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观世音（2）
观世音先是眉头一松，然后露出了一线果然如此的笑意。
“先把我留存的数据资料给你浏览一部分，这基本是五百年中天河的大部分记载，我的数据库很快就要被删除了。”
观世音伸过来一只手，那手骨肉分明，皮肤全无纹路，光滑细腻，似乎是一片混沌的白，再一细看又似乎是无限的空洞。
孙无空盯着看了一会，还是将自己意识凝成的手延伸了过去。
在似乎有接触实感的温热之后，万千世界的碎片、万千宇宙的奥秘、万千常人不晓的纷争传输了过来。
在这一瞬间，孙无空觉得自己猛然长到了无限之高，又猛然散做了无数的粒子，每一个粒子都具有独立的意识，在观测，判断，记录某个时间节点的现象，某颗恒星的异动，某些凡人的欢乐，某个仙神的谋算，最后一大团粒子聚合起来，就成了一段历史，全部的影像合并起来，就成了五百年的不二天河。
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化身千万，凡有念诵名号者即可感知。
就孙无空的了解，其全盛时期甚至能够从某一个电子观测到它所经历的事物。
千手千眼，这便观世音漏尽法眼。
这种神通，孙无空见过，但神通中记录的五百年历史，对于孙无空来说，是一个良好的契机。
纵使现在存储吧不足，无法将这庞大的数据全盘纳下，也能够对五百年不二天河的变化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两人在这太虚之中静坐，一种无可言喻的压力慢慢弥漫开来，这一片小小的稳固空间中不时有紫竹摧折，化作介于信息和物质之间的奇特粒子，融入太虚的乱流之中，那是一个又一个架设在天河和灵域中的服务器因为无法维持两尊如此巨大的存在而崩溃的表现。
即便是孙无空，即便是自称天生圣人的孙无空，即便是源于数据之海的孙无空，都被历史、秘密和变化击打得沉默了。
“特么的，宇宙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良久，孙无空才咬牙骂道。
无怪他如此愤怒。
在封神劫难之后，无数的人拥抱了灵力，纵使有光能热能电能，但是只要畜养人类，从人类的喜怒哀乐和生老病死之间汲取灵魂波动，便可以打开太虚孔洞，抽取无穷无尽的太虚灵力，喜怒哀乐，皆混同一体。
而很多大公司仙神们都倾向于用最廉价的成本来达成这一点，畜养然后屠杀、缸中之脑然后断电粉碎，甚至是流水线的制造人生，然后流水线的“加工”。
那天河间无尽的来自人类本身的怨恨和哀愁，正是太虚不断侵蚀现实天河的一大动力。
“其他的不说，你输了，也占一部分原因。”观世音的声音淡然清亮，在陈述一个事实。
“输？是的，我输了。”孙无空的咬牙变成了咧嘴的笑容，在瞬间的愤恨之后，他迅速的摒弃了这种因为无能诞生的情绪。
“输了好，输得越惨，说明对手找得破绽越准，用的力量越大，对于一个停滞不前的对手，它用的力量越大，余力就越小。”
孙无空恢复了桀骜的本色，甚至他眼神中闪动着炽热的兴奋光芒，那是要挑战自我，挑战强者，挑战命运的兴奋。
“所以说灵山也是咎由自取，愿力本来就是世间最沾因果的力量，你们完全把昔日如来的教诲丢的一干二净了，佛法僧三宝，都被扰乱了，不仅乱传真经，还弄出来一个什么量子如来，各地的信众更是稀奇古怪，稀里糊涂，怪不得第一个被太虚侵蚀的就是你们。”
孙无空恨铁不成钢的说到，紧接着就问：“所以好处呢？救你们的好处在哪？”
“不是你们，是他们。”自从孙无空答应了之后，观世音的整个神态都放松了很多，她甚至有闲暇喝茶，“刚不是给你了吗？五百年的见闻和知识。”
“谁会看那玩意，占用太多存储空间了，我现在在外的身躯根本支撑不起，浏览一遍我就格式化了，我说的是其他好处。”
“我现在身无长物，很快自我残留的一切都会被抹去，没什么可以给的。”观世音轻言细语的说了一声，“这么着，我把你的帝君识别码还给你，还能用。”
帝君识别码？还能用？孙无空觉得这一次进太虚和观世音的会面自己气势上完全被压制原因肯定是意外太多。
原本他是归咎于自己先天不足的——谁叫那些论坛上吹水的人全部都要立一个不擅长应付女人的人设呢。
五百年前，他自建妖庭，齐天反天伐天，如此大罪，自己的帝君识别码居然还能用？
帝君那可是天庭联合会最高级的存在，就算是统御不二天河的大天尊，往低了说也不过就是一个帝君。
任何天庭联合会管辖内的意识、机械、生物，都要敬奉帝君，整个天庭上下数来，除去一些化身分身，能够称得上帝君称号的也就二三十人。
