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金店
穿行在怪异而高耸的建筑之中，无数的高楼庭阁连接雾蒙蒙的天际，飞檐重角层层叠叠，成千上万的人如同蚂蚁一样在大街小巷之中穿梭，各色彩灯和标识在白天也散发着强烈的吸引力，呼唤着每一份寻求刺激的灵魂，公司的正式员工和帮派中高层驾着灵兽和飞车在标示好的空中轨道上穿行，也许真有急事，也许仅仅是为了耗费报销额度内的算力。
熙攘、混乱、活力。
朱老八本来就是混不吝的性子，到了熟悉的市井环境立刻就活力大涨，自作主张的向他认为“不谙世事”的孙无空介绍起有趣的东西来。
“边上随处可见的粉红店就是所谓的手枪馆啦，不贵，很便宜，而且里面拟真的东西不少，普通人出去玩最普遍的选择，但还是要小心数据花柳什么的，我之前认得一个弟兄就是在里面不小心染上了，脑机和生物质大脑一起烂掉了，回收部门都不想沾他的尸体。”
“那些大红色的自然高级一点，价钱也贵一点，花样也多一点，玩得都是些器械和灵偶之类，有点意思，但不多。”朱老八哼哼冷笑，似乎也很看不上。
“只有高楼里的红灯区才配叫做青楼，那可真是销金窟，都是些顶顶好的肉身布施女菩萨，还有即时定制的灵偶，甚至非法基因编辑的女妖呢，各种灵香飘着，各种助兴的药物打着，就是多少算力也不够霍霍的”
“有些大馆子里甚至还有大门派大公司正式员工们凑钱养的天女。”
“那天女可真是欲念化身，随心变动，可惜要价太高了，堪称销金菩萨，像我这种人最多也就是听说。”朱老八啧啧有声，唯独到了这里，面有羡慕之色，这所谓的天女可是相当于自主定制的数据意识体，和他的虚拟老婆很像，只不过天女能够千变万化，连接灵网，降临肉身，不知道比他那个廉价的定制老婆高到那里去了。
“这种淡蓝色的灯，一般来说就是卖神经刺激液的店子，里面大多都是那种直接注射的低级醒神散、狂心液、黄粱膏等等，低劣，伤身，一般人来个十几次人就废得差不多了，很容易起排斥反应，这辈子别想引气入体。”
“这种青蓝色的灯也是卖差不多东西的，只不过档次就高多了，不仅加了各种香药丹丸，还可以直接录入到神识之中去，不怎么伤身，美得很。”
“那几个亭子上高悬的青色灯笼，没点来头不敢挂，里面卖的都是掺了不知道多少灵药的好货，什么醉生梦死、云枕仙游之类的，有的甚至还弄了太虚灵气来，不仅对身体无伤，更是有助修行，嘿，那价格也不是一般，至少都得大公司的分区经理往上才有福享受。”
朱老八挑着自己认为有意思的东西介绍，在他想来，这孙老大深不可测，自然要玩也就是玩最贵的女人，抽最劲的药物，自己跟着，说不定还能试试之前没有尝过的一些东西，至于别的心思他现在还真没有。
像他这样完成了筑基还有一两门搏杀功法的智械武师在街头找个工作不算为难，可街头比起大公司的派遣员工来说都差很远，指不定哪天就飞来横祸死于非命了，在担心公司法务部追责的前提下，朱老八觉得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紧跟这个敢于做大案搞大事的家伙。
孙无空也没打断他，他丢了天道权限，又没有联网不能即时查询一些东西，加上五百年间不二天河的变化极大，每个星球都有自己生态和习惯，得靠自己去探索和体验一切。
他还挺喜欢这样的。
虽然所见无有谐者。
“到了到了，就在这里，老张五金店。”大约走了半小时后，一行三人从大街上拐到一条小巷里，他们很快就到了罗宣推荐给他们的店子。
到了店子门口，孙无空从随身空间中掏出一辆磁力板车，那是原先在空舟上用来装卸小型货物的，上面堆叠十几条看上去还不错的义肢智械，有的血迹还没干，正是从空舟上那些死去的智械武师身上卸下来的东西，砂砾也不知从哪拿出一块轻薄的碳纤维布，盖了上去，让这板车看起来没那么杂乱和恐怖。
