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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已成定局

    朱武世一路逃亡,身边的护卫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一人逃入了铁家村后山,倒在草屋前昏迷了过去。

    等到朱武世再次醒来时,就发现四只眼睛盯着他。发现是四个少年也稍微放下心来,只是想到一路逃亡,最后还是那小将校尉魏然与他互换衣物帮他引开追兵才让他有了喘息的时间,顿时对秦问天恨的咬牙切齿。

    回了回神,朱武世开口问道:“感谢几位的救命之恩,不知此地是何处?”四个少年正是铁万仇他们。年纪最大的铁万仇回话,道:“这里是铁家村的后山,我们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倒在了门前。哦,我们铁家村属于宁沙城下的村庄。”

    朱武世听到此话心思急转,这里看着还算安宁,看来唐军还没进攻北水府。只是想到北水十三城的精锐都被那个贼子葬送在玉门关外,此时与北水府相邻的南华府怕是还未有所准备,这北水府只怕唐军想要唾手可得。

    明国总共有十六府,这北水府最是靠近玉门关。这次丢失玉门关北水府只怕是唐国蓄谋已久,只是不知道唐国下一步会怎么样,想到这里朱武世强撑起身对着四人道:“这次多谢四位救命之恩,只是现在国情紧急容不得我多留,朱某一时不知道如何报答,唐国来犯只怕这里很快就是是非之地,几位可愿意随我回京,回京之后再款待四位恩公。”朱武世看着山林只有草屋,也不曾见有大人,误以为四人相依为命,想着便先收到麾下,一是怕唐国追兵追查到这里免得暴露行踪,二是四人与他有救命之恩,一同回去也好报答救命之恩。

    铁千仇口快,道:“我们只是在后山修行,没什么大事晚上还要回家呢。”话刚说完便被铁万仇瞪了一眼。朱武世听到铁千仇的话却是目光一凝,心里思索:想不到这穷山僻壤的居然有四位少年修行者,便再度开口说:“实不相瞒,我是明国玉门关守将武宁王朱武世,这次中了唐国的奸计逃到此处,几位想必热血男儿,报效家国的时机就在此时,可有想法?”说罢便暗暗凝聚玄气,若是眼前四位少年应答不对只怕是血溅当场,心中暗道:莫怪我朱武世心狠,只是现在情况危急由不得我心慈手软了。

    铁万仇听完朱武世的话,感受到朱武世眼中的异样,又想到以前陆沉讲的故事,大侠都是为国为民的。便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年岁长他们三人还小,我跟王爷走好了,让他们三个给阿父阿母说一声,免得担心。”朱武世听到铁万仇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也是心神一震,王腾跃铁千仇常无情正要开口说话便被铁万仇截住,道:“你们三个回去告诉阿父阿母,就说我们在修行的时候有高人来,见我天赋好,便收我为徒带我去修行去了,记住了吗?”

    三人见铁万仇心意已决也不反驳也不言语。朱武世却是心思急转,这少年年岁不大心思颇为缜密,又想到唐国这次谋划多年,于是心生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可是洒下种子能开花最好,不能开花也无大碍。便招手让四人靠近一些,小声密谋起来。

    朱武世带着铁万仇离开后,王腾跃也带着铁千仇常无情下山回家了。等到朱武世带着铁万仇一路奔波到南华府主城南华城已经是几天后,唐国已然拿下了北水十三城,南华府府主顾不惜已经集结兵马阻挡唐军。只是唐军拿下北水府后也不在继续前进。

    朱武世在南华城见过顾不惜后,叮嘱顾不惜小心应对,便又带着铁万仇快速离开直奔明都。铁万仇一路心思重重,朱武世便问道:“万仇有什么心事?不妨讲来听听。”经过几日相处,朱武世越发喜爱这个少年郎,小小年纪已经是玄徒大圆满了,而且遇事沉着冷静,一句家国兴亡匹夫有责深得朱武世的赞赏。

    听到朱武世的询问,铁万仇开口,道:“王爷,我担心阿父阿母还要千仇他们。”朱武世听到此话也是心里感叹:小小年纪便知忠孝,秦问天那贼子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只是口中却说:“不必担忧,铁家村偏僻,唐军也不会屠戮无辜百姓,等到我们回京禀报陛下,重整兵马夺回北水府玉门关你们就可以团聚了。”铁万仇听到此话,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只能是希望如此。

    唐国都城长安京,皇宫御书房里。唐皇李成珞看完玄甲卫的密报,开怀大笑,对着一旁侍立的宰相杜充道:“魏王已经拿下明国玉门关与北水府,此次秦问天与玄甲卫副统领李焕功不可没,本来应允秦问天的王爵朕看就册封北水王,宰相觉得如何。”杜充听到唐皇的话立马拜下身去,高喊:陛下英明。

