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男人的交流方式
短发女生前脚刚走，南褚决后脚就迈进教室。
“报告长官，本人不负厚望，成功完成任务。”他挺直身子，朝李莫言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他们的军礼还是在初三暑假的军训上学的，过了这么久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再者说，当时南褚决就是教官的重点批评对象，被形容为“仿若粗制滥造的提线木偶，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协调的”。
“砰”的一声，李莫言心里的巨石彻底落了地。
南褚决继续说：“她回班拿行李去了，我们待会儿去小卖部买冰激凌。”
“你也一起来呗，这次我请客。”他豪气壮志地拍了拍胸脯。
李莫言饶有兴致地挑起一边眉毛。
“哟，这次怎么这么大方？”
高二（一）班的学生都知道，南褚决是个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的那种。
有一次，他誓死不愿意付几块钱的试卷打印费，称在家附近的打印店打印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甚至闹到了班主任那里去。
老班气得破口大骂：“那你打算怎么着？考试前一天晚上把电子版发给你，你在家打印好第二天再带过来啊？”
据说，南褚决差点把“老师你别担心，那些题我本来就会做，用不着作弊”说出口，但为了自己生命安全考虑，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因为这事，李莫言和杨莞整整嘲笑了他一个月。
“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事，想庆祝一下，”南褚决认真地回答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李莫言一口应下，主要是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与可以蹭冰激凌吃没有关系。
他背好书包，笑嘻嘻地一把搂住南褚决的脖子。
“那么，出发！”
走出高一（五）班教室的许冉冉看见与南褚决勾肩搭背的李莫言，眼神怔了怔。
一瞬间，李莫言在她眼里看到了笑着跟他说“明天见”的少女的影子。
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她认出自己来并不奇怪。尽管对李莫言来说已经十分遥远，但在她看来，公交车上的那场乌龙事件不过是数个小时之前的事。
南褚决也发现了许冉冉的目光在好友身上停留的时间有点长，不禁好奇问道：
“阿决，你们认识啊？”
李莫言很想昂起头来，骄傲地说“我们是朋友”，但他说出口的只是“嗯，我们常坐一辆公交车上下学，一来二去就眼熟了。”
“天，她就是你说的那个每天都偶遇的女生啊？”南褚决对着李莫言耳朵吹气。
李莫言点点头表示肯定，又转向许冉冉，双手合十道：
“真的不好意思同学，今早的事并非我有意为之，还请千万不要介意。”
“没关系。”许冉冉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恬静。
南褚决看了看李莫言，又看了看许冉冉，看上去很想问“今早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又觉得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李莫言把手从南褚决脖子上松开，指了指自己，自我介绍道：
“我是南褚决的朋友，我叫李莫言。同学，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南褚决？”许冉冉咀嚼着这个名字，眸色不为人知地黯淡了一下，但转瞬即逝。
南褚决在一旁“嘶”地抽了一口凉气，李莫言就猜到他一准是连许冉冉的名字都没问过，也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
心也是挺大的。
许冉冉乖巧地点了点头，说：
“啊……你就是年级第一的那位南同学？我妈妈常向我提起你，要我向你学习，把你当做榜样。”
“哪有那么夸张，”南褚决尴尬地打着哈哈，“这种小事，不足挂齿。”
许冉冉挤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把李莫言晾在了一边。
“对不起……”她低头道歉，“我叫许冉冉，很高兴认识你，李同学。”
“诶，用不着道歉的，”李莫言慌忙摆手，“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许同学。”
他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
“呃，我们走吧？”南褚决有点紧张地说，“再不去小卖部要关门了。”
其他两人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于是三人并肩向教学楼外走去，站位是李莫言、南褚决、许冉冉。
南褚决眼神游移、神色局促，一副不太自在的样子。他刻意落后许冉冉半步，同时一个劲地往李莫言这里靠。
李莫言气急败坏地把南褚决往回推。这家伙平时“儿子”“儿子”的不把他当回事，结果一遇到这种事贴得比狗皮膏药还紧。
南褚决自然不甘示弱，用肩膀顶了过来。两人全然忘记了一开始的目的，暗自较起了劲。
“那个，你们怎么打起来了？不要打架……”许冉冉小心翼翼地劝道。
李莫言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和南褚决缠成一团，连位置都交换了。
“不好意思，这是……”
他本来想说这是一场误会，但南褚决接得更快：
“这是男人间交流感情的方式。”
许冉冉小嘴微张，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眼睛缓缓转了两圈。
也不知道南褚决给她留下了什么关于男性的错误印象。
“这只是个误会，许同学，不要把他的话当真，他这个人爱开玩笑。”李莫言严肃地说。
许冉冉无助地左看看右看看，显得有点迷茫，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
李莫言叹了口气，在两人中间站定。
接下来的路途倒是没出什么问题。
他们来到小卖部，惊讶地发现做完社团活动的杨莞也在里面。
“嗨，小李，小南，”她亲切地向两位下属打招呼，“小李是刚值完日吧，至于小南，你又上天台了？”
“杨总英明。”南褚决忙不迭地拍马屁道。
杨莞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显出颇为受用的样子。她一转视线，看到了一旁的许冉冉。
“这位是……？”
“是我在天台上认识的同学，我打算请她和阿言吃冰激凌。”南褚决实话实说。
杨莞瞪大了眼睛。虽然她一句话也没说，但李莫言能从她眼中清晰地读到：这家伙居然从天台上拐下个妹子来？！！
她俏皮地歪了歪头，狡黠地笑道：
“难得你这只铁公鸡愿意拔毛，请人请到底，送佛送到西，多请我一个也不多吧？”
南褚决的脸上又少了一点血色，艰难地说了声“好”。
