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套娃人
范枭看着在空地上左手牵右耳右手牵左耳上跳下蹲念念有词的柳如风挪开了视线，他看着坐在凳子上发愣的青青：“你们这边都是这样跳大神的？”
“啊。”
反应过来的青青擦了擦嘴角看着范枭似笑非笑的表情摇了摇头：“青青不知道哦。”
“呃。”范枭神情微微一滞，他听着那熟悉的语气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玩过某款三D游戏？”
“嗯。”青青敲了敲脑袋思索片刻的它伸出手指挨个罗列起来：“《物种绝灭史》《基因进程》《生物科技展》《从低宇开始的世界封锁》……”
“这个，太多了，十个指头都不够数的。”
“哦”
没有得到想要答案的范枭点点头敷衍了一下青青，转头继续看柳如风跳大神。
看到范枭突然失去兴致只顾看向柳如风，青青心里咯噔一下，要是范枭对柳如风感兴趣的话，自己岂不是好长时间都别想吃到他了，要知道外面可是被虫子围上了，现在唯二的肉柴应该就是眼前这两了。
不行，得想想办法！！！
对于食物的渴望压倒一切，青青检索着自己的记忆，木有，木有，青青开始主动向着那些受害者的记忆检索，直到检索到一个走来走去的被害人的记忆时，青青眼前一亮，脱口而出：“《崩灭，消逝的真理》”
它看着循着声音转过来的范枭补充道：“刚刚那一句就是这里面的内容，我觉得挺有趣的就学过来了。”
“嗯”
范枭点点头又转了回去。
青青看着毫无波动的范枭心中一沉没了说话的心情只能跟着他一起看向跳了好久的柳如风。
范枭看见是柳如风那错落有致的动作。
青青看的是柳如风那努力热菜的身影。
一样的动作在范枭与青青的眼中却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柳如风依旧在重复着上跳下蹲的动作，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感觉自己的姿势已经开始变形，从刚开始的秒秒钟完成变成了分分钟结束。
在艰难的完成了下一轮蹲起后他艰难的开口：“还，还没好吗？”
“马上了，这才多久你就受不了了？”
脑海里的声音悠悠传来，听的柳如风直想骂娘，一股气血直冲脑袋，在他站起的瞬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就在他将要直挺挺倒地的瞬间，他又睁开了双眼，迅猛的一掌拍在地面，随着手臂传出咔嚓的声音，他稳稳的站了起来。
他看着站立的范枭欠了欠身：“我叫云鸠，是柳如风的老板，此番前来只为受人所托告知您一些事情。”
“嗯嗯。”
范枭万能的回复着云鸠顺手还拍了拍被无视之后生闷气的青青，青青不情不愿的对于云鸠的来访表示了欢迎，抗拒之意显而易见。
范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手示意云鸠继续，云鸠也不甚在意青青的反应，简短的总结道：“你们被波及了。”
“沿江市精神病院前身是监狱，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动辄死刑起步的人才，而单单死刑对他们来说又太便宜了，但是又不能让他们多活一天也是对于受害人的不尊重，因为这种割裂的特殊性，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这里就纳入了一项机密计划中，而这项计划，于七十年前分批开始，在今天是他第七次启用。”
说到这里云鸠朝着范枭耸了耸肩：“很不幸，你被牵扯进来了。”
范枭静默片刻缓缓开口：“是我们都被牵扯进来了，对吧。”
云鸠面上表情一僵，无奈的回道：“对，我接手了家业之后迫切想要做出成绩，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精神病院的不对劲，然后派出了柳如风。”
他指了指‘自己’：“就是他，由他调查这家精神病院的院长，结果就被牵扯进来了。”
“不止这么简单吧。”
云鸠赞赏的看着范枭点点头又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们归根结底还是太年轻了。”
他长吸一口气：“好了不说这些了，已经发生了的，再追究也没意思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一定知无不言。”
“这个计划的目的。”范枭沉沉的开口，他连计划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的被卷了进来，这个计划，必须得搞清楚。
“复活菌染之种阎光良的部下。”
范枭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这些字他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块怎么就那么难懂呢？
看着范枭皱起的眉头云鸠感同身受的默默点头，他盘腿坐下看着范枭：“不解吧，我刚开始也不理解，但是我通过自己的关系查到了部分资料。”
“菌染之种，血之种九大类的变更体之一，效果是可以在一片区域内周期性的感染同化一切生物，而且这种感染是被动的，无法控制，至于阎光良。”
