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上天台吧男主角！
【周四放学后，南褚决有时会去天台吹吹风，但今天他刚买的书到货了，他迫不及待地想拆开看看。】
【所以他选择：】
【A.留下】
【B.回家】
时隔漫长的一天，熟悉的选项再次弹了出来。
李莫言看着面前的弹窗，内心五味杂陈。
为了把其他路都堵死，伊娃直接把自己扔到选项所在的节点，这下他除了让南褚决上天台外别无选择了。
它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果然还是生气了啊……
李莫言看了一眼前座，此时南褚决刚刚拉上书包拉链。
“阿决，”他起身叫住南褚决，“你是不是赶着回家看书？我知道你买的《三体》刚到。”
南褚决的书包背到一半停下了，一条肩带松松地挂在他的肘窝上。
他瞪大眼睛看向李莫言，眼里满是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我明明没跟你们说过啊。”
李莫言伸手抓住南褚决的肩膀，与他四目相对。
“你相信我吗？”他手上开始用力，手指微微陷进南褚决的后背。
南褚决嘶嘶地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相信，相信，”他伸手去掰李莫言的手指，“你小子这么使劲干嘛，怪疼的。”
“你看着我，”李莫言强迫南褚决面对他，正色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相信，一定要照做。”
“我做了一个预知梦，所以知道你回家后要做什么。但是你现在不能回家，否则……”
南褚决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心思全在自己什么时候把《三体》的事说漏嘴的。
“怪了，我肯定没在群里说过……难不成是吃午饭的时候，我一时兴奋，嘴上没把住门？”他暗自嘟囔道。
李莫言抓着南褚决的双肩用力摇晃，语气急促地大声说：
“南褚决，你给我认真听着！”
在一阵足以把人脑浆摇匀的晃动中，南褚决呆滞的眼神总算恢复了清明。他抬起眉毛，嘴巴微张，有点被李莫言吓到了。
“你不能回去，你一定要上天台，劝下上面的人！不然就会出人命的——我看到了！我在梦里亲眼看到了！”
“阿决，你一定要相信我，求求你，求求你。”
南褚决看着李莫言认真的双眼和颤抖的脸庞，终于明白了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口吻也严肃了起来：
“嗯，我相信你。书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人命关天的事不能耽搁。我这就去。”
他一甩胳膊，把挂在肘窝上的书包扔回椅子上。
“你也跟我一起走吧？值日的事先放放，人命要紧。”
“而且你怎么不早说呢？现在班里就剩我们两个了。要不再叫上别班还没走的人一起，很多老师也还在学校——”
他抓住李莫言的一只胳膊。
李莫言有点畏缩地甩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
“不……不行，只有你能——最好一个人去。去的人不能太多，不然可能会惊吓到她，适得其反。”
“我只有你可以拜托了，只有你会无条件地相信我……你又常去天台，对那里比较熟悉……阿决，拜托你了！”
这些原因当然并非虚假，但李莫言隐瞒了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
因为没有外人可以干预这件事，因为南褚决才是这场现实恋爱游戏的主角。
李莫言无意识地抓住裤缝，直到把校服长裤搓得皱皱巴巴。
“我理解你想要参与游戏的心情呐~但你可别忘了自己的地位，可以攻略角色的只有男主角而已，你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呐~”
伊娃的话一遍遍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像是魔咒，又像是将他层层捆住的细线，在循环反复中越勒越紧。
南褚决似乎也觉得这番话有道理，于是放开了手，不再强求。
他迅速把手机塞进裤兜，从耳机盒里摸出一只蓝牙耳机戴上，一边向门外跑去，一边头也不回地喊道：
“兹事体大，我们全程保持联络，要是出了什么变故，一定要把老师叫来，好吗？”
李莫言对着南褚决飞驰而去的背影，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从桌洞里掏出耳机戴上，拨通南褚决的电话，一边抄起扫帚飞快地打扫教室，一边焦急地等待着那边的反应。
……电话接通了。耳机里传来沙沙的嘈杂声。
然后是“咚咚咚”的奔跑的声音、“哎呀”的尖声叫喊以及南褚决“对不起对不起”的道歉声。
背景里的喧嚣渐渐低了下去，直到只听得见南褚决的脚步声和低低的喘息。
