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祺贵人说不是便不是么?方才熹妃也说不是呢……”

    “敬妃娘娘我一向敬你,但也请你不要颠倒是非黑白!”

    “颠倒是非黑白的是我还是你祺贵人呢?”敬妃缓缓下跪,抬头看向胤禛:“皇上,不知皇上可识得祺贵人笔迹?”

    “皇上!皇上这断不会是嫔妾做的!这……嫔妾与纯元皇后无冤无仇,何苦要如此……是熹妃!一定是你!是你陷害我!”

    “本宫也与纯元皇后无冤无仇呢,可是祺贵人不也是信誓旦旦吗?”甄嬛擦了擦眼泪,微微瞌目,“还是皇上也觉得祺贵人的胡乱揣测是对的?”

    胤禛闻言眸色微暗,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出闹剧。实在是闹剧,若不是关乎纯元,他根本不愿这样浪费时间,但正是因为旁人利用这点,恰恰惹恼了他。

    “祺贵人你有什么要说的?”

    文鸳闻言一脸的不可置信,连忙跪走到胤禛面前,抬头已是杏眸含泪,好不可怜。

    “皇上如何这般问嫔妾?熹妃娘娘说什么皇上就信?那为什么不信嫔妾呢?嫔妾冤枉啊!这不是嫔妾所为,和熹妃比起来嫔妾何来动机?”

    “祺贵人好生可笑,你可以随意污蔑我家娘娘,到了你这儿倒是旁人怀疑你不得呢?与其说祺贵人没有诅咒纯元皇后的动机,那倒不如贵人解释一下陷害我们娘娘的动机如何?”

    “闭嘴!你一个奴婢也敢这样对本小主说话!皇上你瞧,一个奴婢都敢如此质问嫔妾,这不是以下犯上?”

    文鸳说着伸手轻轻扯了扯胤禛的衣摆,好生委屈。

    甄嬛见状冷冷一笑,“祺贵人好生没理,之前种种众位姐妹皆是见证,祺贵人口中的以下犯上不知说的是自己还是别人?”

    “甄嬛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

    甄嬛掩唇一笑,稍稍放低了眉眼,低声道:“方才皇上下令搜查永寿宫,那不知是否也一碗水端平,查查祺贵人的交芦馆呢?”

    胤禛全然不曾给文鸳一个眼神,只是叫了声苏培盛,苏培盛见状连忙带了人朝交芦馆去。文鸳见状倒是没什么反应,反正这事与她无关,她顶多是逞了口舌之快。

    苏培盛脚程不慢,不过小半个时辰便领着人走了回来,看着两手空空,无功而返。

    文鸳见状瞬间松了口气,只是还不等她神色完全放松,苏培盛便跪地打开了手心,是一块烧黑了的布料,边缘处还能瞧得出是湛蓝色的,和……

    不!

    文鸳连忙回头去抓胤禛,却不料被疫胤禛狠狠踹了一脚,瞬间吃痛捂着肚子蜷缩在了一起。

    低喃出声:“皇上……”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诅咒纯元,陷害熹妃,你简直可恶!”

    文鸳捂着肚子摇头,许是太痛,她眉头紧锁,神色委屈,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宜修见状闭了眼,缓缓道:“即使如此,祺贵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文鸳闻言惊诧不已,瞪眼朝她看去,宜修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挪开了目光不置一语。

    文鸳摇头,唇色泛白。

    “来人,将瓜尔佳氏带回交芦馆,没朕的旨意不准踏出一步!”

    胤禛甩袖而去,只是走前深深看了眼宜修,不过宜修并未注意,只是一脸晦涩的看着文鸳之前倒下的那块地。

    周顾掺着甄嬛起身,宜修恰时出声,“熹妃好手段,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甄嬛闻言面露诧异,疑惑道:“臣妾愚笨,不知皇后娘娘何意?”

    宜修不再多言,领着剪秋便回了景仁宫。倒是一旁的安陵容有些欲言又止,沈眉庄瞧了她一眼,朝敬妃端妃道了谢后拉着甄嬛便走。

    “眉姐姐怎么走的这样急?”

    “不急一点还等着被她缠上?”沈眉庄脸上难看,眉间带了丝怒气。

    甄嬛闻言笑了笑,“她不会的,早就与我撕破脸皮,之前舔着脸不过是为了今天这一计,如今计谋已破,她那里还忍得了我?”

    沈眉庄叹了口气,眼里带了丝心疼,“嬛儿你……”

    甄嬛对胤禛用情至深她是知道的,之前种种虽说伤了感情但还不至于伤了心,哪像如今这般。她之前因着伺候太后的缘故并未给纯元皇后守夜,但方才却见了那画像,与甄嬛确实相像。可这几分像,之前不是福,如今更不是。回想选秀那日太后用猫试探,如今仔细想来那或许并不只是犯了皇帝名讳这般简单。

    “眉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吓到了?”

    “宫里险象环生我并非胆小怕事之人。我是担心你啊!你切和我说,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与纯元皇后相似这件事?不然以你的脾气秉性,怎会如此淡定?”

    甄嬛闻言稍稍一愣,继而苦笑道:“还是眉姐姐懂我,那日雪天路滑,苏培盛摔倒在我跟前,方才见了那几首诗,顺藤摸瓜得了这惊天秘密,也是可笑至极。”

    甄嬛并未说是那日胧月染病长街之上她无意撞见,毕竟真正痛彻心扉的还属他的悼词。

    沈眉庄心疼的握住她的手,眼里通红一片。

    “之前你问我是否难过你分了我的恩宠,如今想来若是我说难过,不想你分,念着你的性子恐怕就不会承宠,是不是也就不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更何况世间早没有若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舍不得我难过,我又何尝见的你暗自神伤?今日之痛,我方才知何为痛彻心扉,但也明了帝王无情,起码以后我遇事见事只会更加清明,不再被其左右。”

    “错的都在他,故作深情,简直……罢了!不听也罢!如今文鸳铁定是翻不了身的了,只等一道圣旨。但是你我都知她不是此事主谋,宜修全身而退着实可惜。”

    甄嬛毫不在意,安慰道:“祺贵人愚笨,又怎知我与纯元皇后相似?就算是无意发现,但她真的有这样大的胆子?法事何人提起,何人便有最大的嫌疑。皇上嘴上不说,但心里想必是有几分计量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宜修根基深厚我们要搬倒她绝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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