云鸠心中一悸摇摇头驱散了心中的寒意：“菌染之种的所有者，蓁域十大军团之一，昔日军团将首于一百七十年前对外功伐时主动开启菌染之种全数同化敌方意外失控对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疯狂屠戮，最后被赶赴而来的圣域之种净化，阎光良与其部下因为菌种的异斥当场死亡。”
“但是域主觉得他的死不是这么简单就安排人让他们想办法复活阎光良。”
“这样吗。”范枭点点头，虽然知道了些许历史但他还是一头雾水，这些知识，对于现状，毫无帮助而且。
“这个计划不是七十年前才启动的？”
“是的”
迎着范枭疑惑的目光云鸠默然的点头用怪异的语气说道：“菌染军团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去之后域主大怒当场点兵借域而行于污染区一举覆灭敌军。”
“然而那是个阴谋，他们的目标是阎光良的家人，待域主带着好消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阎家一十三口全数死绝其中还包括当时在吊唁的数百干部。”
“然后由这个引发的导火索持续了差不多三十年，在之后就是陆陆续续的冲击事件大大小小，加上当时有人不想让菌染之种重新出现在其中插了一手，刚好当时域主腾不出手就一直拖下去了，直到多年前域主外出寻找失踪的儿子才发现这件事。”
范枭听的嘴角一阵抽抽，既是对阎家的惋惜又是对这堪称龟速的办事效率无语：“所以，就拖了这么久？”
“是的。”
“那么，有成效了？”
“有。”
云鸠点点头他指了指一旁愣神的青青：“通过将它们组合排列，他们就会变成一类特殊的序列，这类序列对于菌染之种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然后菌染之种会不自觉的同化周边恢复力量，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苏醒，而它们，就会变成苏醒的口粮。”
听着听着，范枭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他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套着柳如风皮的云鸠又看了看坐在旁边，诶。
青青呢？
“在这。”粗壮的声音传来。
范枭木讷的转了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立在一旁堪比城墙高的黑状男子与他手里拎着的青青。
范枭抬头看着黑壮大汉，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体格，默默的缩在一旁，祈祷着他看不到自己。
黑壮汉子捏着青青将它整个提了起来，任由青青对自己拳打脚踢，他看了看角落里的范枭咧嘴一笑，露出了自己的锃亮的大牙。
表达完善意之后，他看着手里的青青：“你看起来，很好吃。”
听到这句话，一旁呆坐的云鸠跟角落的范枭同时打了个激灵，他俩看着壮汉手里飞踢横打的青青，心下默哀。
保重。
“好了，不逗你了，你不好吃，不过为了防止意外，躺一躺吧先。”
嗡嗡的声音从壮汉口中传出，范枭感觉头脑一震，那声音低沉嘈杂，仿佛不是一个人在说话而是一群声调不一的人在耳边不停的重复一句话。
迎着两人忌讳的目光，壮汉跟甩蛇一样甩了甩青青，随着一阵啪啪的声响，青青四肢无力的耷拉下来，除了脑袋还坚强的矗立在脖子上没有低下去，壮汉看了看青青脖尖那断裂的口子，凑上前去嗅了嗅，嫌弃的搓了搓鼻子，一把把青青扔开。
青青软塌塌的跌落在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无力的眼神刚好正对着角落里的范枭。
范枭假装没看到青青求助的目光，他咽了咽口水扶着墙从角落里缓缓走出，看着高出自己不止半个胳膊的壮汉开口道：“你好。”
看着范枭颤抖的样子，壮汉挠挠头做了个自认为温和的笑脸，然后在看到范枭颤抖的更厉害了之后无奈摇摇头将其收起。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也不经吓。
他低头看着坐在自己小腿边的云鸠，察觉到目光的云鸠颤颤巍巍的抬头，他看着那压迫感极强的脑袋和铮笑的面容，Duang的一下就退了出去，留下柳如风的身体，要不是壮汉眼急手快拿脚垫了一下柳如风，说不得这孩子得给他磕一个。
看着昏死过去的柳如风，壮汉心中默默的摇了摇头，跟这个一比，他突然觉得范枭还行。
想到这里，他扭头又对着范枭友好的笑了笑，一旁早有准备的范枭稳稳的坐在凳子上，将脚藏在凳子底下，对着眼前的壮汉点头微笑，逼格满满。
只是那颤抖的嘴角和凳子下快要抖出残影的双脚，在壮汉的眼里有些过于明显了。
“嗯？”
他眨了眨眼，仔细的看着范枭，看的范枭头皮发麻晃身子不断的颤抖，终于，壮汉开口了：“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范枭神情一僵身体停止了颤抖，他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捏了捏，感受到那真实般的触感他又缓缓抬起头盯着眼前高大的壮汉：“啥？”
