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章 医生
在一众武装人员的簇拥下，库尔特·汉森大踏步走进了教堂。
“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汉森上校？”
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扫了一眼汉森身后，全副武装的‘幽冥犬’成员。
随后，他就像接待普通客人一样，一脸平静的向为首的光头男子发问。
“这是今天才加入‘幽冥犬’的帕科，他的腿部义体好像有些问题。”
“我打算送帕科一副新的义体，作为‘幽冥犬’的见面礼，所以来到这里。”
“狗镇里谁不知道，‘医生’这边，可以买到最好的义体呢！！”
汉森把一个脸带羞涩的年轻男子，从队伍中拉了出来，然后说明来意。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故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与声调，使之前没注意到他们一行人的病人们，一起转头看向‘幽冥犬’的队伍。
“嗯，的确是应该更换了。”
“这幅义体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承受不了‘斯安威斯坦’的压力，已经快用到报废的边缘了。”
外号为‘医生’的中年男子，没有理会话中有话的汉森，只是让帕科躺到维护椅上。
仔细检查过年轻男子的下肢义体后，他说出了自己结论。
“那就给他换成荒坂的吧！”
“说起仿生义体，自然是荒坂做的最好！就像说起各种武器，大家都会想到军用科技一样！”
汉森为自己的下属拍板。
“好。”
‘医生’简单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开始为帕科更换义体。
“‘医生’，你是怎么搞到这些荒坂员工的淘汰品？”
“虽然只是换下来的二手货，但这些只在荒坂内部供应的义体，甚至比市面上流通的全新商品，质量还要好一些！”
汉森随意的在维护椅旁边坐下，主动跟‘医生’闲聊起来。
“有人想把手上的库存变现，于是找到了我。”
“怎么？汉森上校也想申请一个代理资格吗？我可以帮你问问。”
‘医生’麻利的操作着机械臂，同时不冷不热的回答着汉森的问题。
“哈哈！我只是一个粗人！不懂做生意！”
“我坐在家里收收铺租就好！”
汉森哈哈一笑，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在机器的帮助下，更换义体的过程，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荼蘼和露西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去引起汉森的注意。
她们站在墙角，默默观看汉森领着‘幽冥犬’的新兵，走向了教堂旁边的空地。
“来，帕科！”
“在这里跟我打一场！”
“拳击最需要用到脚下的步伐，正好可以检验新义体的性能！”
‘幽冥犬’的队伍，在空地上围成一圈。
站在众人中间的汉森，朝身前的帕科招了招手。
“汉森上校，这样不好吧……”
“我……我不敢对你出手！”
留在寸头的年轻男子，现出了犹豫的神色。
“别怕，帕科！狠狠的揍那只老犬！！”
“如果你能打赢汉森，今晚大家给你加餐！！”
站在两人周围的‘幽冥犬’成员，毫不忌讳的声援着他们的新队员。
“那我上了……！”
眼看‘幽冥犬’部队里，并没有太明显的上下级关系，帕科的胆渐渐壮了起来。
呼呼——！
帕科朝着汉森的脑袋连续挥拳，却被对方竖起的手臂全部挡下。
他退后两步，使自己的脚步变得细碎，然后迅速晃动着自己身躯。
绕着汉森转了两圈后，帕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对方的严密防守中找到漏洞。
于是，他决定主动出击。
呼——！
帕科左拳刺出，随即被汉森举臂挡下。
他轻轻一跳，进入对方被手臂遮挡的视线盲区，然后右拳由下往上重重挥出。
汉森猛然一晃脑袋，避开击向下巴的拳头。
他趁着对方来不及收力，用双手在帕科的肩膀上用力一推。
失去重心的年轻男子，一下子躺到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怎么了，帕科？”
“你就只有这点水平吗！？”
“我们‘幽冥犬’，可不收菜鸡！”
汉森朝倒地的男子，再次招了招手。
呼呼呼——！
被激起血性的帕科，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他把自己的一双拳头，挥舞出明显的破空之声。