朱老八犹豫了一下，没有叫门，反倒是先支支吾吾的对孙无空说到：“孙老大，我提个醒，这罗宣可不算什么好货色，咱们按照他的走只怕要出事。”
“无妨，正要找这星球上的有力人士耍耍。”孙无空淡淡说到。
“好，誓为孙老大效死。”朱老八和砂砾对视了一眼，再次表忠心，便上前去敲门。
这是一家其貌不扬的五金店，门面有七米宽，用外表普通却十分坚固的塑钢打造，店面的最右边开了一个200X175的窄门，能够看到半个杂乱的货柜，货柜的上下都堆满了诸如义体、智械、只剩一半的辅助法器和不知有什么用的零件等玩意，在货柜后面还有一扇半掩的门，隐隐有电子念经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孙无空只是略略一扫就发现起码有三套正在运作的安保系统，其中一套甚至都能够对他的肉身产生一点威胁。
收卖废品果然是一个挣钱的活，特别这种坐商。
一边的朱老八大大咧咧的敲着门，同时大喊大叫，“张老板！张老板，大生意，大生意来了！赤胆的罗宣介绍来的！”
喊了几句，又按了几遍门旁边的电铃，还是没有人来。
门开着，但现在任谁都知道非请莫入的道理。
便一边等一边给孙无空介绍道：“按罗宣的说法，这个老张是这里的地头蛇，自称名字是张岳，老店子，开了七八年了，门路很广，能弄到一些真正的好玩意，甚至和巡查剑仙都有一些关系。看上去人味很少，但是嘴巴还算牢，实际上算是一个讲道义的生意人。”
很快，孙无空就知道了人味很少是个什么意思。
因为前来应门的张岳从外表看就是一个老派的机器人，五官被一整块电子屏取代，上面是一个中年络腮大胡子男人的像素二维面孔，做着十分抽象却又能让人一眼辨识出来的表情，一捆捆数据线从透过钢色的挡板脑后的接口探出，延伸到四肢和躯干，浑身上下都是流线型的合金骨骼、大块的塑钢骨板，两对滑轮足，总之是一副充满了机械感的躯体，让人怀疑他体内的血肉究竟还剩多少。
张岳似乎是用什么机能扫了一下三人，电子屏上的大胡子脸立刻作出了警惕和戒备的表情，带着明显的疑问和敌意，一个有点失真的合成音从他的胸腔之中发出。
“生客？”
张岳的警惕是有原因的，他还想活下去。
想活，就得小心。
这个世界上倒霉蛋要多少有多少，有接触了一下虚拟花妓然后染上数据花柳最终连脑机回收价值都没有的，有妄图用便宜的价格去喝一碗所谓的净水然后中了“傀儡术”成了别人肉鸡的，与路过的高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心甘情愿把全部算力“供奉”的。
总之，在这个世道，活下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一不小心就连死也不如。
突如其来的生人就意味着麻烦。
“我不做生客的买卖，快点走，我警告你们，要不是赤胆和我还有点什么交情，我一个电话泰盛和就会来七八个打手。”张岳全无感情的合成音大声警告着。
当然不是不做，只不过赤胆的罗宣在他眼里没这个担保能力。谁知道面前这个干净得甚至连外露的脑机接口和植入义体都看不到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老张印象中，做走私生意的罗宣所巴上的家伙不是哪个修者练成的“阳傀”，就是荒野上的“妖怪”，都不是什么值得在买卖上投入精力的危险对象。
朱老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孙无空，罗宣在信息中要他不能来粗的，因为这个张岳买的不是赤胆的安保，而是另外一个帮派泰盛和的。地下帮会的安保简单直接而且有效，只要一个思维信号，几分钟之后泰盛和的智械武师就会赶来，有冲突就会有麻烦，朱老八不怕麻烦，他怕的是孙无空嫌他们麻烦。
