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霜雪（三）
我并未再度被回忆所拘束，在短暂缅怀后，我将注意力集中到鱼所经历的一切上。
这最初，这条名为伊露提希的鱼便与她那些呆愣同族不同。在同族还在以各种诡异姿势舔冰块时，她已经开始思考一些问题了。
比如，作为一只元素生物，她为什么可以睡眠？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相当久，直到今天她依然没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由于她显得有些与众不同，所以在老家，她属于唯一一条被排斥的鱼。
那些元素生物们都不愿意靠近她，这是因为元素生物之间有着明确的排斥关系，属于不同种群的元素生物会自然而然地排斥那些非同一种群的家伙们。
就这样，伊露提希变成了弥尔这颗星球上唯一一条单人成族的鱼。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多价值，我需要知道的是她为何能哼唱出那曲调。
可是在记录中，我并未能检索到任何有关信息，她就像是生来便记着那曲调一般。
生而知之……
思考无果，我只得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开始思索起别的问题来。
那就是我应当把什么知识传授给他们两个，以及我是否也该与西装客签订协议？
从鱼那里获取的记录已经证明，如果我仅仅只记录小子跟她，那我最后能获得的故事可能是不完整的。
对于我来说，故事不完整是难以接受的。
所以，我开始拟定与西装客的协议，协议内容与之前那份相差无几，只是我不清楚他是否会跟鱼一样很轻松地便签订这份协议。
不知多久后，也许是蜥蜴人终于疲惫了，周围又只有风声还在呼啸着。
蜥蜴人仍然在雪中伫立着，一步也未曾移动。
小子不知何时跑回到科考站里去了，他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上，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鱼仍然在雪堆里寻欢作乐，快活极了。
小子将我摊开在桌上，我知道，他在等待着他的报酬。
我再度检阅起小子的记录，小子出身于一个无名世界，至少我没从他记录中找到属于那个世界的独有名称。在记录中，那个世界没有任何魔法体系，属于纯粹的科技文明。而就在这种环境里，小子表现出了一种对神秘学与炼金术近乎病态的痴迷。
他在被引导者系统选中被传送走后也并未放弃追寻炼金术，对于神秘学的兴趣倒是略有减退。
再度翻阅完小子的记录后，我有了打算。
“哇哦！”小子痴痴地看着浮现在书页上的字符，他未曾料想只是完成一次如此简单的请求便可以收获如此丰厚的报偿。
小子似是一块干瘪海绵一般沉浸在名为基础魔法理论的水池中，水池并不深，水也很浅，但这并不妨碍他需要消耗一大把时间来消化那些内容。
实际上我也并未给予小子过于复杂深奥的知识，我只是将一些最基础的魔法理论呈现在他眼前，对于那些魔法文明来说，这只不过是最基础的理论知识。
但是对于小子来说，这便是无价之宝。
没过多久，窗外便出现了一些变化。
蜥蜴人终于不再像是个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他焦急地活动起四肢，大抵是看到了些什么。鱼不知为何也进入到科考站中，她正在上层走廊里蠕行着。
西装客从蜥蜴人面前走过，可能由于四肢被冻得有些僵硬，蜥蜴人并未能保持住平衡，他摔倒在西装客身前。
西装客并未搭理蜥蜴人，他抬起脚，跨了过去。
那声响再一次出现，只不过这次，除去悲哀之外，更多的是愤怒。
西装客终于转过身去，他俯视着趴在地上的蜥蜴人，面无表情。
而蜥蜴人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喉咙不断震动着，持续编织出那怪异曲调。
他们就这样互相瞪了几分钟，如同两尊矗立在极寒冻土之上的雕像一般。
西装客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些许变化，不过变化实在是太小了，我只能勉强分辨出他大概是在笑着。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泛着铅灰色光泽的金属盒，盒子侧面有着一红一绿两个圆柱形按钮，红色按钮约有绿色两倍大小。
这东西是罗马人研制出的翻译器，翻译器仅限一对一使用，因为其工作原理太过简单，在启用后，它会先收集说话人话语中所涵盖的全部内容，然后再将它们直接投送到听话人脑海中。
也正是因为其原理过于简单粗暴，所以罗马人都不太喜欢用这个东西。
在西装客调试那东西的时候，我将拟定好的协议发送给他。
可能是小子给他讲述过与我有关的事，他并不惊讶于有其他个体通过意识与他建立连接。
如我所料，西装客并未像鱼那般看都不看便签订好协议。
只不过我也并未料想到，他居然会选择与我进行讨价还价。
“我并不认为这是对等协议”西装客的声音很低沉，极富穿透力。他很快便对协议内容进行修改，修改项目并不算多，只是那些知识从我给予他变为他从我这里挑选。
我考量了一小会，我不太可能将我所记载的那些内容全部展现给他，所以我们双方在这一点上进行了一番商讨。
商讨很快便结束了，我允许他对知识类型进行限定，但是他需要我在某些特定时刻协助他完成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项。
在完成协议签署后，我们才终于将注意力转回在雪地中等待良久的蜥蜴人。
蜥蜴人依然在发出那怪异声响，只不过在有了翻译器后，西装客终于可以听懂其具体想表达什么了。
“你在询问我你到底做错了什么？”西装客依旧是那一副扑克脸“首先，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你做过些什么。”
“其次”西装客继续说道“我跟你关系并不亲近，我没有任何给你解答疑惑的义务”
翻译器将话语原封不动地转述给蜥蜴人，他又一次停止发出那种声响，呆立在原地。
西装客转过头去，径直走向科考站，推门而入。