虽说拳怕少壮，但广泛应用的机械义体，弥补了两人的年龄差距。
而只注重力量与速度，却忘记了稳打稳扎的年轻男子，更加难以攻陷汉森那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守。
砰——！
接连挥出近百拳后，帕科现出了力竭的趋势。
汉森抓准对方拳头变轻的那一瞬间，迅速欺身上前，用左手的金属手臂，一举压住对方的两手手腕，同时用右拳重重的轰在了帕科的腹部。
“噗哇——！”
像煮熟的虾一样，下意识弓起身子的帕科，吐出了一大口唾沫。
砰砰——！
汉森没有错过这个居高临下的机会。
他左右挥拳，打得帕科的左边眼角与右边嘴角上鲜血直冒。
最后一记正中额头的直拳，更是把年轻男子直接击倒在地上。
“帕科，你还是不行啊！”
“之后再好好努力吧！”
四周的‘幽冥犬’成员，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他们对大字型躺在地上的新兵，发出哄堂大笑。
“士兵，你的实力不错，就是心态不够沉稳！”
“不过，这是新兵的通病，日后加以磨练就好！”
汉森朝倒地的帕科伸出手掌，把对方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们的入队仪式，一向都有点粗暴，请不要见怪。”
“欢迎加入‘幽冥犬’！”
他拍了拍年轻男子的肩膀，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去。
被打得很惨的新兵，用炽热的目光，追随着汉森那厚实的背影。
他眼里的委屈，全部转变成浓浓的崇拜之情。
“这是什么奇怪的小剧场？”
露西倚在墙上，一边抽着香烟，一边看完了汉森跟帕科的拳击比赛。
“拉拢新人……”
“以及向教堂里的‘医生’，传递一个‘你这种新人，我随时都可以把你打趴下’的信息？”
荼蘼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那汉森可要白忙一场了！”
“‘医生’根本不吃这一套！”
露西转头看向教堂。
被称作‘医生’的中年男子，彷如一个悬壶济世的真正医生一样，不断接待着前来求医的狗镇居民，甚至没有看过‘幽冥犬’那边一眼。
“喂，你说‘医生’这么嚣张，是不是有着很硬的后台？”
“……等等！他该不会是你的人吧！？”
露西看着上车离开的汉森一行人，搓着下巴猜想到。
在教堂一角铺开的大量义体上，那明晃晃的荒坂标志，让她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嗯。”
荼蘼老实点了点头。
如果之前跟露西缠斗的清道夫小头目还活着，就会发现那个发际线很高的‘医生’，就是被他在脑袋上开了一个血洞的中年男子。
这个世界的人类，都是用自己的脑袋，向身体里面的脑机交互芯片发送信号，再通过芯片来控制身上的机械义体。
但在身体活动的过程中，‘脑袋’究竟是不是一个必要的元素，又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荼蘼在中年男子的脑机交互芯片上，安装了一个用来发号施令的运算单元。
已经死去的‘医生’，被芯片重新激活了身体的内部循环，然后再次像普通人一样正常活动。
而运算单元里装载的虚拟人格，则是替代了他早已无法思考的脑袋，成为了这个身体的中枢。
于是，转职成赛博死灵术士的蓝发少女，又多了一个可以完全掌控的手下。
荼蘼很清楚，库尔特·汉森一直把荒坂在狗镇里的势力扩张看在眼里。
军用科技是米国的国企。米国的现任总统，甚至是军用科技的前CEO。
所以曾经是米军上校的汉森，自然是背靠着军用科技这棵大树。
不过，正所谓浑水好摸鱼。
汉森不希望自己，永远都是军用科技的棋子，于是让荒坂在狗镇里落地生根。
他希望通过，在军用科技与荒坂之间的摇摆，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汉森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做法，会导致引狼入室。
他只是没想到，荒坂蚕食狗镇的速度，会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夜之城里，最不缺少意外死亡的民众。
荼蘼利用赛博死灵术，复活了某些有着夜之城完整生活经历的居民，然后用手里的大量资源，把这些来自各行各业的人员，推上了狗镇的各个重要位置。
她选择的这些人，完全没有荒坂的背景，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汉森的警觉。
