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小主你!”

    祺贵人被她吓了一跳,手里还拿着那张她看不懂的药方:“叫什么?一惊一乍的……”

    说着便看着紫戚死死盯着自己脖子上的红宝石珠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怎么了?”

    紫戚沉默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难看,这还是祺贵人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祺贵人黑了脸:“什么意思?”

    紫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闭眼道:“奴婢才进内伺候不久,第一次见小主戴这个项链……”

    祺贵人闻言不屑,她以前是日日戴着的,可是被禁了足戴什么好东西都是给自己看的,那有什么意思?便存放在了柜子里,今日想着去参加中秋夜宴才翻了出来,倒是让一个没见识的宫女大惊小怪了。

    “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你没见过也正常。”

    紫戚闻言脸色猛的一白,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祺贵人,祺贵人被她这样一看弄得有些不舒服,怒道:“怎么了?!”

    “小主……你可知这是……红麝香珠啊……”

    “啪啪啪!”

    红宝石如珍珠泪一般散落一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室内但是祺贵人耳边却全是嗡嗡的声音。震得她脑子发麻身体发颤,不敢置信的走到紫戚生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说什么?”

    她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红麝香珠,但是她知道麝香啊!那可是滑胎的东西!

    紫戚眼里多了一丝泪花:“小主,这是红麝香珠,古书记载,此珠外表犹如泣血,珠圆玉润和一般的红宝石并无差别,甚至更好。可是……可是它带有奇香,这是红宝石万万没有的,而那奇香便是麝香,戴久便会使女子怀孕艰难更甚……不孕啊小主……”

    不孕二字一出祺贵人瞬间倒地不起,看着满地的珠子回想这她这几年的宠爱突然发疯似的大叫:“滚!给本主滚出去!滚!”

    紫戚并没有出去,只是默默退到一角恭敬的跪地匍匐。良久祺贵人才如失了魂一般走到她面前:“为什么不出去?你是听不懂本主的话吗?”

    紫戚恭敬道:“听得懂,可是比起惹小主生气,奴婢更怕小主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祺贵人听后只是冷笑:“你觉得本主会相信你?”

    紫戚闻言不慌不忙,“小主若是不信可以休书一封让宫外的老爷叫大夫一验。”

    不得不说紫戚心思细腻,祺贵人听了只是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便随手抓了几颗珠子朝桌旁走去。

    紫戚则是起身默默的收拾一地残骸,不再出声。

    瓜尔佳氏毕竟是大姓,纵使不受皇帝待见但底蕴还是在哪儿的,加上有皇后是不是的扶持做事什么的倒也十分迅速。

    很快祺贵人便拿到了家里送反的家书,里头写着的字字句句无不是在为她这几年犯的蠢事做的证明。

    “紫戚……你说对了……”

    紫戚闻言微微松了口气,眸色却越发深沉,但语气里却始终带着一份柔和,听着像是四月的风一般让人舒服不已。

    “小主不必难过,伤害小主的人奴婢都不会放过。”

    祺贵人笑出了声,看着面前的人讥讽道:“皇后与本主尚且瓜葛颇深,她都要如此对本主,你一个才来不到两个月的人,你觉得本主会相信你的忠心吗?”

    不得不说瓜尔佳文鸳这次聪明了许多,紫戚只是缓缓行礼:“第一次见小主是在长街,那一日奴婢的姐姐正直高热不退,是小主遣了太医前往。即便之后姐姐依旧因病去世,但小主之恩奴婢没齿难忘,愿粉身碎骨以报小主恩情。”

    说完重重的磕了个头,她好像十分喜欢磕头。祺贵人闻言并未多说,她确实也托人查了紫戚,与她说的那般倒是别无二致,至于救她姐姐?

    文鸳表示这只不过是一场恰到好处的误会而已,她那里有这样的慈悲心肠管一个宫女的死活,不过是那日皇上在不远处,她又瞧见脚边的宫女哭的厉害,顺水推舟做了件好事罢了。

    原来如此……

    不过缘由她到并不会说,将错就错才是如今她最好的选择,皇后……

    其实即便知道皇后如此害她,她也没有十足想去反抗的心思,毕竟甄远道一事她便和甄嬛成了死敌。如今放眼这满宫上下,谁还是宜修的对手?

    许是看出了她的纠结,紫戚微微低了眼眸,她的声音好似带着一丝莫名的劝慰,瞬间让文鸳心安了不少。

    “只要得到皇上宠爱,小主便有在后宫立足的资本,羽翼未丰前,小主还需忍耐。”

    大抵是不用马上与宜修撕破脸,文鸳还是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脸色稍稍好转,这才将目光落在跪地的紫戚身上。

    “你先起来吧。”

    “多谢小主。”

    紫戚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才起身,起身后便又十分规矩的退到一旁静默着,言行举止活像一个深宫老嬷嬷,没有半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

    不过文鸳并不在意这些,反倒是只有这样的紫戚现在才能让她心安让她相信。皇宫之中如履薄冰,原本的靠山一朝坍塌,露出尖锐的獠牙,将她的血肉生生撕碎。

    其实宜修可以做很多害她的事,可是唯独皇子这条不行,她不是王念寒,只有也不是安陵容。她出身高贵,家族自然需要一个皇子,这不仅是她立足的根本,也是家族兴旺的开端,宜修此举无非是比断人财路更为可恨!

    紫戚将她的不甘尽数收入眼底,无人瞧见的时候她嘴角微微多了一丝笑意,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诡异而可怕。

    “可是本主如今本禁足,要如何出去?”

    紫戚闻言淡淡一笑:“小主您忘了?我们如今并未和皇后娘娘撕破脸……”

    她说完便闭了了嘴,她话很少,可句句却都是文鸳走的路踏的步,昏了头的文鸳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如今的紫戚在她心中已然有了一定地位。

    “是……可是中秋夜宴她并未让皇上放本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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