而且据说张岳和巡查剑仙还有一些关系，那可不是黑帮能比的暴力机构。
“张老板，你别装模作样的吓唬人，我老大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大修士，就是行星管理矩阵里面的巡查剑仙来了也不怕，我们就是来做生意的。”朱老八软中带硬的说着。
“大修士，做生意？”张岳似乎隐蔽的扫描了一下孙无空，但这种扫描如同泥牛入海，什么反馈都没有，这让他的滑轮足缓慢的向后挪动了二十厘米。
“结丹？金丹？金丹又怎么了？新洛阳的修真者未必还少了，光是这个坊市，就起码有两三个金丹修士，他们又不是完全不需要算力的真神仙！”
话虽这么说，但是张岳显示屏上那个像素脸庞上的不信任和怀疑急速的消减了下去，很快就换上了一层程式化的平静面容。
这个坊市可足有差不多五百万人。
做生意好，只是偷渡客，尤其是高级的偷渡客都太麻烦了，张岳暗自想到，他不仅是明面上的店老板，暗地里还是一个巡查剑仙在这个坊市的坐探，最近上面来了命令要注意外来偷渡修士，罗宣想必也是因此才把人介绍到这儿来的。
可是这些修士基本穷得很，而且还多半还有麻烦在身，惹了麻烦还只能赚到线索奖励的那一点算力，张岳不想赚。
要是这个金丹修士担心泄露了行踪，大不了他就自己给自己下一个禁言咒，把这段时间的记忆格式化得了。
毕竟他老张···
这个时候他总算扫描到了砂砾手上牵着的满满一车东西，虽然用碳纤维布掩盖着，但仔细用“神识”一扫就知道，无论从形状还是那未能完全遮掩住的杂乱电子信号来看，这是满满一车义体，其中应该还有不少高级货。
“快，快进来！”张岳连忙招呼到，一边看上去坚不可摧的5.5cm塑钢安保门也开始向上打开。
毕竟他老张只是个收破烂的，收破烂嘛，生意，不寒碜。
熙攘、混乱、活力。
朱老八本来就是混不吝的性子，到了熟悉的市井环境立刻就活力大涨，自作主张的向他认为“不谙世事”的孙无空介绍起有趣的东西来。
“边上随处可见的粉红店就是所谓的手枪馆啦，不贵，很便宜，而且里面拟真的东西不少，普通人出去玩最普遍的选择，但还是要小心数据花柳什么的，我之前认得一个弟兄就是在里面不小心染上了，脑机和生物质大脑一起烂掉了，回收部门都不想沾他的尸体。”
“那些大红色的自然高级一点，价钱也贵一点，花样也多一点，玩得都是些器械和灵偶之类，有点意思，但不多。”朱老八哼哼冷笑，似乎也很看不上。
“只有高楼里的红灯区才配叫做青楼，那可真是销金窟，都是些顶顶好的肉身布施女菩萨，还有即时定制的灵偶，甚至非法基因编辑的女妖呢，各种灵香飘着，各种助兴的药物打着，就是多少算力也不够霍霍的”
“有些大馆子里甚至还有大门派大公司正式员工们凑钱养的天女。”
“那天女可真是欲念化身，随心变动，可惜要价太高了，堪称销金菩萨，像我这种人最多也就是听说。”朱老八啧啧有声，唯独到了这里，面有羡慕之色，这所谓的天女可是相当于自主定制的数据意识体，和他的虚拟老婆很像，只不过天女能够千变万化，连接灵网，降临肉身，不知道比他那个廉价的定制老婆高到那里去了。
“这种淡蓝色的灯，一般来说就是卖神经刺激液的店子，里面大多都是那种直接注射的低级醒神散、狂心液、黄粱膏等等，低劣，伤身，一般人来个十几次人就废得差不多了，很容易起排斥反应，这辈子别想引气入体。”
“这种青蓝色的灯也是卖差不多东西的，只不过档次就高多了，不仅加了各种香药丹丸，还可以直接录入到神识之中去，不怎么伤身，美得很。”