    明国都城西京城,皇宫御书房里。明帝朱文允看过密谍司的密报却是大发雷霆,道:“这乱臣贼子秦问天,朕一向待他不薄,为何要背叛朕。还好皇弟平安无事,不然朕朕。。。。”却是卡在话头上没在说下去。一旁伺候的密谍司统领成林却是低下头不敢言语,宫女近侍都是吓得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瑟瑟发抖。唯有宰相张长弓劝道:“陛下切莫气坏了身体,一时得失代表不了什么,这次唐国毁约在先,我们此后再有动作也是师出有名。”听到宰相的劝告,明帝朱文允稍稍平复了心情,然后让其他人都退下,留下了密谍司统领成林,然后就听到大声的咆哮声传出:“你们密谍司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一点风声都查不到,居然被唐国细作牵着鼻子走?给朕彻查下去,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就自裁吧,也不用来见朕了。还有召回皇儿子英,不用在唐国书院。”

    几家欢喜几家忧愁。宋国都城杭城也是在发生同样的事情,宋帝陆无双看过皇城司统领王三千送的密报却是脸色毫无变化,倒是王三千脸上有忍不住的笑意。宋帝陆无双淡淡道:“经过这次事情,想必也能安稳些时日,只是那件事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没一点消息吗?”王三千听到陆无双的话顿时请罪,道:“陛下,臣无能,十几年前追到明国境内后便频频与明国密谍司交手,阻力颇大。”宋帝听到这里也未再说什么,只是眼色晦暗难明,让人不知道他在想写些什么。

    汉国都城洛都。皇宫御书房。汉皇刘表看过黑衣卫统领万思同的密报,笑着对宰相明长青道:“朕就觉得这唐国无事献殷勤,必定有所图谋,只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谋划。这次的金银财帛怕还是吃亏了些啊。”说完便把密报递给明长青。明长青看完密报一时居然汗流夹背,惶恐开口:“陛下,微臣失察,那唐国送来的金银财帛说是为求两国边关稳定,想不到是为了拖住我们不让我们参与其中,这唐国只怕不会轻易罢休,我汉国还得早做打算啊。”汉皇刘表轻叹道:“是啊,不可不查啊,万思同你要彻查一下,免得我汉国也出现秦问天那样的贼子。”万思同领命离去。汉皇接着说道:“那唐国拿下北水府后已经停下了脚步,想来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只希望莫要再起纷争,天下太平才好。”

    唐国大唐书院,几日过后,唐国拿下北水府已经人人皆知,陆沉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担忧铁万仇他们。吴流风秦昊几人还安慰陆沉天下本该一家,打仗是大人物的事情,天下一统是皇帝们的事情,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没什么关系,最后发现陆沉好像真的无所谓便就不在劝了。李淑本来总是缠着陆沉,发生这样的事好像也不好意思再去找陆沉了。陆沉自己落了个清净。

    长安京一座气派的宅院里。秦子旋与一中年美妇正在交谈:“娘,爹爹应该也是有苦衷的,等爹爹回来我们再问爹爹,你不可自己累坏了身子。”这中年美妇正是秦问天的夫人。秦夫人开口,道:“旋儿,当年你爹也是一时风云人物,世家大族愿意联姻不计其数,最后为何选了我这孤苦女子,当初娘还天真以为真是你爹心悦与我。想来那时你爹就已经想到了今天。”说完便又接着,道:“娘没事,只是故土难离一时难以适应,都说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娘如今只能随你爹了。只是旋儿你,陆家的事恐怕与你爹爹脱不了干系。”话音刚落,母女两同时红了眼眶。

    “娘,妹妹,这几日准备一下,爹爹就快回来受封了,封赏过后我与妹妹就去大唐书院读书了。”门外想起了秦子明的声音。房里二人听到秦子明的话便收起情绪,出了房门。秦子明见到二人神采奕奕,道:“娘,爹马上就要封王了,你马上就要做王妃了。妹妹你也马上要做郡主了。”秦夫人立即呵斥:“明儿你在胡说什么?这样的话怎么可胡说,你爹还没回来。你怎么能听风是风听雨是雨?”

    秦子明不服道:“娘,这里又没有外人,而且长安京都传遍了。。。。”还没说完发现秦夫人瞪着他,就立即改口说道:“娘,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说完还对秦子旋眨了眨眼睛。秦子旋也是瞪了他一眼,不在理他。

    陆沉在书院这些时日倒也清静,只是听说过几日那秦问天的子女也要来学院进学。对此陆沉倒是没什么感觉,吴流风几人说的起劲,也不知道那里得到的消息,说那秦问天的小女儿如何如何,又是学院一道风景。

    原本几人想约陆沉去同福酒楼玩耍,陆沉想着可以去跟老张头商量一下说书的事,只是一想到那日李淑的威胁,便打定注意不在去了,连最近大家都在讨论的才子宴也不去关注了。

    又这样过了几日,才子宴迫在眉睫,李淑奇怪这陆沉没了消息。便带着已经被册封郡主的秦子旋准备去找陆沉,两人年纪相仿,又都不是什么泼辣无礼的女子,自然相见甚欢,一会儿就姐妹相称了起来。