“还没察觉到吗？”壮汉苦恼的歪了歪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范枭咧嘴笑了起来，伸出手来一把钳住了范枭的脑袋轻轻用力就把他提了起来。
他注视着范枭的下半脸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低沉的问道：“还是说，你自己也迷失其中了？”
范枭看着眼前黑乎乎一片，那是壮汉的手掌，但是那触感不像是皮肤的触感倒像是动物的绒毛，密密麻麻的他强忍着不适艰难的开口：“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不知道？”壮汉看着范枭那还在维持微笑的嘴角，自己也笑了起来：“那就让我帮你看看吧。”
话音刚落从他脚底有一层黑乎乎的泥状物质出现沿着壮汉的全身向着范枭涌去。
随着黑泥将范枭包裹，范枭没了动静，壮汉也没了动静。
壮汉脚底的柳如风倒是有了动静，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大脚丫之后先是身体一僵，然后双手慢慢的举起在而缓缓的落下放到地面，用手推着自己向后一小步，在慢慢的将自己的脑袋抬起，注视着眼前的大腿当他看到眼前大腿的全貌时候，刚好也看到了被捏在手里的人形黑泥。
柳如风默默注视着黑泥，他僵硬的转过头看到歪七扭八躺倒在地的青青，眼角抽了抽，悄无声息的滑离了大腿一点点距离。
柳如风按了按脑袋问向另一端的云鸠：“现在，什么情况？”
“不知道。”云鸠回复的很快吗，就像一直在等着柳如风联系一样，他端着望远镜看着远处被圆幕笼罩的精神病院，看着那黑乎乎的天幕，云鸠砸吧砸吧嘴补充道：“不过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柳如风：“……”
“我借用你的身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咳咳，风险严重超标了，得加钱。”
“没问题。”云鸠果断的点点头：“给她安排最顶级的。”
“……好。”
通讯结束，云鸠放下望远镜，他拿起桌上一张卫生纸对着望远镜轻轻一甩，‘蹙’的一声，卫生纸就像一把刀一样整个切进了镜身里。
看着自己的杰作，云鸠挑了挑眉，回望了一眼精神病院方向转身离开，留下被摧残的一地狼藉。
云鸠离开不久，一个带着兜帽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他看着那被整齐切开的桌子和散落的满地纸渣无奈的摇摇头。
“哎，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
“啊。”
反应过来的青青擦了擦嘴角看着范枭似笑非笑的表情摇了摇头：“青青不知道哦。”
“呃。”范枭神情微微一滞，他听着那熟悉的语气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玩过某款三D游戏？”
“嗯。”青青敲了敲脑袋思索片刻的它伸出手指挨个罗列起来：“《物种绝灭史》《基因进程》《生物科技展》《从低宇开始的世界封锁》……”
“这个，太多了，十个指头都不够数的。”
“哦”
没有得到想要答案的范枭点点头敷衍了一下青青，转头继续看柳如风跳大神。
看到范枭突然失去兴致只顾看向柳如风，青青心里咯噔一下，要是范枭对柳如风感兴趣的话，自己岂不是好长时间都别想吃到他了，要知道外面可是被虫子围上了，现在唯二的肉柴应该就是眼前这两了。
不行，得想想办法！！！
对于食物的渴望压倒一切，青青检索着自己的记忆，木有，木有，青青开始主动向着那些受害者的记忆检索，直到检索到一个走来走去的被害人的记忆时，青青眼前一亮，脱口而出：“《崩灭，消逝的真理》”
它看着循着声音转过来的范枭补充道：“刚刚那一句就是这里面的内容，我觉得挺有趣的就学过来了。”
“嗯”
范枭点点头又转了回去。
青青看着毫无波动的范枭心中一沉没了说话的心情只能跟着他一起看向跳了好久的柳如风。
范枭看见是柳如风那错落有致的动作。
青青看的是柳如风那努力热菜的身影。
一样的动作在范枭与青青的眼中却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柳如风依旧在重复着上跳下蹲的动作，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感觉自己的姿势已经开始变形，从刚开始的秒秒钟完成变成了分分钟结束。
在艰难的完成了下一轮蹲起后他艰难的开口：“还，还没好吗？”
“马上了，这才多久你就受不了了？”
脑海里的声音悠悠传来，听的柳如风直想骂娘，一股气血直冲脑袋，在他站起的瞬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就在他将要直挺挺倒地的瞬间，他又睁开了双眼，迅猛的一掌拍在地面，随着手臂传出咔嚓的声音，他稳稳的站了起来。
他看着站立的范枭欠了欠身：“我叫云鸠，是柳如风的老板，此番前来只为受人所托告知您一些事情。”
“嗯嗯。”
范枭万能的回复着云鸠顺手还拍了拍被无视之后生闷气的青青，青青不情不愿的对于云鸠的来访表示了欢迎，抗拒之意显而易见。