昔年孙无空年少轻狂的时候，为了获得这帝君识别码可花了不少心思，作出了几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不对啊，你怎么拿到这个识别码的？”孙无空疑惑。
“我和你登记结婚了，大天尊定的天宪有规定，仙神在监禁或者放逐的时候，道侣自动接收部分未指定的留存物品。天庭的婚姻识别系统不好对付，但也有系统漏洞。”
观世音的脸上泛起笑容，她想到了名存实亡的婚姻系统管理员在百年一次的例行维护的时候发现一个天庭高级执行官和灵山的独立董事登记为道侣时的表情。
孙无空微微后仰，矮凳变成了一张靠背的长沙发，他两手张开靠了上去，心中想到，这女人真是能者无所不能，但对于相信秩序和希望的她而言，能够主动去登记道侣，也许自己和她真的已经构成了一个牢不可破情感利益和理想的结合体。
但愿这份信任不会在最高价的时候卖出。
但他嘴上还是说着：“虚名妄号，何足道也。”
“还不满意？”观世音偏了偏头，“那么，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关系到你此次复生的秘密。”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来听听。”孙无空回归到了八十一世世夫妻之中观世音最熟悉的样子——轻佻而勇毅，急躁而不悔。
但这个消息又会让你惊讶不已，观世音暗笑，她留存的时间不多了，虽然是靠着无数愿力的供养，但她享受这种纯粹的，作为人的欢乐。
“我还可以把大自在天的本源印记给你。”
“什么情况？大自在天的本源印记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孙无空终于感到了一丝真正的意外。
太虚魔神的本源印记可不是一般的货色。
太虚魔神和现世中的仙神完全不一样，现实中的仙神只不过掌握着最高的科技、最强的力量和最多的财富，他们的神性也大多来源于此。太虚魔神则是太虚的碎片意识化的产物，怪异而不可捉摸，究其本源都是来自于太虚本身的意志碎片，分而不割，碎而不破，一切的主旨都是为了让太虚淹没取代现实世界，是人类不可调和的敌人。
“你不妨把话说的更明白一点。”孙无空恶声恶气的说到。
“你的伐天之旅同时影响到了灵域和不二天河，千百个星球因之焚毁，亿万人因之死亡，后面如来把你封印在概念化的五行星下，这五行星又被人传成了镇守灵域和现世的两界山，凡是有自我意识走上修行路的，都会在仰望不二天河的灵视中知道那里封印了一个欲毁灭诸天的恐怖魔头。”
“因信生义，我也不舍得让这些愿力白白浪费，而且有些时空的你确实也魔化堕落自入太虚，给了我一点启发，所以我便让几个洗了心智的邪徒去散播你的名号。”观世音说着，从胸前拿出了一朵正在不断枯荣的漆黑莲华。
整个太虚都似乎因为这朵莲华的出现而躁动起来，无穷的混沌碎屑朝这个方向涌了过来，如同一个智能防卫系统发现了不告而取的小偷。
“只是没想到还有人也在推动新的太虚魔神的诞生，末劫教号称天道流转，人道不休，万物破灭，当归太虚，结果它们所崇拜的六大魔神中身居最高位的大自在天因为位格被你占据，成了一个无自主意识的愿力服务器，我也不谙其原理，但世事就是如此巧妙，你就是大自在天，大自在就是你。而且是太虚认证，童叟无欺。”
“他化自在主，诸天毁灭尊，众妙非妙物，皆由汝化生。这首颂诗如何。”观世音笑得可恶，还随即念出一首颂诗来，更是让许多太虚灵力不断的扭转结合，隐隐要就此生出形体和神智来。
“狗屁不通。”，孙无空口中评价到，双眼却一直注视着那朵漆黑莲华，他能够清晰的感知那朵莲华和自己有着极深的联系，这联系来得如此紧密且确定，仿佛就是为他打造的新道途。
这太虚魔神的本源印记可以冲毁任何人的自我意识，让几乎所有妄图觊觎大自在天位格的人真的承接一段太虚意识，化为信众所愿的大自在天。
但孙无空不怕，他这五百年间在虚数空间之中忙着斩杀不同意识线时空线中的自己，已然是功行圆满，浑浑圆圆，真性归一，真的不畏惧太虚意识。
借生太虚魔神，这并不是观世音单人能办到的事情，看来如她所言，还有别的同路人，或者是要把孙无空当棋子的妄人，孙无空的这具身躯来得蹊跷，说不定就是如此。
孙无空暗自冷笑。
“邪魔外道，徒污我身，这哪是好处，这是坏处，不过受国不详者为天下王，我接了。还有呢。”
孙无空再次伸手，接过这朵黑莲，那黑莲转瞬间就沉入识海，而太虚躁动也随之停止，周围无数将生未生的异魔也随之停止了演化，在太虚潮汐之中粉碎成微粒。