这最初，这条名为伊露提希的鱼便与她那些呆愣同族不同。在同族还在以各种诡异姿势舔冰块时，她已经开始思考一些问题了。
比如，作为一只元素生物，她为什么可以睡眠？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相当久，直到今天她依然没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由于她显得有些与众不同，所以在老家，她属于唯一一条被排斥的鱼。
那些元素生物们都不愿意靠近她，这是因为元素生物之间有着明确的排斥关系，属于不同种群的元素生物会自然而然地排斥那些非同一种群的家伙们。
就这样，伊露提希变成了弥尔这颗星球上唯一一条单人成族的鱼。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多价值，我需要知道的是她为何能哼唱出那曲调。
可是在记录中，我并未能检索到任何有关信息，她就像是生来便记着那曲调一般。
生而知之……
思考无果，我只得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开始思索起别的问题来。
那就是我应当把什么知识传授给他们两个，以及我是否也该与西装客签订协议？
从鱼那里获取的记录已经证明，如果我仅仅只记录小子跟她，那我最后能获得的故事可能是不完整的。
对于我来说，故事不完整是难以接受的。
所以，我开始拟定与西装客的协议，协议内容与之前那份相差无几，只是我不清楚他是否会跟鱼一样很轻松地便签订这份协议。
不知多久后，也许是蜥蜴人终于疲惫了，周围又只有风声还在呼啸着。
蜥蜴人仍然在雪中伫立着，一步也未曾移动。
小子不知何时跑回到科考站里去了，他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上，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鱼仍然在雪堆里寻欢作乐，快活极了。
小子将我摊开在桌上，我知道，他在等待着他的报酬。
我再度检阅起小子的记录，小子出身于一个无名世界，至少我没从他记录中找到属于那个世界的独有名称。在记录中，那个世界没有任何魔法体系，属于纯粹的科技文明。而就在这种环境里，小子表现出了一种对神秘学与炼金术近乎病态的痴迷。
他在被引导者系统选中被传送走后也并未放弃追寻炼金术，对于神秘学的兴趣倒是略有减退。
再度翻阅完小子的记录后，我有了打算。
“哇哦！”小子痴痴地看着浮现在书页上的字符，他未曾料想只是完成一次如此简单的请求便可以收获如此丰厚的报偿。
小子似是一块干瘪海绵一般沉浸在名为基础魔法理论的水池中，水池并不深，水也很浅，但这并不妨碍他需要消耗一大把时间来消化那些内容。
实际上我也并未给予小子过于复杂深奥的知识，我只是将一些最基础的魔法理论呈现在他眼前，对于那些魔法文明来说，这只不过是最基础的理论知识。
但是对于小子来说，这便是无价之宝。
没过多久，窗外便出现了一些变化。
蜥蜴人终于不再像是个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他焦急地活动起四肢，大抵是看到了些什么。鱼不知为何也进入到科考站中，她正在上层走廊里蠕行着。
西装客从蜥蜴人面前走过，可能由于四肢被冻得有些僵硬，蜥蜴人并未能保持住平衡，他摔倒在西装客身前。
西装客并未搭理蜥蜴人，他抬起脚，跨了过去。
那声响再一次出现，只不过这次，除去悲哀之外，更多的是愤怒。
西装客终于转过身去，他俯视着趴在地上的蜥蜴人，面无表情。
而蜥蜴人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喉咙不断震动着，持续编织出那怪异曲调。
他们就这样互相瞪了几分钟，如同两尊矗立在极寒冻土之上的雕像一般。
西装客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些许变化，不过变化实在是太小了，我只能勉强分辨出他大概是在笑着。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泛着铅灰色光泽的金属盒，盒子侧面有着一红一绿两个圆柱形按钮，红色按钮约有绿色两倍大小。
这东西是罗马人研制出的翻译器，翻译器仅限一对一使用，因为其工作原理太过简单，在启用后，它会先收集说话人话语中所涵盖的全部内容，然后再将它们直接投送到听话人脑海中。
也正是因为其原理过于简单粗暴，所以罗马人都不太喜欢用这个东西。
在西装客调试那东西的时候，我将拟定好的协议发送给他。
可能是小子给他讲述过与我有关的事，他并不惊讶于有其他个体通过意识与他建立连接。
如我所料，西装客并未像鱼那般看都不看便签订好协议。
只不过我也并未料想到，他居然会选择与我进行讨价还价。
“我并不认为这是对等协议”西装客的声音很低沉，极富穿透力。他很快便对协议内容进行修改，修改项目并不算多，只是那些知识从我给予他变为他从我这里挑选。
我考量了一小会，我不太可能将我所记载的那些内容全部展现给他，所以我们双方在这一点上进行了一番商讨。
商讨很快便结束了，我允许他对知识类型进行限定，但是他需要我在某些特定时刻协助他完成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项。
在完成协议签署后，我们才终于将注意力转回在雪地中等待良久的蜥蜴人。
蜥蜴人依然在发出那怪异声响，只不过在有了翻译器后，西装客终于可以听懂其具体想表达什么了。
“你在询问我你到底做错了什么？”西装客依旧是那一副扑克脸“首先，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你做过些什么。”
“其次”西装客继续说道“我跟你关系并不亲近，我没有任何给你解答疑惑的义务”
翻译器将话语原封不动地转述给蜥蜴人，他又一次停止发出那种声响，呆立在原地。
西装客转过头去，径直走向科考站，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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