范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手示意云鸠继续，云鸠也不甚在意青青的反应，简短的总结道：“你们被波及了。”
“沿江市精神病院前身是监狱，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动辄死刑起步的人才，而单单死刑对他们来说又太便宜了，但是又不能让他们多活一天也是对于受害人的不尊重，因为这种割裂的特殊性，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这里就纳入了一项机密计划中，而这项计划，于七十年前分批开始，在今天是他第七次启用。”
说到这里云鸠朝着范枭耸了耸肩：“很不幸，你被牵扯进来了。”
范枭静默片刻缓缓开口：“是我们都被牵扯进来了，对吧。”
云鸠面上表情一僵，无奈的回道：“对，我接手了家业之后迫切想要做出成绩，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精神病院的不对劲，然后派出了柳如风。”
他指了指‘自己’：“就是他，由他调查这家精神病院的院长，结果就被牵扯进来了。”
“不止这么简单吧。”
云鸠赞赏的看着范枭点点头又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们归根结底还是太年轻了。”
他长吸一口气：“好了不说这些了，已经发生了的，再追究也没意思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一定知无不言。”
“这个计划的目的。”范枭沉沉的开口，他连计划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的被卷了进来，这个计划，必须得搞清楚。
“复活菌染之种阎光良的部下。”
范枭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这些字他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块怎么就那么难懂呢？
看着范枭皱起的眉头云鸠感同身受的默默点头，他盘腿坐下看着范枭：“不解吧，我刚开始也不理解，但是我通过自己的关系查到了部分资料。”
“菌染之种，血之种九大类的变更体之一，效果是可以在一片区域内周期性的感染同化一切生物，而且这种感染是被动的，无法控制，至于阎光良。”
云鸠心中一悸摇摇头驱散了心中的寒意：“菌染之种的所有者，蓁域十大军团之一，昔日军团将首于一百七十年前对外功伐时主动开启菌染之种全数同化敌方意外失控对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疯狂屠戮，最后被赶赴而来的圣域之种净化，阎光良与其部下因为菌种的异斥当场死亡。”
“但是域主觉得他的死不是这么简单就安排人让他们想办法复活阎光良。”
“这样吗。”范枭点点头，虽然知道了些许历史但他还是一头雾水，这些知识，对于现状，毫无帮助而且。
“这个计划不是七十年前才启动的？”
“是的”
迎着范枭疑惑的目光云鸠默然的点头用怪异的语气说道：“菌染军团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去之后域主大怒当场点兵借域而行于污染区一举覆灭敌军。”
“然而那是个阴谋，他们的目标是阎光良的家人，待域主带着好消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阎家一十三口全数死绝其中还包括当时在吊唁的数百干部。”
“然后由这个引发的导火索持续了差不多三十年，在之后就是陆陆续续的冲击事件大大小小，加上当时有人不想让菌染之种重新出现在其中插了一手，刚好当时域主腾不出手就一直拖下去了，直到多年前域主外出寻找失踪的儿子才发现这件事。”
范枭听的嘴角一阵抽抽，既是对阎家的惋惜又是对这堪称龟速的办事效率无语：“所以，就拖了这么久？”
“是的。”
“那么，有成效了？”
“有。”
云鸠点点头他指了指一旁愣神的青青：“通过将它们组合排列，他们就会变成一类特殊的序列，这类序列对于菌染之种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然后菌染之种会不自觉的同化周边恢复力量，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苏醒，而它们，就会变成苏醒的口粮。”
听着听着，范枭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他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套着柳如风皮的云鸠又看了看坐在旁边，诶。
青青呢？
“在这。”粗壮的声音传来。
范枭木讷的转了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立在一旁堪比城墙高的黑状男子与他手里拎着的青青。
范枭抬头看着黑壮大汉，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体格，默默的缩在一旁，祈祷着他看不到自己。