“没了，这回真没了，我被开革出董事会，自然会被磨削存在，除了类似你这样极少数人之外，世界上将不会有人记得观音这个人，就算记得的，想起的，也会因为认知而被慢慢改变，这就是灵山诸佛从阿赖耶识中作出的改变，我给不了别的好处。”观世音脸上微微带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存在将被根源消除而哀叹。
如果说生命是一场旅途，那么，观世音基本上贯彻了自己道途，走过了足够多的路，见过了足够多的风景，便是即刻就死，也无所谓。
何况若非心衰，她无论如何都难以真正死去。
“没了？”孙无空笑道，“这就没了？”
“不不不，我还要一个东西，你给得起的。”
“什么？”
“给我一尊你的化身，我知道你能靠着我的认知留一具化身。”孙无空笑道。
观世音最后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变成了一个字，“好。”
“要没有自我意识的那种。”孙无空站起身来，准备退出这个空间。
“别用她干什么坏事，我回归的时候会晓得一切。”观世音也跟着站起身来，自然而然的凑了过来，帮孙无空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领，顺便把自己答应好的报酬一并传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又陷入了沉默，一种恰到好处的沉默。
“别太冲动，遇事多想想。”观世音最后说到。
“好，等我。”孙无空最后看了一眼，毅然决然的退出了空间。
女人都是傻的，如同男人所期望的那样傻得恰到好处。
孙无空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向了那小小的佛龛。
果然，佛龛中的雕塑仍然是观世音的样子，而孙无空的一个常识却告诉他这应该是普贤菩萨的化身之一。
阿赖耶识层面的认知操作，恐怖如斯。
孙无空低低喊了一句。观世音。
我在。一个清冷的女声在脑海响起。
“换个语气，温柔一点。”
“好的，我在。”
孙无空满意了。
“先把我留存的数据资料给你浏览一部分，这基本是五百年中天河的大部分记载，我的数据库很快就要被删除了。”
观世音伸过来一只手，那手骨肉分明，皮肤全无纹路，光滑细腻，似乎是一片混沌的白，再一细看又似乎是无限的空洞。
孙无空盯着看了一会，还是将自己意识凝成的手延伸了过去。
在似乎有接触实感的温热之后，万千世界的碎片、万千宇宙的奥秘、万千常人不晓的纷争传输了过来。
在这一瞬间，孙无空觉得自己猛然长到了无限之高，又猛然散做了无数的粒子，每一个粒子都具有独立的意识，在观测，判断，记录某个时间节点的现象，某颗恒星的异动，某些凡人的欢乐，某个仙神的谋算，最后一大团粒子聚合起来，就成了一段历史，全部的影像合并起来，就成了五百年的不二天河。
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化身千万，凡有念诵名号者即可感知。
就孙无空的了解，其全盛时期甚至能够从某一个电子观测到它所经历的事物。
千手千眼，这便观世音漏尽法眼。
这种神通，孙无空见过，但神通中记录的五百年历史，对于孙无空来说，是一个良好的契机。
纵使现在存储吧不足，无法将这庞大的数据全盘纳下，也能够对五百年不二天河的变化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两人在这太虚之中静坐，一种无可言喻的压力慢慢弥漫开来，这一片小小的稳固空间中不时有紫竹摧折，化作介于信息和物质之间的奇特粒子，融入太虚的乱流之中，那是一个又一个架设在天河和灵域中的服务器因为无法维持两尊如此巨大的存在而崩溃的表现。
即便是孙无空，即便是自称天生圣人的孙无空，即便是源于数据之海的孙无空，都被历史、秘密和变化击打得沉默了。
“特么的，宇宙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良久，孙无空才咬牙骂道。
无怪他如此愤怒。
在封神劫难之后，无数的人拥抱了灵力，纵使有光能热能电能，但是只要畜养人类，从人类的喜怒哀乐和生老病死之间汲取灵魂波动，便可以打开太虚孔洞，抽取无穷无尽的太虚灵力，喜怒哀乐，皆混同一体。