    李淑带着秦子旋到食堂,一身大红衣裳依旧惹人眼目,只是今天身边还有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小女子,虽是二人年岁不大,却也是美艳不可芳物。

    陆沉跟吴流风正在吃饭,突然被吴流风用手戳了戳,转头就看见了李淑带着一个女子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左顾右盼的。只是陆沉转头的时候二女也看到了他,李淑拉着秦子旋就要过去,一拉之下居然是没拉动,好奇之下看向了秦子旋,却见秦子旋看向陆沉那边怔怔呆着,不知觉的泪流满面。

    李淑吓了一跳,小声说道:“秦姐姐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这梨雨带花的模样看的食堂一众人心疼不已。秦子旋被声音拉了回来,声音微微哑然,道:“没事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一时没控制住,妹妹说的那个有趣的人就是那边两个吗?”说罢指向了陆沉。心里却是暗想:陆沉哥哥怎么会在此处,娘亲说的那些话若是真的自己该如何面对陆沉哥哥。

    李淑看秦子旋恢复了情绪笑着点头,道:“是的,我这就带秦姐姐过去会会他。”说完就拉着秦子旋往陆沉走去,短短一段路,秦子旋仿佛经历了一辈子那么长。陆沉看着过来的二女,只觉得那青衣女子很是熟悉,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于是,李淑还没开口,陆沉就先道:“这位姑娘我们可认识?为何我总感觉似曾相识。”话音一落。李淑跟吴流风二人目瞪口呆。秦子旋心思急转却也猜不到此陆沉非彼陆沉,又想到以现在陆沉的处境,若是让父亲知道他在这里恐怕性命不保,只好开口,道:“陆同学怕是认错了人,我们并不相识。”

    话音刚落,陆沉还未答话就听李淑说:“好你个陆沉,是不是见我秦姐姐漂亮,就开始胡言乱语了?”陆沉生怕这个小公主又起什么鬼心思捉弄自己,便立马找借口解释道:“我之前大病一场,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真的只是看秦姑娘有些熟悉,只是不记得在那里见过。”

    秦子旋听到陆沉的话心里一酸,看来陆沉哥哥就算失忆了依然还是能记得自己,只是自己却不能相认,就在此时李泰走了过来。先是对在场几人点头示意一下,然后对李淑,道:“小妹这是怎么了?这两位是你的同学吗?”李淑心思灵巧,听到李泰说这样的话就明白是不想大家知道他同样知道同福酒楼的事。便随口说:“十二哥,你不是好奇我跟你说连过同福酒楼三关的人是谁吗?就是你眼前的陆沉。”

    李泰故作惊讶,道:“原来是陆学弟啊?我还打听了许久,幸会幸会。”陆沉看着李泰说的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话,心里想着你妹妹早就知道了你会不知道?口中却说:“学长客气了,运气运气而已。”吴流风此时插不上话,只能看着几人,秦子旋却是心思飘渺,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淑不满的对陆沉说:“前些时候告诉你再去同福酒楼带上我,你怎么不去?还是说你不想跟我做朋友?”陆沉面露苦色,正准备开口。李泰却是先对李淑,道:“小妹,陆学弟可能学业繁忙,你不可如此,而且那有强行要与人做朋友的道理?”话说的像是批评,语气里却尽是宠溺。

    又转头对陆沉歉意道:“陆学弟不要见怪,小妹就是这样洒脱的性子。”李淑还要开口突然被秦子旋扯了扯衣袖,秦子旋本是想为陆沉解围。只是这一扯当即让李淑想起来找陆沉的正事,便再次道:“陆沉,上次跟你说的才子大会就在这两天了,你到底去不去啊?”

    陆沉听到李淑的话就开口说:“我又不是什么才子,就不参加这才子宴了吧。”李淑听完气的用手指指着陆沉连说三个你,又不知道接着说什么。秦子旋怕李淑接着纠缠陆沉,便拉着李淑要走,跟几人告辞一声便拉着李淑离开,远远还听到李淑在说些什么。

    李泰见李淑离开,便对陆沉开口说:“陆学弟见谅,小妹娇宠惯了,不过她确实没有坏心思。”陆沉自然知道李淑不是什么坏人,这李泰也这样客气,便不好意思的说:“没事没事,只是我确实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也不知道李淑让我参加才子大会做什么。”李泰听到陆沉的话竟然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才说:“陆学弟真的不想参加才子大会?如果能在才子大会脱颖而出,以后对仕途的帮助不可小觑。”

    陆沉心里嘀咕:怎么你们兄妹都喜欢拉人参加吗,我算那门子的才子啊。口中却是回道:“学长抬爱,只是陆沉并无才学,就不去献丑了。”李泰见陆沉确实没有参加的心思也不好强求,便客气几句离去了。

    是夜,秦子旋在宿舍翻来覆去,心里想的是今天与陆沉见面的事。一时觉得陆沉失忆还能对自己有印象而开心,一时想到娘亲说的话又不知所措。小女孩的心思在这一刻尽显纠结,只是短短几月,这世间不止物是人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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