“呼，呼……到了。希望一切平安……”南褚决低声说。
“会平安的，我相信你。”
然后“吱呀”一声，之前任凭李莫言怎么用力都不曾向他敞开的天台门，打开了。
果然，他不是这场游戏的主角。
李莫言闭上眼睛，与许冉冉一同欢笑的种种画面浮现在眼前，像是一场电影。如今，那段时光在世上留下的所有痕迹都在重启中被擦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仅剩的备份埋藏在他的记忆深处。
“正因为时间不会停留，所以我们才有未来啊。”
他曾轻率地许诺一个人未来，却根本无力兑现。
……呼呼的风声从耳机里倾泻而出，像是某人的恸哭。
片刻的静默后，一个轻轻的声音响起：
“我记得自己明明锁上门了。”
这声音李莫言并不陌生，却不是他更熟悉的那个。
不是一起玩抓娃娃机时，那个细声细气、尾调微微上扬的嗓音；而是说出“我要走了，再见”的声音。
少女又变回了最初相遇时，那个被悲伤和忧郁所笼罩的许冉冉。
南褚决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呃、那个，其实……那个锁不太好使，得用力拧才能锁上。”
“大概，像这样。”
“那个，嗯，因为没什么人会到这边来，所以学校也懒得修，就这么放着了。”
这件事就连李莫言都不知道，当然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毕竟这所学校里的绝大多数人从未上过天台。
……
一阵漫长的沉默。
“要、要来坐一会儿吗？一直站着挺累的吧……”
李莫言松了一口气，这种发展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坏。但他眼前突然浮现出许冉冉脚上干干净净的小白鞋。
“把凳子上的灰擦一擦吧……”他说。
听到对面“那个，等、等一下——”后长时间的静默，李莫言就知道南褚决准是又没带纸。好在对方有了别的办法。
“哎呀，凳子上有点脏，我又忘了带纸擦一下……呃，就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垫着我的校服坐。”
……
过了不知道多久，李莫言眼前浮现出两行令人安心的文字。
【许冉冉好感度＋15】
【进入许冉冉线】
好样的。
他颇感宽慰地长吁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下一章南褚决视角复述事件）
【所以他选择：】
【A.留下】
【B.回家】
时隔漫长的一天，熟悉的选项再次弹了出来。
李莫言看着面前的弹窗，内心五味杂陈。
为了把其他路都堵死，伊娃直接把自己扔到选项所在的节点，这下他除了让南褚决上天台外别无选择了。
它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果然还是生气了啊……
李莫言看了一眼前座，此时南褚决刚刚拉上书包拉链。
“阿决，”他起身叫住南褚决，“你是不是赶着回家看书？我知道你买的《三体》刚到。”
南褚决的书包背到一半停下了，一条肩带松松地挂在他的肘窝上。
他瞪大眼睛看向李莫言，眼里满是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我明明没跟你们说过啊。”
李莫言伸手抓住南褚决的肩膀，与他四目相对。
“你相信我吗？”他手上开始用力，手指微微陷进南褚决的后背。
南褚决嘶嘶地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相信，相信，”他伸手去掰李莫言的手指，“你小子这么使劲干嘛，怪疼的。”
“你看着我，”李莫言强迫南褚决面对他，正色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相信，一定要照做。”
“我做了一个预知梦，所以知道你回家后要做什么。但是你现在不能回家，否则……”
南褚决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心思全在自己什么时候把《三体》的事说漏嘴的。
“怪了，我肯定没在群里说过……难不成是吃午饭的时候，我一时兴奋，嘴上没把住门？”他暗自嘟囔道。
李莫言抓着南褚决的双肩用力摇晃，语气急促地大声说：
“南褚决，你给我认真听着！”
在一阵足以把人脑浆摇匀的晃动中，南褚决呆滞的眼神总算恢复了清明。他抬起眉毛，嘴巴微张，有点被李莫言吓到了。
“你不能回去，你一定要上天台，劝下上面的人！不然就会出人命的——我看到了！我在梦里亲眼看到了！”
“阿决，你一定要相信我，求求你，求求你。”
南褚决看着李莫言认真的双眼和颤抖的脸庞，终于明白了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口吻也严肃了起来：
“嗯，我相信你。书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人命关天的事不能耽搁。我这就去。”