而很多大公司仙神们都倾向于用最廉价的成本来达成这一点，畜养然后屠杀、缸中之脑然后断电粉碎，甚至是流水线的制造人生，然后流水线的“加工”。
那天河间无尽的来自人类本身的怨恨和哀愁，正是太虚不断侵蚀现实天河的一大动力。
“其他的不说，你输了，也占一部分原因。”观世音的声音淡然清亮，在陈述一个事实。
“输？是的，我输了。”孙无空的咬牙变成了咧嘴的笑容，在瞬间的愤恨之后，他迅速的摒弃了这种因为无能诞生的情绪。
“输了好，输得越惨，说明对手找得破绽越准，用的力量越大，对于一个停滞不前的对手，它用的力量越大，余力就越小。”
孙无空恢复了桀骜的本色，甚至他眼神中闪动着炽热的兴奋光芒，那是要挑战自我，挑战强者，挑战命运的兴奋。
“所以说灵山也是咎由自取，愿力本来就是世间最沾因果的力量，你们完全把昔日如来的教诲丢的一干二净了，佛法僧三宝，都被扰乱了，不仅乱传真经，还弄出来一个什么量子如来，各地的信众更是稀奇古怪，稀里糊涂，怪不得第一个被太虚侵蚀的就是你们。”
孙无空恨铁不成钢的说到，紧接着就问：“所以好处呢？救你们的好处在哪？”
“不是你们，是他们。”自从孙无空答应了之后，观世音的整个神态都放松了很多，她甚至有闲暇喝茶，“刚不是给你了吗？五百年的见闻和知识。”
“谁会看那玩意，占用太多存储空间了，我现在在外的身躯根本支撑不起，浏览一遍我就格式化了，我说的是其他好处。”
“我现在身无长物，很快自我残留的一切都会被抹去，没什么可以给的。”观世音轻言细语的说了一声，“这么着，我把你的帝君识别码还给你，还能用。”
帝君识别码？还能用？孙无空觉得这一次进太虚和观世音的会面自己气势上完全被压制原因肯定是意外太多。
原本他是归咎于自己先天不足的——谁叫那些论坛上吹水的人全部都要立一个不擅长应付女人的人设呢。
五百年前，他自建妖庭，齐天反天伐天，如此大罪，自己的帝君识别码居然还能用？
帝君那可是天庭联合会最高级的存在，就算是统御不二天河的大天尊，往低了说也不过就是一个帝君。
任何天庭联合会管辖内的意识、机械、生物，都要敬奉帝君，整个天庭上下数来，除去一些化身分身，能够称得上帝君称号的也就二三十人。
昔年孙无空年少轻狂的时候，为了获得这帝君识别码可花了不少心思，作出了几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不对啊，你怎么拿到这个识别码的？”孙无空疑惑。
“我和你登记结婚了，大天尊定的天宪有规定，仙神在监禁或者放逐的时候，道侣自动接收部分未指定的留存物品。天庭的婚姻识别系统不好对付，但也有系统漏洞。”
观世音的脸上泛起笑容，她想到了名存实亡的婚姻系统管理员在百年一次的例行维护的时候发现一个天庭高级执行官和灵山的独立董事登记为道侣时的表情。
孙无空微微后仰，矮凳变成了一张靠背的长沙发，他两手张开靠了上去，心中想到，这女人真是能者无所不能，但对于相信秩序和希望的她而言，能够主动去登记道侣，也许自己和她真的已经构成了一个牢不可破情感利益和理想的结合体。
但愿这份信任不会在最高价的时候卖出。
但他嘴上还是说着：“虚名妄号，何足道也。”
“还不满意？”观世音偏了偏头，“那么，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关系到你此次复生的秘密。”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来听听。”孙无空回归到了八十一世世夫妻之中观世音最熟悉的样子——轻佻而勇毅，急躁而不悔。
但这个消息又会让你惊讶不已，观世音暗笑，她留存的时间不多了，虽然是靠着无数愿力的供养，但她享受这种纯粹的，作为人的欢乐。
“我还可以把大自在天的本源印记给你。”
“什么情况？大自在天的本源印记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孙无空终于感到了一丝真正的意外。
太虚魔神的本源印记可不是一般的货色。
太虚魔神和现世中的仙神完全不一样，现实中的仙神只不过掌握着最高的科技、最强的力量和最多的财富，他们的神性也大多来源于此。太虚魔神则是太虚的碎片意识化的产物，怪异而不可捉摸，究其本源都是来自于太虚本身的意志碎片，分而不割，碎而不破，一切的主旨都是为了让太虚淹没取代现实世界，是人类不可调和的敌人。
“你不妨把话说的更明白一点。”孙无空恶声恶气的说到。
