磕磕巴巴说道。
“是管不着，你们家丫头多厉害呀，连野猪都能克死，谁去管这事，闹这份晦气！”
焦春娥本来有些怕许宝珠，但一听这话，立马就上头了，又扯到她命不好的事情上去。
许慧兰和她嫂子也陆续被叫过来，听到这话，许慧兰扯了扯人的衣角，娇声道：“阿娘，别说了，今日三叔给咱家拿了两斤肉过来呢。”
焦春娥一听脸色就黑了，拧着许慧兰的耳朵大骂道：“你个死丫头，不早点说！”
她出门得早，许老汉送肉时刚好便错过了，人是见到了钱家兄弟给抬过去的肉，那是越想越眼红，到了这溪边，刚好见了这几个村里头的长舌妇，便想着给许宝珠这丫头一点教训，故意提起这件事，可是现在……
这话都说出去了，结果……
许慧兰的声音小，众人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焦春娥揪着孩子，那豆芽菜一般发育不良的小姑娘被半提起来，脸红成了猪肝色，疼得嗷嗷直叫，心疼不已。
许宝珠不喜欢这个张扬跋扈的婶子，跟这个堂妹也没太多往来，但也见不得这般，厉声道：“说话就说话，跟个孩子动手做什么！”
焦春娥收了收手，不屑道：“成个亲脾气都大了，还管起长辈的事来，我怎么教孩子，跟你有关系吗？”
许慧兰趁着这空隙挣脱开，扑进许峰媳妇的怀里。
“谁有空管你们家的闲事！”许宝珠话锋一转道：“如果不是你找事，我们也不会在这里，既然婶子这么看不得我跟我阿爹，想必我们家的东西你也是不屑于要的，烦请你将我阿爹今日送过去的肉还回来，还有，往后要是有什么毛病的，也别让人上门请我阿爹过去，咱们掰扯清楚，此后互不往来，免得再生怨怼！”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许宝珠就说这兄弟几家的怨结不是那么容易解的。
也就许老汉是个老实人，想着他们拿了东西，会念着两人的好，跟他们家关系恢复正常往来。
焦春娥一听这话就急了，咬死不认道：“呵，什么肉，我可没见到，而且这送出去的东西竟然还有收回的道理，你可以白送几百斤的东西给钱家，却连给婶子一点都要计较，还有良心吗？亏得小时候啊，她娘走得早，她爹没本事，人还是吃着我的奶水长大呢，如今真是出息了，说两句都说不得。”
她撇眼看到自己的儿媳妇，想起什么，一把拉过来，哭天抢地的。
“天地良心呐，这桂花还被你克没了娃，我们家到现在没抱上孙子，我们说什么了吗，你如今竟然什么都给忘了，还要打婶子，骂婶子，没良心啊，没良心！”
许老汉是看不过自己闺女被她无端诋毁，这才跟她在这里起了争执，可没想到她会把过去的事情给搬上来，人瞬间就没了气势，拉着许宝珠的衣角，道：“算了丫头，别跟你婶子计较了，回家吧。”
又对许慧兰道：“兰丫头，带你阿娘回去吧。”
许慧兰怯怯地低着头，小脸上泪痕未干，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三叔。”
许宝珠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给这焦氏一点教训，可见许老汉这番模样，只能暂时作罢。
“今日的事，看在我阿爹的面子上就算了，但若是下回，谁再敢背后偷偷的嚼舌根诋毁我和我相公，别怪我不给人脸面！”
……
从小河边回来，许老汉就坐在院子里叹气，“哎，都怪我没本事，要是你阿娘在啊，她们绝对不敢这么欺负你的。”
这已经是近一个月来，许老汉第十次提起许宝珠的母亲了。
他每次说起过去的人，面上就会泛起温和的光，可今日不一样，今日满是颓然，脸上一点神采都没有。
许宝珠无奈的摇头，“阿爹，别想了，婶子那人脾气就这样，你在意她的话呀，累的是自己而已，嘴巴长在人身上，随她去吧，以后不行，咱们就避着点，别跟她纠缠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路过河边听到的，就过来告你一声。”
知晓他一个小娃，大抵也不能说出太多有用信息，于是许宝珠也没再继续问，她转头看向朱允，嘱咐道：“你在家里好好待着，我去寻一寻我阿爹。”
朱允刚帮她挂完肉，那腰正疼着呢，这会儿听到这个话，却还是站了起来。
“我跟你一道去吧。”
许宝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些犹豫，可想想他弱是弱了些，但这人高马大的，也能唬人，于是点了点头，“嗯。”
两人拴了门，跟着稚童离开，到了槐花村口的小河边。
还未靠近，隔得老远就听着二婶子焦氏扯着嗓子道：“难道我说错了吗？要不是宝丫头不本分，对钱家小子余情未了，怎么连她兄弟都不叫，单叫钱家的人，让他们家占这个大便宜，好几百斤的肉啊，说拱手相让就让了，说没点私心谁信呢？”
“你……你！”许老汉不善言辞，对于这些难听的话，气得是面色通红，青筋暴起，然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
焦氏愈发得意，“没话说了吧，讲真的老三，不是我说话难听，她娘走得早，你这个当爹的，难道就这么放任着，叫人家新姑爷听到怎么好，可别刚嫁出去又给黄了！”
听到这个话，几个妇人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大笑起来，“说的是呢，可别忘了，这宝丫头是出了名的扫把星，克死了多少男人，那新姑爷就一副病恹恹的样儿，挨不了多久，要是知晓这事，还不得赶紧跑。”