黑壮汉子捏着青青将它整个提了起来，任由青青对自己拳打脚踢，他看了看角落里的范枭咧嘴一笑，露出了自己的锃亮的大牙。
表达完善意之后，他看着手里的青青：“你看起来，很好吃。”
听到这句话，一旁呆坐的云鸠跟角落的范枭同时打了个激灵，他俩看着壮汉手里飞踢横打的青青，心下默哀。
保重。
“好了，不逗你了，你不好吃，不过为了防止意外，躺一躺吧先。”
嗡嗡的声音从壮汉口中传出，范枭感觉头脑一震，那声音低沉嘈杂，仿佛不是一个人在说话而是一群声调不一的人在耳边不停的重复一句话。
迎着两人忌讳的目光，壮汉跟甩蛇一样甩了甩青青，随着一阵啪啪的声响，青青四肢无力的耷拉下来，除了脑袋还坚强的矗立在脖子上没有低下去，壮汉看了看青青脖尖那断裂的口子，凑上前去嗅了嗅，嫌弃的搓了搓鼻子，一把把青青扔开。
青青软塌塌的跌落在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无力的眼神刚好正对着角落里的范枭。
范枭假装没看到青青求助的目光，他咽了咽口水扶着墙从角落里缓缓走出，看着高出自己不止半个胳膊的壮汉开口道：“你好。”
看着范枭颤抖的样子，壮汉挠挠头做了个自认为温和的笑脸，然后在看到范枭颤抖的更厉害了之后无奈摇摇头将其收起。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也不经吓。
他低头看着坐在自己小腿边的云鸠，察觉到目光的云鸠颤颤巍巍的抬头，他看着那压迫感极强的脑袋和铮笑的面容，Duang的一下就退了出去，留下柳如风的身体，要不是壮汉眼急手快拿脚垫了一下柳如风，说不得这孩子得给他磕一个。
看着昏死过去的柳如风，壮汉心中默默的摇了摇头，跟这个一比，他突然觉得范枭还行。
想到这里，他扭头又对着范枭友好的笑了笑，一旁早有准备的范枭稳稳的坐在凳子上，将脚藏在凳子底下，对着眼前的壮汉点头微笑，逼格满满。
只是那颤抖的嘴角和凳子下快要抖出残影的双脚，在壮汉的眼里有些过于明显了。
“嗯？”
他眨了眨眼，仔细的看着范枭，看的范枭头皮发麻晃身子不断的颤抖，终于，壮汉开口了：“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范枭神情一僵身体停止了颤抖，他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捏了捏，感受到那真实般的触感他又缓缓抬起头盯着眼前高大的壮汉：“啥？”
“还没察觉到吗？”壮汉苦恼的歪了歪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范枭咧嘴笑了起来，伸出手来一把钳住了范枭的脑袋轻轻用力就把他提了起来。
他注视着范枭的下半脸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低沉的问道：“还是说，你自己也迷失其中了？”
范枭看着眼前黑乎乎一片，那是壮汉的手掌，但是那触感不像是皮肤的触感倒像是动物的绒毛，密密麻麻的他强忍着不适艰难的开口：“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不知道？”壮汉看着范枭那还在维持微笑的嘴角，自己也笑了起来：“那就让我帮你看看吧。”
话音刚落从他脚底有一层黑乎乎的泥状物质出现沿着壮汉的全身向着范枭涌去。
随着黑泥将范枭包裹，范枭没了动静，壮汉也没了动静。
壮汉脚底的柳如风倒是有了动静，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大脚丫之后先是身体一僵，然后双手慢慢的举起在而缓缓的落下放到地面，用手推着自己向后一小步，在慢慢的将自己的脑袋抬起，注视着眼前的大腿当他看到眼前大腿的全貌时候，刚好也看到了被捏在手里的人形黑泥。
柳如风默默注视着黑泥，他僵硬的转过头看到歪七扭八躺倒在地的青青，眼角抽了抽，悄无声息的滑离了大腿一点点距离。
柳如风按了按脑袋问向另一端的云鸠：“现在，什么情况？”
“不知道。”云鸠回复的很快吗，就像一直在等着柳如风联系一样，他端着望远镜看着远处被圆幕笼罩的精神病院，看着那黑乎乎的天幕，云鸠砸吧砸吧嘴补充道：“不过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柳如风：“……”
“我借用你的身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咳咳，风险严重超标了，得加钱。”
“没问题。”云鸠果断的点点头：“给她安排最顶级的。”
“……好。”
通讯结束，云鸠放下望远镜，他拿起桌上一张卫生纸对着望远镜轻轻一甩，‘蹙’的一声，卫生纸就像一把刀一样整个切进了镜身里。
看着自己的杰作，云鸠挑了挑眉，回望了一眼精神病院方向转身离开，留下被摧残的一地狼藉。
云鸠离开不久，一个带着兜帽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他看着那被整齐切开的桌子和散落的满地纸渣无奈的摇摇头。
“哎，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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