“你的伐天之旅同时影响到了灵域和不二天河，千百个星球因之焚毁，亿万人因之死亡，后面如来把你封印在概念化的五行星下，这五行星又被人传成了镇守灵域和现世的两界山，凡是有自我意识走上修行路的，都会在仰望不二天河的灵视中知道那里封印了一个欲毁灭诸天的恐怖魔头。”
“因信生义，我也不舍得让这些愿力白白浪费，而且有些时空的你确实也魔化堕落自入太虚，给了我一点启发，所以我便让几个洗了心智的邪徒去散播你的名号。”观世音说着，从胸前拿出了一朵正在不断枯荣的漆黑莲华。
整个太虚都似乎因为这朵莲华的出现而躁动起来，无穷的混沌碎屑朝这个方向涌了过来，如同一个智能防卫系统发现了不告而取的小偷。
“只是没想到还有人也在推动新的太虚魔神的诞生，末劫教号称天道流转，人道不休，万物破灭，当归太虚，结果它们所崇拜的六大魔神中身居最高位的大自在天因为位格被你占据，成了一个无自主意识的愿力服务器，我也不谙其原理，但世事就是如此巧妙，你就是大自在天，大自在就是你。而且是太虚认证，童叟无欺。”
“他化自在主，诸天毁灭尊，众妙非妙物，皆由汝化生。这首颂诗如何。”观世音笑得可恶，还随即念出一首颂诗来，更是让许多太虚灵力不断的扭转结合，隐隐要就此生出形体和神智来。
“狗屁不通。”，孙无空口中评价到，双眼却一直注视着那朵漆黑莲华，他能够清晰的感知那朵莲华和自己有着极深的联系，这联系来得如此紧密且确定，仿佛就是为他打造的新道途。
这太虚魔神的本源印记可以冲毁任何人的自我意识，让几乎所有妄图觊觎大自在天位格的人真的承接一段太虚意识，化为信众所愿的大自在天。
但孙无空不怕，他这五百年间在虚数空间之中忙着斩杀不同意识线时空线中的自己，已然是功行圆满，浑浑圆圆，真性归一，真的不畏惧太虚意识。
借生太虚魔神，这并不是观世音单人能办到的事情，看来如她所言，还有别的同路人，或者是要把孙无空当棋子的妄人，孙无空的这具身躯来得蹊跷，说不定就是如此。
孙无空暗自冷笑。
“邪魔外道，徒污我身，这哪是好处，这是坏处，不过受国不详者为天下王，我接了。还有呢。”
孙无空再次伸手，接过这朵黑莲，那黑莲转瞬间就沉入识海，而太虚躁动也随之停止，周围无数将生未生的异魔也随之停止了演化，在太虚潮汐之中粉碎成微粒。
“没了，这回真没了，我被开革出董事会，自然会被磨削存在，除了类似你这样极少数人之外，世界上将不会有人记得观音这个人，就算记得的，想起的，也会因为认知而被慢慢改变，这就是灵山诸佛从阿赖耶识中作出的改变，我给不了别的好处。”观世音脸上微微带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存在将被根源消除而哀叹。
如果说生命是一场旅途，那么，观世音基本上贯彻了自己道途，走过了足够多的路，见过了足够多的风景，便是即刻就死，也无所谓。
何况若非心衰，她无论如何都难以真正死去。
“没了？”孙无空笑道，“这就没了？”
“不不不，我还要一个东西，你给得起的。”
“什么？”
“给我一尊你的化身，我知道你能靠着我的认知留一具化身。”孙无空笑道。
观世音最后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变成了一个字，“好。”
“要没有自我意识的那种。”孙无空站起身来，准备退出这个空间。
“别用她干什么坏事，我回归的时候会晓得一切。”观世音也跟着站起身来，自然而然的凑了过来，帮孙无空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领，顺便把自己答应好的报酬一并传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又陷入了沉默，一种恰到好处的沉默。
“别太冲动，遇事多想想。”观世音最后说到。
“好，等我。”孙无空最后看了一眼，毅然决然的退出了空间。
女人都是傻的，如同男人所期望的那样傻得恰到好处。
孙无空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向了那小小的佛龛。
果然，佛龛中的雕塑仍然是观世音的样子，而孙无空的一个常识却告诉他这应该是普贤菩萨的化身之一。
阿赖耶识层面的认知操作，恐怖如斯。
孙无空低低喊了一句。观世音。
我在。一个清冷的女声在脑海响起。
“换个语气，温柔一点。”
“好的，我在。”
孙无空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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