“报告长官，本人不负厚望，成功完成任务。”他挺直身子，朝李莫言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他们的军礼还是在初三暑假的军训上学的，过了这么久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再者说，当时南褚决就是教官的重点批评对象，被形容为“仿若粗制滥造的提线木偶，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协调的”。
“砰”的一声，李莫言心里的巨石彻底落了地。
南褚决继续说：“她回班拿行李去了，我们待会儿去小卖部买冰激凌。”
“你也一起来呗，这次我请客。”他豪气壮志地拍了拍胸脯。
李莫言饶有兴致地挑起一边眉毛。
“哟，这次怎么这么大方？”
高二（一）班的学生都知道，南褚决是个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的那种。
有一次，他誓死不愿意付几块钱的试卷打印费，称在家附近的打印店打印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甚至闹到了班主任那里去。
老班气得破口大骂：“那你打算怎么着？考试前一天晚上把电子版发给你，你在家打印好第二天再带过来啊？”
据说，南褚决差点把“老师你别担心，那些题我本来就会做，用不着作弊”说出口，但为了自己生命安全考虑，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因为这事，李莫言和杨莞整整嘲笑了他一个月。
“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事，想庆祝一下，”南褚决认真地回答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李莫言一口应下，主要是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与可以蹭冰激凌吃没有关系。
他背好书包，笑嘻嘻地一把搂住南褚决的脖子。
“那么，出发！”
走出高一（五）班教室的许冉冉看见与南褚决勾肩搭背的李莫言，眼神怔了怔。
一瞬间，李莫言在她眼里看到了笑着跟他说“明天见”的少女的影子。
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她认出自己来并不奇怪。尽管对李莫言来说已经十分遥远，但在她看来，公交车上的那场乌龙事件不过是数个小时之前的事。
南褚决也发现了许冉冉的目光在好友身上停留的时间有点长，不禁好奇问道：
“阿决，你们认识啊？”
李莫言很想昂起头来，骄傲地说“我们是朋友”，但他说出口的只是“嗯，我们常坐一辆公交车上下学，一来二去就眼熟了。”
“天，她就是你说的那个每天都偶遇的女生啊？”南褚决对着李莫言耳朵吹气。
李莫言点点头表示肯定，又转向许冉冉，双手合十道：
“真的不好意思同学，今早的事并非我有意为之，还请千万不要介意。”
“没关系。”许冉冉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恬静。
南褚决看了看李莫言，又看了看许冉冉，看上去很想问“今早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又觉得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李莫言把手从南褚决脖子上松开，指了指自己，自我介绍道：
“我是南褚决的朋友，我叫李莫言。同学，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南褚决？”许冉冉咀嚼着这个名字，眸色不为人知地黯淡了一下，但转瞬即逝。
南褚决在一旁“嘶”地抽了一口凉气，李莫言就猜到他一准是连许冉冉的名字都没问过，也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
心也是挺大的。
许冉冉乖巧地点了点头，说：
“啊……你就是年级第一的那位南同学？我妈妈常向我提起你，要我向你学习，把你当做榜样。”
“哪有那么夸张，”南褚决尴尬地打着哈哈，“这种小事，不足挂齿。”
许冉冉挤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把李莫言晾在了一边。
“对不起……”她低头道歉，“我叫许冉冉，很高兴认识你，李同学。”
“诶，用不着道歉的，”李莫言慌忙摆手，“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许同学。”
他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
“呃，我们走吧？”南褚决有点紧张地说，“再不去小卖部要关门了。”
其他两人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于是三人并肩向教学楼外走去，站位是李莫言、南褚决、许冉冉。
南褚决眼神游移、神色局促，一副不太自在的样子。他刻意落后许冉冉半步，同时一个劲地往李莫言这里靠。
李莫言气急败坏地把南褚决往回推。这家伙平时“儿子”“儿子”的不把他当回事，结果一遇到这种事贴得比狗皮膏药还紧。
南褚决自然不甘示弱，用肩膀顶了过来。两人全然忘记了一开始的目的，暗自较起了劲。
“那个，你们怎么打起来了？不要打架……”许冉冉小心翼翼地劝道。
李莫言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和南褚决缠成一团，连位置都交换了。
“不好意思，这是……”
他本来想说这是一场误会，但南褚决接得更快：
“这是男人间交流感情的方式。”
许冉冉小嘴微张，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眼睛缓缓转了两圈。
也不知道南褚决给她留下了什么关于男性的错误印象。
“这只是个误会，许同学，不要把他的话当真，他这个人爱开玩笑。”李莫言严肃地说。
许冉冉无助地左看看右看看，显得有点迷茫，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
李莫言叹了口气，在两人中间站定。
接下来的路途倒是没出什么问题。
他们来到小卖部，惊讶地发现做完社团活动的杨莞也在里面。
“嗨，小李，小南，”她亲切地向两位下属打招呼，“小李是刚值完日吧，至于小南，你又上天台了？”
“杨总英明。”南褚决忙不迭地拍马屁道。
杨莞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显出颇为受用的样子。她一转视线，看到了一旁的许冉冉。
“这位是……？”
“是我在天台上认识的同学，我打算请她和阿言吃冰激凌。”南褚决实话实说。
杨莞瞪大了眼睛。虽然她一句话也没说，但李莫言能从她眼中清晰地读到：这家伙居然从天台上拐下个妹子来？！！
她俏皮地歪了歪头，狡黠地笑道：
“难得你这只铁公鸡愿意拔毛，请人请到底，送佛送到西，多请我一个也不多吧？”
南褚决的脸上又少了一点血色，艰难地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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