“那几个亭子上高悬的青色灯笼，没点来头不敢挂，里面卖的都是掺了不知道多少灵药的好货，什么醉生梦死、云枕仙游之类的，有的甚至还弄了太虚灵气来，不仅对身体无伤，更是有助修行，嘿，那价格也不是一般，至少都得大公司的分区经理往上才有福享受。”
朱老八挑着自己认为有意思的东西介绍，在他想来，这孙老大深不可测，自然要玩也就是玩最贵的女人，抽最劲的药物，自己跟着，说不定还能试试之前没有尝过的一些东西，至于别的心思他现在还真没有。
像他这样完成了筑基还有一两门搏杀功法的智械武师在街头找个工作不算为难，可街头比起大公司的派遣员工来说都差很远，指不定哪天就飞来横祸死于非命了，在担心公司法务部追责的前提下，朱老八觉得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紧跟这个敢于做大案搞大事的家伙。
孙无空也没打断他，他丢了天道权限，又没有联网不能即时查询一些东西，加上五百年间不二天河的变化极大，每个星球都有自己生态和习惯，得靠自己去探索和体验一切。
他还挺喜欢这样的。
虽然所见无有谐者。
“到了到了，就在这里，老张五金店。”大约走了半小时后，一行三人从大街上拐到一条小巷里，他们很快就到了罗宣推荐给他们的店子。
到了店子门口，孙无空从随身空间中掏出一辆磁力板车，那是原先在空舟上用来装卸小型货物的，上面堆叠十几条看上去还不错的义肢智械，有的血迹还没干，正是从空舟上那些死去的智械武师身上卸下来的东西，砂砾也不知从哪拿出一块轻薄的碳纤维布，盖了上去，让这板车看起来没那么杂乱和恐怖。
朱老八犹豫了一下，没有叫门，反倒是先支支吾吾的对孙无空说到：“孙老大，我提个醒，这罗宣可不算什么好货色，咱们按照他的走只怕要出事。”
“无妨，正要找这星球上的有力人士耍耍。”孙无空淡淡说到。
“好，誓为孙老大效死。”朱老八和砂砾对视了一眼，再次表忠心，便上前去敲门。
这是一家其貌不扬的五金店，门面有七米宽，用外表普通却十分坚固的塑钢打造，店面的最右边开了一个200X175的窄门，能够看到半个杂乱的货柜，货柜的上下都堆满了诸如义体、智械、只剩一半的辅助法器和不知有什么用的零件等玩意，在货柜后面还有一扇半掩的门，隐隐有电子念经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孙无空只是略略一扫就发现起码有三套正在运作的安保系统，其中一套甚至都能够对他的肉身产生一点威胁。
收卖废品果然是一个挣钱的活，特别这种坐商。
一边的朱老八大大咧咧的敲着门，同时大喊大叫，“张老板！张老板，大生意，大生意来了！赤胆的罗宣介绍来的！”
喊了几句，又按了几遍门旁边的电铃，还是没有人来。
门开着，但现在任谁都知道非请莫入的道理。
便一边等一边给孙无空介绍道：“按罗宣的说法，这个老张是这里的地头蛇，自称名字是张岳，老店子，开了七八年了，门路很广，能弄到一些真正的好玩意，甚至和巡查剑仙都有一些关系。看上去人味很少，但是嘴巴还算牢，实际上算是一个讲道义的生意人。”
很快，孙无空就知道了人味很少是个什么意思。
因为前来应门的张岳从外表看就是一个老派的机器人，五官被一整块电子屏取代，上面是一个中年络腮大胡子男人的像素二维面孔，做着十分抽象却又能让人一眼辨识出来的表情，一捆捆数据线从透过钢色的挡板脑后的接口探出，延伸到四肢和躯干，浑身上下都是流线型的合金骨骼、大块的塑钢骨板，两对滑轮足，总之是一副充满了机械感的躯体，让人怀疑他体内的血肉究竟还剩多少。
张岳似乎是用什么机能扫了一下三人，电子屏上的大胡子脸立刻作出了警惕和戒备的表情，带着明显的疑问和敌意，一个有点失真的合成音从他的胸腔之中发出。
“生客？”