“多谢几位关心，我现在知道了，不过放心，我只会心疼我娘子，陪着她一起，绝对不会跑。”
清清亮亮的嗓音在小河边回荡着，声音不大，却是将几个背后说人闲话的都给喝住了，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澹澹流水音。
许宝珠走到许老汉跟前，将他护到身后，怒目而对众人。
“平日里几位也是受着我阿爹的恩惠吧，如今却在这里跟着我婶子一起挤兑我阿爹，拿我跟我相公取笑，是几个意思？”
那几人面容难看，心虚的瞧向焦氏道：“不是我们，是她，你婶子逼我们的。”
焦春娥脸色大变，将那捣衣杵一丢，两手叉腰，怒气冲冲道：“嘿，有意思了你们几位，是谁起的头，说这小扫把星多分肉给钱家的，是谁说这病恹恹的小子活不长，早晚红事变白事的，如今倒是赖上我了，你们也真够有意思啊！”
“胡说！还不是你先来说这宝丫头没良心，这么大的事不叫自己兄弟，分了好东西也不给你们家一份，我们怎么会提这些事。”
合着还是为了那点肉的事！
许宝珠颇为无语，她不是没见过背后惦记别人东西的，但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头一回见，真是开了眼了。
“那野猪是我们家丫头去打的，我们家丫头想怎么分怎么分，你们管得着吗？”许老汉红着脖子，磕磕巴巴说道。
“是管不着，你们家丫头多厉害呀，连野猪都能克死，谁去管这事，闹这份晦气！”
焦春娥本来有些怕许宝珠，但一听这话，立马就上头了，又扯到她命不好的事情上去。
许慧兰和她嫂子也陆续被叫过来，听到这话，许慧兰扯了扯人的衣角，娇声道：“阿娘，别说了，今日三叔给咱家拿了两斤肉过来呢。”
焦春娥一听脸色就黑了，拧着许慧兰的耳朵大骂道：“你个死丫头，不早点说！”
她出门得早，许老汉送肉时刚好便错过了，人是见到了钱家兄弟给抬过去的肉，那是越想越眼红，到了这溪边，刚好见了这几个村里头的长舌妇，便想着给许宝珠这丫头一点教训，故意提起这件事，可是现在……
这话都说出去了，结果……
许慧兰的声音小，众人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焦春娥揪着孩子，那豆芽菜一般发育不良的小姑娘被半提起来，脸红成了猪肝色，疼得嗷嗷直叫，心疼不已。
许宝珠不喜欢这个张扬跋扈的婶子，跟这个堂妹也没太多往来，但也见不得这般，厉声道：“说话就说话，跟个孩子动手做什么！”
焦春娥收了收手，不屑道：“成个亲脾气都大了，还管起长辈的事来，我怎么教孩子，跟你有关系吗？”
许慧兰趁着这空隙挣脱开，扑进许峰媳妇的怀里。
“谁有空管你们家的闲事！”许宝珠话锋一转道：“如果不是你找事，我们也不会在这里，既然婶子这么看不得我跟我阿爹，想必我们家的东西你也是不屑于要的，烦请你将我阿爹今日送过去的肉还回来，还有，往后要是有什么毛病的，也别让人上门请我阿爹过去，咱们掰扯清楚，此后互不往来，免得再生怨怼！”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许宝珠就说这兄弟几家的怨结不是那么容易解的。
也就许老汉是个老实人，想着他们拿了东西，会念着两人的好，跟他们家关系恢复正常往来。
焦春娥一听这话就急了，咬死不认道：“呵，什么肉，我可没见到，而且这送出去的东西竟然还有收回的道理，你可以白送几百斤的东西给钱家，却连给婶子一点都要计较，还有良心吗？亏得小时候啊，她娘走得早，她爹没本事，人还是吃着我的奶水长大呢，如今真是出息了，说两句都说不得。”
她撇眼看到自己的儿媳妇，想起什么，一把拉过来，哭天抢地的。
“天地良心呐，这桂花还被你克没了娃，我们家到现在没抱上孙子，我们说什么了吗，你如今竟然什么都给忘了，还要打婶子，骂婶子，没良心啊，没良心！”
许老汉是看不过自己闺女被她无端诋毁，这才跟她在这里起了争执，可没想到她会把过去的事情给搬上来，人瞬间就没了气势，拉着许宝珠的衣角，道：“算了丫头，别跟你婶子计较了，回家吧。”
又对许慧兰道：“兰丫头，带你阿娘回去吧。”
许慧兰怯怯地低着头，小脸上泪痕未干，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三叔。”
许宝珠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给这焦氏一点教训，可见许老汉这番模样，只能暂时作罢。
“今日的事，看在我阿爹的面子上就算了，但若是下回，谁再敢背后偷偷的嚼舌根诋毁我和我相公，别怪我不给人脸面！”
……
从小河边回来，许老汉就坐在院子里叹气，“哎，都怪我没本事，要是你阿娘在啊，她们绝对不敢这么欺负你的。”
这已经是近一个月来，许老汉第十次提起许宝珠的母亲了。
他每次说起过去的人，面上就会泛起温和的光，可今日不一样，今日满是颓然，脸上一点神采都没有。
许宝珠无奈的摇头，“阿爹，别想了，婶子那人脾气就这样，你在意她的话呀，累的是自己而已，嘴巴长在人身上，随她去吧，以后不行，咱们就避着点，别跟她纠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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