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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回到村子里就开始了我的放养模式,老爸吃完饭就去地里了。

    睡足的我就开始在村子里四处晃荡了。

    这个村子和我记忆中的没什么不同,但仿佛又不一样了。

    以前早上还没醒来就能听到用棒槌砸衣服的啪啪声和洗菜的说话声。可现在如果不是闹钟声恐怕就只能睡到自然醒了。

    村子里有很多空着的老房子,许久无人居住门前的小路都长满了杂草。屋上的瓦片因无人整理空隙越来越大了,雨水就会打湿房梁和土墙随后就开始坍塌倒下了,一面墙壁倒下其他的也就不远了。

    我左右的邻居都搬到马路旁边去了,所以房子都倒塌了。两年前爸妈出去打工时,我夜晚就是在邻居家睡觉的,平日里也没少对我的照顾。

    邻居家大妈没多久发现长了恶性肿瘤,她儿子把她带到外面大城市的医院里看了,但没用,最终在病痛的折磨下自己选择了悬挂离开了。

    她走的那天早上我在在家里伤心的哭了好久,参加了她的葬礼,那也是个闷热的暑假。大妈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水晶棺材里安详地闭上了双眼,她的面容上看不出半点的痛苦。

    大爹在帮儿子将马路边的房子盖好后,没多久也病了。自己选择了和大妈一样的方式离开了。他们前后就是一年的事,新盖的房子一天都没有住过。两位老者离世后,我小侄女一家都搬到了路边新房去了。

    我们大湾就剩一些孤寡老头了,整个村子空空的,寂静极了。

    景深住在小湾,他那边还是热闹一点的。景深也在大湾居住过一段时间那是他们家盖房子的时候,他们暂时住到空置的屋子里,但也得提前给主人打声招呼。

    他住的那个空屋就在池塘旁边,离我家没多远。那时我没事就去他家找他那也是我们熟识了,他姐姐和他弟弟我都玩得来。

    周六有时没事拿着作业就去他家了和他们一起写作业。不会的可以问他,有时也可以问问他姐姐的,不过一般他都能解决。

    他家姐姐是心灵手巧的姑娘,学习上也挺优秀的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的看法,烧起饭来更是十分美味。他们家过年拜年来客人都是她做的。

    我们村里别人家有个什么事也会叫她去帮忙,简直能顶半个大厨了。所以老妈总让我向人家学习,我虽嘴上不服但蹭到她做的饭后就傻眼了。

    那个时候我还没见过能把胡萝卜丝切得如此均匀细致的,她拿出秘密武器给我看:哦,刷菜的刀。

    只要有机会就往他们那凑,虽说他们家矛盾不少,尤其是他后爸那个暴脾气。可奈何他家孩子非常懂事,只要大人吵架他们几个总是在中间劝和。整体的家庭氛围感觉还是不错的。

    除了往他们家跑,平时玩耍的另一个点就是大门口了,每户人家的前面都留有一片空间,这些空间连起来就是玩耍的好去处。

    作业完成后如果他不帮家里做家务就会和我在门口玩游戏:翻杠杠,跳皮筋,踢瓦片,捉迷藏等等。直到爸爸叫我回去吃饭我会和他相约明天玩的。

    玩着玩着他们家的房子也盖得差不多了,要撒梁了他会提前帮我多留点,否则那些好吃的都会被其他人抢去了。

    有时爸爸在他家帮忙,夜晚也会把我叫过去吃饭,吃完饭他就带着我到他新房附近转悠,顺便在堆积的旧物中翻到一些有年代感的书,我们会一起看。

    他家新房盖好后他又搬回去,当然我们离得更远了些。

    假期还是那么长又是那么沉闷,那些幼时带着我玩的哥哥姐姐们都成家了,也在为自己的小家而奋斗,常年都见不上几面。

    我的联合国们也都散了。有的被家长带到外地去生活了,有的搬家远走了,还有的联合国长大了再也不需要我的联盟了,他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了。

    再也不能带着他们在乡野四处散逛了,再也不能一起玩过家家了,再也不能一起摘花生采茶叶了。更不能带着他们在马路旁的泥沙路上捡起石头垒成一排坐在上面,数那些过往的车辆,看看那些车辆将开往何方。

    毕竟在上高中之前,我是没有机会去我们县城去玩一玩看一看的。

    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中外面的世界一定非常精彩有趣,能与外界产生联系的就是那一辆辆开往外面的车。

    有一回,我的堂妹和家人去县里吃了一次席,带回来一些绿色的小正方形的石块,一起玩时,她告诉我县里的公园里有一个大水壶,水壶里的水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可有意思了。

    我在脑海中多次想象过那个壶的模样。

    尽管我们很少有外出的机会但也都以自己的方式在探索着各种可能。

    上学的近路走的人多了也感觉没趣了,于是就尝试不一样的路各种绕。

    最后二十分钟的路被我们绕道一个小时才回到家。

    如今,我的联合国们都有了自己看世界的方式。

    以前吃饭时门口总会站着一堆人端着碗从大湾逛到小湾,大家一起边吃饭边聊天。甚至有好吃的菜都会人分享的,夏日里乘凉时水塘边挤满了人,有的在做饭时就让孩子早早地去占位置了。

    可现在村子里就是很空,尤其夏日的午休,昏昏沉沉睡去,醒来时不知今夕何夕,身处何地了。

    脑子里迷迷糊糊,感觉一切都似真似幻。希望能在村口碰到一个人聊一聊,找找自己存在的感觉,可只有知了拼命地嘶吼着。

    走到村里的每一处都会想起儿时的乐趣。

    景深还是那个景深,村子还是那个村子。

    我好像也还是那个我。

    考完试景深也回来了,基本上都待在自己家里,他妈妈早晨会来池塘洗衣服。再也不能向以前那样的随意奔跑了,肆意疯了。

    我家那块邻近晚秋姥姥家的稻田也还在种着,我有时去看稻田,再也看不到杏树下的她了,她姥姥家的房门大多数是锁着的。

    我知道晚秋和她的弟弟妹妹们回到自己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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