张岳的警惕是有原因的，他还想活下去。
想活，就得小心。
这个世界上倒霉蛋要多少有多少，有接触了一下虚拟花妓然后染上数据花柳最终连脑机回收价值都没有的，有妄图用便宜的价格去喝一碗所谓的净水然后中了“傀儡术”成了别人肉鸡的，与路过的高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心甘情愿把全部算力“供奉”的。
总之，在这个世道，活下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一不小心就连死也不如。
突如其来的生人就意味着麻烦。
“我不做生客的买卖，快点走，我警告你们，要不是赤胆和我还有点什么交情，我一个电话泰盛和就会来七八个打手。”张岳全无感情的合成音大声警告着。
当然不是不做，只不过赤胆的罗宣在他眼里没这个担保能力。谁知道面前这个干净得甚至连外露的脑机接口和植入义体都看不到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老张印象中，做走私生意的罗宣所巴上的家伙不是哪个修者练成的“阳傀”，就是荒野上的“妖怪”，都不是什么值得在买卖上投入精力的危险对象。
朱老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孙无空，罗宣在信息中要他不能来粗的，因为这个张岳买的不是赤胆的安保，而是另外一个帮派泰盛和的。地下帮会的安保简单直接而且有效，只要一个思维信号，几分钟之后泰盛和的智械武师就会赶来，有冲突就会有麻烦，朱老八不怕麻烦，他怕的是孙无空嫌他们麻烦。
而且据说张岳和巡查剑仙还有一些关系，那可不是黑帮能比的暴力机构。
“张老板，你别装模作样的吓唬人，我老大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大修士，就是行星管理矩阵里面的巡查剑仙来了也不怕，我们就是来做生意的。”朱老八软中带硬的说着。
“大修士，做生意？”张岳似乎隐蔽的扫描了一下孙无空，但这种扫描如同泥牛入海，什么反馈都没有，这让他的滑轮足缓慢的向后挪动了二十厘米。
“结丹？金丹？金丹又怎么了？新洛阳的修真者未必还少了，光是这个坊市，就起码有两三个金丹修士，他们又不是完全不需要算力的真神仙！”
话虽这么说，但是张岳显示屏上那个像素脸庞上的不信任和怀疑急速的消减了下去，很快就换上了一层程式化的平静面容。
这个坊市可足有差不多五百万人。
做生意好，只是偷渡客，尤其是高级的偷渡客都太麻烦了，张岳暗自想到，他不仅是明面上的店老板，暗地里还是一个巡查剑仙在这个坊市的坐探，最近上面来了命令要注意外来偷渡修士，罗宣想必也是因此才把人介绍到这儿来的。
可是这些修士基本穷得很，而且还多半还有麻烦在身，惹了麻烦还只能赚到线索奖励的那一点算力，张岳不想赚。
要是这个金丹修士担心泄露了行踪，大不了他就自己给自己下一个禁言咒，把这段时间的记忆格式化得了。
毕竟他老张···
这个时候他总算扫描到了砂砾手上牵着的满满一车东西，虽然用碳纤维布掩盖着，但仔细用“神识”一扫就知道，无论从形状还是那未能完全遮掩住的杂乱电子信号来看，这是满满一车义体，其中应该还有不少高级货。
“快，快进来！”张岳连忙招呼到，一边看上去坚不可摧的5.5cm塑钢安保门也开始向上打开。
毕竟他老张只是个收破烂的，收破烂嘛，生意，不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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