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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钓上一尾大鱼

    “如此俊俏的小哥,怎么会是匪徒?”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个妇人休要胡说。”

    围观众人纷纷后退,眼眸中先是震惊之后便是无尽的怒火。

    “打死这个龟孙!”

    仗着有衙役在身旁,众人的反应也越发激烈起来,那烂叶子跟不要钱的一样,丢得满地都是。

    之前攀谈的大叔已经出了城门,看见身后热闹,神色复杂,临走前朝夏涵吐了一口唾沫。

    夏涵面色凝重,她一个清白老百姓,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山贼。

    简直就是污蔑!

    肩上的包袱被衙役粗暴地脱下,夏涵没有反抗,此时挣脱无异于坐实自己匪徒的身份。

    衙役推搡着夏涵,将其押入监牢之中。

    沉重的闷声在监牢中作响,看着牢门口的铁锁以及远去的衙役,夏涵拾了点稻草垫在身下,悠闲地观望起周围。

    包袱中有皇帝临行给的腰牌,若真遇到不公之事,夏涵也可以仗势争理。

    哎呦——

    痛苦的哀嚎声以及铁锁开门响起,夏涵抬起头,一个浑身血淋的男人被衙役丢了进来。

    男人身上满是鞭痕血迹,勉强能看出穿得是件华贵的袍子,脸上也有乌青之色。

    “他们私下动刑?”

    按照流程,案件的审问需要公开,尤其是涉及命案,审问用刑都需要有官员在场。

    夏涵眉头紧蹙,从始至终她可没有瞧见什么官员进过这监牢。

    男人有气无力地点头,鼻腔冷哼一声,当是这般简单动作,他都显得极为费力。

    嘎吱——

    木门再次被开启,又有一位男人被送了进来。

    “官爷慢走。”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看见衙役离开后,才从口中吐出一口唾沫。

    “呸,狗东西。”

    他没受什么伤,看着血肉模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嘴边发出滋滋声。

    “刘兄,我说你倔个什么脾气,跟那群畜生争论个啥。”

    他讲话有些漏风,自顾自坐在夏涵身边,把弄着地上的稻草。

    夏涵凑过来问道:“你们犯了什么罪,他竟然被打得如此之惨?”

    瞧着四下无人,他小声说道:“能是什么,不就是说我们是匪徒嘛?但实际我都知道,他们就是看上我们的那批货了。”

    “这牢里还关了不少‘匪徒’,都是来往的商户。不过我瞧你一身破烂,是犯了什么罪?”

    他上下打量夏涵,这少年一身装束不超过五十文,却又长得俊俏,如同白玉雕琢一般,很难想象是犯了什么罪。

    “我也无被当成‘匪徒’。”

    夏涵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灿灿笑道。

    “估摸着你身上也没多少银子,细皮嫩肉的,出来恐怕比我刘兄都惨。”

    看出夏涵的疑惑,他解释道:“这监牢里,那些衙役就是大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律法要是有用,我们也不会进来咯!”

    “这里,你得有这个。”

    他大拇指与食指摩擦着,嘿嘿笑着。

    不过下监牢时,身上东西都被收缴干净,他是哪来的银子贿赂衙役的?

    夏涵正疑惑,突然看见他咧开的牙齿,赫然少了两个门牙。

    ......

    柳南郡衙门。

    一群衙役围成一圈,案牍之上有着数十个材质各异的包袱,显然是从那些犯人那收刮来的。

    他们胡乱翻着,瞧见什么值钱玩意便嘿嘿一笑,随后塞进自己的口袋。

    哪怕事后,真有哪个不长眼的人问起包袱中的东西怎么丢了,迎接他们的也是会是一棍子。

    天高皇帝远,郡守和它们便是这柳南郡的土皇帝。

    “嘿嘿,老大。今天看起来收获不小。”

    “不该拿的别拿,今天干的不错。倒是找到了师爷要的那匹倔马,赏赐少不了。”

    “至于那些商户,吩咐手下的别太过分,还指望他们来点业绩,老规矩一半。愿意的趁早放人家过去,不愿的嘿嘿。”

    为首的男子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下属都心领神会,他点点头,准备告诉师爷这个好消息。

    沉闷的响声以及惊呼依次响起,围在一起的衙役发出不小的骚动。

    “娘的,还有点重量,不会是真黄金吧。”

    金灿的腰牌从包袱里掉出来,离得最近的衙役手急眼快一把夺了过来。

    他放在嘴里咬了下,拿出来后有个浅浅的牙印。

    拿些小钱,他们是敢的,但一块这么重的金子,他们断然是不敢昧了。

    男子去而复返,金子周围古怪的纹路,彰显着这牌子的不俗,他也不敢定夺。

    “从哪里来的?”

    “这包袱好像是今早从那倔马主人身上脱下的。”

    “那个包袱谁也不准动,我去找师爷。”

    在柳南郡外的一座山里,一名中年人悠闲地躺在竹椅之上。

    鱼竿微动,他眼睛突然睁开,手臂一用力,鱼竿成弓形,一抹翘嘴便挂下那鱼钩之上。

    周围的鱼篓里已经有好几条,取下翘嘴,他用力一抛,又躺在藤椅上。

    不远处,一名文弱书生正摸着系在树下的枣红马,嘴里发出砸砸惊叹声。

    “这枣红马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是匹好马。”

    红鹰此时已经洗去附着在毛发上的泥土,马蹄在地上不断摩擦,虽说心里有着火气,但身子却重得很,只能任由面前这个男人摸着。

    “师爷,看好了,可别丢了。有了枣红马再加上凑得十万两生辰礼,州府大人胃口真是不小。”

    “那生辰礼凑得差不多,正值商旅旺时,多得是有钱商户。”

    “师爷办事,我放心。”

    两人谈话之际,又有一尾鱼儿上钩,不过瞧着它个头太小,男人摇摇头,丢回湖里。

    一个护卫急急忙忙跑来,怀里掏出那块金牌,在师爷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师爷摆摆手,脸色却有些慌乱,他将那牌子丢给真在钓鱼的男人。

    “贺大人,您看看。”

    贺强掂量那块腰牌,半天没瞧出名堂。

    “施蒋门,你直说我又不识字,看不懂牌子上的小字。”

    施蒋门跳下钓鱼台子,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这牌子,像是宫里的!”

    “那牌子,也是这马驹的主人。”

    贺强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变化,瞥了眼系在岸边的枣红马。

    一抹狠戾从他的眼眸闪过,他作了一个割脖的动作。

    “下策。”

    “那该怎么办,谁能想到能从湖里钓了条大鱼上来,还吃不了。”

    贺强不耐烦地将鱼竿一甩,他只是个粗人,只能想到这样一种法子。

    “先稳住,至少不能在柳南郡里出事。”

    “至于法子,看我眼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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