直到被推举出来，作为荒坂门面的‘医生’，在诊所里挂上了大量荒坂的二手义体。
以为荒坂刚刚在狗镇里起步的汉森，这时候才猛然惊觉，以‘医生’为首的荒坂团队，已经在狗镇张开了一张大网。
然而，蛋糕被狠狠咬掉了一大口的汉森，只能忍气吞声。
带着‘幽冥犬’去教堂示威的行为，就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当各方势力，坐视‘医生’跟自己抢地盘后，汉森就已经明白到，大家需要的是‘狗镇’这个灰色地带，而不是狗镇里的‘库尔特·汉森’。
如果自己贸然对‘医生’动手，那把超级航母停在夜之城门口的荒坂，反而有了接管狗镇的借口。
“露西，中间人挂出了汉森那边的工作，你要不要接下来？”
“报酬还挺高的。”
两人从‘医生’手上，取走订购的货物后，回到了她们居所。
荼蘼一边逗弄着小黑猫，一边读出了中间人刚刚列出的委托工作。
“干嘛要帮他！”
“汉森不是你的死对头吗？”
收拾着各种商品的露西，头也不回的说到。
“这次的委托，是帮某个培训中心，寻找数据壁垒与安保系统中的漏洞。”
“他们所给出的报酬，足足有五万欧元。”
荼蘼所报出的酬劳金额，让露西猛然回头。
“什么！？你说多少钱！？”
露西一下子抢走荼蘼手上的平板电脑，快速阅读着里面的委托内容。
“但是，承接这份工作，需要在业界内有一定的名望！”
“即使是‘火人’，也不一定能达到对方的要求……”
看完用人条件后，她无奈的皱起眉头。
为免给自己和荼蘼招惹麻烦，在半年前的假死后，露西就再也没有使用过‘火人’这个身份。
现在的她，只是黑客界里面的一个无名小卒。
但下一秒钟，一封来自‘黑猫’的推荐信，就突然出现在她的电子邮箱里。
“喂喂！那个打得米国一众黑客都抬不起头的超级高手，为什么会给我写推荐信！？”
“你跟那个秃顶大叔，究竟是什么关系！？”
露西不敢置信的浏览完信箱里的邮件，然后高声向荼蘼发问。
“接不接这份工作？”
荼蘼没有理会对方的质问，只是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既然你和‘医生’都不怕汉森，那有钱不赚是傻子！”
“要不什么时候才能凑够二十五万！”
露西用力一咬牙关，把自己修改过的履历，以及‘黑猫’的推荐信，一起向中间人发送过去。
“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汉森上校？”
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扫了一眼汉森身后，全副武装的‘幽冥犬’成员。
随后，他就像接待普通客人一样，一脸平静的向为首的光头男子发问。
“这是今天才加入‘幽冥犬’的帕科，他的腿部义体好像有些问题。”
“我打算送帕科一副新的义体，作为‘幽冥犬’的见面礼，所以来到这里。”
“狗镇里谁不知道，‘医生’这边，可以买到最好的义体呢！！”
汉森把一个脸带羞涩的年轻男子，从队伍中拉了出来，然后说明来意。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故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与声调，使之前没注意到他们一行人的病人们，一起转头看向‘幽冥犬’的队伍。
“嗯，的确是应该更换了。”
“这幅义体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承受不了‘斯安威斯坦’的压力，已经快用到报废的边缘了。”
外号为‘医生’的中年男子，没有理会话中有话的汉森，只是让帕科躺到维护椅上。
仔细检查过年轻男子的下肢义体后，他说出了自己结论。
“那就给他换成荒坂的吧！”
“说起仿生义体，自然是荒坂做的最好！就像说起各种武器，大家都会想到军用科技一样！”
汉森为自己的下属拍板。
“好。”
‘医生’简单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开始为帕科更换义体。
“‘医生’，你是怎么搞到这些荒坂员工的淘汰品？”
“虽然只是换下来的二手货，但这些只在荒坂内部供应的义体，甚至比市面上流通的全新商品，质量还要好一些！”
汉森随意的在维护椅旁边坐下，主动跟‘医生’闲聊起来。
“有人想把手上的库存变现，于是找到了我。”
“怎么？汉森上校也想申请一个代理资格吗？我可以帮你问问。”
‘医生’麻利的操作着机械臂，同时不冷不热的回答着汉森的问题。
“哈哈！我只是一个粗人！不懂做生意！”
“我坐在家里收收铺租就好！”