他一甩胳膊，把挂在肘窝上的书包扔回椅子上。
“你也跟我一起走吧？值日的事先放放，人命要紧。”
“而且你怎么不早说呢？现在班里就剩我们两个了。要不再叫上别班还没走的人一起，很多老师也还在学校——”
他抓住李莫言的一只胳膊。
李莫言有点畏缩地甩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
“不……不行，只有你能——最好一个人去。去的人不能太多，不然可能会惊吓到她，适得其反。”
“我只有你可以拜托了，只有你会无条件地相信我……你又常去天台，对那里比较熟悉……阿决，拜托你了！”
这些原因当然并非虚假，但李莫言隐瞒了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
因为没有外人可以干预这件事，因为南褚决才是这场现实恋爱游戏的主角。
李莫言无意识地抓住裤缝，直到把校服长裤搓得皱皱巴巴。
“我理解你想要参与游戏的心情呐~但你可别忘了自己的地位，可以攻略角色的只有男主角而已，你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呐~”
伊娃的话一遍遍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像是魔咒，又像是将他层层捆住的细线，在循环反复中越勒越紧。
南褚决似乎也觉得这番话有道理，于是放开了手，不再强求。
他迅速把手机塞进裤兜，从耳机盒里摸出一只蓝牙耳机戴上，一边向门外跑去，一边头也不回地喊道：
“兹事体大，我们全程保持联络，要是出了什么变故，一定要把老师叫来，好吗？”
李莫言对着南褚决飞驰而去的背影，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从桌洞里掏出耳机戴上，拨通南褚决的电话，一边抄起扫帚飞快地打扫教室，一边焦急地等待着那边的反应。
……电话接通了。耳机里传来沙沙的嘈杂声。
然后是“咚咚咚”的奔跑的声音、“哎呀”的尖声叫喊以及南褚决“对不起对不起”的道歉声。
背景里的喧嚣渐渐低了下去，直到只听得见南褚决的脚步声和低低的喘息。
“呼，呼……到了。希望一切平安……”南褚决低声说。
“会平安的，我相信你。”
然后“吱呀”一声，之前任凭李莫言怎么用力都不曾向他敞开的天台门，打开了。
果然，他不是这场游戏的主角。
李莫言闭上眼睛，与许冉冉一同欢笑的种种画面浮现在眼前，像是一场电影。如今，那段时光在世上留下的所有痕迹都在重启中被擦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仅剩的备份埋藏在他的记忆深处。
“正因为时间不会停留，所以我们才有未来啊。”
他曾轻率地许诺一个人未来，却根本无力兑现。
……呼呼的风声从耳机里倾泻而出，像是某人的恸哭。
片刻的静默后，一个轻轻的声音响起：
“我记得自己明明锁上门了。”
这声音李莫言并不陌生，却不是他更熟悉的那个。
不是一起玩抓娃娃机时，那个细声细气、尾调微微上扬的嗓音；而是说出“我要走了，再见”的声音。
少女又变回了最初相遇时，那个被悲伤和忧郁所笼罩的许冉冉。
南褚决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呃、那个，其实……那个锁不太好使，得用力拧才能锁上。”
“大概，像这样。”
“那个，嗯，因为没什么人会到这边来，所以学校也懒得修，就这么放着了。”
这件事就连李莫言都不知道，当然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毕竟这所学校里的绝大多数人从未上过天台。
……
一阵漫长的沉默。
“要、要来坐一会儿吗？一直站着挺累的吧……”
李莫言松了一口气，这种发展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坏。但他眼前突然浮现出许冉冉脚上干干净净的小白鞋。
“把凳子上的灰擦一擦吧……”他说。
听到对面“那个，等、等一下——”后长时间的静默，李莫言就知道南褚决准是又没带纸。好在对方有了别的办法。
“哎呀，凳子上有点脏，我又忘了带纸擦一下……呃，就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垫着我的校服坐。”
……
过了不知道多久，李莫言眼前浮现出两行令人安心的文字。
【许冉冉好感度＋15】
【进入许冉冉线】
好样的。
他颇感宽慰地长吁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下一章南褚决视角复述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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