汉森哈哈一笑，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在机器的帮助下，更换义体的过程，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荼蘼和露西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去引起汉森的注意。
她们站在墙角，默默观看汉森领着‘幽冥犬’的新兵，走向了教堂旁边的空地。
“来，帕科！”
“在这里跟我打一场！”
“拳击最需要用到脚下的步伐，正好可以检验新义体的性能！”
‘幽冥犬’的队伍，在空地上围成一圈。
站在众人中间的汉森，朝身前的帕科招了招手。
“汉森上校，这样不好吧……”
“我……我不敢对你出手！”
留在寸头的年轻男子，现出了犹豫的神色。
“别怕，帕科！狠狠的揍那只老犬！！”
“如果你能打赢汉森，今晚大家给你加餐！！”
站在两人周围的‘幽冥犬’成员，毫不忌讳的声援着他们的新队员。
“那我上了……！”
眼看‘幽冥犬’部队里，并没有太明显的上下级关系，帕科的胆渐渐壮了起来。
呼呼——！
帕科朝着汉森的脑袋连续挥拳，却被对方竖起的手臂全部挡下。
他退后两步，使自己的脚步变得细碎，然后迅速晃动着自己身躯。
绕着汉森转了两圈后，帕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对方的严密防守中找到漏洞。
于是，他决定主动出击。
呼——！
帕科左拳刺出，随即被汉森举臂挡下。
他轻轻一跳，进入对方被手臂遮挡的视线盲区，然后右拳由下往上重重挥出。
汉森猛然一晃脑袋，避开击向下巴的拳头。
他趁着对方来不及收力，用双手在帕科的肩膀上用力一推。
失去重心的年轻男子，一下子躺到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怎么了，帕科？”
“你就只有这点水平吗！？”
“我们‘幽冥犬’，可不收菜鸡！”
汉森朝倒地的男子，再次招了招手。
呼呼呼——！
被激起血性的帕科，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他把自己的一双拳头，挥舞出明显的破空之声。
虽说拳怕少壮，但广泛应用的机械义体，弥补了两人的年龄差距。
而只注重力量与速度，却忘记了稳打稳扎的年轻男子，更加难以攻陷汉森那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守。
砰——！
接连挥出近百拳后，帕科现出了力竭的趋势。
汉森抓准对方拳头变轻的那一瞬间，迅速欺身上前，用左手的金属手臂，一举压住对方的两手手腕，同时用右拳重重的轰在了帕科的腹部。
“噗哇——！”
像煮熟的虾一样，下意识弓起身子的帕科，吐出了一大口唾沫。
砰砰——！
汉森没有错过这个居高临下的机会。
他左右挥拳，打得帕科的左边眼角与右边嘴角上鲜血直冒。
最后一记正中额头的直拳，更是把年轻男子直接击倒在地上。
“帕科，你还是不行啊！”
“之后再好好努力吧！”
四周的‘幽冥犬’成员，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他们对大字型躺在地上的新兵，发出哄堂大笑。
“士兵，你的实力不错，就是心态不够沉稳！”
“不过，这是新兵的通病，日后加以磨练就好！”
汉森朝倒地的帕科伸出手掌，把对方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们的入队仪式，一向都有点粗暴，请不要见怪。”
“欢迎加入‘幽冥犬’！”
他拍了拍年轻男子的肩膀，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去。
被打得很惨的新兵，用炽热的目光，追随着汉森那厚实的背影。
他眼里的委屈，全部转变成浓浓的崇拜之情。
“这是什么奇怪的小剧场？”
露西倚在墙上，一边抽着香烟，一边看完了汉森跟帕科的拳击比赛。
“拉拢新人……”
“以及向教堂里的‘医生’，传递一个‘你这种新人，我随时都可以把你打趴下’的信息？”
荼蘼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那汉森可要白忙一场了！”
“‘医生’根本不吃这一套！”
露西转头看向教堂。
被称作‘医生’的中年男子，彷如一个悬壶济世的真正医生一样，不断接待着前来求医的狗镇居民，甚至没有看过‘幽冥犬’那边一眼。
“喂，你说‘医生’这么嚣张，是不是有着很硬的后台？”
“……等等！他该不会是你的人吧！？”
露西看着上车离开的汉森一行人，搓着下巴猜想到。
在教堂一角铺开的大量义体上，那明晃晃的荒坂标志，让她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嗯。”
荼蘼老实点了点头。
如果之前跟露西缠斗的清道夫小头目还活着，就会发现那个发际线很高的‘医生’，就是被他在脑袋上开了一个血洞的中年男子。
这个世界的人类，都是用自己的脑袋，向身体里面的脑机交互芯片发送信号，再通过芯片来控制身上的机械义体。
但在身体活动的过程中，‘脑袋’究竟是不是一个必要的元素，又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荼蘼在中年男子的脑机交互芯片上，安装了一个用来发号施令的运算单元。
已经死去的‘医生’，被芯片重新激活了身体的内部循环，然后再次像普通人一样正常活动。
而运算单元里装载的虚拟人格，则是替代了他早已无法思考的脑袋，成为了这个身体的中枢。
于是，转职成赛博死灵术士的蓝发少女，又多了一个可以完全掌控的手下。
荼蘼很清楚，库尔特·汉森一直把荒坂在狗镇里的势力扩张看在眼里。
军用科技是米国的国企。米国的现任总统，甚至是军用科技的前CEO。
所以曾经是米军上校的汉森，自然是背靠着军用科技这棵大树。
不过，正所谓浑水好摸鱼。
汉森不希望自己，永远都是军用科技的棋子，于是让荒坂在狗镇里落地生根。
他希望通过，在军用科技与荒坂之间的摇摆，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汉森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做法，会导致引狼入室。
他只是没想到，荒坂蚕食狗镇的速度，会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夜之城里，最不缺少意外死亡的民众。
荼蘼利用赛博死灵术，复活了某些有着夜之城完整生活经历的居民，然后用手里的大量资源，把这些来自各行各业的人员，推上了狗镇的各个重要位置。
她选择的这些人，完全没有荒坂的背景，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汉森的警觉。
直到被推举出来，作为荒坂门面的‘医生’，在诊所里挂上了大量荒坂的二手义体。
以为荒坂刚刚在狗镇里起步的汉森，这时候才猛然惊觉，以‘医生’为首的荒坂团队，已经在狗镇张开了一张大网。
然而，蛋糕被狠狠咬掉了一大口的汉森，只能忍气吞声。
带着‘幽冥犬’去教堂示威的行为，就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当各方势力，坐视‘医生’跟自己抢地盘后，汉森就已经明白到，大家需要的是‘狗镇’这个灰色地带，而不是狗镇里的‘库尔特·汉森’。
如果自己贸然对‘医生’动手，那把超级航母停在夜之城门口的荒坂，反而有了接管狗镇的借口。
“露西，中间人挂出了汉森那边的工作，你要不要接下来？”
“报酬还挺高的。”
两人从‘医生’手上，取走订购的货物后，回到了她们居所。
荼蘼一边逗弄着小黑猫，一边读出了中间人刚刚列出的委托工作。
“干嘛要帮他！”
“汉森不是你的死对头吗？”
收拾着各种商品的露西，头也不回的说到。
“这次的委托，是帮某个培训中心，寻找数据壁垒与安保系统中的漏洞。”
“他们所给出的报酬，足足有五万欧元。”
荼蘼所报出的酬劳金额，让露西猛然回头。
“什么！？你说多少钱！？”
露西一下子抢走荼蘼手上的平板电脑，快速阅读着里面的委托内容。
“但是，承接这份工作，需要在业界内有一定的名望！”
“即使是‘火人’，也不一定能达到对方的要求……”
看完用人条件后，她无奈的皱起眉头。
为免给自己和荼蘼招惹麻烦，在半年前的假死后，露西就再也没有使用过‘火人’这个身份。
现在的她，只是黑客界里面的一个无名小卒。
但下一秒钟，一封来自‘黑猫’的推荐信，就突然出现在她的电子邮箱里。
“喂喂！那个打得米国一众黑客都抬不起头的超级高手，为什么会给我写推荐信！？”
“你跟那个秃顶大叔，究竟是什么关系！？”
露西不敢置信的浏览完信箱里的邮件，然后高声向荼蘼发问。
“接不接这份工作？”
荼蘼没有理会对方的质问，只是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既然你和‘医生’都不怕汉森，那有钱不赚是傻子！”
“要不什么时候才能凑够二十五万！”
露西用力一咬牙关，把自己修改过的履历，以及‘黑猫’的推荐信，一起向中间人发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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